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小夥子立馬微笑:“先生是買給鬼佬吃的‘藥’,還是買中國人吃的,還是買給醫生吃的?”
這話裡邊,有學問,但明底人,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兒。
給鬼佬吃的‘藥’,意思是說,這個草‘藥’,是加州‘藥’監局認定對人體完全無害的草‘藥’,是沒有任何不良反應的東西。
這裡邊,類似龍眼‘肉’,枸杞,核桃仁之流,既是食物,又能當‘藥’來用的中‘藥’材。
給中國人吃的,就是地道的中‘藥’材了,意思是國內‘藥’典中標註,可在一定劑量內,通過特殊方法,服用的中‘藥’。
比如硃砂。
硃砂用量要控制好,太多傷胃,積汞於人不利。另外,服用時不能與別的‘藥’一起煎,只能涼湯沖服。
因爲硃砂一遇熱,就生出汞了。
最後一個給醫生用的,就沒什麼說的了。
百無禁忌!
我說:“醫生用‘藥’,要上等的,好材料。”
小夥子一聽,立馬明白,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我上後堂,詳情述之。
我跟在小夥子身後,繞到後邊兒,擡眼一打量。
這兒是個茶廳,牆壁掛了許多的中國古畫,四周還擺了古董之類的玩意兒。當中,擺一大茶案,案是一張八仙桌。
桌後,端坐一戴了老‘花’鏡的老爺子,擱老爺子對面,還坐了一‘女’子。
那‘女’子,我認得。
她的中文名,叫,藍雪娥,日本名,藍雪娥子,英文名bluexue。(英文名我起的啊,經不起考究,呵呵。)
我沒想到,會在唐人街的這家草‘藥’店裡見到藍雪娥。
她今兒穿的很隨意。
牛仔‘褲’,大T恤,一雙灰布鞋,長髮擱腦袋後邊兒,紮了一個隨意的馬尾。
青‘春’,學生範兒十足。
小夥子一進屋,見屋裡有人,馬上愣了下,不好意思地對那個眼鏡老先生說:“丁先生,您……您有客人吶。”
說話功夫。
雪娥子,扭頭了。
就是這麼一扭,我倆眼神兒對上了。
雪娥子那個恨吶,咬牙切齒,恨恨地瞪我。意思是說,你個季柏達,達季柏,你幹嘛不給我打電話,幹嘛不約我,你……你不念舊情了嗎?
我全當沒看見。
對小夥說:“哎喲,這有客人,要不我先走。”
丁先生:“小先生留步,沒事,我們這就隨便聊幾句。”
藍雪娥冷冷:“幹嘛呀,這是,見我就躲是不是。”
我‘弄’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說:“這位小姐,你……”我眨了眨眼。
藍雪娥瞬間心領神會,冷冷哼了一句,坐在那裡,把椅子挪了挪,讓出一個位子給我。
我不動聲‘色’過去。
坐下。
丁老爺子笑呵呵:“這位小先生,要用什麼‘藥’啊。”
我笑了下:“‘乳’香、沒‘藥’、全蠍、殭蠶、穿山甲、蜈蚣上述六味,加工成粉,一定要細分,然後每樣一斤!”
丁老爺了倒吸口涼氣:“這,這麼大的量,不把人給吃死了。”
我笑了:“不是內服,是外用。”
丁老爺子:“嗯,要說外用,這個,還差不多。內服,這麼大量可不行,這‘藥’,倒也都齊全,只是價格。”
我說:“你核一個價吧。”
丁老爺子,拿過茶盤旁的一個算盤,噼裡啪啦一陣打,擡頭跟我報了一個數。
還好,沒超出一萬美金的標準。
且還有不少的剩餘。
至於剩餘……
我想了下說:“老先生再給我配十副歸脾湯的方子,外再加五副四物湯的方子,無需加減,古方拿來就用便是。”
老爺子微微一笑:“歸脾湯,主調後天,只是久服宜生血熱。你再用四物湯調營養血,嗯,不錯,如此用方,可謂一奇。”
我笑了:“算不得奇。”
我說:“歸脾湯中,所用‘藥’物,都需是天然野‘藥’,四物湯,包括我前面的方子,也是這樣。”
老爺子:“行家。”
我抱拳:“承讓!”
再扭頭,看雪娥子,這傢伙給她急的,小額頭上都冒虛汗兒了。
最後覈定了價格,算清了銀倆,我‘交’錢,又問丁老爺子,‘藥’什麼時候,能備好。老爺子掐指算過,估了一個時辰,約‘摸’傍晚,洛杉磯時間,酉時二刻,可齊備。
商議妥了,拿走了取‘藥’的單據,我閃身,遁。
藍雪娥子一擰帶,一咬牙,嗖嗖嗖……跟之。
我到了外面,開了大林肯,繼續車遁。
扭頭,擱倒後鏡瞅,雪娥子上了一輛‘別‘摸’我’的MINI。
起車,追!
