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中恨極,謀劃不成,她反而卑躬屈膝求人,那可憐巴巴求饒的場景,已經深深刻畫到她的腦海裡,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她可以跟秦賀還有秦石妥協求饒,可在秦蓮面前,總無法低頭,因爲她知道,如若她再低頭,將普通一條哈巴狗一樣在秦蓮面前搖尾乞憐。
冷臉相待,甚至是裝着看不見,秦淮茹都忍了,可現在秦蓮一臉笑容,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可悲更凸顯出來。
秦蓮爲什麼要笑?她應該如同往常一樣冷着臉,甚至對她秦淮茹更不理會一分。
唯有這樣,秦淮茹纔會覺得好受一些,可秦蓮,她卻笑了。
可惡,可恨!
握着的拳頭因爲太過用力,指甲穿破了手掌的皮膚,溢血的同時,秦淮茹卻沒有任何痛喊。
相比秦蓮這個時候的笑容給她靈魂上的刺痛感,就算她現在斷了腿,也不會一下子記住這疼痛。
“奚落?”,秦蓮搖頭,坐了下來,看着秦淮茹,語氣平靜道:“秦淮茹,我只是個小女人,所以我會嫉恨,也會念恩。”
“你要做的事我不會去置喙,可是,你得罪我了,所以,以後我會讓自己過得更好,而你,就好好看着吧。”
說着,秦蓮露出笑容,嘴角微微上揚,一字一句道:“最後勸告你一句,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卻傷了自己還有家人。”
“說完了嗎?”,秦淮茹的拳頭握緊了些,可她的神色,依然冷着,盯着秦蓮,道:“說完了你就離開,我們之間已經是撕破臉,你沒必要假惺惺的。”
秦蓮呵呵一笑,審視着秦淮茹,道:“你知道嗎,我當初有着一些想法的時候,總是讓自己每天都疑神疑鬼的,生怕第二天壞了事。”
“秦淮茹,我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跟許大茂之間的日子,估計也不長久吧,畢竟他那個人,就不是踏實過日子的。”
“也因爲你的舉動,讓我好好把自己看清,秦淮茹,在這一點上,我真的要感謝你,真的!”
明明很真誠的話,可聽在秦淮茹耳中,卻感覺無比刺耳,看着秦蓮,秦淮茹露出幾分譏諷之色道:“秦蓮,話別說得這麼好聽,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爲你沒有負擔嗎,如若不然,你能如此順利抓住了許大茂這傢伙,又如何敢如此爽快離婚。”
“秦蓮,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相比你,我秦淮茹就是少了一些轉圜的餘地罷了。”
聞言,秦蓮沒有反駁,點頭承認了,語氣平靜道:“沒錯,這一點我同意,以前,我們兩個是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可現在不同了,我秦蓮選擇了路,也承受了後果,秦淮茹,我這結局,又何嘗不是你未來的結局呢,畢竟相比我,你瘋狂多了。”
“不可能!”,秦淮茹的神情有些瘋狂的模樣,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沒能躲過秦蓮的觀察。
“你不必用這模樣來安慰自己。”,秦蓮目光悠悠,呵呵一笑道:“秦淮茹,其實你真的沒有那麼慘。”
“當我成爲寡婦困在農村難有路可走的時候,你在這四合院已經站穩腳跟。”
“是,你是沒了丈夫,可你有太多可以藉助的幫襯了,一大爺易中海,傻柱,甚至是前院的林家國等人。”
“你真的以爲你很慘嗎?不,你就是太過自私了,在你的心中,別人幫你是應該的,你已經習慣這種自以爲然了。”
聽着這話,秦淮茹目光森然,對秦蓮的話不以爲然,在她看來,秦蓮無非是用這種方式嘲諷她罷了。
見她如此表情,秦蓮搖頭一笑,道:“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你覺得呢?”,秦淮茹反問出聲,曬笑道:“你說一大爺易中海幫助我家,我承認,你說傻柱幫助我家,我也承認。”
“可你憑什麼說林家國那些人也會幫我,每一次我找他們幫忙,他們都推脫過去,秦蓮,我秦淮茹不是瞎子。”
秦蓮又笑了,是譏諷的笑,看着秦淮茹,道:“秦淮茹,人的交往貴在交心,憑什麼人家要白白對你好。”
“你說林家國他們不幫你,呵呵,確實,直到現在,他們是真沒有幫你。”
“可你就沒有反思過嗎?”,秦蓮說着又搖搖頭,道:“別的不說,我就舉一個簡單易懂的例子。”
“你家的棒梗,連好好叫人都不會吧,直到現在,他有客客氣氣敬稱一下林家國他們嗎?”
