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從林家國剛剛提回家的東西里挑了一樣適合聾老太太牙口的,遞給林家國,道:“這也帶去,空手帶嘴看望,不合禮數。”
林家國點頭,正準備起身,南易與樑拉娣推門進來,南易手裡也提了東西。
“看來秀芝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樑拉娣看到桌子上的東西,笑着出聲,幾人都笑了起來。
兩人到來,林家國也沒急着去,遞給南易一根菸,準備抽完這根菸再過去。
“秀芝,家國,以後你們要是發現大毛幾個孩子敢有這種小動作,就給我抽。”
樑拉娣看着兩人出聲,神色有些害怕道:“今天看到賈張氏護着棒梗,而秦淮茹又借坡下驢的時候,我看到了棒梗眼中一點害怕都沒有,反而有些得意的意思。”
“秀芝,家國,你們不知道,當時我突然就是一哆嗦,我是真的怕,怕大毛幾個孩子若是把路走偏了,以後的日子,不知道會有多悽慘。”
說着,她看着兩人,目光真摯道:“所以,以後你們要是發現了大毛幾個孩子的壞習慣動作,就給我打。”
“樑姐,我南哥還在這裡呢,你當他不存在嗎。”,林家國嘿嘿出聲,南易捂頭無語,樑拉娣哭笑不得,李秀芝白了林家國一眼,拉着樑拉娣道:“姐,別理他,越是跟他熟悉的人,他說話越沒譜兒。”
“看出來了。”,樑拉娣點頭,拉着李秀芝去看大胖三個去了。
“家國,走着唄。”,南易起身,林家國也起身,兩人提着東西,往後院去了。
後院,聾老太太屋裡,聾老太太躺在牀上,屋裡有一股酒藥味,老太太正陪着聊天。
林家國與南易走進來,對老太太點頭,看着躺在牀上的聾老太太,林家國笑道:“老太太,我哥倆今天給一對新人當大廚去了,這不,回來的時候人家送了一點喜糕,您老也沾沾喜氣,保證您的傷啊,好得快。”
南易也笑着說了一句,兩人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給兩個老太太拿了喜糕,聾老太太看着兩人,笑道:“那就借你哥倆的吉言了。”
兩老太太吃了起來,吃完了手中的,林家國又要給兩人拿,老太太笑道:“別拿了,明天再吃,今天都是吃飽了的。”
聾老太太笑着點頭,對兩人道:“你哥倆坐啊,該抽菸的抽菸,該吹牛的吹牛,就像是自己家一樣。”
兩人一笑,各自坐下以後,林家國這時才發現傻柱不在這裡,他有些意外,便道:“老太太,您孫子傻柱呢?”
“在你一大爺家商量事呢。”,聾老太太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我是扭傷了腳,估計十天半月甚至更長時間都是個瘸子了,他們商議着要怎麼照顧我呢。”
聞言,南易眼睛眯了眯,便道:“老太太,我這個小子多嘴一句,您老確實是爲了孩子名聲考慮,可以後真有個類似的事,您老就不怕成了擋箭牌嗎!”
“擋箭牌?”,兩個老太太一愣,很快,兩人都反應過來了。
以賈張氏的性格,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萬一棒梗再犯事,人家賈張氏只要來上一句“以前人家聾老太太都不追究這樣的小事,你們怎麼抓住不放呢。”。
“南小子,你是提醒到我這個老太婆了。”,聾老太太想着賈張氏的性格,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棒梗要真改正了還好,一旦路越走越偏,今天這事,她這個老太婆的處理方式,不就是等同於把棒梗往偏路上推了一把嗎。
想着這些,聾老太太就有些心中不安,對林家國道:“家國,你去中院一大爺家,告訴他們幾個,我這個老太婆有事找他們。”
林家國應了一聲,便起身走出去了,來到前院一大爺易中海家,敲了敲門。
見到是林家國,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愣,林家國對幾人道:“後院老太太讓我來找你們,讓你們過去。”
幾人一頭霧水,紛紛起身,就去了後院。
屋裡,聾老太太看着秦淮茹,道:“淮茹,去把你婆婆和棒梗叫來。”
聞言,秦淮茹臉色微變,事情不是都說好了嗎,這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老太太,您……”,傻柱出聲,剛想說什麼,聾老太太就打斷了他,道:“淮茹,去找你婆婆和棒梗過來,放心,我這個老太婆不會訛你們。”