我開車,先是駛出了唐人街,後又繼續走,在找到一家餐館後,我停車,下來,推‘門’進餐廳。
然後,叫來服務生,叫了兩份快餐。
剛點完餐。
雪娥子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口了。
我微笑。
雪娥子扭頭張望,下一秒,臉紅。
我示意她過來。
雪娥子故意一擰帶,彆着頭,不看我,腳步卻不由自主往我這兒挪。
挪到近處,在我對面坐了。
雪娥子撅嘴說:“你個死達季柏,到了洛杉磯不找我,當世界上沒我這個人吶。”
我笑了,然後抻長脖子,壓低聲音說:“哥在香港攤大事兒了,你不知道嗎?”
雪娥子驚了下:“不知道啊。”
我無語:“那你回美國,沒跟老黃叔他們聯繫?”
雪娥子喝了口咖啡,自顧喃喃:“到美國,他們就給我撇下了,我去了‘蒙’特利爾公園市的一個華人實驗室裡搞基因,天天的,就是這活兒。然後,再就是老黃叔偶爾給我發個短信,讓我幹這幹那兒,沒勁。”
我看了下表,感覺還有很多時間用,我就把自個兒在香港乾的好事兒,跟雪娥子講了一遍。末了,又將怎麼來的美國,‘交’代了一番。
雪娥子張大個嘴:“哦賣糕地!這不就是好萊塢大片兒嗎?”
我一擺手:“別捧我啊,當心把我摔死。”
雪娥子:“行了吧你,哎,我問你,你上次在那個派對,看到我,你爲啥沒跟我打招呼?”
我攤手:“哥現在是在自個兒冒充自個兒。”
於是乎,我又將眼下,我面臨的情況,,跟雪娥子講了一遍。
但我沒講雷德,我只用某人代替。因爲,雷德是大魚,我真怕雪娥子一不小心,說走嘴,那可就麻煩大了。
雪娥子聽完。
她手扶頭,表示略暈。
3秒後,她說:“你,到底是季柏達,還是別的什麼人?”
我笑了,伸手,示意她跟我肩並肩坐了。
雪娥子傻呆呆,走過來,坐了。
我扭頭,凝視她。
雪娥子微怔。
我說:“你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
雪娥子閉眼。
然後,我把她給親了。
嘴對嘴,‘脣’對‘脣’,就這麼,活生生地,給親了。
“唔……你個死東西,你……你壞死了你……”雪娥子一把推開我,滿臉緋紅。
我壞笑,然後說:“爲啥不讓親呢,我都有你親筆簽發的‘強X許可證兒’。”
雪娥子聽罷。
呆了一下。
末了,一把摟住了我。
0.5秒後,熱情的美國同胞,在一邊,鼓起了掌。並且,還有個美利堅黑人老大娘,擠眉跟我說:“小後生,快求婚吶。”
求婚,這個,以後再說吧。
先談正事兒。
摟摟抱抱,沒羞沒臊了幾下後,我們分開。
我對雪娥子說:“跟大老黃那邊是不沒啥意思?”
雪娥子撅嘴:“嗯,就是的,沒勁。”
我嘿嘿:“要不跟我?”
雪娥子:“行啊,正愁找個兼職做呢。”
我一皺眉:“怎麼,生活上,有困難?”
雪娥子白我一眼:“邊兒去,我的錢吶,有如密西西比河,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我說:“行了吧,你是有錢人,跟你比不起。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給我那手機號是真的吧。”
雪娥子:“沒假。”
我點下頭,把蘋果7S拿出來。
雪娥子一瞅見,她立馬捂嘴,樂的不行了。
“哥呀,你……你太有才了。國內沒見你用這個,你到美國,你……你買一7S,我的天吶!”
我正‘色’:“丫頭片子懂什麼?這叫,支持國貨,並且還是思鄉之情,你懂嗎?”
我記妥了雪娥子的號,就給雪娥子打過去,然後我說:“半夜想我了什麼的,可別直接打這個電話啊,先發短信,然後你那邊開好房,我直接就過去了。”
藍雪娥咬牙:“你個壞東西,到了美利堅,都不改你的流氓痞子本‘性’。”
我嘿嘿,然後又強調:“一定喔,親……”
藍雪娥擱桌子底下,伸手狠狠掐了我大‘腿’一把。
又聊了會兒天,差不多了,我們雙雙分開。
然後,雪娥子要開車回在洛杉磯的住處,同時她告訴我,北海‘藥’行的老闆,跟他們實驗室的BOSS是好朋友,兩人多有來往,這次,她是給捎東西來了。
道別後。
我開車,去了‘藥’鋪,拿‘藥’,返回道奇家。
進院,上樓,約瑟夫正在收拾行李。
我問:“道奇先生呢?”
約瑟夫:“在樓上呢。”
我上到三樓。
書房,道奇正給小凱瑟琳做着心理輔導,說我這個醫生一定行,肯定能治好她的病。而瑪麗蓮護理員,正摟着小凱瑟琳的腳丫子做足底。
見到我來了,道奇馬上說:“J,快跟凱瑟琳說一下,她現在,有些不想治療了。”
我走過去,無意瞟了眼瑪麗蓮的手法兒。
忽然,我心中一動。
你妹兒,這美‘女’護工,用的不是保健的法子,這妹子,用的是打勁兒的法!她這是在禍害小凱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