此言一出,秦淮茹神色一滯,莫名的,她下意識反駁道:“那是棒梗有點孤僻,不太習慣招呼人。”
“你信嗎?”,秦蓮冷笑起來,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們兩個也算堂姐妹吧,可棒梗敬稱過我幾次。”
秦淮茹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反駁,秦蓮撇撇嘴,呵呵笑道:“行了,我不跟你掰扯了,今天我的心情真的很好。”
“你……”,秦淮茹一聽這話頓時氣得不行,秦蓮起身,平靜看着秦淮茹,一字一句道:“秦淮茹,我秦蓮是真的討厭你,以後的日子,估計還有不少好戲。”
“你放心,就算看在三個孩子的面上,你的一些齷齪事,我一點提的興趣都沒有,我哥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他就是個老實的。”
說着,秦蓮頓時露出幾分釋然的笑容,盯着秦淮茹道:“禍福相依,這一次依然感謝你,是你這一次的動作讓我明白,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心中已經有了傻柱的位置。”
“或許以後我們不會大富大貴,可踏實的日子,我秦蓮過定了。”
話音落下,秦蓮轉身走人,秦淮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臉色漲紅,明顯是氣的。
緩了一會兒,秦淮茹才平靜一些,目光悠悠看着門打開的方向,神色變換又糾結,最終,她的表情變得堅決,呢喃道:“不,我沒有錯,我做的這些,都是爲了棒梗三個孩子,我沒有錯。”
有了一個讓她堅持自己是正確的理由,秦淮茹的情緒快速平靜下來,起身走過去將房門關上,她去做自己的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要去多想。
……
這一次的風波倒是沒有傳開,院裡的人只知道秦蓮的哥哥還有秦京茹的哥哥來了一趟,其他的都不知道。
也因爲沒出現波瀾,所以院裡的人自然沒有多問。
秦淮茹抽空回了孃家一趟,想要確認秦賀跟秦石有沒有遵守承諾。
結果倒是讓她安心,儘管秦蓮的孃家人跟她生分了,可村裡沒多出什麼話來。
而對於叔叔秦世貴家的生分,秦淮茹唯有將無奈憋在心裡,根本無法解釋什麼。
不光叔叔秦世貴一家子顯得生分,就連胡奎跟秦京茹小兩口,也下意識避開跟她秦淮茹的交流,這一點,秦淮茹是有點後悔的。
雖然她相信小兩口不會說這事,可越發生分的相處模式,讓秦淮茹也無可奈何。
時間的流逝讓秦淮茹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生活,永遠都是最現實的問題。
秦蓮跟傻柱的相處越發公開了,院裡的人發現後,雖然有說閒話的,可面對傻柱的戰鬥力,也果斷慫了。
當然了,在這事上,許大茂也是繞不開的話題,誰讓他是秦蓮的前夫呢。
不過對於秦蓮再找一個的事,院裡的人到沒覺得她對不起許大茂,實在是許大茂跟秦蓮離婚又快速跟賈紅結婚的事,太雷人了。
如此的舉動,在大家的眼中,秦蓮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許大茂被院裡的人調侃,雖然有些鬱悶,可也算看得開,誰讓他的又有了新的目標呢。
最可惜的就是許父許母了,對於秦蓮這個前兒媳婦,兩人是真的喜歡的。
可結果如此,兩人也無可奈何,彼此之間也不說誰欠誰了,就當是錯過的緣分。
這天,林家國剛下班回到衚衕口,就看到傻柱已經買了菜回來,樂呵呵的。
“家國,等等,一起走!”,傻柱招呼一聲,一臉笑容騎着自行車靠近過來,林家國剎車,落地後推着車走,傻柱也有樣學樣。
“何哥,你這生活水平直線提升啊!”,林家國看到傻柱買的菜中又有一隻雞,便調侃起來,這段時間,傻柱家的生活水平那是真的好。
“嘿嘿,現在可是三個人的工資,生活水平當然得提高一些。”,傻柱樂得嘴都合不攏,嘚瑟起來,林家國搖頭失笑,道:“何哥,都走到這地步了,什麼時候搞正式的一步?”
