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看出好友的情傷堪憂,指點迷津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不要整日拉着一張嚴肅臉裝正經。”
林澤甚爲鄙視:“你是壞出仙界新高度的混世魔頭,敢問可有姑娘芳心暗許?”
嘉木盲目自戀:“芳心既是暗許,我怎會知曉,本公子是女子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
林澤做嘔吐狀:“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嘉木撞了撞他的肩膀:“多去和安歌說說話,姑娘都愛聽甜言蜜語。”
林澤一直懷有此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又顧及面子不願承認:“你並未勝過暮亭靈仙,沒有資格以情聖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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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嘉木道:“我隨暮亭靈仙在凡間遊樂近一年,見識過不少哄女人的絕妙手段,那隻老白虎還將風流招數編撰成冊,我建議你借來好好讀一讀,那捲書中必有如假包換的顏如玉。”
紅燒仙鯧魚、椒鹽清溪蝦兩道菜出鍋,頓時香氣四溢,嘉木毫不客氣地伸手搶先拿走兩隻最大的蝦。
林澤見安歌撅起了嘴,便勸阻魔頭:“你不要總是如此霸道,於情於理當以謙讓爲先。”
嘉木故意將剝了一半的蝦遞到安歌面:“送給你。”
安歌從未見過用手抓飯菜的無禮之舉,蹙眉連連搖頭。
嘉木滿面得意,厚着臉皮道:“那本公子就勉爲其難替你吃。”
柳芽繼續做香辣小炒肉,其餘人圍坐在竈臺邊的小方桌旁,吃得津津有味,雖不似無魔頭那般放肆胡鬧,卻也將仙界禮儀拋擲腦後,皆對廚藝讚不絕口。
安歌眼見美食所剩不多,最後一隻蝦恐怕也難逃魔頭的魔爪,暗中拽着林澤的衣角使眼色。
林澤會意,將嘉木面前的幾個盤子挪遠:“吃獨食的人沒朋友,你好自爲之。”
安歌順勢將魚蝦夾入空碗中:“柳芽最爲辛苦,這些應該留給她。”
柳芽將最後一道酸辣湯端上桌:“謝謝安歌,真沒有想到你們會喜歡凡間的家常菜。”
陳曉爲衆人盛湯:“四界之中最屬仙界的飲食寡淡乏味,我自幼就覺得做神仙不好,寧可大魚大肉過十年,也不願喝風飲露渡萬年。”
不拘小節的嘉木用油膩膩的手搭着知己的肩:“確實如此,我在凡間遊玩時對長安天香樓印象頗深,整整吃了十日纔將所有菜品都嚐遍,那滋味沒有言語能夠形容,給個神位都不換。”
安歌從未去過凡間,頗爲嚮往:“柳芽你就是從長安來的吧,天香樓的菜你會做嗎?”
柳芽搖了搖頭:“天香樓是長安城中最貴的館子,我從沒有去過。”
嘉木在桌下輕踢林澤:“十日之後便是休沐,不如我們以瞬行術前往長安城,盡享人間帝都繁華風光。”
林澤默契配合,爲安歌夾菜後說道:“好主意。”
安歌欣喜不已,笑靨愈甜幾分。
陳曉晃着筷子道:“我的理想是成爲一代名廚,背菜譜着實不靠譜,柳芽你願意教我做菜嗎?”
柳芽沒想到竟有志向如此與衆不同的道生:“這…這不大合適吧,我們來華胥是爲了修習仙術道法,總做這些大魚大肉的菜品不大好吧。”
嘉木用筷子敲了敲她頭頂:“做道生又不是做和尚尼姑,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逍遙自在而活,遠勝神仙千萬倍。”
楚靈犀的魂靈在旁空流口水:“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你們的小日子真是滋潤”,她回想自己的年少歲月,感慨道:“遙想姑奶奶的十二歲,不是在邊境沙場喝風吃土,就是在賭坊青樓肆意玩樂,身邊幾乎沒有同齡好友,僅有一幫久經沙場的大老爺們兒,從少不更事的楚州長公主,變爲威名赫赫的妖女戰神,如果不是被渣爹坑死,一百年後我的戰力絕不會比上仙差。”
倏爾悲從心起,她盤腿坐在竈臺上鬱悶嘆氣:“只可惜天妒英才,非得讓姑奶奶在黃泉路上來來回回走好幾遭,全憑我心理素質強大,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