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肯從海面裂開的裂縫中跳了下去。
這裡就是波塞冬的神墓了嗎,可是爲何看不到雄偉的神殿,也沒有高聳的石柱。將其稱爲波塞冬之墓是何其的簡陋。他胡思亂想着,朝着裂谷中央走去。
一座刻有海皇符印的巨大祭壇就在他的正前方。祭壇中央被珊瑚纏繞的礁石上插着一柄長戟,即使在這亮如白晝的海之峽谷中也能看到長戟放出的神光。
“波塞冬的三叉戟。”克拉肯一邊說着,一邊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走向祭壇。
他走上被珊瑚和瑪瑙包圍着的擺放三叉戟的祭壇前,這神器中央的那塊金色的能量水晶一直放射着神芒,他只能將眼睛眯成縫去靠近,謹慎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長戟的柄。雖然水晶散發的光芒極盛,但長戟瑪瑙石般的手感卻一片冰涼。
克拉肯用雙手握住三叉戟,奮力將它祭壇上拔出。
“轟——!”
四海爲之一震,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力量包裹着克拉肯的雙手。
他將三叉戟高舉頭頂,藉着海之峽谷上空落下的光線,端詳着長戟。
“好傢伙!”克拉肯撫摸着戟身,雖然神器上蘊含難以言喻的神力,可是它的載體,這杆長戟的柄身卻異常脆弱,如若不是控制了力量,他真怕一不小心將其捏碎、折斷。
他正撫摸着三叉戟,閃念間忽的將長戟朝身後刺去。激射而出的水流以極快的速度從海之峽兩側的水幕中噴出。
射擊的目標是一個黑色身影,他躍起向後翻騰,避開了這一擊,然後落在一簇高聳的珊瑚上,他身段極輕,彷彿沒用重量的羽毛,站立在脆弱的珊瑚頂端。
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波塞冬之墓?
克拉肯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見過他,船上八百多名船員,死人活人他都記得很清楚,沒有這號人,而且他還是黑人,而船上的黑人船員總共就那幾十個。
“你是誰?”克拉肯問道。
“好一把神器。”那人並未直接回答克拉肯的問題,而且自顧自的打量起他手中的三叉戟來。“這片海域竟然隱藏着波塞冬之墓。”
“偷偷上船的人嗎。”克拉肯輕聲蔑笑,“沒有被亡靈發現,是因爲那些黑人給你掩護?”
克拉肯表面上沒把對面那人當一回事,心中卻暗暗升起了警惕。光靠那些黑人船員的掩護,讓船上多出一個人顯然是逃不過亡靈們的感知的,就憑剛剛他的後空翻跳躍,以及現在平穩的站在珊瑚樹上,就可以看出這人絕非一般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擅自登上你的船,真是很抱歉。”那人笑哈哈的摸了摸後腦勺,“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阿南西,你也可以叫我南希。”
阿南西?
克拉肯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他心想,如果本尊在這裡,應該可以通過這個名字解析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出來。
“一個微不足道的陌生名字。如果是印象深刻的人,我就算想忘也忘不掉的,所以只有兩個可能。”他伸出兩根手指,“一,我們從未見過面;二,你是個不值得我記住的小人物。”
“有趣,”阿南西發出輕笑,“故意用言語挑釁我嗎。我原本只是想來見識見識波塞冬的三叉戟,畢竟它可是曾經四海之主的武器和權威的象徵。不過,既然你向我發起了挑戰,那麼見識又怎麼能少得了一番親身體會的較量呢。”
“你言語之中透露的,似乎不是來搶神器的啊。”克拉肯嘴角上揚,“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憑實力說話。”
克拉肯雙手握着三叉戟,感受着長戟上蘊含的神力,雖然他能能夠感受到強大能量,可是卻無法調用,只能憑藉長戟自行散發出的些許能量波動來操控。
那麼就拿那這人試試看,所謂的神器究竟能發揮出怎樣的威力吧。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威力。”克拉肯高舉着三叉戟對着它喊道,然後朝阿南西猛地一揮。
“速流擊!”
水流從海之峽兩側的水幕中激涌而出,如同一把將地面都給切開了的水刀,速度之快,瞬息間便已經靠近了阿南西。
阿南西向右面跳去,輕巧的避開了水刀的攻擊,在漫天水幕中屈指彈出一發能量團。白色的能量團劃出一道肉眼可見,凝聚而不散的白線。
克拉肯側身避開能量團的攻擊,但緊接着又有更多相同的能量團射來,他一時不察,被能量團射中肩膀,被射中的那塊軀體竟然完全消失了!
克拉肯眉頭微皺,望着血色噴出的肩膀,剛剛竟一絲觸感,彷彿自己的血肉直接被能量團湮滅掉了一樣。他察覺到周圍被能量團飛行後遺留下飄舞的白絲越來越多,立馬原地跳起,避開了白絲的包圍。
阿南西不在意的笑了笑。
飛舞的白絲落下,原先擺放三叉戟的祭臺竟瞬間被切成了無數細小的碎塊!
克拉肯瞪大了眼睛,如果剛剛不是自己下意識逃脫出去,被那些白絲切成碎塊的就將是他自己了。
克拉肯跳的太高,此時正在下落。
阿南西平舉着伸直雙臂,十根手指上分別飛出一個白色能量團,用白絲在克拉肯下落的地點結了一張蛛網!克拉肯如果落下,必然會被四分五裂。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線線果實?”
克拉肯怒吼着,他手中的三叉戟猛然一震,海之峽兩側的水幕衝出一股水流將他藉助。他站在水流上,被海水託着,雙手緊握戟柄向下劈砍。
“奔流擊!”比前一招操控的水流更廣,克拉肯站在巨浪之上,向着阿南西撲去。
“你爲什麼一定要喊出招式名?”阿南西雙手翻飛,蛛絲織成的盾擋住了水流。
然而克拉肯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無法摧毀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你施放的力量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