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林思楚泣不成聲的音線,沈君瀚的心不由一疼。猛地上前一把拉過她。緊接着將她擁入了懷中,抱得好緊好緊。“傻瓜,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了!”
當被沈君瀚擁入懷裡的那一剎那,林思楚渾身不由一僵,感受他身體傳向她的溫度,一如往昔般深深襲向她的心頭。聽着他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線,林思楚驀然的止住了哭聲。直到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時,她才推開了沈君瀚。看看那堆紅泥,又看看沈君瀚,哽咽道:“你不是……”
沈君瀚忙將自己的外面脫下披在她的身上,瞧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又是一陣心疼,一邊爲她輕輕擦拭腮邊的淚水,一邊輕聲道:“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去那邊躲雨了!”
林思楚聽後喜極而泣,又一把抱過了沈君瀚。笑中帶着淚哭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嚇死我了,我以爲你……”
沈君瀚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林思楚似乎沒聽到沈君瀚的話一樣,依舊靠在他的肩上繼續哭着,哭得沈君瀚的心一陣又一陣地抽痛着,“好了,不哭了好不好?雨還下着呢,等下感冒了不好。”
漸漸地,林思楚的哭聲停了下來,變成了抽泣,沈君瀚正想說什麼,林思楚猛地一把將他推開,由於力度太大,連自己也摔到在底。沈君瀚也冷不防地摔倒在地,他被推得莫名其妙,在看到林思楚也跌倒在地時,他問:“你怎麼了?”
林思楚冷聲道:“你欺負我!”冷淡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之意。
沈君瀚邊起來邊苦笑道:“我哪裡欺負你了?”想去扶過她,林思楚又一把推開她,踉蹌起身:“你說你到底在我身後站了多久?你分明是在看我的笑話!”
聽了林思楚的話,沈君瀚是哭笑不得,瞧着她哭得通紅的雙眼,心不由一軟,輕聲說道:“我錯了,你彆氣了好不好?”說着,沈君瀚便走近她,爲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珠,這一次,林思楚並沒有推開他,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着他爲她擦拭。
好一會兒,林思楚纔打掉他的手,哽咽說道:“我纔沒有氣呢!”說着,她便擡起腳走起路來,卻走得有些踉蹌。
沈君瀚瞧着滿是泥土的腳丫子,蹙眉道:“你的腳怎麼了?”說話間扶過了她。
林思楚淡淡說道:“剛剛來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鞋子都扔了!”頓了頓,她又說道:“你得賠我一雙!”
聽着她的話,沈君瀚是又氣又自責,擡眼看那條細小的山路,這傻瓜就這樣光着腳丫子找過來了?一時,他的眼睛也不由腫脹了起來,“賠,我賠,賠多少雙都沒有問題。”
說話間,沈君瀚蹲了下來,輕輕挽起林思楚的褲腳,當看到她膝蓋上的傷之後,緊皺的眉頭久久不能舒緩下來,看了看林思楚,說道:“我揹你吧。”
“我沒事。”林思楚搖了搖頭,這麼多人都在,她纔不要他背呢。
只是下一秒,沈君瀚便一邊拉着她的手,一邊把她弄到了他的背上,“都這樣子了,還逞強。”
“還說,還不都是因爲你!”林思楚掙扎了一下便沒再掙扎,聲音有些埋怨道。
傾盤大雨漸漸轉變成了濛濛細雨,沈君瀚一邊揹着她往山下走,一邊說道:“是,都是因爲我。還記得你剛剛說了什麼話不?”
林思楚一愣,問道:“什麼話?”
沈君瀚冷哼一聲,淡淡道:“我允許你忘了,但我不允許你耍賴,你說不許我離開你。”
林思楚眉頭不由一蹙,佯裝一副很疑惑的樣子:“有嗎?好像沒有吧,我不記得了。”
沈君瀚淡淡回道:“我說了我允許你不記得,但是不允許你耍賴!”
林思楚冷聲回道:“我說了沒有就沒有,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我親耳聽到了!”
“但是我沒有說!”
“沒你這樣賴皮的。”
沈君瀚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該拿手機把她說的話給錄下來!
林思楚挑挑眉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沈君瀚淡淡說道:“我回去的路上碰到村長了,村長說你急着來找我了,所以我一想,就猜到你來這裡了。”
“哦。”林思楚淡淡回道,此時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在打架,好睏好睏。
沈君瀚卻說道:“你別繞開話題呀,你還沒回復我呢!”
