賈張氏裝模作樣的表演起了頭暈,本意是讓易中海看到自己的價值,遇到事情,能衝上去替易中海出面,比一大媽能抗事。
卻沒想到此舉行爲,等於將易中海架在了火堆上。
一開始能說清楚的一些事情,被賈張氏這麼一攪合,易中海剎那間成了有口難言的那個人。
廁所裡面吞口水,沒吃屎,他也吃屎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
心裡罵了幾句賈張氏的易中海,殺了賈張氏的心都有了,賈張氏讓易中海成了不是陳世美的陳世美。
他沒答理賈張氏,將自己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領頭之人的身上,細細打量一下,依稀有種熟悉的感覺。
越打量對方的五官,這種熟悉的感覺越盛。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以及這個人的名字。
李玉蘭的弟弟李玉傑。
換言之。
這是易中海的小舅子。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易中海心底泛起,來的路上,就擔心闖入易家暴揍賈張氏的那夥人是一大媽的孃家人。
因爲事情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
沒想到還真是。
壞事了。
出大事情了。
一大媽怎麼死的,爲什麼會死,易中海作爲始作俑者自然心知肚明,猜測李玉傑他們也知道個大概,要不然如何解釋上門興師問罪的這一幕。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易中海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均不見在易家幫易中海收拾屋子的賈張氏,都被暴揍成了大豬頭。
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
就這麼看着李玉傑,心裡極速的轉開了大腦,想着如何解決眼前這一切。
一大媽當初如何嫁給易中海,李玉傑算是知情人,當時便將易中海看透了,知道易中海不是個好玩意。
這也是易中海婚後這麼些年,一直不跟一大媽家裡人來往的原因,擔心那些人會漏了他的底細。
使喚一大媽,心裡也帶着一股子強烈的怨恨,你們孃家人不同意你嫁給我,但你還不是乖乖聽我的話。
雙方心懷鬼胎,各自揣摩着對方。
卻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莫名的冷場了。
坐在易中海腳下的賈張氏,還在演裝聾作啞的大戲,只不過裝到後面,見沒有人搭理她,自己也沒辦法再裝下去,便把剛纔的那些話專門重複了一遍。
“中海,你別怕,這是咱老易家的四合院,他們是外人,咱們還有街道,還有公安,不用怕他們。”
“中海,老易家,還四合院。”
李玉傑開了口。
語氣中帶着幾分強烈的譏諷之意。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分外的不屑。
“易中海,你真夠可以的,居然掙下了這麼大的家業,我們村的地主也比不過你易中海。”
易中海被嚇了一跳。
好傢伙。
這時候你說我易中海是地主,這不是誠心要我易中海好看嗎?
忙連連否認。
“玉傑,你這話可說重了,我易中海何德何能,能把這四合院變成我自己的,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居民,靠軋鋼廠的工作爲生。”
“這話可不是我李玉傑說的啊,你腳下哪位肥婆說的,我只不過是在轉述這位肥婆的話而已。”
李玉傑三個字。
讓現場的街坊們釋然了一切,原本腦子不活泛的那些人也都明白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一大媽名字叫做李玉蘭,領頭的男人明顯跟易中海認識,名字叫做李玉傑,李玉蘭,李玉傑,就後面一個字不一樣,這就是兄妹啊。
難怪見到賈張氏在易中海家幫忙收拾屋子,會這麼暴跳如雷。
換做他們。
也得打一頓賈張氏。
前妻剛死,屍骨未寒,一個白白胖胖的老婆子,就上門給易中海收拾屋子了,還一副女主人的語氣。
想做什麼?
想將那個死人氣的活過來嗎?