一聽這話,秦淮茹臉色一紅,便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此時,一大爺易中海先看了看聾老太太,然後又看了看林家國與南易,眼睛眯了眯,心裡想着,應該是兩人說了什麼。
“家國,南易,感謝你們來看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傻柱出聲,拿出煙,遞給兩人。
兩人應了幾句,幾人抽着煙,等着秦淮茹她們。
“老太太,您這是有什麼想法嗎?”,一大爺易中海試探詢問出聲,今天棒梗的事好不容易壓了下去,他知道老太太是不滿的,只不過礙於他跟傻柱的面子,還有就是爲了棒梗,這纔沒把事情往大了說。
“等會兒再說。”,聾老太太沒跟一大爺易中海說什麼,而是與老太太聊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秦淮茹三人終於來了,看着這麼些人,棒梗下意識往自家奶奶身邊靠,今天他來這個屋幹什麼,他心裡清楚。
“老太太,我們都來了。”,秦淮茹出聲,垂淚欲滴道:“老太太,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棒梗不對,您老要打要罰,都聽您的。”
“就請老太太看着他還小的面上,不要將事往大了提,老太太,我求您了。”
說着,秦淮茹一臉懇求之色,賈張氏見狀,下意識就要出聲護着棒梗,可一看這屋子裡的人,她沒說出來。
想要學着兒媳秦淮茹服軟幾句,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傻柱與一大爺易中海一看,就要出聲,聾老太太這個時候出聲了,她看着秦淮茹一家三人,尤其是看着賈張氏目前的神情,她心中已經明白,南易的提醒是對的。
“淮茹,賈張氏,還有棒梗。”,聾老太太看着三人,道:“你們放心,今天這事白天的時候已經處理好,我不會更改。”
聞言,幾人鬆了一口氣,鬆了口氣的同時,幾人都疑惑起來,既然是這樣,老太太見她們來幹嘛。
“我現在讓你們過來,就是要說清楚一件事。”,聾老太太目光變得銳利幾分,盯着秦淮茹三人,道:“你們教育孩子,我老太婆這個外人管不了。”
“但是,以後棒梗若是再犯事,你們又不要說:還不是上一次聾老太太的放縱,這才讓棒梗沒吸取教訓,都怪聾老太太處理不當。”
聞言,大家是聽明白了,聾老太太這是不想因爲這事的處理方式,讓自己成爲某種意義上的“幫兇”。
“張丫頭,這說法,你認同嗎?”,聾老太太盯着賈張氏,詢問出聲。
一聽不是要錢還有打罵,賈張氏連連點頭,道:“謝謝老太太寬宏大量,以後不會怪到您身上。”
聾老太太點頭,又看向秦淮茹,秦淮茹立即點頭道:“老太太,我會教育好棒梗,不會讓他再犯這樣的錯。”
“好,既然你們都認同,我就沒說的了。”,聾老太太點頭,幾人聽着,都鬆了一口氣。
賈張氏帶着棒梗離開了,林家國與南易一看,也起身告辭,與老太太一起回前院,不耽誤傻柱他們商量事情。
他們走後,傻柱便對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們是這樣商量的。”
“秦姐的婆婆要照顧小當她們,所以您這邊呢,她就不過來了。”
“棒梗那小子放學後,會每天過來幫您掃地,算是對他的處罰。”
“我,秦姐,一大爺三人要上班,所以只能晚上晚上回來再照顧您,一大媽從今天晚上開始就住到這個屋,照顧到您傷好。”
“秦姐和我,會拿一筆錢給一大媽,當做你們兩人的生活費。”
他一條又一條說着,聾老太太最後只是點頭,沒說什麼。
前院,回到家後,洗漱一番,林家國就準備休息,今天確實有些累了。
第二天,下午,四合院後院,許大茂推開門,伸了伸懶腰,看了看時間,想着出去吃一頓好的,明天自己又得下鄉放電影,又是一趟很累的活。
剛想出去,就看到棒梗拿着掃把,正一臉不情願掃着聾老太太屋門前的地呢。
一看這小子,許大茂頓時撇撇嘴,有點做壞人的資格了。
正想出聲調侃兩句呢,許大茂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認真盯着棒梗一會兒,腦海裡思緒翻飛着。
看着棒梗這小子一臉不情願而又沒有一絲悔過的模樣,許大茂突然嘿嘿一笑。
自己剛剛想到的,似乎,很可行啊!
