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我不太想等了...)

關老爺子選了幾包東西, 都讓他們帶回去。又偷偷交代關青禾,要是沈經年欺負她,可以向沈老太太告狀。

關青禾瞥着被單獨留在幾步外的沈經年, 男人側對着他們,俊秀的眉骨凸起。

她面色微紅,小聲:“阿爹,他能聽見。”

“聽不見,我這麼小聲了。”關老爺子纔不信。

關青禾無奈。

老爺子聽力不如以往,所以說話聲也會漸漸變大, 但他自己是從來感覺不到的。

“好啦好啦, 我知道了。”關青禾撒嬌道:“又要一段時間見不到您, 您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家裡有兩個人管我,還不放心?”關老爺子一想到有人要管自己, 頭也大。

沈經年站在不遠處。

雖聽不清關青禾在說什麼,但她嬌嗔與孺慕的神情是難以掩飾的,爲清冷增添了一抹豔色。

這次從小區裡離開,雖然阿姨們都看見了車,但車窗關着, 自然沒辦法八卦。

關青禾分明看出她們眼睛裡的失望。

也不知道自己和沈經年現在在小區的羣裡被這些街坊鄰居們都談成了什麼樣子。

關青禾側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恐怕她們也不會想到, 先前討論的是寧城的大人物吧。

從清江回寧城的一路,關青禾與沈經年都沒有談什麼, 沈經年車裡的音樂換成了評彈曲子。

是章明月老師以前的聲帶。

作爲評彈界最出名的一位, 她的調子自然是很多人都聽過, 關青禾也不例外。

正是因爲聽慣了這些, 所以很容易就睡着了。

待沈經年側目時, 那雙含情目已經閉上,捲翹的睫毛不動, 可見睡得還算安穩。

沈經年挑眉。

也說明,她並不警惕這個環境。

王秘書打電話過來:“王導那邊我已經安排撥款了,今天贊助款項就能到位……”

“嗯。”

“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

沈經年刻意壓低了音量,

方纔只一個“嗯”,王秘書還沒聽出來,現在聽出來了,他心下了然,沒再多說。

等關青禾醒來已經到了寧城,正往市區去。

她還有點懵,霧濛濛的眼睛往旁邊看了下,本以爲自己好像和沈經年沒什麼接觸,隨後在他肩上發現了一根頭髮。

難道自己之前在他肩上睡着了?

沈經年正低頭處理文件,好似沒發現。

關青禾思忖着,是讓沈經年自己拿掉,還是自己拿走,但也就代表他會發現。

她猶豫幾秒,動作輕靈地伸出纖白的手指。

剛碰到男人寬闊的肩頭,對方已然側過頭,擡眼看她,溫潤道:“醒了?”

“嗯……”關青禾手收了回來。

沈經年餘光在自己肩上掃了眼,便猜出她的目的:“我這邊正在忙,麻煩關老師幫個忙。”

關青禾問:“什麼忙?”

沈經年道:“繼續剛纔未完成的事情。”

關青禾猝不及防,耳朵都燒了起來。

她抿着脣,把那根頭髮取走,烏黑的髮絲繞着白皙的手指,襯得指節細長漂亮。

“我之前是不是打擾你了?”

沈經年望進她眼底,“怎麼會。”

他越這麼說,關青禾心中有些懊惱,她不應該睡着的。

沈經年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會讓她更害羞,雖然他很樂意見她嬌羞模樣,但不宜太過分。

“還有幾分鐘就到餐廳了,先吃過飯再去。”

“好。”關青禾忙看時間,這纔剛一點鐘,還不算晚。

幾乎是前腳進,後腳就已經開始上菜,可以猜出來路上沈經年就已經叮囑過。

關青禾看向沈經年,“你是不是下午還要去公司?”

沈經年嗯了聲:“今天可能沒有時間看你的演出,不過,晚上我會來接你,如果你沒有別的約的話。”

他盯着她,關青禾輕聲:“應該沒有。”

只是,她又小聲:“接去哪兒?”

