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願說是吧?剛纔找你談話的領導,可不是咱車間的領導,而是宣傳科的,快說,是不是想把你調過去?”
小馬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東旭同學卻一邊往位置的走去,一邊輕描淡寫的說:“不管是哪兒的領導,只問了點兒簡單的話,其餘沒說,所以咱真的不知道哇。”
“好你小子,你就裝吧,反正不管怎麼說,如果你小子真的高升了,不請大家喝酒,你都得買東西到車間來,不然以後咱就不是哥們兒了。”
另外一個傢伙說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就跟着起鬨,反正意思就是他肯定得調走,而且必須得請大家喝酒。
不喝酒就不是好哥們兒。
面對他們的邏輯,賈東旭打着哈哈說:“再說吧,真有那麼一天,肯定有所表示的。”
“表示?表示個屁,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喝酒。”他身邊位置的哥們兒跟着嚷嚷開了。
對於一幫傢伙揪着不放,東旭同學正想說點兒啥?下班鈴聲響了,他也就解脫了,第一個衝出車間,拿着飯盒去食堂打飯。
軋鋼廠1萬多職工,平常在廠裡吃飯的不在少數,尤其中午,很多都在食堂打飯。
除了來來回回的比較麻煩,還因爲在食堂吃飯有補貼,當年軋鋼廠的地位非常高,受到的重視程度也很高。
所以員工們的待遇在當時來說也是比較好的。
其實電視劇裡對於食堂這一塊不全面,只爲只突出傻柱這邊食堂,別的地方沒做什麼介紹。
其實想想就知道,1萬多職工,哪怕只有三千人在廠裡吃飯,一個食堂夠嗎?
所以整個軋鋼廠其實是幾個食堂,分車間和科室,規定到哪兒打飯的,就只能去哪兒打飯。
飯票上面就有標識,不然想到哪兒打就去哪兒會亂套的。
還好,賈東旭他們車間剛好規劃到傻柱這邊食堂。
當排隊來到窗口,又剛好是傻柱拿着勺子打菜。
作爲同院兒的哥們兒,也可以說是發小,賈東旭不用吭聲,傻柱打菜的手也不會抖的那麼厲害。
反正到飯盒裡的菜會比別人多。
不過他還是招呼了一句:“柱子,今天輪到你打菜呀。”
“啥輪到?我天天都打菜好不好?”傻柱裂開嘴一笑,皮膚比較黑,但牙齒很白,所以露出潔白的牙齒。
“昨天打菜怎麼沒看到你?”
“昨天有領導下來檢查,我幫領導炒菜去了,你小子今天有福啊,你看到沒?菜肯定比別人多。”
傻柱也不怕別人挑刺兒,一邊把飯盒交到賈東旭手上,一邊還敢這麼說。
“謝啦,兄弟,要不叫你嫂子給你介紹個對象吧?”
賈東旭沒事逗傻柱玩兒,他知道這傢伙現在沒心思談什麼對象就想盯着自己媳婦兒看。
由於自己經常敲打他,所以變得偷偷摸摸。
“東旭哥你說笑了,我還小嘞。”
傻柱說着話幫別人打菜,手抖的有點厲害,對方就不服氣的說:“何師傅,不對呀!剛纔明明沒懂,現在怎麼又抖起來了?”
“嗨,您可別見怪,這是長期打菜落下的毛病,一時好一時壞的,沒轍呀!”
傻柱這傢伙,他這麼一說,把窗口外排隊打飯的人都逗笑了。
有人罵他耍滑頭,有人罵他不公平,有人罵他應該要打一輩子光棍兒。
把傻柱氣的,想要跟大家理論,
可一個接一個的飯盒遞過來,他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跟別人鬥嘴?
所以除了在打菜的時候,手抖的更厲害,啥話也沒說。
看到自己飯盒裡的菜比別人更少,打飯的人罵的更厲害了,當然,罵歸罵,還得接受現實。
現實就是這樣,誰打飯誰就有權利,手抖不抖是他的事,領導也管不了啊。
而且傻柱因爲廚藝好,在食堂很受重視,楊廠長就很喜歡吃他炒的菜,所以一般人還真奈何不了他,這也是他在廠裡橫的資本。
閒話少說,話說賈東旭同學端着飯盒,到食堂吃飯的大廳,找了一個地兒坐下來,正準備吃飯。
來了廠裡的兩美女,首先客氣的問他:“你是東旭同志吧?”
“我是賈東旭,咋啦?”
“沒咋,我們是想問,能坐在你旁邊吃飯嗎?”
“當然能,在飯堂大廳又不是我家的,只要有地兒,誰都可以坐。”
賈東旭衝對方客氣的一笑,保持着紳士的風度,然後往旁邊挪了挪,還你媽的,幫她們拍了拍凳子。
兩女孩衝他燦爛一笑,然後一個愛着他,一個坐在他對面,放下飯盒,顯得青春俏麗又充滿陽光。
兩姑娘大概20出頭,穿着藍色工作服,依然能顯出靈動,和俏麗,而且充滿青春活力,就足以證明她倆的顏值。
“東旭同志,我們來做個自我介紹吧,她叫小芳,我叫小慧,我們聽說了你的事蹟,並且已經知道你很快就會調到宣傳科,我們想跟你學習,搞創作,也想通過創作改變在車間的命運,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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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小芳的姑娘首先說道,小慧姑娘在旁邊點頭,兩位姑娘都忽閃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是雙眼皮兒,眼睛也不是特別大,但眼眸卻像深潭似的,又黑又亮。
“啥?”東旭同學有點兒懵,這消息看來傳的挺快呀。
像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覺得有點棘手。
是答應,還是答應?
是拒絕,還是拒絕?
答應,非自己的本意。
拒絕,會讓她倆傷心。
在後世,有名氣就能變現,所以很多人削尖腦袋都想出名。
可是在現在,出名未必是好事呀,所以他覺得,既然調換了工作,自己的第一步願望實現了。
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苟着,少整點文章出去,免得名氣大了更麻煩。
生活上過得去就行,別整的自己跟天才似的,樹大招風呀!
“東旭同志,行不行呀?您說句話吧。”
他這邊想着心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刨飯。
兩姑娘卻沒心思吃飯,正眼巴巴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嘞。
“創作是需要天賦,而且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因爲一旦走上這條路,就註定在無數個寂寞的長夜,一個人和寂寞的文字打交道,不是一般人熬不住。”
想了想,賈東旭只能實話實說。
對方能不能接受,認不認可他的說法?他實在顧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