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指點江山、縱橫謀劃,既有自信感爆棚的霸道風姿,又有睥睨羣雄的傲驕之氣,縱然肉身已改,但神態儼然就是聲名赫赫的妖女戰神:“妖族分裂甚久,諸國各自爲政,倘若果真與仙界結盟,必是武力最強的楚州、厲州與熊州三國牽頭——楚州居妖界西南邊陲,昔日以五虎將稱霸妖族,不過英雄早已遲暮,年輕將領甚爲匱乏,除了我與兄長之外,領兵最多者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楚一鳴,他的能力想必魔尊有所耳聞,好大喜功,德不配位,三年不鳴,一鳴丟人,大小戰役,屢戰屢敗,偏偏我那良心狗肺的父親就寵愛這個一無是處的寶貝兒子,一旦開戰,定會派他打頭陣,於魔界大軍而言,簡直是蠢渣對手主動送人頭!”
講到激動之處,妖女戰神大袖一揮,瀟灑轉身,與魔尊四目相對,本意是期待喝彩,片刻後見眼前那雙眸子漸漸轉冷,方纔憶起魔尊癡情死心眼的臭毛病,不得不扭頭繼續道:“再來講一講佔據妖界北境的熊州,先國主在世時栽培並提拔了不少年輕猛將,可惜新國主性格軟弱,更爲倚重外戚與老將,導致朝中新老兩代將領爭權不休,假如戰事真起,應是老將統領,新將衝鋒,只要想辦法激化內部矛盾,便可促使其在內亂中自我消耗。”
魔尊由衷點頭認可,低低嗯了一聲。
楚靈犀因他的冷淡態度而暗暗翻了個白眼,自顧自講下去:“厲州地處妖界西北,國主近千年來勵精圖治、秣馬厲兵、網羅英才,戰力堪稱妖族最強,兩百年在與仙界鳳族的戰役中大獲全勝,風光無限,實乃此戰中的最大對手,不過我無意中得知了厲國主的一個驚天大黑料,魔尊有興趣猜一猜嗎?”
魔尊君棠的聲音寒如三冬:“你認爲本尊有興致與你廢話嗎?”
楚靈犀撇了撇嘴,悄悄發泄不滿,而後語出驚人:“厲國主不喜歡女子,三宮六院全都是擺設。”
魔尊君棠當即蹙眉質疑:“怎麼可能,厲國主明明有兩位皇子與一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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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犀背向而坐,喝了口茶潤嗓子:“那其實是他的侄子與侄女,僅爲掩人耳目罷了,妖界與魔界的民風開放,喜好男風本不算大事,不過身爲國主難免會遭人非議,故而纔對外隱瞞。”
魔尊君棠不解她的用意:“即便你所講的是實情又能如何,難道以此威脅厲州退兵嗎,魔界不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沒有勁爆,只有更勁爆,楚靈犀的重點纔剛剛開始:“厲國主背後的故事比狗血更狗血,曾經在與鳳族的戰役中俘虜了鳳侯最疼愛的外甥餘桃,而餘桃偏巧也好龍陽,似乎是老天爺的重口味玩笑一般,敵對的兩人竟似天雷勾地火,迅速打的火熱,具體細節省略一萬字,迂腐刻板的仙界向來視斷袖之癖爲醜聞,餘桃情難自禁,仍舊私下與厲國主秘密交往,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風言風語漸起,鳳侯得知後勃然大怒,辣手壓制傳聞並強迫餘桃娶妻,餘桃迫於家族與輿論壓力最終屈服,一段曠世畸戀戛然而終,鳳族與厲州因此而結下了無法化解的仇怨,後來雖沒有再次發生大戰,可是小摩擦幾乎不斷,即使厲國主爲大業與仙界結盟,也不會輕易放下和鳳族之間的宿怨,魔界可將此作爲撬板,將厲州與鳳族的矛盾擴大化,若是計謀得當,完全可以徹底瓦解妖族與仙族的聯盟。”
話本故事也不敢編造如此離奇的情節,魔尊君棠將信將疑:“你是從何渠道打聽到了這些小道消息,確定真實嗎?”
“我在三教九流都有朋友,打聽些黑料易如反掌,但凡有半字虛構想,就算我妖女戰神在道上白混了”,楚靈犀拍着胸脯保證,而後順勢軟聲軟語提條件:“看在小女子對魔界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魔尊可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
魔尊君棠惜字如金:“講。”
楚靈犀稍稍清了清嗓子,刻意嗲聲嗲氣道:“攻陷楚州之後,可不可以把我哥哥從牢獄中救出來?”
魔尊君棠對此並不樂觀:“你兄長楚雲昊被關押於楚州天牢一年有餘,音訊全無,你父親既然忍心親手殺了你,也有可能連他也一併除掉。”
楚靈犀確信兄長無恙:“楚州以武立國,千萬年來始終保持一個傳統,那就是國主與儲君必須對戰族中兇獸裂天兕,以鮮血與靈力將其封印,如果國主或儲君殞命,對應封印將自行解除,我的那位渣爹確實有意讓楚一鳴取代我哥哥成爲新儲君,可是不成器的楚一鳴完全沒有鎮壓兇獸的能力,假如我哥哥殞命,裂天兕極有可能會衝破僅剩的一道封印,重新現世危害楚州,以現有的兵力根本無力鎮壓,所以我哥哥必定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