沈經年被她這反應逗笑,饒有興趣道:“當然是餐廳,關老師以爲是哪裡?”

關青禾佯裝淡定:“我想的也是哪家餐廳……”

沈經年不拆穿她的羞澀:“你想吃什麼?”

關青禾說:“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我到時再告訴你。”沈經年想了想,“等說了我與你的事,過段時間老太太應該會辦一場家宴。”

關青禾心裡其實有數,輕輕點頭:“我知道。”

總要以新身份去見沈家人的。

-

吃過飯沈經年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趟老宅。

老太太早已午睡完,早知道他們回了清江,見到他回來,問:“怎麼樣了?”

沈經年溫笑:“你問我怎麼樣,當然是好的結果。”

“我還能不信你。”老太太也笑:“既然關老頭都承認你了,那這就沒問題了。”

沈經年嗯了聲。

沈母心情複雜,捏着佛串,隨口問:“你在那邊留了一晚,是住在關家的嗎?”

沈經年點頭:“您也別想多了,自然是兩間房。”

沈母:“……”

她無語道:“我就是簡單問問,怎麼就想多了,是你自己想多了吧,沒能如願以償。”

沈經年但笑不語。

老太太聽着母子倆鬥嘴,隨後才問:“既然都定了,那就可以告訴你兩個兄弟了,和關家的婚約改到你身上了,省得他們媳婦操心得睡不着。”

沈經年頷首:“當然可以,也免得沈柏與沈安想多。”

他停頓了一下,挑眉看向兩位長輩:“可以說婚約換人,也可以說已經結親了。”

老太太說:“沒區別。”

沈經年道:“有的。”

他一字一字說:“上週我們領證了。”

“結親能有什麼區別……”沈母先回嘴,話到一半轉過頭:“你剛說領證?”

她看向老太太:“您也聽到了吧?”

老太太遊移不定:“我老了,耳朵不行。”

沈經年耐心十足地又說一遍:“我與青禾上週領了證,她現在是我沈經年的妻子。”

“……”

客廳內足足靜了一分鐘。

老太太皺眉問:“你是不是逼人家了?”

沈母也有點懷疑——

前段時間關青禾說要退婚,沈經年提婚約換人,就算考慮,也還有個時間。

這冷不丁一週就領了證,怎麼聽都太快。

“阿婆,我沈三什麼時候逼過人。”沈經年牽着脣角笑:“她答應的。”

沈母閉上眼,只覺得眼睛疼。

老太太倒是驚訝過後很滿意,雖然不清楚關青禾爲何答應這麼快:“不

錯,就是要這樣,青禾早點娶進來我才放心,萬一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可不好。”

“這樣,那這家宴就得更正式一點了。”

“你怎麼領證這麼低調的,聘禮什麼的給了嗎?”老太太絮絮叨叨:“還得往清江送禮才行,這些都得馬上籌備……”

在關青禾還不知道的時候,沈家已經開始行動。

-

茶館裡今日分外忙碌,正是因爲之前的宣傳,所以這次多了許多外地來旅遊的遊客,都想一睹關青禾的絕色容顏。

小蘇連着幾天都帶笑:“這兩天隔壁的遊客都沒我們這裡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門。”

周謙嗑着瓜子:“快了快了。”

見到關青禾出現,兩個人都叫“青禾姐”。

關青禾看向周謙,“你之前還一直叫我老闆娘呢。”

周謙笑嘻嘻地說:“我現在這不是隨女朋友叫嘛,你是她姐,就是我的姐。”

小蘇難得紅臉:“他就是厚臉皮。”

畢竟被撞見過親嘴,他們在關青禾面前提到關係時,小蘇總有點害羞的。關青禾自己反倒已經忘了這件事。

過了會兒,小張從外面進來:“我看隔壁的節目單,今天付秋雲不表演,說是要去拍綜藝。”

