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剛開始還說得斷斷續續的,衆人都聽得是一頭霧水,可慢慢的,棒梗越說越順,腦海裡的記憶隨之蹦出來不少,大家聽着聽着,神色都嚴肅下來。
等棒梗說完,見大家都盯着他,他下意識往秦淮茹懷裡靠。
“看來,是真有人要害傻柱啊!”,林老太太悠悠出聲,大家都點頭,衆人都不懷疑棒梗剛剛說的話是秦淮茹或者是賈張氏教的,棒梗只是個孩子,他的思維能力沒那麼強,如果不是他親自做過,他根本記不住這麼多。
“到底是誰要害我?”,傻柱此時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這一次,他差點栽了。
聾老太太與一大爺易中海此時也臉色不太好看,一來是氣有人費心費力這樣設計,可見真是爲了害傻柱,二來,則是棒梗這小子現在才說這事,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何師傅,你能不能回想一下,你到底得罪誰了?”,樑拉娣眼睛眯了眯,繼續道:“這又是下套,又是費錢費力的,一般矛盾,都不可能這麼幹。”
“就算有氣,大不了找兩個街溜子堵住何師傅你打一頓,可這人爲了對付你,費了不少心思,可見他是真恨你。”
衆人聽着,頓時連連點頭,不將傻柱恨到一定程度,估計是幹不出這事來。
就像樑拉娣說的,真要是一般的齷齪,氣急之下,大不了找街溜子給傻柱一頓揍好了。
傻柱此時腦海裡都在回想,他沒將誰得罪狠了啊,就算有人對他不爽,也沒必要搞出這麼多事吧。
見傻柱想不出來,一大媽就道:“要不報警,讓警察同志來查。”
此言一出,秦淮茹與賈張氏臉色一變,棒梗雖然被下了套,可偷東西的事情就是事實,改變不了的。
大家沒注意到兩人的臉色變化,一大爺易中海苦笑道:“現在再去報警,來不及了。”
“廠裡面剛處理好,我們現在去報警,不光得罪保衛科的人,還會得罪領導,更有可能,會得罪了幫忙的人。”
聞言,傻柱也苦笑起來,盯着棒梗,無奈道:“保衛科的人詢問我的時候,幾次懷疑這事不簡單,問了又問,可我爲了讓這事儘快落定,咬牙認了。”
“現在再過去翻案,這不是戲耍人家嗎,說不定我又要背上其他的罪名。”
衆人看着苦澀的傻柱,然後將目光放在秦淮茹與棒梗身上。
棒梗要是能夠早一點將這事說出來,就好辦多了,只可惜,這小子當時被嚇得進了醫院。
秦淮茹此時也臉色通紅,又羞又愧,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真是把傻柱坑慘了。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李秀芝三人先回前院了,事情有了變化,她們在這裡,有些話,傻柱幾人不好說。
三人一走,屋子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前院,李秀芝與老太太回來後,看到林家國已經將三個孩子哄睡着了,就輕聲將剛剛後院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林家國瞪大眼睛,再一次確認後,他也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誰搞出來的?人才啊!
若是沒有聾老太太,這一次傻柱非得完犢子不可,可就算有聾老太太幫忙,傻柱也很慘。
現在已經差不多成了死局,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一旦翻案,傻柱只會更倒黴,別的不說,就保衛科那邊傻柱就過不去。
人家當時問了又問,你傻柱還是一口咬定事是你乾的,現在你掉頭想翻案,這特麼不是得罪人嗎,而且得罪的還不止保衛科的人。
“其實我覺得應該讓棒梗去把事情說清楚的。”,李秀芝出聲,繼續道:“事說清楚,估計傻柱以後在軋鋼廠的日子要好過一些。”
聞言,老太太搖了搖頭,道:“丫頭啊,事情到了這地步,棒梗去說清楚又怎麼樣,他偷東西就是事實,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從犯也有罪。”
“你覺得,秦淮茹和賈張氏在這點上,會不求着傻柱嗎,畢竟,現在事是塵埃落定,去翻案,不光傻柱與聾老太太得罪人,還會讓棒梗也出問題,處處都是輸啊。”
“還有,現在事情一反轉,棒梗是被傻柱連累了,你們說,他們會讓棒梗去說清楚嗎?”