目光落在了賈張氏的身上,老虔婆的這頓打,算是白捱了,人家是一大媽的孃家人,易中海都要給他人家幾分面子。
這就是心急吃了熱豆腐的下場。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街坊們從李玉傑三個字釋然了一切,可捱打的賈張氏還沉浸在如何圖謀易中海家業的幻想中,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說什麼也不能讓易中海的這些家人留在四合院,易中海的家業,必須是他們賈家的,棒梗還要在易中海家裡娶媳婦。
喃喃了一句。
“李玉傑怎麼了?就是張玉傑,她也得講理吧,不能隨隨便便打人吧?中海,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擔心話沒有分量。
還抱住了易中海的腿。
易中海試着抖了抖,沒能將賈張氏從她腿上抖下去,就沒好氣的懟嗆了一句賈張氏。
“東旭他娘,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中海,我被打了,我臉都這樣了,我還不能發幾句牢騷嗎?我心裡憋着一口氣,我老婆子受了委屈啊。”
“我親愛的姐夫,我姐剛死三四天的時間,屍骨未寒,後事也沒有辦理,你便又娶了新老伴,真夠厲害的,是這個。”
李玉傑的大拇指。
豎了起來。
“我猜猜,是我姐沒死之前,你們就在一塊了,還是我姐死了,你們纔在了一塊。她一口一箇中海的喊着你,還咱們老易家,這關係很親暱啊,易中海,你該不是在我姐沒死之前,就跟這個肥婆在一塊了吧?”
質問的話。
讓易中海啞口無聲。
讓秦淮茹成了木頭人。
讓賈張氏起了幾分興奮,老虔婆心裡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來的這些人不是易中海的家人,而是一大媽的孃家人。一大媽身死道消,孃家人別說來七八個,就是來一百個,賈張氏也不擔心。
易中海的家業,沒有人跟賈張氏搶。
那會兒賈張氏錯以爲這些人是易中海的家人,纔會用一副女主人的態勢驅趕着這些人,大意了,早知道是一大媽的家人,賈張氏也不會白白挨這麼一頓打。
街坊們也是一副真相大白的鬆懈。
沒猜錯。
還真是一大媽的弟弟。
姐夫這個稱呼,已經說明了問題。現在就看易中海如何收場,誰讓賈張氏的話,將屎盆子扣在了易中海的腦袋上。
易中海估摸着也是知道了自己面臨的局面,並不認可李玉傑的話,出言反駁了幾句。
“玉傑,你這話說的,我易中海再糊塗,也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我腦袋又不是屬韭菜的,割了還能繼續長,我跟你姐姐的事情,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姐姐的事情。”
義正言辭的言詞,配上易中海那張慈祥的面孔。
換做別人。
估摸着還真的信了易中海的鬼話。
李玉傑卻不信,易中海當初見一大媽好看,愣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讓一大媽跟了易中海。
誰信易中海,誰傻。
“這麼說這個肥婆,不是你新娶的媳婦了?不是你新娶的媳婦,會抱着你的腿,朝着你哭委屈?易中海,你這是將我當成了三歲的孩子吧?”
賈張氏再糊塗。
也知道這時候要怎麼說。
大概是覺得再抱易中海的腿,對事情沒有什麼幫助,鬆開了雙手,翻身從地上爬起,跟易中海一左一右的站在一塊,面對着李玉傑,替自己辯解了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我老婆子是賈家寡婦,什麼時候成了易中海的媳婦?”
“夫唱婦隨,這還不是兩口子?這就是典型的兩口子啊。”
賈張氏語塞。
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說,都會被人當成把柄。
便老老實實不說話了,反正有易中海在,交給易中海處理這件事,她賈張氏放心。
老虔婆可以當啞巴。
易中海卻不行,他必須要開口,不開口就會被當成默認。
最近發生了很多跟易中海有關係的事情,得虧有一大媽、廖三桂這樣的替罪羊,否則易中海也得身死道消。
軋鋼廠內不說,就說這小小的四合院,易中海就知道好幾個人恨不得易中海立馬死翹翹了。
首推傻柱。
一旦坐實了賈張氏跟易中海的事情,傻柱肯定第一個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易中海就是背信棄義的陳世美。
人們怎麼看他?
