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歡總是不盡相同的,當胡奎每天樂呵呵忙着自己的婚事的時候,整個家感覺都不一樣了。
有獎勵的三百塊錢打底,胡奎奶奶也認爲不能太委屈了快要進門的孫媳婦,所以新的傢俱,要搞一些,該佈置的得佈置着。
李秀芝與老太太也過來幫忙,該買新的就買新的,一些不太重要的,就買二手的。
這天是休息天,早就準備好的胡奎先去接了師公王大發來到家裡,徐大虎也來了,他也要幫着跑這一趟。
準備好後,胡奎騎着師傅的自行車,車後座捆綁的都是要提過去的東西,徐大虎也騎着自行車帶着師公,三人就去秦京茹家去了。
他們走後,林家國看了已經佈置乾淨通透的房間,笑着點頭,就準備返回四合院。
胡奎奶奶叫住了他,遞了煙後,胡奎奶奶笑道:“按理說我家這情況,婚宴的事就請個兩三桌就行,可我這個老太婆一想,覺得還是要操辦一下。”
林家國聽着一愣,胡奎奶奶有些唏噓繼續道:“胡奎爸爸媽媽沒了,我就想着,這以後的人情往來啊,胡奎得有個考量。”
聽着,林家國明白了,辦這個婚宴,人家來了,以後胡奎就還禮,至於不來的,以後就沒必要去走了。
“這個倒是可以。”,林家國點頭,胡奎可不像他,他的情況是連個旁親都沒有,而胡奎這邊,親戚還是有的。
說得現實一點,這人情往來就是你走我我就走你,人家要是覺得沒必要來,這邊以後自然也沒必要過去。
胡奎奶奶笑了起來,道:“也沒個大辦的心思,但人家來了,也不能讓人家覺得招待不週,所以我想着請南易師傅幫着掌這個勺。”
“等胡奎回來,確定了日子,就去請人。”
林家國點頭,南易確實合適,看了看胡奎奶奶,林家國想着,辦這事肯定也要用一些錢,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也應該辦。
心有所想的林家國便笑道:“劉奶奶,這樣吧,您看要辦到什麼程度,我先給您開個菜單,然後我來買這些東西吧,畢竟我有些門路。”
說好的輩分之間各論各的,胡奎奶奶也沒在意這些了,現在一聽林家國這樣說,她就點頭,要做幾個菜,主人家得先有個考量,還有桌數,也得差不多預定好了。
兩人便商議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確定了需要買的東西后,胡奎奶奶給了林家國一些錢,多退少補。
拿了錢,林家國就離開,他準備就找自己熟絡的人,用空間裡的好東西換菜單上需要的粗糧與部分細糧,還有一些乾貨也換。
爲了不讓人懷疑,林家國決定多跑幾處,就在他四處跑的時候,胡奎三人已經來到秦京茹家。
王大發懂這些禮,所以遊刃有餘,與秦京茹長輩那是相談甚歡。
吃了一頓飯,該辦的都辦了後,三人離開。
他們一走,秦世貴一家人也開始商議起來,日子已經定了,該做的準備也必須準備着。
“當家的,這婚宴要辦嗎?”,秦母詢問出聲,秦世貴想了想,還是點頭道:“要辦,京茹丫頭是嫁去城裡,我們不辦,不知道要被一些人編排到什麼地步去。”
秦母一想也是,然後又有些愁道:“京茹這事要辦,那麼秦賀的事也要辦,不然到時候兒媳婦就會有想法。”
秦世貴點頭,抽着旱菸,這事確實也必須有所考慮,看着枕邊人愁容滿面,他道:“那就都辦,這是好事,我來想辦法。”
錢是必須借一點的,秦母愁的就是這個,可秦世貴覺得,這事必須得辦妥當,總不能讓未來兒媳婦有想法。
兩人做出決斷後,秦世貴就去請人回家商量了。
胡奎三人回來的時候,林家國已經辦好了事,雖然累得夠嗆,不過收穫滿滿。