林家國點頭,嘆道:“說到底,還是傻柱這傢伙頭腦發熱,事說認就認了,他要是冷靜一些,事情就好辦多了。”
“還有得糾纏啊。”,老太太嘆息一聲,搖頭道:“本來,因爲這事,傻柱應該能夠清醒一些,以後關於秦淮茹一家的事,他也會多幾分考慮。”
“可現在事情這麼一變化,反倒是他傻柱連累了棒梗,畢竟棒梗被下套,後面的人的真正目標是傻柱,哎,聾老太太還有得等哦。”
一聽這話,林家國與李秀芝對視一眼,都連連點頭。
可不就是這樣嗎!
如果說秦淮茹讓棒梗扛了事,坑了傻柱後,是她對不起傻柱。
可現在反轉過來了,棒梗偷東西雖然是事實,可傻柱纔是目標啊,如此一來,秦淮茹的愧疚必然削弱到一定地步,而傻柱,在這事上,他能對秦淮茹有什麼想法呢?
有人爲了報復他,給棒梗下了套,都快把棒梗鍛鍊成“盜聖”了,換個角度一看,他傻柱好像也坑了棒梗來着。
因爲傻柱,棒梗被下了套,因爲棒梗,傻柱被秦淮茹坑,簡直就是拉扯不清了。
唯一被坑的就是聾老太太了,爲了傻柱,人情用了,可等緩過兩天,人家傻柱還有秦淮茹又糾纏在一起,她只能乾瞪眼。
一家人幫着分析的時候,後院,屋裡,聾老太太也真是無語了。
看看現在傻柱對秦淮茹的態度變化,她就知道,兩人在這事上,誰也不說欠誰了。
“行了,這事不報警了,傻柱以後你小心一點。”
“還有棒梗,以後別再幹這事,不然就等着被抓吧。”
一大爺易中海出聲,他現在也理不清了,索性和稀泥。
說了幾句後,他離開回家休息去了,賈張氏也帶着棒梗離開,她現在可沒有什麼愧疚心理了,不怪因爲傻柱讓棒梗被下了套都是她深明大義。
傻柱與秦淮茹同老太太與一大媽說了一聲,也離開了。
來到外面,秦淮茹現在感覺自己沒有處在弱勢地位了,她看着傻柱,邊走邊道:“傻柱,這一次是秦姐害了你,大恩大德,姐都記着。”
聞言,傻柱苦笑,搖頭道:“秦姐,這事也是我連累了棒梗,說到底還是因爲我的原因。”
一聽這話,秦淮茹徹底心安,感覺渾身好輕鬆,走了幾步後,她才咬牙切齒道:“傻柱,說到底,都是那個想害你的人害了我們兩家,他這是又要害你,又要害棒梗啊。”
秦淮茹是真的恨這個人,棒梗變成這樣,以後想要讓他改正,不知道要廢多少心思。
“對!”,傻柱點頭,相比秦淮茹的咬牙切齒,他現在是更憤怒,更加咬牙切齒。
“等我找到那個孫子,非得讓他好看。”,傻柱現在可是憋着火的,想捅人的心思都有了。
見傻柱越是怒,秦淮茹反而更安心,這件事上,誰也不說誰了,如此一來,她就不怕傻柱有其他想法了。
兩人來到中院,就要分開,秦淮茹看着這天色,突然想到了什麼。
“傻柱,你說想害你的人會不會是我院的?”
傻柱一聽,頓時愣住,這院裡的人,好像沒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恨啊!
