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一大早李楚和丁秋楠都起來了,已經商量好的,今天要去信託商店買傢俱。
在家裡一直用這種老式傢俱,丁秋楠也同意給那邊院子都換成這樣的。
李楚專門叫上富老二陪他們一起去。
他雖然懂木頭,但是他對木工活不懂,找富老二就是讓他幫着看看,那些傢俱的做工好壞。
三個人把四九城的信託商店基本轉了個遍,花梨、紫檀,就挑好木頭做的傢俱看,一天下來除了牀沒要,其餘的傢俱都買好了,富老二不愧是幹木工活的,對這些東西門清。
李楚和丁秋楠商量過,準備還是給家裡都盤成火炕,四九城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雖然房子裡裝的有暖氣,但是晚上睡到炕上還是更舒服點。
跟富老二說了自己的打算,讓他回去跟他哥說一聲,抽個時間過去把炕給一盤,剛好那邊院子的鑰匙還在他們那。
富老二痛快的就答應下來,雖然是個小活但是總比閒到家裡強。
這兩年找他們做活的人少很多,大家飯都快吃不飽了,誰有那閒錢來收拾屋子,有什麼問題都是自己隨便弄弄。
晚飯富老二沒有跟李楚他倆一起吃,他負責把買來的傢俱拉回去並且都擺放好。
小兩口在外面吃完飯纔回到家,一到家姑娘就躺到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這一天跑的快累死她了。
李楚倒杯水坐到媳婦身邊,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開始給姑娘按摩。
丁秋楠閉着眼睛,躺那享受着丈夫給自己按摩。
過了一會又掙開眼睛問道:“李楚,跑了一天你不累嗎?不用給我按摩啦。”
“不累啊,我覺得還好吧。你躺好就行,別的不用管。”
丁秋楠嘿嘿一笑,坐起來摟住李楚的脖子親了他一口,然後又重新躺好。
沒多大會耳邊就傳來姑娘平靜的呼吸聲,李楚擡眼一看,睡着了這是,把她的腿小心的放到沙發上,又上樓給她拿了一個枕頭。
下來後小心翼翼的把姑娘往下抱了點,讓她的頭枕到枕頭上,沙發扶手有點高,枕着那睡一覺起來脖子受不了。
又把風扇稍微拿遠一點,離太近吹的時間長也不好。
在她身上蓋件衣服李楚才走進書房,繼續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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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9月15日星期五
中午十一點鐘
李楚站在部裡的大門口,看着眼前這座辦公大樓,他剛從裡邊走出來。
就在剛剛,李楚在三樓的會議室裡,當着部裡衆位組織成員的面,跟着委員會的某位高官,嚴肅的進行了加入組織的宣誓。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一名光榮的預備組織成員。
用比較那啥的話來說就是,他的人生從今天起,就要開始書寫新的篇章。
哼着小曲蹬上自行車心情不錯的往醫院騎。
剛到醫院門口,他就看見三大爺閻埠貴,正低着頭在醫院門口來回踱步。
李楚把車子騎到他身邊叫道:“三大爺您這是幹嘛呀?”
閻埠貴擡起頭看見是李楚趕忙說道:“哎呀,小楚,我就是在這等你呢。你現在能回去不?賈家出事了。”
李楚的心直接就咯噔一下,賈家出事?不會是賈東旭吧?
“三大爺,賈家出什麼事了?”
閻埠貴壓低聲音說道:“是賈東旭出事,早上剛上班沒一會,廠裡的人就過來通知說發生事故,人當場就沒了。”
李楚感覺自己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院子裡都發生這麼大的改變,怎麼他還是出事了。
“怎麼回事?早上去上班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閻埠貴又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剛回去才知道的。老劉和大茂帶着廠裡的人,直接去他老家找人挖墓地去了。”
停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廠裡給買的棺材,老易和柱子回來把棒梗接上,另外還有幾個人護送着棺材也回他老家了。”
李楚覺得有點奇怪,問道:“這麼快的嗎?不是應該停放三天的嗎?”
“唉,東旭是年輕人上邊還有老人,所以不能在家裡停放。”
還有這種風俗?
“那走吧三大爺,咱倆現在回去看看,我騎車帶你。”
怎麼說都是一個院裡的,發生這種事你好歹得露個面。
回到院子,李楚發現姑娘的自行車在家門口停着,但是家裡沒見人,應該是在賈家。
他把車子放好,就和三大爺一起來到中院。
院裡在家的人,現在都在賈家,李楚站門口都進不去。
還是一大媽抱着自己兒子看見倆人,這才幫忙招呼着讓李楚和三大爺進去了。
丁秋楠在裡屋聽見外邊的動靜,出來看見李楚,趕忙讓他進去先看看秦淮茹。
畢竟這位現在是孕婦,早上聽到消息直接就暈了過去,剛醒來一會,姑娘害怕她再出點什麼事。
李楚給把了一下脈,問題不大,就是有點受刺激,這會靠着被垛子哭都沒聲。
才兩歲多的小當依偎在她身邊,茫然的看着屋裡的人,顯然這麼小的她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秦淮茹沒啥大問題李楚也就沒繼續在裡屋待,丁秋楠和院裡的幾個女的在裡屋陪着她。
賈大媽抱着賈東旭的照片,呆呆愣愣的坐在炕邊。後院的老太太坐在她旁邊不停的說着一些寬慰她的話。
李楚看了暗暗嘆了口氣,這賈大媽的命也太不好了,前些年才死了丈夫,這家裡的生活今年剛剛稍微好點,現在兒子又沒了,這以後心性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李楚沒在屋裡多待,三大爺還有一大媽都跟着出來了。
看到一大媽抱着孩子有點累,李楚伸手把她兒子接了過來。
一大爺的兒子叫易平安,已經七個月大,長得虎頭虎腦的,看着可愛的很,也不認生李楚抱上不哭不鬧的。
一大媽看自己孩子在李楚懷裡乖乖的,就又進了賈家。
李楚抱着孩子來到院門口,院子裡那種壓抑的氣氛他實在不喜歡。
閻埠貴從家裡搬了兩個小凳子,兩個人坐在院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孩子在他懷裡瞪着眼睛滴溜溜的亂瞅着。
閻埠貴是早上頭兩節課上完後,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件事。
院裡其他男人都是在廠裡上班的,從廠裡就跟着去賈東旭老家幫忙。
他之所以跑過去找李楚,就是因爲一個人在院裡實在是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