“師傅,這麼多東西不會只是那麼點錢吧?”,胡奎看着已經放在家裡的這麼多東西,又想到奶奶給師傅的錢,都不用算了,一看就超標了。
“行了,你師傅這幾年也沒白混,我把你奶奶給的錢去搞了一些好東西,然後用好東西跟人換這些東西的。”
林家國給了一個解釋,胡奎一聽,想了想,也不繼續糾結了,反正拜師後他內心深處都是將林家國當父輩對待的,以後師傅家需要幫忙,人情慢慢還就是。
將師公王大發送回家後,胡奎提着東西,來到四合院這邊,請南易幫着掌勺。
“你小子這動作,雷厲風行啊。”,南易確定點頭後,就調侃出聲,胡奎又遞煙,笑道:“南師傅,那到時候就麻煩您了。”
“行了,別搞得那麼生分。”
幾人聊了一會兒,胡奎才先離開,他一走,南易嘖嘖嘖出聲看着林家國,笑道:“你小子真的要往爺輩上竄了,牛了。”
幾人都笑,林家國抽着煙,悠哉悠哉道:“南哥,你現在還不是羨慕我的時候,等過上個幾十年,我估計你想到我你都覺得心酸,畢竟那個時候,我肯定都是老祖宗輩了。”
南易翻白眼,幾人搖頭失笑,不過林家國這話沒錯,真要人家胡奎或者徐大虎的孩子以後結婚生子了,林家國可不就是成了老祖宗輩了嗎。
“家國,你小子還需要幾十年,現在老太太要不了幾年就是老祖宗了。”,樑拉娣笑呵呵出聲,幾人下意識的看向老太太,好嘛,還真是這樣。
如果真的要算起來,等胡奎有了孩子,老太太可不就是成了老祖宗了嗎。
老太太聽着這話就眉開眼笑的,這日子啊,真是美滋滋的。
幾人說笑的時候,中院,秦淮茹也在想着事,自家堂妹秦京茹已經與胡奎定下日子了,走到這一步,親戚關係是有了。
“你說那丫頭爲什麼那麼死心眼呢?”,賈張氏到現在還是有些憤憤然,胡奎家可不是傻柱啊,論困難程度,明面上跟她家差不多,就算成了親戚關係,也無法開那個口。
“誰知道呢!”,秦淮茹微微嘆息一聲,她不知道堂妹秦京茹以後日子會過得怎麼樣,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在這方面就別想再多動其他的心思了。
“傻柱現在天天想着的都是相親,你可要注意一點。”,賈張氏意味深長說着,秦淮茹點頭,隨即苦笑起來。
傻柱先是被南易家的事刺激,現在胡奎跟秦京茹的事更刺激到他了,現在院裡的人一提這事,老刺激傻柱了。
“媽,要不要想辦法讓棒梗跟一大爺易中海認個乾親?”,秦淮茹悠悠出聲,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事。
沒錯,她在想其他路子了,一來真要棒梗能認一大爺易中海乾親,就多了一條路走,二來,把一大爺易中海拉上船,到時候有他幫着穩住傻柱,自己這邊會輕鬆一些。
“認乾親?”,賈張氏一聽這話頓時就眉頭一皺,這事別說一大爺易中海那邊能不能同意,就是她這邊,也有些不樂意。
現在一大爺易中海是離了婚的,看他這態勢,以後說不定都不會再找一個了,如此一來,孤家寡人的,到時候棒梗認了乾親,說不定就得給一大爺易中海養老。
想到養老的事,賈張氏就不樂意,畢竟到時候路真要走到那個地步,棒梗長大了壓力就大了,這是賈張氏不願意看到的。
見自家婆婆賈張氏的抗拒之色,秦淮茹想了想就有些明白過來了,道:“媽,一大爺易中海養老的事,肯定是算在傻柱頭上的,棒梗認了乾親,也就是孫輩的,到時候有他幫襯着,我們的路會好走很多。”
聞言,賈張氏看着秦淮茹,想了想,道:“那你先試着試探一下,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思?”