“快了!”,傻柱咧嘴一笑,對林家國道:“這個星期天,你跟南易得幫我把婚宴的事辦妥了。”
“定日子了?”,林家國有些意外,傻柱點頭,道:“秦蓮說了,她孃家人那邊去一趟就行,我這邊是頭婚,該辦婚宴的還得辦,好歹也是我的人生大事。”
“行,到時候你把菜單給我就行。”,林家國點頭,對於同行來說,他反倒是省事,反正傻柱要辦幾桌,要幾個菜,都心裡有數,自己開了菜單,妥妥的。
傻柱點頭表示明白,他之所以隨意開口,那是因爲都是一個院的,不講什麼錢之類的,所以能做的他自己都得儘量做了。
兩人邊走邊說,看着掛在傻柱自行車上的雞,林家國有些憂傷。
自從自家老婆出月子後,他林家國想拿頂級食材做菜都困難了,自家那管家婆,可沒少唸叨啊。
空間的事又不能暴露,這不,只能時不時找到機會吃一頓好的了。
林家國沒覺得自家老婆的想法有什麼不對,誰讓兩人現在一窩小崽子呢,如果沒有空間,林家國都能感覺到壓力。
回到四合院,傻柱沒直接去中院,而是停了自行車,拿出煙遞給林家國,又去了南易家說這事。
屋裡,李秀芝幾人一聽傻柱跟秦蓮要結婚了,都有一種看大戲終於等到大結局的感覺。
“傻柱跟秦蓮挺合適。”,廚房裡,李秀芝一邊洗菜一邊出聲,道:“自從秦蓮跟許大茂離婚後,我都能感覺到秦蓮跟我們交往起來變化不少,讓人感覺起來舒服很多。”
“我估計她是想通了一些事吧!”,林家國出聲,笑道:“何雨水與聾老太太都是精明人,兩人都沒有反對,傻柱這傢伙,倒是苦盡甘來。”
李秀芝呵呵笑了起來,將洗好的菜交給林家國切,道:“這話別說的給他聽到,什麼苦盡甘來,人家這是沒遇到對的人而已。”
說着,李秀芝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人啊,那有事事如意的,我們家不也是雞毛蒜皮的事一堆嗎。”
兩口子說着話,沒過多久,菜就做好了,飯菜端上桌子,林大福自顧自倒了小半碗酒,笑道:“家國,你得到的這酒有幾分陳釀的意思了,品着就讓人回味。”
林家國笑了笑,自從得到“酒”那個工具人後,他的小空間利用率大大增加,現在釀好的三種酒都堆放在空間裡呢。
“爸,這酒是有的,不過你還是不要貪杯的好。”,林家國接過酒罈,也給自己倒了小半碗,笑道:“現在你們一天天忙着做事,要是喝壞了身體,不值當。”
“放心,我心裡有數。”,林大福笑了笑,目前來說,他對自己的自制力還是滿意的,伸手將酒罈拿過來,認真封好,幾人一看,都搖頭失笑。
“家國,我廠裡的一個朋友下個月孩子結婚,要辦幾桌,她聽說了我跟你的關係,非得請我跟你提一句,如果到時候你有時間,她會登門請人。”
佟姨說着給三孩子夾消化快的菜,笑道:“你的名氣是越發大了,人家怕你對幾桌的事沒有興趣,所以讓我先跟你說說。”
“可以啊!”,林家國沒有拒絕,道:“佟姨,你給你朋友確定的回答,我這邊不挑的,本來就是吃這門手藝的飯,一兩桌我都去做。”
“行!”,佟麗點頭,笑了笑道:“現在你這孩子的廚藝越發有名氣,能請到你,主家都覺得長臉。”
林家國搖頭失笑,他倒是不覺得自己要挑挑選選,廚師嗎,菜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人家滿意纔是對自己廚藝最好的讚美。
