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石頭翻看着徐洋子朋友圈時,一張三個月前的照片卻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中的徐洋子站在背朝大海的公路上,所站的位置剛好立有一個廣角鏡,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石頭可以肯定鏡中映出的拍照男子自己不認識,兩人從小爲伴徐洋子身邊的人幾乎都有所瞭解,那麼這個陌生人又是誰呢?他又與徐洋子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再看定位上面顯示的是南海市盤山公路休息站,石頭腦中開始拼命的回想着三個月前的事情。
“我要跟幾個同學外出研修幾天,不要想我哦。”
聽到這裡石頭還打趣道:“有沒有帥哥啊?”
那時徐洋子的臉上的微妙表情轉瞬即逝並開玩笑說道:“怎麼,怕我跟別人跑了?”
如今想來徐洋子當時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一些事情,但轉念再想又不禁感嘆道:“在她心中我始終只是一個朋友,就算有了男友不告訴我也很正常。”
不知不覺天已經矇矇亮了,輾轉難眠的他索性穿上衣服去往醫院看看徐洋子的狀況。
因爲徐洋子的自殺事件,整個工程大學內此時都被恐慌與謠言所籠罩着。
“聽說徐洋子是爲情自殺的。”
“不會吧,沒看她帶哪個男生來過學校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傍上了有錢人,有幾次我親眼看見徐洋子上了同一輛豪車,就在學校後門。”
食堂內,兩個女生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着。
“人還躺在醫院裡,這麼在背後說閒話也不怕遭雷劈。”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女孩突然站了起來並怒視着她們,可能也覺得剛纔的話有些不妥,隨即兩人便拿着餐盤起身離開了。
在徐洋子的摯友裡除了石頭以外,還有這個叫楚瑩的女孩,她們既是室友也是閨蜜,大多數人都相信徐洋子是自殺,唯獨她懷疑這裡面另有隱情。
此時躺在病牀上的徐洋子看上去如同正常人一樣,只不過就是睡着了而已,母親則一邊給她擦着身子,一邊講述着從小到大的經歷,彷彿在試着喚醒這個走失在夢境中的女兒醒來,石頭站在門外久久不敢進去,他想要爲對方做些什麼,但卻毫無頭緒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徐洋子的母親,除了傻傻的等待他也無能爲力,就在這時石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竟然是楚瑩。
“石頭,你方便出來見一面嗎?有樣東西我想交給你。”
“什麼東西?”
楚瑩頓了頓說道:“洋子的日記。”
聽到是徐洋子的日記,石頭急忙詢問對方在哪裡,說不定在裡面就能找到解開疑問的答案。
“老地方,牡丹園。”
根據約定地點兩人很快便見了面,楚瑩將日記本交給了石頭並說道:“我試了很多密碼,但都不對。”
接過帶有密碼鎖的日記本石頭也嘗試着破譯,但最終結果一樣,隨後兩個人面面相覷,楚瑩提議將密碼鎖破壞,但遭到了石頭的反對,畢竟是徐洋子的私有物品他們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再想想,實在不行問問阿姨有沒有什麼關於密碼的線索。”
石頭口中的阿姨便是徐洋子的母親,楚瑩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你相信她會自殺嗎?”
石頭看着手中的日記本則苦笑的說道:“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是什麼。”
楚瑩點了點頭,然後又打開手機相冊指着一張照片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明顯是被偷拍的,只見一個男子正在依靠車門站着,石頭仔細看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突然他想到了給徐洋子拍照的那個人,於是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對比着兩人的相貌,果不其然兩張照片是同一個人,隨即石頭便問道:“這照片是怎麼來的?”
“照片是我拍的,就在洋子出事的前一天,我看見洋子上了他的車,以爲她偷偷交了男朋友便想拿着照片調侃她,可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如果你也不認識的話,那我就有理由懷疑洋子自殺的事可能跟他有關。”
學校中一直議論徐洋子是爲情自殺,這樣的傳言石頭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但如今收到的種種訊息卻動搖了他的想法。
“今天我們的談話先不要讓別人知道,一切等我解鎖日記後再說。”
“好的,我等你消息。”
石頭與楚瑩分開後先是撥通了趙一凡的電話,他以學校研修爲由請了幾天假。
秋天總是悄然無聲的來臨,瑟瑟秋風伴着落日餘暉,邱輕羽託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在王四海事件過後,她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不知是驚魂未定還是擔心賀梓楓。
“輕羽,一起去食堂嗎?”
邱輕羽望着窗外並有氣無力的對着身後的巖冰冰說道:“你去吧,我還不餓。”
聽到邱輕羽這麼說,巖冰冰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在巖冰冰的心裡,她一直以爲邱輕羽是因爲宋義的事情耿耿於懷,畢竟之前兩個人走的很近,還有傳言說邱輕羽和宋義搞師生戀,像巖冰冰這麼八卦的女孩當然會半信半疑,可又生怕刺激到這個好友,所以她也儘量避免在對方面前談論相關話題。
“你究竟還記不記得我呢?”
當寢室裡只剩下邱輕羽一人時,她口中反覆自語着同樣的話,腦海裡也全都是趙一凡的樣子。
小酒館的門牌再一次翻到了營業中,趙一凡無意看到掛在牆上的工裝,不禁想到石頭那小子已經快一週沒有來上班了,僅僅是那次來過一個電話後就再也沒了聯繫。
想到這裡,趙一凡便拿起手機要給對方發個消息,可小酒館的門這時卻被人拉開,只見兩個男子走了進來,他們其中一個是大背頭,一個是刀疤臉,表情嚴肅的兩個人從進屋後目光就一直打量着四周,好像是在找尋着什麼,看見店裡只有趙一凡一個人的時候,刀疤臉便上前對着他問道:“你們店裡有一個叫張磊的人嗎?”
雖然感受到氣氛不對,但趙一凡依然神態自若的隨口問道:“你們是誰?”
刀疤臉晃了晃腦袋,一身匪氣的他上前說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不在。”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迴應了對方,接着便拿起菜刀剁着案板上的肉,聽聲音明顯力度要比平時大了幾分,刀疤臉眼眉一挑剛想發火,便被一旁的大背頭攔了下來,隨即他換了語氣又對趙一凡說道:“老闆,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跟張磊之間有點事兒,現在聯繫不到他,聽說他一直在你這裡打工所以就來問一問。”
“他好久沒來了,去別的地方找吧。”
大背頭見趙一凡的態度如此,也就沒再說什麼,反而是刀疤臉靠近趙一凡惡狠狠的說道:“聽說你們酒館在附近挺火,我們哥倆沒事會經常光顧的。”
大背頭又故意插話道:“怎麼跟老闆說話呢,別讓人家誤以爲我們恐嚇。對了老闆,如果見到張磊麻煩幫忙傳個話,我們有空會去看看伯母的。”
說完兩人便轉身朝門外走去,此時趙一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聽到鈴聲的兩人立刻停住了腳步,趙一凡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後便接起電話說道:“幾個人?好的,留位置給您。”
掛斷電話後大背頭又將目光看向趙一凡,而趙一凡也沒有移開視線,對視數秒過後大背頭這才離開了小酒館,刀疤臉也緊隨其後,待兩人走後趙一凡再次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