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男兒當自強

良臣可不是安慰二叔,而是摸着良心在說話。

九千歲不掃天下,誰個來掃?

這話,聽着很鼓舞人,此時若有一陣風來,吹拂起二叔的衣袍,再配上一首《男兒當自強》,給人的視覺衝擊定會震憾無比。

英雄的黎明!

在良臣心中,二叔就是英雄,吊絲中的英雄,後世千萬本網絡小說的主人公都比不上的英雄,管他是退婚還是廢柴流,亦是什麼凡人流。

問天下,還有誰能比年近半百的二叔更能上演吊絲逆襲的奇蹟?

二叔,我輩之楷模啊!

良臣發自肺腑的佩服二叔,他要爲二叔撕開黎明前的黑暗。當然,也是爲他自身。

正要進一步誘導二叔奮發自強,二叔卻是搖頭道:“不成咧,掃來掃去,我還不是個掃地的,哪有什麼出頭之日。”

良臣無言以對,考慮到二叔的知識水平,於是儘可能的用通俗易懂的話將自己的意思解釋給二叔聽。

“二叔,我的意思是你命中當有大富貴,遲早會出人頭地的,所以你不能老想着在這馬場掃馬圈,得想點別的。”

聞言,二叔一下來了精神,驚訝道:“是麼?怎麼你也這麼說?”

嗯?

良臣一愣:怎麼,在我之前還有人充當了天使投資人?

想到當年的舊事,二叔神情一下變得很是激昂,他興奮的告訴良臣,當年他自閹之後進京,路上就有個和尚說他年過五旬之後會有大富貴呢。

難道這世上真有高人?

良臣覺得不能小看古人,尤其不能小看那些神棍,這世間臥虎藏龍,天外有天啊。

二叔很興奮,只是興奮勁沒能維持多久,轉眼又沒了精神,耷拉着腦袋,很是苦惱道:“不過照我現在這情況看,那和尚多半是騙我咧。”

“二叔,不管那和尚是不是騙你,侄兒都覺得,你不能老在這馬場掃馬圈。”良臣一臉誠懇並帶有萬分期待的看着二叔。

“不掃馬圈我還能做什麼?”二叔很有自知之明,嘟囔道:“宮中的好差事都要識得字才行咧,我不識字人家哪會安排我。”

良臣諄諄勸導:“事在人爲,只要二叔肯用心,未必就一定要識字才行啊。”

“難唉。”二叔搖頭,拉過良臣坐到身邊,嘆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是爲二叔好,可二叔真不是那塊料。”

良臣亦是搖頭:“二叔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呢。這世上事,誰個敢說都不去試,便知成不成的?”頓了一頓,又說道:“二叔,若是你在宮中有職司,肯定便能幫得了家裡。”

“這個…”

二叔思來想去,還是搖頭說自己不行。這也是他的難得可貴之處,有自知之明。

良臣心下着急,他可不能讓二叔再繼續掃馬圈,要不然,真的能活活急煞他。

祖田沒着落,功名沒着落,小千歲也沒着落,甚至於回家的盤纏也沒着落…

正所謂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良臣豁出去了,別人穿越自強不息,憑藉自身一步一個腳印踏上人生高峰,他卻要爲自家二叔努力奮鬥。

二叔,你不能這樣啊!

都已經切了鳥了,難不成還真就一輩子這樣了?

爲了激勵二叔,良臣將寶鈔司張炳回鄉和張家地免徵的事和二叔說了。

“你是說那個偷雞賊豬頭炳?”二叔很是吃驚,“他幾時進的宮,我怎麼不知道。”

“二叔你不要管人家幾時進的宮,你看啊,張炳一個偷雞賊都能當上監丞,難道二叔還不如他嗎?”良臣略帶了些激將。

“我怎麼可能不如他,那小子當年還被我揍過呢。”二叔自是不肯承認不如豬頭炳。

良臣忙道:“那二叔便想辦法活動一下,調出這馬場。若二叔還在這馬場,又如何能出人頭地呢?二叔可要知道,我爹還等着你回鄉呢。”

良臣這話自是想勾起二叔衣錦還鄉的念頭,果然,二叔心中大動,他遲疑一下,猶豫道:“可我不知調哪去啊。”

良臣想了想,問道:“二叔可知道最近宮中有什麼好差事空出來的?”

“宮裡的好職司都是有定額的,哪裡好空出來,內書堂那幫人眼睛都盯着呢。”

“我是說不識字就能幹的那種。”

良臣自是不可能想着二叔一步登天,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一口吃不成胖子。第一步,先脫離掃地工這個身份。

“這個嘛?”二叔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道:“甲字庫倒行。”

“甲字庫?”

良臣一怔,旋即心中一跳,他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二叔人生髮達路的門坎。

甲字庫是宮中專門保管染料、布匹、中草藥的機構,裡面存放的物料都是由江南一帶歲供上來的,內廷各監、司、局要是有用到的,就可奏準領取。

說白了,甲字庫就是內廷倉庫。

古往今來,倉庫保管員那都是一等一的肥差。

二叔怕良臣不知道甲字庫是什麼,在那說道:“甲字庫可是好地方呢,解戶若運供物來,管庫太監便能卡他,說他不行就不行,要他另外再去置備。解戶爲了完差,便暗中給管庫的送錢。各大衙門的掌印們,哪個不是從中得了好處,庫裡的那幫人也一個個肥得流油。”

“那二叔便想辦法調去那甲字庫。”良臣斬釘截鐵,他若沒有記錯,甲字庫就是二叔的福地。

“哪這麼簡單,甲字庫可不是說調就調的。”二叔連連搖頭,一臉爲難,“要進庫,一得使錢,二還得管庫的李公公鬆口,要不然,可進不得。”

良臣沉默少許,開口問道:“二叔手裡有錢麼?”

二叔臉一紅,沒有吭聲。

他沒有錢,在宮裡二十年,賭錢喝酒這壞毛病始終沒改得掉,有點積蓄就和那幫狐朋友狗友吃喝掉了。

見二叔這樣,良臣自是不指望他了,便問他:“要進庫,得使多少錢?”

“總得這個數吧。”二叔盤算了下,將一隻手掌裡外翻了翻。

十兩還真不是小數目,良臣牙疼,他也沒這筆錢。不過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沒有錢,可以想辦法掙嘛。

良臣又問:“二叔可認得那管庫李公公手下的人?”

“不認得。”

“能搭上李公公路子的也沒有?”

“沒有,”二叔很坦誠,“除了劉公公,我誰也不認識。”

良臣再次沉默,許久,他讓二叔先回去,自己去辦點事。

二叔很奇怪,侄兒在京裡除了他之外,沒親沒故的,有什麼事好辦的。

良臣說是路上結識的一個朋友,正在考武科,所以想去看看有沒有考上。

二叔沒有多想,侄兒也不是小孩子,哪用他擔心。

怕良臣身上錢不夠使,二叔又從身上摸出幾枚小平錢遞給他,這是他上午跟那幫小火者湊的。

二叔這也是真的心疼侄兒,怕侄兒在京裡沒用度。

良臣沒有客氣,將錢收下,又問了二叔武舉會試所在,便徑直去了。

他是去找許顯純,卻不是爲了借錢,而是借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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