秦淮茹點頭,看了婆婆賈張氏一眼,準備去洗漱去了。
其實她心中還有一個更好的想法,那就是自家婆婆賈張氏如果能夠跟一大爺易中海成事,很多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可惜,這樣的想法她不敢提,就算提了,也不容易操作。
中院,傻柱家,看着哥哥喝悶酒,何雨水微微一嘆。
“雨水,你哥我現在啊,算是天天都鬱悶着了。”,傻柱喝了一杯,就想傾述一下,何雨水這一次倒是沒離開,而是坐了下來。
“哥,你知道你相親的事爲什麼總是不成嗎?”,何雨水看着自家哥哥如此模樣,心中也不忍心,就算心中有怨,面前這人,依然是自己的嫡親哥哥。
“爲什麼?”,傻柱脫口就問,想聽聽自家妹妹有什麼見解。
何雨水看着他,伸手從盤子裡拿了幾顆花生米,吃了起來,然後,才道:“因爲你三心二意?”
我三心二意?傻柱被這說法搞得一懵,他這段時間可是專心着相親的事的,那來的三心二意?
見他茫然,何雨水嘴角抽了抽,壓低聲音道:“哥,其實你心裡一直惦記着秦淮茹的吧!”
一聽這話,傻柱頓時臉色一紅,剛想搖頭否認,何雨水卻繼續道:“哥,你別否認,我說你三心二意,就是因爲你一邊惦記着秦淮茹,然後因爲一些原因刺激着你繼續忙碌相親。”
“哥,你妹妹我也是個女人,從我的角度來看,你這就是三心二意,人家姑娘也不傻,打聽到你的情況,誰敢點頭跟你過日子。”
傻柱聽着,頓時有些麻了,何雨水卻不管他怎麼想,而是繼續道:“哥,在你沒有想明白之前,我勸你還是別繼續相親了。”
“相一個黃一個,到時候對你名聲的影響更大,人家會想啊,這個傻柱爲什麼相親那麼多次都沒成,肯定有着事。”
“我看你啊,先冷靜下來,想明白再說吧,你要是沒想明白,做再多都沒用。”
聞言,傻柱神色嚴肅下來,認真回想妹妹何雨水的這話,好像真的很有道理的。
見哥哥沉思,何雨水就不再多說了,聾老太太敲打那麼多次都沒讓他明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這些話有多大的作用,自己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不打擾哥哥傻柱,何雨水走出屋門,去後院找一大媽去了。
屋裡,傻柱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後,想着想着就心亂起來,他知道,妹妹何雨水的話沒錯,自己內心深處依然惦記着秦淮茹的,只不過是自己強制把它壓下去罷了。
“確實是三心二意!”,傻柱苦笑出聲,悠悠一嘆,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路該怎麼走了。
有些心亂的他起身走出屋子,想出去走走,看看自己能不能有所決斷。
走出院門,抽着煙,一邊想一邊走着,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衚衕口,看了看天色,他還是往公園那邊走過去。
而在後院,何雨水也跟一大媽說着哥哥傻柱的事。
“一大媽,你說我哥能想明白嗎?”,何雨水詢問出聲,一大媽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哥跟秦淮茹的糾葛太深了。”
聽着,何雨水點頭同意這個說法,隨即,她搖頭一笑道:“算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讓他自己想吧。”
一大媽點頭,這種事別人說再多也沒用,他傻柱自己想不明白,該做的還是會繼續做,人啊,就是這麼複雜。
“你哥這一次算是被刺激得不輕了。”,一大媽說着都面色怪異,胡奎與秦京茹成了事,而傻柱在這事中也是局中人,換誰都會被刺激夠嗆。
“確實不輕。”,何雨水深以爲然點頭,這人啊,就怕對比,尤其是熟人之間的對比。
自家哥哥傻柱多好面子啊,比不過林家國也就罷了,最多心酸一些。