關青禾沉思:“她拍綜藝……”

王導的綜藝已經選了自己,那付秋雲參加的應該是另一個綜藝,她真是在這方面很上心。

關青禾神色嚴肅了一些,付秋雲這麼大力地宣傳秋雲坊,她也得超過她才行。

週末聽沈經年的電話,好似綜藝已經過了流程,應該距離拍攝不遠了。

“我下午去拍綜藝,你們好好看店。”付秋雲精心打扮,挑了身格外修身的旗袍。

只是她照鏡子的時候,總感覺好像沒有關青禾穿着好看,一想到這裡,笑容就忽然沒了。

這兩天張普也不來了。

他們本來見面聊評彈與如夢令就比較多,現在不聯繫,一點也不像男女朋友。

她正要打電話,張普推門而進。

付秋雲說:“我還以爲你這幾天都不來了。”

張普怎麼可能說實話,敷衍解釋:“這兩天太忙了,我今天忙完不就過來了。”

付秋雲信了:“你來的正好不巧,我今天要去拍綜藝,不演出。”

張普心想他早就知道了,不然怎麼會挑這個時間,當即說:“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付秋雲聽着就覺得他體貼:“那你呢?”

“我反正沒事,在這坐坐,自己走回去也行。”張普攬住她,“你好好拍綜藝。”

付秋雲開心地坐着他的車去了拍攝地。

而張普在她離開後,便網上買票去了如夢令,買票不限制身份,自然能進場。

小蘇泡茶看見他,冷哼一聲,給他選了壺最苦的,單獨招待:“這位先生別客氣,最好的茶,最後一壺了。”

張普自覺不是好東西,沒敢喝。

其他客人反而羨慕:“下次有好的別給不懂茶的人。”

小蘇對他們很甜美:“大家的茶都一樣的好啦,只是這個是熟人,我才這樣說的。”

客人們紛紛笑起來。

張普:“……”

今天的演出因爲沒有提前彩排,所以唱的都是以前的曲子,關青禾與齊觀宇搭配順利。

她看見張普盯着自己,就猜到幾分。

齊觀宇回了後臺,“張普那狗東西又來了,下回得在門口寫上,禁止

張普喝茶。”

關青禾心下了然:“他是衝我來的。”

齊觀宇一愣,隨即呸了一聲:“他也配!”

把付秋雲哄走就算了,付秋雲本來就不想待在如夢令,正好兩個一起離開。

現在居然還想哄走他又一個師妹,想都不要想。

“他要是敢過來,我把他腿打斷!”

關青禾彎脣:“他就算來幾百上千次也沒有用。”

齊觀宇聽着舒坦:“我知道,你當然不像付秋雲那白眼狼了,她就是又蠢又毒。”

正說着,後臺門被扣響。

張普竟然站在門口,看見關青禾在整理衣服,一眨不眨地盯着:“還好,老闆娘在。”

關青禾看都沒看他,直接回:“這裡是後臺,麻煩出去。”

齊觀宇:“我們這兒可不歡迎你。”

張普來過這裡無數次,所以纔不像沈安,第二次才摸到這裡,他對如夢令的構造很熟悉。

“我聽了老闆娘的評彈,才知道之前錯過了什麼。”

齊觀宇已經去拿門邊上的掃帚,“我讓你來如夢令,狗東西還敢過來,打不死你!”