雖然易中海的名聲已經臭了,但易中海自己卻不這麼認爲。
“玉傑,這是我徒弟的媽,鄉下婦人,什麼都不懂,你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傳出去,成什麼了?我易中海做事情,向來求個問心無愧,真事就是真事,我承認,假事情就是假事情,我易中海不承認,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姐姐問心無愧。”
“中海,你跟她解釋什麼?”
專門坑己方隊友聞名的賈張氏。
做着拆易中海臺的勾當。
看着易中海,幫易中海出了主意。
“有什麼可解釋的,打他啊,讓他知道你易中海的厲害,也替我老婆子出出這口被打的怨氣,打他,狠狠的打他。”
“易中海,你還說跟她是清清白白的,這是清清白白的樣子嗎?我真爲我姐姐感到不值,也覺得你噁心,當初我就覺得你不是個好東西,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偏偏我姐姐信了你的花言巧語,最終死了。她前腳死,你易中海後腳就跟這個肥婆情人卿卿我我,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個人都住到一起了吧。”
圍觀看戲的街坊們。
譁然了。
好傢伙。
真正的好傢伙。
易中海和賈張氏睡到了一塊,這事情貌似真能發生,秦淮茹是易中海的閨女,賈張氏是秦淮茹的婆婆,易中海睡了賈張氏,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賈張氏主動幫易中海收拾屋子的行爲。
得到了解釋。
被睡了。
玩味的目光,從街坊們眼睛中射出,投在了易中海的身上,你易中海既然能讓秦淮茹的爹戴綠帽子,繼而有了秦淮茹,也可以在一大媽屍骨未寒的情況下,睡了肥婆賈張氏。
極個別腦洞大開的街坊,還自我腦補了‘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當着一大媽遺照的面,在一大媽的牀上做這個不可描述事情’的畫面。
麻了。
真的麻了。
感受着街坊們的目光,易中海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着李玉傑。
儘可能的緩和了自己的語氣。
“玉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跟你姐姐是真心相愛,你們爲了一筆彩禮錢,非讓你姐姐嫁給哪個瘸子,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帶着你姐姐出來討生活,這麼些年過去,不跟你們來往,是你姐姐的主意,被你們給傷透了心,哪個瘸子比你姐姐大那麼多歲!”
不甘心失敗的易中海。
反過來給李玉傑扣帽子。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再恨我,也不能用你姐姐的名譽來拿捏我吧,這麼些年,我對你姐姐怎麼樣,你問問周圍的街坊,知道的人,都給我們兩口子豎個大拇指。”
賈張氏又活了。
覺得自己必須要爲易中海說幾句公道話。
“這事情我們老易辦的敞亮,就因爲你姐姐不能生孩子,老易被人喊了一輩子絕戶,沒兒子,腰桿就直不起來,換成別的男人,早跟你姐姐離婚了,但是我們家老易沒有,跟你姐姐一塊過了這麼些年。”
“你還護着易中海。”
“誰護着易中海了?”
“你呀,一口一個我們家老易,這不是兩口子是什麼?”李玉傑看着易中海,“易中海,你別解釋,你解釋不清。”
“東旭她娘,你能不能少說幾句,或者乾脆給我閉嘴。”
易中海氣的渾身哆嗦。
好不容易強行解釋了一番。
卻又被賈張氏破壞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說什麼也得抽賈張氏幾個大巴掌。
誰讓你去給我收拾屋子了,誰讓你給我洗衣服了,誰讓你給我擦玻璃了,要不是你賈張氏自作聰明,我易中海至於這麼坐蠟,渾身是嘴,也沒辦法解釋清楚。
“老易,我可是再替你說話。”
“能不能閉嘴?”
“閉嘴就閉嘴,不過咱們可不能吃虧,必須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賈張氏!”
賈張氏渾身哆嗦了一下,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易中海忙把視線落在了李玉傑的身上。
狗日的賈張氏。
害得他還的繼續浪費一番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