“只要有時間,都可以接的。”,林家國吃了一口菜,嚥下去後,道:“我正好多帶一帶徐大虎跟胡奎,兩個徒弟現在需要的實踐,以前我師傅也沒少帶我四處跑。”
幾人都笑了起來,靠手藝吃飯的,都是吃苦在前,甘甜在後,不把本事學到家,半桶水晃盪可不行。
“說起做菜,你小子倒是有天賦的,嘖嘖嘖,你們三食堂可沒少被廠裡的人誇啊。”,林大福得意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樂道:“以前,我擔心你專門開小竈被人說,現在不擔心了,你能專研把大鍋菜做好,工人兄弟們喜歡,你小子就沒白學這本事。”
林家國呵呵一笑,這個年代的覺悟啊,可歌可敬。
對於能把大鍋菜做好,是他把失敗搭配火候研究得有更多感悟後,在三食堂進行的調整。
傻柱跟南易知道後也問了,林家國沒留手,教了兩人,可惜,兩人是能做到,可差了幫手。
大鍋菜可不是開小竈,單獨一個廚師師傅就能完成了,那種菜量,真要一個人幹,就是累死也不行。
林家國能幹出點名堂,就是他在廚藝上的理解越發進步了,聞着味道,他就能開始調整火候與配料。
當然了,少不了他在自己廚藝空間的預演,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失敗,纔得到一些成果,這不,在三食堂開展起來的磕磕盼盼的。
一家人吃好了飯,老太太帶着三孩子遛彎消食去了,林小雅也去找自己的小夥伴玩耍。
林家國抽着煙,來到中院,準備看看傻柱的菜單,好讓自己心裡有數。
傻柱看到林家國,打了招呼,得知他是看菜單,傻柱就起身去屋裡拿了一張紙,林家國接過來看完以後,又接過傻柱遞來的煙,笑道:“那麼這菜你預定吧,反正你也有路子,這天氣,預定早了,容易壞了。”
“你幫我預定吧。”,傻柱抽了一口煙,摸了摸頭,有些惆悵道:“我估計得請假跑一趟遠處,這結婚了,我那不靠譜的老爹也要通知一聲。”
“行!”,林家國收起菜單,又問了桌數後,就準備離開,這時,聽到兩人談話的秦淮茹盯着傻柱看了一會兒,方纔悠然一嘆轉身回屋去了。
兩人都沒注意到她,可一大爺易中海注意到了,看了看把門關上的秦淮茹家,又看了看傻柱,他也是微微一嘆。
“他嘚瑟什麼,秦蓮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她可是個剋夫的。”
看到一大爺易中海回屋,賈張氏憤憤嘟囔起來,易中海嘴角抽搐,撇了賈張氏一眼。
“這難聽的話別亂說了,得罪人!”,易中海對於賈張氏這心態也是無語,明明心裡嫉恨着呢,卻無可奈何,豈不是很難受。
“哼!”,賈張氏哼哼一聲,也沒給易中海好臉色,傻柱眼看就要娶了秦蓮,賈張氏當然不爽。
如果傻柱娶一個未婚的,賈張氏還不至於如此憤懣,可傻柱偏偏娶了秦蓮。
好傢伙,這麼一對比,自家那兒媳婦秦淮茹差在哪兒?
明明得到過卻失去了,賈張氏的憤懣,完全是心裡的失落與膈應在作怪。
以前,靠着傻柱,一家人小日子多舒服,可現在呢,她賈張氏成了工具人,教存個養老錢都得跟秦淮茹極限拉扯,這讓賈張氏如何不鬱悶。
從一個趴在秦淮茹身上“吸血”的變成現在被秦淮茹拿捏着當工具人,這酸爽,賈張氏每當想起,心裡對傻柱的憤懣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