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封建落後的小村莊裡有那些封建思想,不讓小孩進祠堂,女人不上桌之類的。我沒做多想,接過真真遞過來的煤油燈就往前面的村屋祠堂進去了。
一踏進這裡,我就後悔了。
裡面到處掛着白色帷幕,在風中肆意的亂舞。這個村屋祠堂是個三進的院子,周圍很陰冷,幸好煤油燈有燈罩照着,纔不至於被風給刮滅。風颳得各處都傳來門窗碰撞的聲音,我壯着膽子喊靜靜,可是靜靜並沒有迴應我。
我看正屋那邊兩着微弱的燈光,便就大着膽子提着煤油燈往正屋去,興許那邊有人,可以向他們問問靜靜和楚翼在哪兒,就算問不出靜靜和楚翼的下落,也好歹有個人在旁陪着,也不至於太害怕。
我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踩上一層層的臺階往正屋裡走去。
忽然“啪啪”又是兩聲巨響,我頓了下,發現是左右兩側的屋子的門被風颳得關上了。我才一進正屋裡,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我身後的門也瞬間被關上,正屋裡點着的兩支蠟燭也徹底的被強勁的風力給刮滅了,頓時正屋裡一片漆黑。
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屋子裡卻沒有任何的迴應,許久之後,我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而心裡的恐懼卻擴散的越來越大。
我擡着手裡的煤油燈小心的照着,發現這裡窗戶都是封死的,門一被關上,外面的月光照不進來,正屋裡原先點着的蠟燭也滅了,要不是我手裡的煤油燈,恐怕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可是,往裡面走了兩步之後,我寧願我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是正正祠堂,上面擺着無數個牌位,密密麻麻的估計得有好幾百個,我隨意的掃了幾個,死亡日期都是同一天。我再低頭一看,地面上竟然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兩排棺材,在兩排棺材的中間,又停了三橫排共十五具屍體。這十五具屍體身上都蓋着白布,僅露出腦袋來。
接下來,我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最前面中間的真真,她穿着跟今天晚上一樣的衣服。我嚇得連連退後了兩步,而這時還躺在那兒的真真竟然慢慢的站了起來,她一雙空洞的眼睛看着我,慢慢的朝我走過來,幽幽的開口說:“姐姐,我死的好慘,姐姐,把你的身體給我好不好……姐姐,我好喜歡你的身體……”我一直後退,退到門口,門被關着。
我再無路可退,真真越走越近,我甚至聞到她身上惡臭的屍氣。
“真真,姐姐的身體跟你的尺寸不一樣,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伸出提着煤油燈的手擋住自己,煤油燈卻突然“砰”的一聲碎了,整個屋子裡唯一的光亮也沒有。
“可我就喜歡姐姐的身體……”真真還在靠近,她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我忍不住癱坐在地上發抖,要是一般的陰魂我真的不怕,我有那麼多符文,還有前世鏡,可是向我走過來的真真是屍體……我已經感覺到真真走到了我的身邊,她的腳觸碰到我的腿,還有散發着惡臭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嚇得直接哭了起來,大聲的喊着:“楚翼,楚翼!快來救我!”
好像周圍沒有惡臭的屍氣,我心裡的驚恐慢慢平復下。這時,黑暗中有人提了我一把,又把我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叫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話,不要亂跑。”還好是楚翼的的聲音,我頓時整個人虛脫的趴在旁邊拉着的楚翼身上。
楚翼一掌打開關着的門,月光映射進來,剛剛向我討要身體的真真已經完好的躺在那兒,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站起來過一樣。
“靜靜在哪兒?我醒來就沒有看到她。”平復下來後,有楚翼在身邊,我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站在祠堂外面翹首的真真一看到我出來立即露出高興的笑,當她看到楚翼的時候,瞬間逃跑了。楚翼皺了皺眉,回答說:“靜靜被關小鬼給騙進紙偶裡了。”
說着,就帶着我往真真消失的方向追去,楚翼的速度很快,他牽着我,其實就是楚翼在帶着我,我根本就沒使任何力,只覺得耳朵兩邊的風颳得呼呼的,刺疼得厲害。
一會兒,楚翼就在一個小土磚屋前停下,屋前有顆很高的槐樹,我擡頭,看到一個小孩坐在樹杈上,手裡拿着一個小紙人把玩着。楚翼迅速上去就將紙人從小孩的手裡奪了下來,那小孩呀的一聲,立即消失了。楚翼也沒打算去追那個小孩,拿到紙人後,他對着紙人唸了句什麼咒語的樣子,靜靜突然就從紙偶裡出來了。
“這裡的鬼個個是人精!”靜靜一出來就嘟囔着說了一句。
楚翼解釋了一句:“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把自己當有特殊能力的人。”
也就是真真不知道自己死了,那她爲什麼要帶我去村屋停屍的祠堂?我疑問的看向楚翼。
“那是他們的屍體執念驅使,以爲只要得到別人的身體,她們就能夠活過來。真是癡心妄想!”楚翼解釋了一句,又說:“這個村子很多年前就被屠村了,這些村民都被控制了。”
這時,楚翼看看天已經亮出魚肚白,只好向我說:“要等明晚了,這個時候幕後作怪的東西不會出來,那些鬼白天也會躲起來。先回去休息。”
於是,我們只好先回到楚翼先讓我睡的那間小房子裡去,因爲之前睡了好一會兒,醒來後在村屋又被嚇了一大壺,這會我清醒的很,了無睡意。而且那個牀板實在是太硬了,我躺在上面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左右翻身。
楚翼見狀,便把我抱了起來,讓我躺在他的懷裡,我這才舒服了不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楚翼看我醒來,這才放開我,起身來,說:“這裡沒有吃的東西,靜靜已經去外面找野果,等會就會回來,你起來洗漱一下。”
我按着楚翼的話,在屋子裡找到一個裝了水的陶罐,倒了些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屋子裡還掛了個小銅鏡,我對着銅鏡稍微的梳理了下頭髮,靜靜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