他穿着儒雅的長袍,動作一點也不受影響,朝着張普就揮了過去。

關青禾眉心都跳了下。

張普嚇一跳:“你冷靜一點,我是來找老闆娘的,又不是來找你的,我又沒有惡意……老闆娘你勸勸……”

關青禾哪裡管他,連忙說:“師兄,你小心點,打壞了自己還不划算。”

聲音溫柔如天籟之音,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動聽。

張普與齊觀宇在院子裡圍着跑,他還不忘看關青禾,關青禾倚在門邊:“張先生以後還是別來吧,免得受傷。”

齊觀宇冷笑:“那可不,我這一不小心就打出去了。”

張普說:“我是聽了曲子,很欣賞了老闆娘,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一點也不遜色章老師。”

“付秋雲也知道你這麼說嗎?”關青禾厭惡他這樣的僞君子:“我明天問問她。”

張普:“……”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有齊觀宇在一旁虎視眈眈,張普不敢多留,琢磨着下次有機會再過來,不信關青禾不落單。

關青禾搖搖頭:“付秋雲眼光不太行呀。”

齊觀宇說:“她要是眼光好,怎麼會離開如夢令,怎麼會背叛章老師。”

沈安正好在院子裡碰見狼狽的張普,嘲諷道:“我上次說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是吧?”

張普臉色變得不好。

沈安從他身旁路過,直接走過去,看見關青禾站在院子裡,一身旗袍嫋嫋娉娉。

他心動不已:“老闆娘又漂亮了。”

關青禾蹙眉,怎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這個人比張普好一些,但看起來也是個不會退縮的人,她先前不讓演出拍視頻,正是害怕這個。

如果觀衆們不是因爲演出好而來,而是因爲她,那她以後只會越來越被煩擾。

但她答應了拍攝綜藝,也是因爲茶館生意需要上升,以後知道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關青禾看他一眼,“先生還是離開後臺吧。”

沈安纔不走,殷勤道:“上回我送花你拒絕了,今天晚上不如一起吃個飯?”

關青禾估摸着要是不拒絕徹底,以後他還要來,乾脆咬牙說:“抱歉,今晚要和我先生一起吃飯。”

“你先生?”沈安沒太明白“我先生

”這個叫法。

齊觀宇微微睜大眼,到嘴的問題改口向沈安解釋:“老闆娘要和她丈夫一起。”

沈安不可置信:“你結婚了?”

關青禾嗯了聲,心裡對被當成擋箭牌的沈經年說了聲抱歉:“結了。”

“我不信。”沈安說:“怎麼可能。”

關青禾越發淡定:“你不信也沒辦法。”

沈安見她這樣,只能離開,留下齊觀宇感嘆:“總算是走了,以後這後臺的院子要不乾脆搞個門上把鎖。”

他拎着掃帚回去。

關青禾落在後面,有些驚訝,忍不住問:“師兄,你都不好奇我結婚的事嗎?”

齊觀宇說:“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結婚纔好,這樣他們就沒辦法再打擾你了。”

主要是他覺得關青禾說的結婚是藉口。

這纔來寧城多少天,怎麼可能就結婚了,而且她之前和沈經年那樣關係曖昧,沈經年怎麼可能允許。

一定是假的。

關青禾真以爲他是這麼想的。

手機連着響了兩聲。

一條是《國樂無雙》綜藝的工作人員發來的短信,這週六上午綜藝開始拍攝。

一條是沈經年的。

他在茶館外等她。

-

沈經年來得遲,再加上走的是後門,沒遇見狼狽離開的張普,也沒遇見沈安。

關青禾也不想告訴他這些無聊的事,畢竟已經解決了,總不至於說了自己是已婚,還過來糾纏吧。

還好沈經年這次沒有進去,否則聽到自己的話,關青禾想想,就覺得臉熱。

她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這樣稱呼沈經年。

說丈夫更常見,可她從小被爺爺奶奶帶大,奶奶出身書香世家,接受的教育,再加上年代,稱呼爺爺都是“愛人”與“先生”更多。

關青禾說不出口“愛人”二字。

先生更接近沈先生,也更讓她自在一些。

今晚沈經年選的依舊是私房菜,只不過不是寧城本地口味,坐落在園林內部的一家小館,來往的人不多,但都非富即貴。

沈經年問:“以前吃過嗎?”

關青禾說:“以前奶奶去外地演出,我跟着一起吃過,不過那是小時候了。”

沈經年順着問:“多小?”

