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着看着一大爺易中海,又奉承了幾句,在這個四合院裡,一大爺易中海是讓人羨慕的,雖然林大福回來後壓了他一頭,可依然讓人羨慕。
也就是因爲一大爺易中海離婚這事,再加上上一次賈張氏鬧騰的事讓院裡的人對他有着一些議論。
可現在看來,人家能當上這院裡的一大爺,還真是本事。
“你們還年輕,有時間慢慢琢磨技術,以後也能走到我這一步,甚至比我更強。”,易中海笑呵呵的,人家這奉承話聽着舒服,也得還人家三分面。
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題就歪樓了,林家國聽着忍不住莞爾一笑,而吳郵呢,也是嘴角抽搐不已。
幾位大哥,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吧,儘管被領導看重確實值得高興,可現在關鍵的是要找出套麻袋的人。
“咳咳咳……”
咳簌幾聲,吳郵把話題給拉了回來,他現在正頭疼着呢,可不準備繼續聽着這幾人吹牛打屁。
“易中海同志,你再仔細想想,誰跟你鬧了矛盾。”
易中海聽着,立即就搖頭,他現在是巴不得這事儘快過去就算了,不然拔出蘿蔔帶出泥,有些事就讓人頭疼。
見易中海搖頭,吳郵又問了幾個問題,眼看沒有什麼收穫,他頓時就頭疼了,難不成是打錯了?
吳郵伸手揉了揉額頭,低頭想着要從那方面着手的時候,傻柱眼睛轉了轉,突然道:“一大爺,我記得當初你跟一大媽離婚之前,有幾個人不是過來鬧騰的嗎,他們有沒有可能因爲事不成所以想報復你一下。”
此言一出,易中海頓時忍不住臉色一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傻柱,這個時候提這幹什麼。
“不會是他們,當初那事,都跟他們說清楚了。”,易中海搖了搖頭,否決了這事,此時,吳郵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剛剛他可是低着頭想着事呢。
他沒注意,可不代表沒人注意,林家國就看到了傻柱在提到這事的時候,一大爺易中海的臉色變了變,給人一種有些慌亂的感覺。
雖然他掩飾得很快,不過林家國還是注意到了,誰讓他剛剛可是正看着一大爺易中海呢。
有意思了!
林家國眼睛眯了眯,抽了一口煙,語氣悠悠道:“我倒是覺得何哥說的有可能,畢竟那些人可是惦記着你一大爺的,既然有貪心,事不成,估計都會記恨上一大爺你了。”
易中海有些慌,好傢伙,這纔剛把傻柱的話給壓下去,林家國又來了這麼一句,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有這樣敏感的直覺了?
“不會是他們的,我當初可是把事情給解決清楚的。”
人一慌,下意識的就要掩飾,這個時候,吳郵終於注意到有點不對勁了,作爲警察,他有着屬於自己的一手察言觀色的本事,累積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的易中海,有些慌。
吳郵眼睛眯了眯,沒有直接詢問,而是看着易中海,語氣悠悠道:“易中海同志,你就將情況說說,我們該調查還是要調查的。”
“軋鋼廠的領導看重你,壓力可全都在我們這邊,事情不解決,我們少不得要吃瓜落。”
他語氣一分一分加重,一雙眼睛,盯着易中海的神色變化。
此時,易中海差點繃不住,吳郵這個時候又點出領導看重他易中海的事,而他易中海,這個時候卻沒有舒爽的感覺了,反而是背後冷汗直冒。
苦也!
易中海這個時候總算知道爲什麼吳郵一天時間內會接連來找他兩次了,源頭就是吳郵那邊,可能也承受着壓力。
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被領導關心看重,可能要起反作用,因爲吳郵承受着壓力,就意味着他不會讓這事過去。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慌亂,易中海將當初的事大概提了一下,一些事情都選擇隱瞞起來。
“吳隊長,不會是他們的!”,事說完,一大爺易中海又補充了一句,吳郵看着他,目光中帶着審視。
這易中海接連幾次肯定的語氣,怎麼讓他感覺到這傢伙很心虛呢。
他對自己的直覺很信任,這個時候,他不準備再繼續詢問下去了,因爲,他得先查一下這事。
“行,你要是想起什麼來,一定得來派出所告訴我們。”
吳郵說着起身,一副相信了易中海的說法的模樣,易中海一聽,又看了看吳郵,頓時鬆了一口氣,急忙站起來點頭保證道:“吳隊長,我會的。”
說着,他拿出煙,散給幾人,語氣裝着不在意道:“吳隊長,我這傷也不算什麼大事,估計幾天後就能回軋鋼廠上班了,我感謝你們的盡心盡責,要是沒線索,那就不要查了。”
“爲了我這點小事耽誤你們的功夫,不划算不是。”
聽着這話,吳郵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這下子,他更確定易中海在隱瞞一些事情了。
客套兩句後,他不準備跟易中海聊下去了,叮囑兩句後,他擡腳就走,林家國一看,就送了出去。
傻柱幾人一看,也不準備跟一大爺易中海吹牛打屁了,都各自回屋。
易中海一看,也跟在林家國後面,準備把吳郵送出院門。
前院,見吳郵沒直接離開,而是去看望老太太,一大爺易中海聊了幾句後,就轉身回中院去了。
屋裡,吳郵跟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後,就準備離開了,有了思路,他倒要看看,這其中還有什麼故事。
林家國叫住了他,提醒道:“吳叔,我們院裡的一大爺易中海的前妻可是在後院呢。”
一聽這話,吳郵愣了愣,看了林家國一眼,笑道:“你小子啊,鬼精鬼精的。”
他明白,林家國能這樣提醒他,顯然也是看出一些不對勁了。
