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木柴還沒添呢,瓜爾佳氏突然開口了。
“你能轉過去嗎?”瓜爾佳氏拿毛巾一角拭去了淚水,又捧了把水把臉洗了洗,然後很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平靜,十分的平靜。
俏麗的臉蛋上看不到半分情緒的變化,水靈靈的眼珠中也讓人捕捉不到半訊息息。
似乎,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塊寒冰。
良臣愣住了。
瓜爾佳的反應太過突然,先一秒還在哭泣,下一秒卻突然變了個人,變化之大,讓他沒法跟上節奏。
“可以。”
良臣嚥了咽喉嚨,有些不捨的轉了過去。他還不至於做心急燙嘴巴的事,既然瓜爾佳還想保留最後的矜持與羞澀,他就成全對方好了。
舍人嘛,總要有點器量,畢竟是官。
他現在代表的也是大明。
依魏舍人出關後的作風,他現在也算是在替天子降妖伏魔。
東哥也好,瓜爾佳氏也好,都是妖女!
所以,替天行道的他,必須要敞亮,要高風,要亮節。
身後,傳來水波的聲音,旋即就聽見瓜爾佳氏落地的聲音。
“你不要偷看。”
“嗯。”
良臣點了點頭,他這人說話也算數的。
瓜爾佳默默穿上丫鬟準備的衣裳,仔細打量了自己上下一眼後,目光落在了背對着他的少年身上。
“你是什麼人?”
瓜爾佳很關心這個問題,直覺告訴她,能讓禇英獻上叔母,這個少年的身份不簡單。
“夫人,這個重要嗎?”良臣想說重要的不是我是誰,而是我們接下來要乾的事。
“重要。”
瓜爾佳咬字清晰,保證這個漢人少年絕對聽得清。
“…既然夫人想知道,那我就告訴夫人吧。我乃大明舍人、朝廷副使魏良臣。”良臣覺得這事沒什麼好瞞的,並且,他不習慣做事不留名。瓜爾佳氏也得知道,等會是哪位小英雄在她身上留下了燦爛一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不是小千歲的做事風格。
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纔是他的做人原則。
他不要替別人背黑鍋,同樣也不要別人替他背鍋。
“你是明朝的官?”瓜爾佳氏雖然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深深的吃驚,十分困惑。
在建州,十幾歲的少年娶妻生子的有,征戰沙場的也有,做牛錄做額真的也有,如禇英他們都是十幾歲就獨自領軍了。可按瓜爾佳對明朝的瞭解,十幾歲就能做官,卻是罕見的很。但她並不懷疑,她相信禇英不會錯。她現在吃驚的是這個少年是怎麼當上那麼大的官。
舍人是什麼,瓜爾佳不知道,但是朝廷副使這名頭可大的很。
再加上禇英爲了他,都把自己這個叔母送出來,也不顧弟弟莽古爾泰知道後怎麼想,越發使得瓜爾佳認定這少年肯定是大官。不然,禇英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不錯,我是官,大明的官!”
良臣也很平靜的轉過身來看向瓜爾佳,不過嘴角卻有那麼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官,是個逼格,是個讓人引以爲傲的逼格。
有了這逼格,走哪都吃香。
這不,建州的廣略大貝勒屁顛屁顛的就把他們的熟又貴獻給自己了麼。
見瓜爾佳一臉吃驚的模樣,良臣也很高興:這個反應纔對嘛!
只是,現下他的眼神也變得犀利了。
剛纔在桶中的瓜爾佳氏和現在穿上衣服的瓜爾佳氏,判若兩人啊。
倒不是變了,而是氣質。
一股熟透了的氣質從瓜爾佳氏的衣服內在發出,深深的誘惑着良臣。
穿衣服的女人永遠比沒穿的更好看,更誘人。
瓜爾佳氏感受到了少年官的目光,那目光如錘子般剌向她的身體,彷彿要將她生生吞下般。
她的眉頭不爲人注意的微皺了下,然後想到什麼,旋即竟是主動上前拉住了少年官的手。
“你喜歡我嗎?”
瓜爾佳氏的臉上竟然浮現出春色,她本就極美,又生育過兩次,男女情事透徹的很,一旦放開手腳,不再顧慮,舉手投足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良臣很是受用,忙道:“喜歡。”
“那你等什麼?”瓜爾佳氏輕輕的將良臣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大阿哥將我賞給大人,大人難道就這麼看着我?”
“當然不能。”
良臣哪還受得了,撩起瓜爾佳氏溼漉漉的長髮,將她的胸脯纏裹,直至腰際,俯身狂嗅不止。瓜爾佳氏閉目躺在他懷裡,臉上一片潮紅,不時發住嚶嚶的低呼聲。舌頭亦不時伸出,攪得良臣七葷八素。
不行了!
良臣猴急猴急的就將瓜爾佳氏抱到牀上,再也沒什麼廢話,解開了她的衣裳。他要一探美人深淺,看與那東哥到底誰更勝一籌。
這一夜,真是沙場百戰幾人回。
次日清晨醒來,瓜爾佳氏見邊上的良臣還在沉睡,沒有驚動他,隻身子微微挪了挪。這一挪,頓時覺得渾身痠軟無力,昨夜她也是苦着了。自丈夫出奔以後,她就被押到黑圖阿拉來,許久不曾人事過。原以爲這少年好應付,幾招手段一使就能結束,豈料竟是一場傷筋動骨的大戰,可是損了元氣,眼下都幹疼的很。
緩緩平復,調整之後,瓜爾佳氏看了眼屋外,又看了眼熟睡的魏良臣,突然,就低聲抽泣起來。
正睡得香的良臣被隱約傳來的哭聲驚醒,睜眼發現是瓜爾佳氏在哭,不由一頭霧水,難道自己降妖法寶太過厲害,這妖女受傷了不成。
“夫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怨我?”良臣將瓜爾佳抱住,豐滿的身子緊貼的感覺實在是好。
瓜爾佳氏任由魏良臣抱着,用微弱的聲音道:“妾身不是怨大人,而是怨自己命苦。”
“有什麼苦,夫人不妨與我說說,我雖非建州之人,但大貝勒那裡也賣我些情面,若能幫夫人的,我一定跟大貝勒討個面子。”良臣不是吃完抹嘴就跑的人,禇英說這瓜爾佳氏是罪婦,那他就尋思是不是跟禇英討個情,不要太爲難瓜爾佳。這樣,也算報了一夜纏綿的情份。
“大人可知我是誰,就要幫我了…我的事,大人可幫不上。”瓜爾佳氏微微搖頭,臉上說不出的悽苦。
“呃…這個…夫人可否告訴芳名?”良臣頗是不好意思,二人大戰一晚上,到這會他都不知人家究竟是誰呢。瓜爾佳這是個姓,他還是知道的。
瓜爾佳氏側臉凝視着良臣:“大人真想知道我是誰麼?”
“當然。”
良臣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很真誠,他要留個美好印象給這位女真第三美人。
瓜爾佳猶豫了下,爾後方下定決心,道:“大人,我是舒爾哈齊側福晉瓜爾佳氏,名洛洛兒。”
“噗嗤!”
良臣直溜一下從被窩中鑽出,險些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舒爾哈齊的女人?!
禇英,你他孃的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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