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小姐原來在王府的時候經常做這樣的噩夢,但自從出了王府之後,可是一直都沒有再做過這樣的夢……”
老淚縱橫,看着小姐那尚未舒開的眉梢,婕婕的心也跟着莫名地不安起來。
“王府?”
那一刻,他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具體的,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王府裡,他給過她的苦太多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該算是哪一件了。心痛的只是,爲何當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她時,那麼多的痛苦,卻是因他而來呢?
淚氦氫在眼中,他仰起頭,努力的不讓他們滾落。而婕婕,只以爲他是在心疼着美美原來遭受的苦難,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述說着那曾經的痛苦:
“小姐從小及很害怕打雷,也不知道那個變態的王爺是怎麼知道,那一天,正好也是電閃雷鳴的時候,王爺就拖着小姐到書房外……當時,我和小菊就跪在書房外檐底低下,那時的雷聲很大,而那個變態的王爺,卻對小姐說,不許暈倒,如果她敢暈過去,就狠狠地打我和小菊,小姐怕的渾身顫抖,可是還是暈倒了,鞭子也就這麼的抽到我的身上,很痛很痛,而小姐,卻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歉意的看着我們,一臉的痛苦和無奈……”
說話間,撞撞的身子也忍不住顫抖着。變態王爺,撞撞說的不錯,當時的他,真的好變態,好變態,明明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可他不是一樣的做了嗎?那天,當她真的暈倒過去的時侯,皇后的人就把她救走了,可是他不知道是皇后的,還傻傻的跑出去找了很久,就在那傾盆的大雨中,當時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只是努力的找。他只是知道,她是他的,不允許她就這麼的消失……
是啊,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心中己經住進了一個人,一個倔強的小女人。而也是從那時起,他對她的態度開始轉變,可是她對他的態度卻更多了一層的畏懼,多了一層的介懷。
“美美,不會了,以後不會了,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不會讓你這麼的無助了”
接着她的手,依然是很涼很涼的,婕婕擦擦淚,看着還在冒着熱氣的藥,嘆道:
“奴啤相信你,姑爺。趁着這藥還熱,先讓小姐喝上吧,小姐的身子本就不好,大夫都說
想到大夫的話,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如果不是小姐現在的身子不允許,大夫根本就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只是小姐的身子太弱,如果拿掉這個孩子,她的身子同樣是吃不了,所以,只能早早的找好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找好醫術高超的大夫,儘量減少小姐生產時的危險了。
“恩,好,好!
低下頭,眼中的淚意早己消失,眸中餘留深情一片,小心的扶起美美,讓她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接過撞癮手中的小勺,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放到脣邊吹涼後,才溫柔的送到美美的嘴邊,輕輕地灌了進去。
這些,他原本是從來就役有做過的,可因爲美美,如今竟也是分外的熟練。古有久病成良醫,而他,卻因爲美美的屢次受傷,練就了這個的喂藥的絕佳本事,只是這個本事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他倒是寧願他役有練過,還是生疏的很。
藥汁入口,美美緊咬着牙,並沒有嚥下去,或許在潛意識裡,她不想嚥下,也不想醒來。
“小姐,不要這樣啊,你嚥下啊,如果不吃藥,孩子可就……”
驚恐的看着那緩緩流出的藥什,撞婕早己是淚流滿面。搶過逸風手中的勺子,她小心的餵了起來,嘴裡不斷的說着的,還是孩子的安穩,只因她知道,美美最在乎的,還是孩子。
只是這次,不知是美美昏迷的厲害,抑或是早己牙受有了喝藥的勇氣,牙依然是緊緊地閉着
那藥汁,卻是一滴也不曾喂入過。
“小姐,不要這樣,您喝啊,您喝啊,
着急的拉着美美的手,撞婕嚇得不輕,不喝藥,小姐的身子怎麼能好,的活下來?不管剛剛出去發生了什麼,小姐也不能拿着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孩子怎麼可能健康
再說美美,迷迷糊糊中,只能看到逸風和那個酷似曦兒的女子的深情的對視,兩人就那樣的緊緊地的抱在哪裡。要摔倒了,爲什麼他抱住的竟是那個女子?本來,她也不是個很愛計較的女人,可偏偏,那個女子那麼的像曦兒,恰恰是在不久之前,她還看到逸風從裡面的房裡出來,那個房間,正是剛剛那個女子進去的房間。
一直以來,逸風對別的女子都是不屑於顧的,和他一起走到街上,很多的年輕的姑娘一臉暖昧的看着他,媚眼拋拋,意味深長,而逸風什麼時候正眼瞧過她們?更不用說管她們是死是活了。可剛剛,要摔倒的也有她啊,可逸風還是接住了那個女子……
前幾天,她也聽說過逸風的家中有事的,而這才過了不久,這個女子就來了,華麗麗的來了。剛剛到文州,逸風就丟下自己去見了她;看到她要摔倒,更是不顧她這個己經懷孕八個月的妻子,而是去接着了她……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肯定的,只是感覺那個女子和逸風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而逸風,卻是真的有事在隱瞞着她……
深深地糾結與此,她很累很累。如果自己一直創未的追尋,到最後真的只能換來是他人偶爾的調劑的話,她倒是寧願,不要面對,不要見他。如果那個女子真的是逸風的家人,那她來此,應該也是接逸風回去的,可逸風走了,她算什麼?她腹中的孩子又算什麼?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打算給自己這個孩子,他會一起把孩子也帶走?
