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陽光正好。
平靜的大海上,一艘三桅帆船剪開海面,從遠方緩緩而來。
正午雖然無風,但是藉助墨西哥灣暖流,帆船還是平穩的往前航行着。墨西哥灣暖流向東穿過英國的的殖民地佛羅里達南端和西班牙殖民地古巴之間的佛羅里達海峽,沿着北美東海岸向東北流動,它最寬可達兩公里,呈深藍色,非常壯觀、漂亮。
穿過海峽,行至公海。瞭望臺上的水手在遠方的海面上發現了一艘救生艇,隨即探出頭朝甲板上呼喊。
“海上有人!”
甲板上的船員紛紛跑到船舷邊眺望。
船長來到操控臺上打轉船舵,偏離航線,讓船朝着那艘在海上漂泊的救生艇靠去。
救生艇上,威爾·特納接受着烈日的炙烤,他面容消瘦而憔悴,因爲長期日曬皮膚已經呈出棕褐色,稀疏的鬍渣,微卷的長髮無不顯得他的狼狽,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還在承受着餘悸的驚恐折磨。
直到船隻靠近,纜繩拋到了救生艇上,威爾這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耳邊傳來三桅帆船上船員們的呼喊聲。
威爾被船員拉上甲板。他們給他披上毛毯,找來食物。船長吩咐廚師去燒了一杯熱咖啡,然後將威爾領進了船長室。大副和水手長也跟了進來,想要聽聽這個可憐人遭遇了怎樣的苦難。
“公海之上突然出現一艘救生艇,”船長說,“我想你應該遭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廚師推門進來,將燒好的熱咖啡端給威爾。
“謝謝。”威爾裹着毛毯,接過杯子,雙手捧着溫暖冰涼的手指。
廚師露出微笑,兩排泛黃的牙齒還缺了一顆。船長對他使了個眼神將他趕走,廚師無奈的退了出去。
“你們最好全速航行,”威爾的語氣略顯焦慮,“越快越好。”
船長表情嚴肅,他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這個年輕人或許是遭遇了海盜才流落到在海上飄蕩,但他還是決定問清楚真實情況。
“我們要逃避什麼?”
這艘三桅帆船是一艘私人商船,他們從歐洲購置貨物來到美洲販賣,因爲美洲殖民地的稅收越來越高,他們便把一船的貨物賣給了托爾蒂島上的交易行。托爾蒂島又稱龜島,是海盜們的聚集地,受海盜共和國的庇護。
商船在托爾蒂島上大賺了一筆,很難保證沒有被島上的海盜們給盯上。雖然迫於海盜共和國的威勢,海盜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搶劫到托爾蒂島上做生意的商人,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公海之上,掠奪之後殺光所有人,自然就沒有了證據。不要相信海盜們的法律,那是拿直接的生命開玩笑,船長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惜船長不知道的是,即將到來的危機,遠非普通的海盜可比的。
威爾正要回答船長的問題,視線卻被一條擺放在角落靠背椅上的女裝給吸引住了。他急忙走過去將這條布料昂貴、做工精細的女裝拿起來在手上摸了摸,然後問道:“這套女裝哪來的?”
“船上找到的,”船長說,“船員們認爲這是幽靈帶來的某種壞運氣的徵兆。”
“胡說八道。”
“是啊。簡直一派胡言。”水手長說。
“它給我們帶來的是好運氣。”大副與船長相視而笑,“幽靈告訴我們‘去龜島’而我們確實在那裡大賺了一筆錢。”
“就像魔法一樣。”船長說。
威爾聽說他們去過龜島,將視線從女裝上擡了起來,嘴角露出微笑。“我猜你們船員中肯定有人在龜島上離船了。”他說。
“爲什麼這麼說?”船長表情疑惑。
“船長!”一名船員慌慌張張地跑進船艙,“有一艘船正在向我們駛來!”
“旗幟什麼顏色?”
“沒有旗幟!”
“是海盜!”船長驚呼。
威爾和船長跑上甲板,大副和水手長緊忙跟了上去。
船舷邊,一旁的船員將望遠鏡遞給船長,船長接過後朝着斜後方的海平線眺望。
威爾則抓着桅杆上的船繩,手腳敏捷的爬上了主桅杆的頂端,拽着船繩站在瞭望臺旁,藉助直接良好的視力眺望海平面上的那艘黑色帆船,眼神裡露出懊悔的神色,嘴裡喃喃:“是我把這船人給害了……”
“那是‘飛翔的荷蘭人’號!”他大聲提醒。他希望船長重視起來,兩船相距甚遠,如果全速航行,能逃走也說不定。
船長擡起頭看向桅杆上的年輕男子。心想,飛翔的荷蘭人號不是傳說中在海上漂泊的幽靈船嘛,這大白天的哪有那麼巧被直接遇上啊。
船體突然發生劇烈震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威爾也差點從主桅杆上掉了下來。
“一定是觸礁了!”水手長判斷說。
“鬆舵!”船長趕忙指揮操控臺上的舵手,“然後左滿舵再右滿舵!”
有着吩咐經驗多老船長知道該怎麼脫離礁石。可惜他們並非觸礁。
一條巨大章魚觸手突然從海里竄出水面,在船長的驚叫聲中將他捲入下去。
旁邊的領航員驚聲尖叫:“挪威海怪啊!”
頓時警鈴大作,水手們失了方寸,所有人都在慌張亂跑。
水手長是位穩重的退役軍官,他指揮船員搬出武器,拿出長矛和戰斧,對海怪的觸手發起進攻,可惜人力根本無法撼動怪物的力量。就連火槍射出的鐵彈打在海怪的觸手上也如同蚊子叮咬。
艉桅杆被海怪的觸手撞斷,倒下的船帆砸在主桅杆上。
沒一會兒,整艘商船就在巨大的章魚觸手力量的擠壓下支離破碎。當一條更大的章魚觸手從空中橫劈下來,這艘五十米長的三桅帆船從正中間斷成了兩截,沉下海面。
商船以及船上三十多名船員在海怪的攻擊下全軍覆沒。剩下活着的船員被飛翔的荷蘭人號俘虜,但最終還是被處決了,被丟入了大海餵魚。
……
李加隆剛一穿越到這個新世界,就見到了眼前這精彩的一幕。隨便白撿了三十多條新鮮靈魂。
爲了保持人類形態,李加隆需要將百分之四十的思維運算,操控靈能壓制“延維”的血脈之力,避免身軀被蛇化。他剩下的意識思維,一邊處理學識反饋的龐大信息一邊生活,可能會讓他出現發呆、反應遲鈍等現象。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他便創造出了“全知之眼”。而從靈魂中分離出去的“全知之眼”不僅擁有自己的獨立思維,它同樣也屬於李加隆的分靈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