眼睛放光的許大茂又盯着棒梗看了一會兒,這才眼睛眯了眯,轉身返回屋子裡去了,飯,先不吃了,他得好好想想。
等到許大茂再出門的時候,擡頭挺胸的,出門吃一頓好的去了。
吃好了飯,許大茂又去買了煙,買了酒,提着菸酒,兜兜轉轉來到一處。
“許三,賴頭,在嗎?”,許大茂大聲問了一句。
“在呢,誰啊?”屋子裡很快動靜傳來,很快,門就開了,兩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了出來,一看到是許大茂,一人樂了,笑道:“原來是許哥,快,進屋坐。”
等兩人看清許大茂手中提的菸酒,頓時笑容更多了。
進了屋,許大茂先將手中菸酒放在桌子上,這纔拿出兜裡的煙,散給兩人。
“許哥,還是你想着我們哥倆。”,許三抽着煙,樂呵呵出聲,旁邊的賴頭也嬉笑着出聲。
許大茂聽着這話,頓時笑道:“行了,你們許哥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菸酒,笑道:“這東西呢,是你們許哥我請你們幫忙的開口費,等你們幫我辦成了事,我一人給你們十塊錢當做酬勞。”
一聽這菸酒只是辦事之前的開口費,事後還有一人十塊錢,兩人對視一眼,便異口同聲道:“許哥,您吩咐着,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許哥,您說,是要我們幫你教訓誰一頓,您放心,這事,我們拿手。”,許三將胸脯拍得啪啪響,賴頭也符合道:“許哥,您若是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等事辦完了,我們在回來喝酒。”
一看兩人就差點拿出刀子就準備出發了,許大茂嘴角抽搐,真特麼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這兩街溜子。
“行了行了。”,許大茂阻止兩人,道:“這一次不是要教訓誰,我是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說着話,許大茂又給兩人散了煙,抽着煙,許大茂才慢慢給兩人說他要兩人辦的事。
半個小時後,許大茂哼着歌離開,他一走,賴頭就拿起桌子上的酒開了瓶蓋,倒了兩杯,兩人都是一飲而盡,然後露出一副舒爽的模樣。
“許三,這許大茂夠陰的,這樣的損主意都能想得出來,以後我們得防着他一些。”,賴頭說着,又繼續倒酒,他們兩個,已經有好些天沒聞到酒味了。
“管他陰不陰,我們只負責辦事,事辦成,一人十塊錢,這錢多好賺啊。”,許三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品味了一番後,眼中才露出狠色,不屑道:“防着他幹嘛,不用。”
“他若敢打我們的主意,老子直接捅了他。”
賴頭一聽,也是一樂,笑道:“對,他敢惹我們,我們就捅了他。”
“不說了,先喝酒。”,許三催促倒酒,道:“把酒喝了,今天晚上睡一覺,明天還得去辦事呢,儘快把事辦好,我們把錢拿到手,到時候好好舒服一段時間。”
“聽你的,喝!”
兩人狂幹酒的時候,許大茂已經悠哉悠哉返回四合院,來到中院,看了賈家一眼,露出幾分期待,而後,往後院家裡去了。
第二天早上,許大茂起得比平時早一些,出了門,順着一條路走,來到一處,許三與賴頭已經等在這裡。
許大茂一人扔給他們一包煙,又拿了十塊錢,一張票遞給兩人,道:“這是你們辦事的經費,得給你們許哥我辦得漂亮些。”
“放心許哥,肯定妥妥的。”,兩人保證出聲,許大茂微微點頭,這十塊錢再加上許諾給兩人的二十塊錢,一共三十塊錢,肉疼是肯定的,不過一想到能把事辦成,這三十塊錢花了,也是值得的。
三人抽着煙,就在角落裡等着,沒過多久,棒梗,石頭,大毛還有院裡的其他孩子,都揹着書包,往學校走去。
“看到那走在最後面的那小子了嗎,他就是棒梗,你們的目標,就是他。”
許大茂手指着不遠處走在路上的棒梗,對許三與賴頭說着,兩人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叮囑幾句後,許大茂往軋鋼廠方向過去,他今天還得下鄉放電影呢。
他走後,許三與賴頭先去了菜場,花了一塊錢和票,買了幾包乾貨,然後,兩人吃飯去了。
軋鋼廠,許大茂到來後,並沒有現在就下鄉,下鄉放電影都得在晚上,現在出發,太早了些。
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後,許大茂抽着煙,走出保管室,往軋鋼廠南邊走過去。
看着這邊的路,他走了一遍,一直走到二食堂這邊,看着二食堂後廚,許大茂咧嘴一笑,哼着歌離開,嗯,時間差不多了,該下鄉了。
許大茂這邊離開軋鋼廠的時候,許三與賴頭也順着學校到四合院的路走了一遍,最後,兩人選了合適的位置,坐下來抽着煙等着。
就在兩人躺着休息,都快要睡着了的時候,學校放學了,學生們如同放出來的馬兒,撒丫子就狂奔啊。
走在路上,棒梗心情很不好,一想到回去又得給聾老太太掃地,而且這日子還不短,他就不舒服。
那天要不是聾老太太突然回來,自己又怎麼會撞倒她,還有,自己是一點收穫沒有,最後還捱了老媽拿着細條子抽了幾下,到現在自己的屁股還疼着呢。
想着想着,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眼看大毛他們都跑不見了,棒梗就要追上去。
就在這時,他看到兩個街溜子模樣的人,頓時嚇了一跳,奶奶可是說了,這模樣的就是街溜子,都是壞種。
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棒梗慢慢走着,準備超過兩人後,才一路快跑。
此時,許三與賴頭也看到了棒梗,兩人選擇的這位置是個狹窄的拐角,這麼一站,恰好能夠堵住棒梗。
見棒梗靠近了,許三對賴頭點頭,賴頭一看,就伸手從兜裡拿出買來的乾貨,故意聲音放大一點道:“兄弟,這可是我從軋鋼廠食堂搞來的好東西,你想要,就得給我三塊錢。”
正慢慢走過來的棒梗一聽三塊錢這個話,小眼睛下意識就往那邊喵去。
“行,三塊就三塊,有多少要多少,以後,我們都在這裡交易。”,許三裝着很爽快出聲,拿出三塊錢,遞給賴頭,賴頭也將乾貨遞給許三。
“兄弟,你夠爽快,等我拿到好東西,都來這裡找你交易。”,賴頭說着,特意將三塊錢揚了揚,這才離開。
他一走,許三也往另外一個方向走,手中的乾貨,也特意讓棒梗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