可現在連人家林家國的徒弟他都快比不過了,這樣的刺激,不讓人鬱悶纔怪。
“倒是有些可惜了。”,何雨水嘆息一聲,道:“秦京茹那姑娘敢在這個時候選擇胡奎,可想而知,是個當家的媳婦啊。”
一大媽點頭,何雨水這句話沒有說錯,秦京茹敢做出這樣的選擇,就證明人家有那個自信,有那個勇氣。
如果傻柱真與她成了,日子肯定就不一樣了。
只可惜,錯過了,這人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說是有緣無分。
一夜過去,第二天,軋鋼廠,胡奎請了三食堂的人,說了日子,到時候去喝喜酒。
衆人紛紛恭喜出聲,然後又調侃起徐大虎來,徐大虎被這麼一調侃,覺得自己也必須抓緊了,這日子,再這樣過下去,真是夠嗆。
林家國聽着衆人的調侃,也搖頭失笑,這樣也好,免得徐大虎吊兒郎當的不注意這事,有壓力纔有動力嘛。
……
就在林家國這邊每天悠哉悠哉過日子的時候,另外一邊,康五他們通過隱秘的渠道,總算把錄音拿到了林大福面前。
林大福聽着錄音裡兒子林家國那都快溢出來的怨氣,心中直抽抽,若不是他是知道其中內情,只怕都會相信了。
心中有數,可明面上他卻必須表現出愧疚,痛苦,甚至是怨憤的模樣來。
看到林大福的情緒變化,這人嘴角上揚,擊穿林大福心理防線的利器來了,接下來,他就不怕林大福不被拖下水。
只要有第一次,以後就不怕他敢反抗。
錄音被林大福接連聽了三遍後,他頹廢懊悔着,呆呆坐在哪裡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這人才出聲,道:“林大福,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你的兒子,就得讓他以後過得好一些。”
聽着這話,林大福微微擡頭,面露一絲糾結,這一絲變化,被這人抓住了,他心中一喜。
“林大福,你覺得你堅持着心中的信仰,可你妻子死了你不知道,你兒子現在過的日子,就等着慢慢學壞吧。”
“你是一個丈夫,林大福,你已經對不起你妻子了,難道你想讓你妻子的在天之靈也不能安息嗎?”
“她的兒子正在過着苦日子,路已經開始走歪了,林大福,你真的還要再對不起你的兒子林家國嗎?”
殺人誅心的話語一句接一句,林大福臉色變換起來,有痛苦,有猶豫,有堅定,不一而足。
這人見狀,嘴角又微微上揚,誘惑性十足的語氣悠悠道:“林大福,我們可以幫你,只要你幫我們。”
“你幫了我們,到時候我們可以幫你把你兒子林家國送到國外,等你這邊完成了任務,我們也會送你離開。”
“到時候,你們父子二人相聚,我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一大筆讓你們一輩子都不愁錢花的錢。”
“林大福,到時候你可以慢慢彌補你跟你兒子之間的裂痕,等你們和好了,我想你妻子的在天之靈纔會安息。”
林大福聽着這些話,更是糾結了,神情變換的速度,都快是一種絕活了。
這人沒有繼續說,而是等着林大福的決斷,他不說話,林大福自然繼續表演着,前段時間,爲了讓今天這會面的場景不露出破綻,領導可是找了人培訓他林大福的。
那幾個同志教會了他心理暗示後,林大福現在心中就在放大他對妻子王梅的思念,對兒子林家國的愧疚。
如此一來,他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影帝”了,該有的都有,讓人一看,就覺得是真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林大福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聲音有些嘶啞道:“我可以幫你們,不過,你們必須安排好我的兒子。”
說着,他“非常痛苦”流出淚水,糾結與猶豫後,他露出堅決的模樣,一字一句道:“我必須先看到我兒子出了國的照片我纔會幫你們,不然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