秦淮茹可不管他怎麼想,而是將自己剛剛想到的說了出來,道:“傻柱,你想想,能將那麼一袋子悄悄放到你家地窖而不讓人發覺,這事白天無法幹。”
“白天的時候,院裡都有不少人在家呢,前院,中院,後院,都有人。”
聞言,傻柱眼睛眯了眯,點頭同意,秦淮茹又道:“那麼幹這事只有晚上了。”
“可晚上幹這事也不容易,從大院門經過前院,然後再到中院,還扛着袋子,就算是賊,也做不到一點動靜也沒有吧。”
聽着,傻柱想了想,還是搖頭道:“若真有心害我,做到這一點不難,只要小心一些,動靜不會太大。”
秦淮茹一聽,也覺得合理,想了想,還是無話可說,索性回家去了。
回到家,秦淮茹洗漱以後,躺在牀上,又是疲憊,心裡又放鬆下來,很快就睡過去了。
而傻柱回到屋裡,想着剛剛秦淮茹說的話,突然的,他想到了許大茂。
好像這院裡與自己有大矛盾的,就是許大茂,別忘了,他傻柱上一次可是將許大茂給坑得離婚又賠錢,工作還沒了。
“不對,應該不是他。”,傻柱呢喃一聲搖頭,上一次的事,自己做得足夠保密,就算許大茂事後反應過來,也找不到人。
想了想,傻柱咬牙切齒一會兒,睡覺去了。
第二天,傻柱來到軋鋼廠後,二食堂後廚的人都詢問他爲什麼會被處罰得如此嚴重,傻柱怎麼能說實話,尋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理由忽悠過去了。
不管這些人信不信,反正他傻柱信了。
有了聾老太太出聲,院裡在軋鋼廠上班的人,都在這事上打哈哈,而軋鋼廠這麼多人,每天的新鮮事不少,傻柱這事沒能聊出什麼來,自然就蓋過去了。
當然,影響是有的,最大的影響就是傻柱的相親大業了。
本來因爲他與秦淮茹的若即若離,已經讓他的相親大業出了問題,現在再被這麼一處罰,工資變低,三年不能評級,好嘛,他的相親大業,短時間內是直接完犢子了。
也幸好這傢伙真沒把多少心思放在這上面,不然非得鬱悶死。
許大茂現在是感覺最爽的一個,大仇得報,大仇得報啊,這換誰都會覺得爽。
感覺日子過得很舒服的許大茂決定相親了,他要趁着傻柱低落的時候,再給這小子踩一腳。
想着這些,他下鄉放電影都不覺得怎麼累了。
許大茂樂呵的時候,可不知道有人惦記着他呢。
卻說許三與賴頭爲了想敲詐許大茂一筆,兩人是真拿出毅力來做事的。
爲了避免讓許大茂還有棒梗那小子認出來,兩人連化妝術都學到了皮毛,實踐是檢驗整理的唯一標準嘛,爲了錢,兩人也是拼了。
要說兩人的一番“奮鬥”也沒讓兩人失望,院裡的人雖然都因爲聾老太太的面子,不怎麼提這事,可話還是傳出來一些。
稀碎的話中,許三與賴頭得到幾個有用的詞語,那就是“軋鋼廠”,“傻柱被處罰”等等細碎的線索。
有了線索,兩人的動力就來了,耗費了好幾天,又去軋鋼廠打探,又在四合院這片詢問,總算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許三,現在是不是去找許大茂?”,賴頭很激動,這一次不讓許大茂出個大血,他就不是賴頭。
“不。”,許三搖頭,眼中精光閃爍,道:“我們這一次,來一個吃兩頭。”
“吃兩頭?”,賴頭有些懵逼,隨即,他反應過來了,這是準備先將消息賣給那個什麼廚師?
“許三,這樣做,我們也跑不了的。”,賴頭一臉擔憂,吃兩頭雖然爽,可事發了,許大茂倒黴,自己兩人就算最後拿了錢,也會被找出來。
“我當然知道。”,許三眼睛眯了眯,冷笑道:“我們騙就好了,我不信那個廚師被這麼一坑後,他還會沒一點反應。”
“我們找到那個廚師,就騙他我們得到一些關於他事的消息,如果他想要打探清楚,就給我們錢,我們幫忙打探。”
“他會相信我們嗎?”,賴頭此時也有些心動了,許三看着他,哼哼一聲道:“試探一下就知道了,若是騙不了,我們就吃一頭,安全。”
“好,聽你的!”
