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調查線索(上)

美國十二月八日下午兩點,J市城郊樹林。

威廉揹着一個警用揹包,這揹包裡裝了手電筒、電鋸、電擊棒、電線等常見的電器,他的腰間掛着通話機和手槍,這些東西質量加起來不算太重,卻也不輕,但威廉仍帶着它在樹林間領着一個分隊小跑着搜查着。

J市城郊的樹林都在一座座小山丘上,沒有Slender Man的具體位置和行蹤,他們只能一座又一座地搜查。幾座山翻過來,饒是警隊裡每個人都受過精良的訓練,體力良好,現在也累得氣喘吁吁了。

這時,他們看到遠處有一間由木頭打造而成的小別墅。它的建造材料看起來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樹木,窗戶正好對着對面山丘頂的好風景——只不過窗簾是拉着的,無法從窗外窺視屋內的景色。房子周圍擺滿了盆景,種種細節體現出屋主人不錯的品味。威廉於是猜想別墅的主人應該很富有。

威廉叫停了隊伍,讓警員們留在離屋子35英尺處候着。他走上門口前精緻的三級階梯,正準備扣門,卻發現門旁有一個下拉式的門鈴。

“叮咚——”

“叮咚——”

門開了,一個只穿了底褲、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把槍站在了門口。

“最好有很重要的事,不然我一定把你們投訴到永遠失業。”

“火氣不要那麼大,老兄。”威廉按例出示了他的警察執照,打量了偷偷瞥了一眼屋內的光景,臉色顯得有些尷尬:這個小別墅是單間,只見屋內滿地都是衣服,一個頭發凌亂的女人將被子和男人的外套擋在胸前,驚恐而迷茫地望着門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的吻痕昭示了剛纔屋內的大戰。

威廉用膝蓋都能知道他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難怪眼前這個男人滿臉怒火,內褲還穿的是女式比基尼,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大冬天的......威廉撇撇嘴,明白了的他尷尬地笑了一下,最後很努力地控制着面部表情,正色道:“我是J市縣級警察局的警察,威廉,現在我正在調查一樁殺人案。請問......”

“我只打野味,對人肉不感興趣。”砰地一聲,男人關了門。

噢,這個富翁是來山林裡當獵戶的。

“嘿,不好意思,我們並不是將您當作嫌疑人,只是想向您問一些問題。”威廉大聲喊道。

門又開了,這回男人穿上了馬甲和休閒褲,他側過身,意思讓威廉進門。

“謝謝您。”

屋子內燒了火爐,很溫暖,這回房子不是那麼凌亂了,一地的衣服都被收起了,剛纔躺在牀上的女人裹着一條浴巾走向了浴室。進入浴室前還回頭不滿地瞪了威廉一眼。他看到女人的眼神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漢斯。”男人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請威廉在沙發上坐下的同時將一杯熱咖啡放在了威廉面前的茶几上。

威廉接過咖啡,說了一聲謝謝,隨即就喝了一口。

“唔......”沒想到咖啡那麼燙,他捂着嘴想吐不敢吐出來,於是硬生生吞了下去,瞬間整個人感覺就不好了。放下咖啡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瞥見漢斯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和陰謀得逞的笑。他懊惱地在心中咒罵了一聲,然後強扯出一絲微笑讚道:“不錯的熱咖啡。”說到“熱”這個單詞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地加重了語氣。

“謝謝,”顯然漢斯心情好了很多,也沒有打算繼續爲難威廉,“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威廉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把關於Slender Man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漢斯搖了搖頭說:“很遺憾,警察先生,我對於這個兇手表示痛恨,但我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個結果在威廉的意料之中,他又問:“這間房裡除了您和您的太太,還有其他人居住嗎?”

“還有我的一個兒子。”

“您的一個兒子?”威廉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多大了?”

“14歲。”

威廉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不好說出來。四下也沒有看到他的兒子,於是又問:“您的兒子呢?您能跟我講講您家裡的一些情況嗎?當然如果您覺得觸犯了您的隱私,您可以選擇不回答。”

漢斯點了點頭,告訴威廉,自己曾是一名獵戶的兒子,長大後有出去經商,賺了不少的錢,現在他帶着他的愛人和兒子在樹林中建了一所小別墅,想找回當獵戶的感覺。現在他的兒子在小鎮裡的哈沸學校讀書,上學期間都是住校的,所以現在不在家。平時週末裡,他會和兒子一起拿着獵槍去打獵。

威廉仔細地將這些信息都記錄了下來,臨走前向漢斯敬了一個禮,感謝他的配合,並對其夫人表達了歉意。

“祝您好運。”

威廉領着隊伍走遠後,迅速掏出了通話機把剛纔的調查情況彙報給了湯姆和格蕾絲。

格蕾絲忙着做記錄,湯姆迴應威廉:“好的,我會讓人盯緊哈沸學校的。”

威廉呼了一口氣,正準備把通話機別在腰間時,忽然看見遠處閃過一抹人影。

“疑似發現嫌疑人,準備追捕。”威廉急匆匆衝着通話機低吼了一句,便揮揮手讓隊伍跟着自己去追那抹黑影。

辦公室內的湯姆聽到這個消息忽地站起來,然後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看清楚了嗎?”

“沒,還不清楚,我們正在追,先不要輕舉妄動。”

那人影閃得極快,威廉掏出手槍向前面喊道:“別跑!站住!否則我開槍了!”

“砰!”見人影仍是拼命逃跑,威廉對着“它”的腿部就是一槍。

忽然,人影不見了。

“見鬼!”威廉咒罵一聲,“我明明親眼見到我打中了的!該死!”

他一轉頭,卻見身後的景象令他大駭:“隊伍呢?”

眼前一個人影也沒有。

威廉打死也不相信訓練有素的隊伍會跟丟自己,只是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

“您好,收垃圾。”警察局門口,一名清潔工向門衛致意。

門衛點點頭,在通話機上吩咐了些什麼,就有兩名警員提着一大袋垃圾出來。爲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將犯罪證據窩藏在警局的垃圾桶裡,垃圾桶是放在警局裡的。

這時,局長傑瑞正好從局裡出來準備去開一個重要的會議,迎面撲來的冷氣讓他不禁吸了吸鼻子,正巧經過停在門口的垃圾車。

忽然,他好像聞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氣味,皺着眉頭走到垃圾車旁邊,問清潔工:“裡面是什麼?”

清潔工對傑瑞的這個問題表示驚訝,好像聽錯似的。

“請原諒。您說什麼?”

“裡面是什麼?”傑瑞嚴肅地問道。

“垃......垃圾啊。”清潔工被傑瑞嚴肅的面孔嚇了一跳,結巴地回答道。

“打開看看。”

清潔工打開了車廂,一股各種垃圾混在一起的惡臭味爆發出來,那兩名出來倒垃圾的小警察不禁捏着鼻子後退了兩步。突然,其中一人指着垃圾堆的一處驚叫:“天啊!那些是......”

傑瑞走到垃圾堆上用腳掃開了一部分垃圾,露出了一個個帶着警帽的人頭,那些警帽有些已經歪了,有些濺着黑紅色的血跡,那些血跡因混着垃圾中的髒水變得有些發黃。傑瑞瞥了一眼已經嚇得跌坐在地的清潔工和兩名面露驚訝的年輕警察,冷冷地答道:“是屍體。”

【故事情節純屬虛構,請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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