“這樣吧,你幫我把她請過來,我問一些事。”,既然林家國特意提醒他,就證明易中海的前妻應該知道一些事,正好,如果能在這點找到有用的線索,對明天他的行動有幫助。
林家國點頭,就起身去了後院,老太太幾人看兩人神神秘秘的,也好奇詢問起來,吳郵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出來。
“小吳,如果真要查,這倒是個方向,我記得,當初他們過來鬧騰幾下後,蘭丫頭就跟易中海離婚了。”
老太太將她知道說了出來,自然也是希望吳郵儘快把這事解決,吳郵一聽,頓時眼睛多了幾分亮光,仔細問了起來。
不一會兒,林家國跟一大媽回來,坐下以後,吳郵開始問了起來。
中院,易中海回到屋裡後,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後,就有些煩躁起來。
他不知道吳郵到底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要是相信了,那是最好不過,可要是沒有相信,那就是麻煩了。
人慌亂之中總是會多想,而易中海這個時候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一邊安慰着自己吳郵應該相信了他的話,一邊又忍不住想着吳郵會去查這事。
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彷彿要爆炸一般,易中海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
“該死的,簡直就是一家子禍害!”,忍不住嘀咕一聲,易中海的心情更加糟糕了,這一夜,估計很難睡着。
他這邊思緒翻飛的時候,前院,吳郵也離開了,經過幾人這麼一說,他總算回憶起來,當初好像他聽同行說過,易中海好像設局報復來着。
如此一來,人家報復回來,好像就合理了。
……
第二天,吳郵這邊安排他的隊員去調查一些情況的時候,四合院這邊,易中海坐不住了,帶着輕微黑眼圈的他剛一起來,就忍不住想着事。
越是想,就越忍不住往最壞處想,如此一來,他越發煩躁,煩躁的同時,也在思考着對策。
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明明一整天都處在休息的時間,可易中海卻顯得疲憊得不行。
他差點忍不住去派出所詢問情況,幸虧忍住了。
就在他這邊坐立不安的時候,派出所這邊,吳郵跟他的隊員們都累得不行,不過,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們興奮。
結合今天查到的情況,他們已經將方向鎖定了剛放出來沒多久的易小敢身上。
這傢伙嫌疑最大,誰讓他是在易中海設局報復的局中最受苦的一個呢,因爲他被舉報,而後查實了一些事情,所以他被抓去勞改了。
時間雖然不長,可吳郵親自去調查後,就知道易小敢在勞改的時候肯定吃了不少苦,誰讓跟他同一牢房的人有幾個是狠角色呢。
受了苦,出來後當然要報復,儘管易中海也被他一家子給禍害得不輕,鬧得都離婚了,可吳郵知道,像易小敢這樣的人,都是以爲中心的,估計在他心裡,就根本不記得因爲他們的算計讓易中海離了婚的事。
心中銘記的,多半是易中海設局害了他們的事。
有着這樣的判斷,又鎖定了易小敢這個方向後,吳郵讓大家下班回家休息,準備明天找到易小敢這個傢伙的行蹤後,直接去堵人。
一夜過去,第二天,吳郵幾人就順着知道的線索,調查易小敢的所在地。
如果是找一個隱藏着自己的犯罪嫌疑人不會那麼容易,可想要找易小敢就容易多了,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躲藏的心態。
下午的時候,吳郵帶着人,直接將在屋裡吆五喝六鬧騰着,喝得醉醺醺的易小敢幾人給堵住了。
看到警察,幾人下意識的就想跑,尤其是易小敢,醉意一下子就化作冷汗,散了出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他易小敢,可是訛詐了易中海兩百塊錢來着,見到警察到來,他一家子就想到的是這個。
雖然已經有所蛻變,可易小敢看到警察的時候,依然還是如同老鼠見到了貓一般,天然上就覺得害怕。
“警察同志,我們沒犯事吧?”,易小敢哆嗦起來,儘量讓自己不要那麼慌。
吳郵看着屋裡杯盤狼藉的模樣,再看看幾人醉醺醺的,頓時呵呵一笑,道:“易小敢同志,據我所知,你們這幾個人好像都沒工作啊,怎麼的,運氣很好撿到錢了嗎?生活水平夠高啊。”
說着,他幾步向前,指了指桌子上的雞骨頭,魚骨頭,嘖嘖嘖出聲道:“大魚大肉啊,這生活水平,我都羨慕了。”
易小敢聽着這陰陽怪氣的話,頓時汗又下來了,臉色一苦,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這幾天他們確實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錢是怎麼來的,他們還不清楚嗎。
“易小敢同志,能跟我說一說你們是怎麼發財的嗎?我好奇得很呢。”,吳郵走過來,氣勢壓迫着易小敢,目光咄咄逼人。
“警察同志,我……”,下意識的,易小敢就想遮掩過去,可一看吳郵的目光,他嚥了咽口水。
“怎麼的,易小敢同志,這錢怎麼賺回來的都忘了嗎?”,吳郵似笑非笑出聲,用自己的話術壓迫着易小敢。
“你也是有前科的人了,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吳郵繼續給易小敢施加壓力,易小敢一聽這話,頓時就是一哆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別的字他易小敢不認識,可這八個字,他不光認識,還會寫!