林思楚頭靠着他的背,無力說道:“別吵,我要睡覺,好睏。”
“好吧,那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沈君瀚瞧着她的樣子似乎真的是要睡覺的意思,有些無奈說道。
“嗯。”緊接着,林思楚進入了一片模糊的意識,記憶中,好像他也這樣背過她,好像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沈君瀚一路揹着林思楚回到了村長家,村長的老婆見到沈君瀚他們回來,趕緊上前道:“你們終於回來了,怎樣了?你們沒事吧?”
沈君瀚淡淡回道:“沒事。”
村長的老婆看着沈君瀚揹着林思楚又問:“哎呀,喬小姐,怎麼了?”
“沒事,估計太困了就睡着了。大姐,過來幫我扶一下她吧。”沈君瀚淡淡說道。
“好咧。”說着,村長的老婆便過去扶過林思楚,“你看這衣服溼成這樣,趕緊叫醒她換換吧。”頓了頓,又聽她說道:“哎呀,喬小姐怎麼這麼燙呀?”
沈君瀚一驚,趕緊轉過身來,擡手捂了捂她的額頭,眼中浮起一絲擔憂:“糟了,發燒了!”說着,他又想背起林思楚。
村長的老婆趕緊問道:“你幹嘛呀?”
沈君瀚回道:“我送她去醫院。”
村長老婆回道:“這醫院在鎮上呢,你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估計人還沒到那兒,腦子都被燒壞了。”
沈君瀚瞧着滿臉通紅的林思楚,焦急問道:“那怎麼辦?”其實他的心忍不住自責了起來,要真不是因爲他,她也不會這樣。
村長老婆道:“這樣吧,我打電話讓村裡的吳醫生過來給她打退燒針,你先把她抱到我房間裡,幫她把衣服換了。”
“嗯。”沈君瀚急急地將林思楚抱起,當把她放在牀上的時候,他卻糾結了,叫他幫她換衣服,行得通嗎?他是無所謂,可是要是被她知道了,估計都不知道被氣成什麼樣呢。
在沈君瀚糾結的時候,村長的老婆推門而進,見沈君瀚還傻愣的站在那裡,便問道:“沈少爺,你還傻愣着幹嘛呢?”
沈君瀚回過神說道:“沒衣服,還沒找衣服呢。”
村長老婆嘆了一聲氣,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遞給沈君瀚:“你趕緊幫她換了,我去燒水來給她擦一下身子,吳醫生說了,他馬上過來,你趕緊呢!”
沈君瀚見村長的老婆要出去,糾結道:“可是,大姐我……”
村長的老婆似乎看出了沈君瀚的擔憂,笑道:“沒事的,小夥子,我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你們彼此喜歡自己的,換一下衣服也沒什麼,你趕緊哦,我去燒水。”說完,她便關上門出了去。
而沈君瀚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死就死吧,怕什麼!但是轉念一想,他又不是沒脫過,他在害怕個啥子呢!好在,林思楚穿的是襯衣,好脫。
不一會兒,林思楚的大好春光便展現在沈君瀚的面前,但此刻他一絲激動澎湃的心情都沒有,整個顆心都在牽掛着她的身體,可是當爲林思楚穿上衣服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大腿處有一大片輕微的疤痕,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很難看得出來,這似乎是被燒傷過的痕跡,他不禁擡手撫上那片痕跡,到底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瞧着還在沉睡的林思楚,再瞧瞧這身上每一處燒傷的痕跡,沉痛之意剎那間涌上他的眸子裡,到底她經歷了怎樣的傷痛,是他不知道的,也難怪,她會變成今天這樣?
瞧着這張絕美的臉,一絲疑惑浮上沈君瀚沉痛的眸子,難道她的臉也是因爲被燒傷了才整的容?沈君瀚不敢再想下去……
此時聽到了敲門聲:“沈少爺,好了沒?吳醫生來了。”
“好了。”沈君瀚應了一生,拉過被子給林思楚蓋住,纔去開了門。
吳醫生進來後先是擠了擠林思楚的眼皮,然後一邊把脈,一邊給她量體溫。吳醫生拿起體溫計看了看,才說道:“沒事,病人只是輕微發燒和染了一點風寒,我給她打一針退燒針和開兩天藥吃了就好了。”
沈君瀚淡淡道:“謝謝你,吳醫生。”
“不用客氣,應該的。”吳醫生直到看着林思楚掉完吊瓶才走的。
吳醫生走後,村長的老婆又提着一桶水進了來,沈君瀚疑惑問道:“大姐,你這是?”
村長的老婆說道:“這是生薑水,驅寒的,你用毛巾擰乾幫喬小姐擦一下身子,我家老頭子估計要回來了,我得去做飯了。”說完,她便又出了去,出去之前還不忘補充道:“生薑水要趁着熱擦纔好,涼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