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這次還真的冤枉他了。”
“怎麼說?”李琴還是不太相信。
“昨天姜莉去醫院跟我們賠禮道歉去了……”
丁秋楠把昨天的事兒跟李琴說了一遍,末了又說了姜誠自殺的事情。
“昨晚從她家離開以後,是我開口跟李楚說,想把房子借給姜莉住的,結果他說他不管,讓我來跟姐姐你商量一下。”
“真的?”李琴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真的, 姐,姜莉的身體不太好,那會兒生孩子的時候落下病根了,身子骨虛的很,現在又一個人帶孩子。
您是沒見,姜莉身上的肋巴條都不用手摸,用眼睛看都能數的清,還有孩子,那瘦的呀, 六歲大的孩子,抱着都沒有文蕙重。”
李琴聽完弟媳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秋楠,你就不擔心姜莉回頭粘上小楚?”
丁秋楠把水池臺裡的菜洗好,端了出來,扭頭對着李琴甜甜的笑了一下:“姐,我真不擔心,我相信李楚有分寸的,而且我們都結婚四年了,我知道他不是沾花惹草的人。”
“你是瞭解他,可是你備不住別人主動往他身上貼啊。”
“姐你知道嗎,李楚幾乎從來不跟別的女的單獨相處,那會兒醫院給他診室派一個護士,他都要求必須是成過家的,現在乾脆都不要了。”
李琴笑了笑,她就是喜歡這樣的丁秋楠, 不管是跟誰, 永遠說的都是自己男人的好話。
從她的嘴裡,你聽不到任何一句,對自己男人不滿的話語。
“秋楠,你可要想清楚,總不能今天把房子借給人家,明天又讓別人搬走。”
“那不能夠,姐,其實昨天我跟姜莉聊了聊,我覺得這人還不錯的,能當朋友。”
李琴手底下開始準備炒菜,她想了一下說道:“秋楠,咱倆同樣都是女人,我現在已經是人家老王家的人了,你纔是老李家的媳婦兒。”
丁秋楠聽到姐姐的話微微一愣:“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話的意思就是,老李家現在是你當家,那間屋子是老李家的,跟我這個嫁出去的女兒沒關係,你有權處置它。”
“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
丁秋楠剛說了一句,就被李琴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那間屋子,你真的可以做主,我以後當的是老王家的家。”
“呦,小楚和秋楠過來了。”大門外傳來了王子文的聲音。
隨着他回來,飯菜也差不多做好了,李楚幫着把飯端到客廳,兩家人有說有笑的吃起了飯。
“姐夫,捐贈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
“初步定的是下個星期,王叔的意思是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王叔跟那些商人都確定好了?”
王子文點點頭:“確定好了,你拿過來的那份清單也沒有問題。”
“子文,小楚,我考慮了一下,這個事情我就不出面了,子文你回頭跟王叔也說一聲,我就在街道辦挺好的,也不需要那些政績啊什麼的。咱家現在的情況已經夠出挑了,我作爲一個女人,沒有必要再往上奔了。”這時李琴突然開口說道。
王子文想了一下,扭頭看着李楚問道:“小楚,你覺得呢?”
“姐,姐夫,這件事兒本來就是白撿的好處,想怎麼樣都成。
趕快吃飯吧,我都餓的不行了。”
話說完就吸溜着吃麪條。
李琴無奈的白了一眼自己弟弟。
丁秋楠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李楚一腳。
“嘶”李楚差點把嘴裡的麪條噴出來。
“好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這樣,再說了小楚說的也沒錯,小琴不出這個頭也行,清單上的那些房產我也看了,到處都有,光由他們街道辦出面接手不妥當,剛好由區政府接手,再按轄區分下去正好。”
王子文注意到了丁秋楠的小動作,笑呵呵的說道。
吃完飯之後,李楚和王子文坐在客廳裡閒聊着,他跟姐夫說了一下姜誠的死訊。
“這麼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
“算是吧,我聽劉叔的意思是,專案組已經下南方去了,估計這次能查出來不少事。”
“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啊!什麼錢他們都敢伸手,他們就不害怕晚上睡不着覺嗎?”
“嘁”李楚冷笑了一聲:“他們如果會害怕,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劉叔說,上邊的首長都做出指示了,我看啊,專案組這次不把那邊的人,刮上一層皮下來,就不會回來。”
“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的。”王子文始終認爲,作爲一名幹部,一名領導,一個人,是要有底線的。
“不談他們了,小楚,人家打聽你都找到我的門上了,怎麼着,你現在專門調理孕婦身體了?”
“噗,咳咳……”李楚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這次是真的噴出來了。
“姐夫,您這都是聽誰說的?”
“怎麼了這是,怎麼喝個水還嗆着了?”李琴和丁秋楠剛收拾完,從廚房裡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丁秋楠又轉身去衛生間裡拿墩布。
“我姐夫麼,說什麼我現在改行,專門給孕婦調理身體。”
“哎,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王子文急忙搖手說道。
“你也是,小楚現在幹什麼你不知道啊。”
“人家就是來我這裡打聽小楚的,想找他給兒媳婦調理一下身體。結果連着去了兩天他都不接診。”
“哦,姐夫,我這兩天事多,就沒開門診,找你的是誰啊?”
“是政府那邊辦公室的馬主任。”
李楚扭頭看了看王子文:“這樣吧姐夫,你讓他明天直接到中醫科一診室來找我,不用掛號了。”
他能看出來,姐夫是想讓幫着看看的,要不然壓根就不會把這事兒說出來。
“行,明天我跟他說。”
“小楚,秋楠剛纔跟我說了,想把房子借給姜莉的事兒,你是怎麼考慮的?”李琴看他倆的話說完了,直接開口問道。
剛把地上水漬拖乾淨的丁秋楠,也停下了去衛生間的腳步,回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