“警察同志,我……”,哆嗦起來的易小敢臉色變換起來,依然沒有說,掙扎着想要遮掩過去。
吳郵一看,揮手讓自己的隊員將這幾人帶離開,他看着易小敢,呵呵一笑,目光中帶着戲謔道:“別想着騙我,待會兒他們會被分開詢問,你們要是說的不一樣,呵呵……”
這一刻,易小敢頓時腿軟了,腦海裡的記憶又浮現出來,當初被勞改之前,那個警察也是這樣審問他的。
後悔,後悔啊!
易小敢這個時候真想給自己幾巴掌,他怎麼就沒想着給幾人統一一下這錢的來由呢,要是有所準備,還至於現在被這個警察同志逼得無路可退嗎。
“警察同志,這錢……”,易小敢苦着臉,渾身乏力,無路可退的他,無法遮掩了。
“說!”,吳郵突然怒吼一聲,震得易小敢都是一哆嗦,一看吳郵的神色已經變得冷冽,易小敢那還敢胡說八道。
……
派出所,吳郵他們還在審問着易小敢等人,當易小敢說易中海給了他兩百塊錢後,吳郵沒有多說,直接將幾人都帶到派出所。
得知易中海確實是被易小敢幾人套了麻袋,又從易中海那裡拿了兩百塊錢,儘管易小敢幾人話裡話外都沒說敲詐的事,可涉及到兩百塊錢,吳郵就讓人去找了易中海。
當易中海一路腿軟來到派出所,看到易小敢的這一刻,他腦海嗡嗡的一聲。
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還是來了!
坐下來後,呼吸都急促幾分的易中海不斷安慰自己,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腦瓜子快速運轉,想着到底要如何應對。
“易中海同志,能說說兩百塊錢的事嗎?”,吳郵看着易中海,臉色可不太好看,從審問易小敢幾人的情況來看,易中海是明顯知道了是易小敢幾人動的手,可他偏偏裝糊塗。
光是這一點,吳郵就覺得易中海這其中有事。
“吳隊長,我……”,易中海不知道要說什麼,實在是他現在的思緒依然是混亂的,易小敢被抓,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當初設局報復的事已經暴露了呢?
他沉默下來,吳郵沒有催促,抽着煙,他等着易中海給他一個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易中海才擡頭,苦笑道:“吳隊長,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們。”
說着,易中海深深呼吸,長吐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坦白一些事了,不然還要扯出更多的事情來,而有些事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吳隊長,確實是易小敢套了我麻袋,打了我一頓。”
“我知道這事後,還給了他兩百塊錢,給他錢,就是爲了補償他。”
易中海說着,將當初黃芬幾人如何折騰,鬧得他這邊還有前妻孃家人那邊雞飛狗跳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他又是如何去解決問題的,這些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幾個警察同志都聽懵了,好傢伙,攤上這麼一些遠房親戚,這個易中海也是夠倒黴。
“吳隊長,我當時恨他們啊。”,易中海說着就咬牙切齒起來,這一刻他不是假裝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恨意,因爲現在回頭一看,要是沒有他們搞事,自己的日子會過得像這樣讓人無語嗎。
婚離了,就連預想的想要把傻柱拉住的想法,都破滅了。
這一刻,易中海根本就沒有剋制這種恨意,眼中都有些紅道:“離了婚後,我怎麼想都不舒服,所以,我想辦法設了一個局,準備讓他們受點教訓。”
吳郵幾人聽着,頓時有些唏噓,換位思考,如果他們是易中海,是不是也會想辦法報復呢?
沉默一會兒,緩了緩,易中海又長吐一口氣後,看着幾人,苦笑道:“本來只是想讓他們受點教訓而已,可是我沒有想到,易小敢卻因緣巧合,被問出了一些事,抓去了勞改。”
“這事我都不知道,因爲我都沒想着關注他們,直到前幾天,易小敢幾人套了我的麻袋,打了我一頓後,事後遇見了他,我才知道這事。”
說到這裡,易中海壓下心中的恨意,面上僞裝成一副歉意的模樣道:“當我知道他被抓去勞改,我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尤其是他說他在那邊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更加愧疚了,雖然我設了局想給他一個教訓,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等明白這事後,我因爲愧疚,順勢給了他兩百塊錢,就當是補償他的。”
易中海話說到這裡,看着吳郵等人,苦笑道:“吳隊長,我可以接受處罰,畢竟我是犯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