關青禾回憶道:“十一二歲的時候?”

入了店內,店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顯然與沈經年認識:“這位就是你的太太了吧?”

關青禾忍不住偏過眼看沈經年。

怎麼這麼快就告訴旁人了,吃飯都被店長知道。

沈經年只嗯了聲,又低下頭,輕聲告訴關青禾:“關係不同的人,餐食不一樣。”

關青禾注意力被吸引:“什麼不一樣?”

還有這樣分的餐館嗎?

沈經年卻沒有直接告訴她,帶着她進了包間:“說出來就沒那個意思了,待會上菜,你就知道了。”

他吊起了關青禾的胃口。

待服務生一一推門進來,口裡念着各種吉祥與喜慶的菜名,都是新婚有關的好詞,關青禾聽得瞠目結舌。

再看那些菜色,好像也是會見到的一些,只不過處理與烹飪方法不同。

關青禾輕聲問:“……不同在這裡?”

沈經年面不改色:“一半,還有一半在味道。”

關青禾懷疑他說的這味道是甜口,比如指的是婚姻甜甜蜜

蜜等等這樣的寓意。

難道沈經年是這樣幼稚的人嗎?

身旁男人神色如常,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嚐嚐。”

關青禾頭一回有些遲疑地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裡,入口的美味倒是讓她雙眸亮了些。

——她錯怪了沈經年。

沈經年低笑:“剛纔怎麼想我的?”

關青禾喝了口茶,不承認:“沒有。”

沈經年溫聲解釋:“本來應該當天就帶你過來的,但爺爺那天在,總不好明目張膽地吃這些。”

“還好你沒有。”

爺爺要是聽見了,又得知他們的事,恐怕要掀桌子。

沈經年說:“不敢得罪爺爺。”

關青禾聽得莞爾,他在爺爺面前那樣禮貌,就連爺爺都沒事找事才能說他兩句。

她愛極了今晚的味道,多吃了一小碗。

沈經年看在眼裡,瞧她眉眼彎彎,估摸着她心情也是很好,原來是個愛吃的,這樣容易滿足。

好事。

從餐廳裡出去後,司機替他們打開車門,又問:“先生,是先送太太回家嗎?”

沈經年慢條斯理:“這還用問。”

這話題有些敏感,關青禾聽見了也當沒聽見。

只不過,沈經年沒有放過她,拋掉一點溫柔:“關老師,上回你考慮的事情怎麼樣了?”

關青禾眼睛忍不住眨了下。

她知道他說的是一起住的事,這件事總是推不了的,不是現在,就是不遠的以後。

關青禾捋了下頭髮,思索着怎麼回答比較合適。

沈經年再度說:“沒有要你搬走的意思,如果你喜歡現在住的地方,我也可以去你那裡。”

關青禾驚訝擡眸,望進黑沉的目光裡。

她莫名地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今晚就要住一起。

關青禾猶豫了片刻,誠實地接受這個建議:“我那裡……有空房間,但是,你上班去公司會遠嗎?”

“不遠。”

關青禾點頭,終於決定:“那你要不去我那裡吧……”

她又體貼地告訴他,嗓音溫柔:“搬家是件大事,慢慢來,不急的。”

聽說沈經年喜好收藏古玩,應該有很多古董寶貝,整理起來要很精心,恐怕能搬幾個月。

沈經年站在她面前,眉骨挺拔。

“我也沒什麼東西。”

司機默默地想:您那些收藏的珍寶,現在都不算東西了。

關青禾沉默兩秒,好像還不如自己搬去他那裡,這樣好像她還能磨蹭兩天。

她再次開口:“沒關係,我的屋子很大,你可以多準備一些的。”

沈經年直視她:“關老師,你忘了嗎,我不用操心這些,管家會替我處理好一切。”

“雖然不應該如此唐突,但我不太想等了。”

“好像明白了。”關青禾猶豫着問:“你要今晚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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