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英小區。
沸沸揚揚的陶星琪自殺案過去這麼些天,連她的媽媽都沒懷疑過她的死因。陶星琪生前把褚桐當朋友,有時候她約褚桐來家裡做訪問,當着她的面從門廊上摸過鑰匙,褚桐伸手一試,果然還在那。
她沒敢開燈,儘管今天下雨,但天還沒黑,屋裡面光線尚可。褚桐是跑新聞的,那些所謂的禁忌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那天陶星琪經紀人給她的資料袋中,竟還有把小鑰匙,不像是房門上的,倒像是褚桐上學時流行過一陣的筆記本鑰匙。
一路走進去,屋裡都用白布蒙着,褚桐來到臥室,白色的牆上還掛着陶星琪的寫真,不免令人覺得蒼涼而悲傷。前些日子,她還是衆星捧月的明星,如今卻換來黃土一捧,這世上再也聽不見她的笑,看不到她明媚奪目的笑容。
褚桐順着牀沿坐到地上,她拉開牀頭櫃一層層找,裡面的東西已經被收拾起來,抽屜內基本都是空的,她彎下腰,又在牀底找了圈,仍舊無果。
她並未放棄,房間內裡裡外外又尋了一週,最後乾脆趴在地上,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她臉幾乎碰到牀邊的柱子,似乎瞅見個暗影,她朝牀頭櫃底部空隙處摸了摸,居然意外地掏出樣東西來。
是一本粉紅色的日記本,上面有個小鎖。
褚桐忙掏出鑰匙,對準後,果然能打開。她心跳驟急,忙將筆記本翻開,卻發現裡面只有一張餐巾紙,且大半本筆記本都有被撕毀的痕跡,只留下沒寫過字的那些紙張。白色的餐巾紙被壓在中間,但仍掩不了它的褶皺和破洞,它之前應該被用力地團在手裡面,幾個指甲洞特別明顯,上面依稀還殘留着陶星琪的橘色指甲油。
褚桐心裡有種說不明的不舒服,敏感的直覺告訴她,陶星琪的死沒這麼簡單。
走出菁英小區後,她直接去了公安局。
外面雨勢磅礴,許久沒這麼暢快淋漓下過,似是要將連日來的悶熱連根拔除,地上的水花飛濺至鞋面,褚桐拉開車門坐進去。
半島豪門。
簡遲淮站在落地窗前,陰鬱的面色隔了層玻璃隱射到晦暗霧蒙的空氣中,他擡起腕錶看眼時間,想到褚桐讓保姆帶給他的那句話。
她是要存心跟自己對着幹不成?
跟蹤殷少呈,已經不是危險或不危險的事了,而是……
那些照片,裡面的每個曖昧動作和神情都讓簡遲淮蹙緊的眉頭無法舒展開。殷少呈,娛樂圈裡那麼多重權在握的人中,就只有他花花腸子最多,自己旗下的藝人,但凡長得拔尖有名氣一點的,哪個沒被他染指過?
況且,他當時看褚桐的眼神就不對!
簡遲淮悶着口氣,他的老婆,不會穿衣打扮,所謂的化妝也只是在臉上打點粉罷了,殷少呈能看上?他想到這,卻並沒讓自己心裡舒坦些,他太明白了,對於他們這種眼高過於頭頂的人來說,褚桐那樣的性子,那樣的堅韌,那樣倔得跟頭牛似的傻勁,恰恰比那些矯揉造作且毫無特色的美女強多了。
他再度看眼時間,喉間發澀難受,又想抽根菸。簡遲淮很少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可這會,他想到褚桐那傻帽冒着風雨盯在殷少呈後頭,心裡就涌起股無名火來,他剛要回身去拿煙,陡地看見一輛車從門口進來,拐個彎進了不遠處的車庫。
男人鬆口氣,抿緊的脣瓣微展。
褚桐淋得跟只落湯雞似地跑上樓,簡遲淮見到她氣消大半,可架子還端着,面色肅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褚桐衝進臥室,頭髮緊貼面部,見到簡遲淮似乎吃了驚,“你回來了?”
“裝什麼?我的車難道不在車庫裡?”
“你今天出門……沒開你常開的那輛,方纔雨下那麼大,我也沒仔細看。”
簡遲淮面上有些奇怪的神色,他指腹撫摸着教科書的邊緣,“你,看到我出門了?”
褚桐菱脣微啓,也不藏掖,點點頭,“嗯,看到了。”
男人目光一緊,但也沒多做解釋,他擡頭看她,“跟蹤殷少呈去了?”他到底還是憋不住,心裡不痛快的要死。
褚桐走過去,將他手裡的書拿過來,顛了個倒後塞到他手裡,“你這樣也叫認真看書嗎?”
簡遲淮頰側的咬肌明顯凸顯出來,沒想到自己也能犯這樣愚蠢的錯誤,他將書啪地放到茶几上,褚桐順勢往他旁邊一坐,“我剛纔去菁英小區了。”
他眉頭輕挑,語氣不由急促道,“你居然跟他去了他住的地方?!”
褚桐回頭對上他的目光,這人,還能好好說話嗎?“菁英小區是陶星琪的住處,我在那發現了點東西,已經交到公安局去了。”
簡遲淮心口徹底一鬆,嘴上卻道,“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褚桐微怔,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從警局出來後心情跌入谷底,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可她似乎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也沒別人能好好聽她說話。她嘴脣抿得緊緊的,簡遲淮這會,應該是爲江意唯在擔心,哪有空餘時間來聽她的這些廢話?
她站起身,準備去洗澡,簡遲淮見褚桐悶悶不樂,完全沒有以往的活潑,他也不知道,方纔那句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眼瞅她不高興,簡遲淮也不會哄人,在她擡腿之時,他總算找到話可以講,“你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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