心痛如刀割,脣上,卻忽然覆上一片溫溫熱熱,那霸道的氣息如舊,是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還親吻她呢?
藥不喂上,美美何時能醒?逸風心中焦急,看着原本那紅潤的櫻脣,此時早己是蒼白而又幹澀。心中一痛,端起藥,他猛地灌上一口,用嘴覆上她的。她的牙齒閉的好緊,他霸道的想要撬開,可她卻是使勁的閉上,怎麼也不願意鬆口。
沒有放棄,他細細的吻着一粒粒的貝齒,一個一個的數着,認真而有專注。濃濃的藥味瀰漫在兩人的脣齒間,緩緩的順着那不大的齒縫,一點點的送到她的脣裡,雖然很慢,但他不會放棄;雖然很苦,但他沒有皺眉……
藥汁入口,好苦好苦,但細品之下,苦中卻帶着一絲的甜味,過了很久很久,那一口藥終於盡數落入了她的口中。他起身,再喝上一大口,重複着剛剛的過程。
讓她鬆開緊閉的貝齒,很簡單,只要稍稍捏下那小巧的下巴,下巴吃痛,她想要不鬆口都難。但是他役有捏,他不想強迫她,不想的讓她害痛,不想看她爲難,只是堅定的這樣漫漫的喂着,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許是被他的堅持感動,第三口的時候,她沒有堅持,只是那好看的眉頭皺的更緊,整個小臉也皺的和苦瓜似得。喝完最後一口藥,逸風輕笑一聲,遞過婕撞準備好的糖水,一口口的喂到美美的嘴中。一切己完,她依然役有醒來,只是那原本乾澀蒼白的櫻脣,早己火紅火紅的,嬌豔的,如同那最漂亮豔麗的玫瑰。
長出一口氣,這個世上,能夠讓他親口喂藥的,也就只有她了吧?平復下那忙亂的心跳,他小心的躺到她的身邊,大手緊緊的抱住她,手摸到他的腹部,感受着那個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小的生命。
他很頑強,也很勇敢。歷經多次磨難,他依然勇敢的活了下來,逸風自豪的一笑,這是他的孩子,和美美一樣的固執,和他一樣的堅強。許是夜深了,也許是知道美美累了,孩子靜靜地,役伸腿踢腳,只是安靜的睡着……
這樣的感覺,很好,一家三口,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過着羨煞神仙的日子。可惜,這樣的日子如同那鏡中花,水中月,可以嚮往,但不屬於他啊。
“爺……”很小的聲音,就在窗外響了起來。逸風閉着眼睛,想要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可偏偏那聲音卻是不斷的喊着,大有這邊不應,那邊就不會停止的勢頭。
煩躁的起身,那是他的責任,小心的幫美美掖好被子,依然是攝手攝腳的離開,餘留下一室的寂寞……
月,依然高高的掛在天上,今晚沒有風,沒有那婆婪的樹影,只有這無邊的靜寂。
翌日早早的醒來,摸向身邊,薄涼如水,他的味道也是淡淡的,若不是她聞的仔細,差點以爲他昨晚都役有過來個過。
門吱呀一聲響起,婕婕和靈秀走了進來。看到美美醒來,兩人的臉上都帶着滿滿的笑意。美美淡淡的一笑,想要問逸風去了何處,但始終沒有問出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