兩人商量好後,又費了不少心思,這纔將傻柱給認清楚了。
這天,兩人就守在軋鋼廠回四合院的必經之路等着,而在軋鋼廠這邊,下了班後,傻柱本來想等秦淮茹的,可看到林家國與胡奎正一邊說一邊走,他心頭一動,就叫住了兩人。
“何師傅好!”,胡奎打着招呼,傻柱笑着點頭,拿出煙,先遞給林家國一根,又遞給胡奎,胡奎現在還沒學會抽菸,道了一句後,沒接煙。
“何師傅,你有事?”,林家國有些意外,傻柱今天好像有些熱情了些。
“家國,別老是何師傅何師傅的叫着,我們是一個院的,我大你不少,你要是有心,叫我一聲何哥,不然叫我傻柱也行。”
傻柱笑呵呵說着,林家國這下子真的意外了,一個院這麼些年,自己叫他何師傅,他不是一直應着的嗎。
“行,那就叫你何哥吧。”,林家國笑着出聲,雖然背後一直叫他傻柱,可當着面,還是叫何哥吧,虛僞也好,假客氣也罷,面上要過得去。
“這就對了嘛。”,傻柱笑呵呵的,看着兩人,道:“胡奎,上我的車,要是讓你師傅拉着你,也不像話,我們邊走邊說。”
一聽這話,胡奎下意識看向自家師傅,林家國點頭,今天傻柱是要找他幹嘛?
“何師傅,我來騎,帶着你吧。”,見師傅點頭,胡奎給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決方式,畢竟他讓傻柱帶着,好像不太好。
“你會騎?”,傻柱脫口而出,有些意外,胡奎的情況他是知道個大概的,好像也接觸不到自行車啊。
話一出口,他就尷尬起來,好像有點得罪人了。
林家國嘴角一抽,沒說什麼,胡奎也沒覺得有什麼,而是憨笑道:“師傅拿他的車讓我學了,能騎。”
“嘖嘖嘖,你師傅對你是真不錯。”,傻柱嘖嘖出聲,胡奎點頭,道:“我師傅對我很好的。”
林家國莞爾一笑,道:“行了,再說下去,回家吃飯都晚了,走吧。”
讓胡奎學騎車,自然是打着他林家國出去做菜的時候,能讓胡奎一起去的心思。
徐大虎能一咬牙,一跺腳買車,可胡奎這情況,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
兩徒弟,林家國也不能厚此薄彼,有機會就帶着他們出去,指點他們的同時,也讓胡奎多一點改善生活的機會。
而像胡奎這種個子,只要平衡感不差到一定地步,學自行車那叫一個快,畢竟不怕摔啊,人家左右雙腳隨時能夠撐着。
胡奎技術不錯,傻柱坐在後面,樂道:“你師傅每天都可以讓你拉着,多舒服啊,家國,你說是不是啊?”
是個屁!林家國嘴角抽搐着。
“何師傅,我倒是想每天都拉着師傅上下班,可太廢車了。”,胡奎出聲,有些不好意思。
“廢車?”傻柱先是一愣,隨即看着林家國的塊頭,再看看胡奎的,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兩人都高高大大的,林家國魁梧不說,胡奎雖然還是瘦,可這段時間家裡的生活好了一些,也開始長肉了,這重量自然往上長。
“哈哈哈,確實廢車。”,傻柱哈哈笑了起來,兩個這樣塊頭的坐一輛自行車,次數多了,估計輪胎的鋼圈經不起多長時間。
兩輛自行車並排前行,又說了一會兒,傻柱才道:“家國,哥哥現在的情況你是清楚的,今天找你,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林家國笑道:“何哥,你先說要幫什麼忙?你說了,能幫我就幫,不能幫你也別介意。”
傻柱點頭,笑道:“哥哥知道你現在路子越來越廣,這不想着你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想着哥哥一下嗎,我現在這情況,不從外面補回來一點,日子過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