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處世界與世界間隙的亞空間中,李加隆、克拉肯和南茜三人盤腿坐着這裡。
他們已經與尼可波拉斯分別,正在商量着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與尼可波拉斯相處的這段時間,這位多元宇宙穿越界的大前輩不僅告訴了他們很多宇宙之外,只存在於虛空之中,連全知之眼都無法知曉的情報和信息,也讓李加隆明白了,穿越不同世界並非他獨自己有的特權。
不論是主動穿越者、旅法師還是時空旅行者,在尼可波拉斯看來,都是點燃了靈魂中的花火才具備的億萬分之一的資質。
李加隆心想,原來自己能夠穿越平行世界,不僅僅是因爲靈能覺醒,更重要的是覺醒時點燃了被旅法師們成爲“花火”的東西嗎。
“現在看來,世界之外的虛空中不僅有着虛空生物的威脅,其他能夠穿越世界的存在對我們來說也是潛在危險。”南茜將銀白色的捲髮攏到肩後,緩緩說道,“我們這一次只能說是運氣好,尼可波拉斯看我們比較順眼,我們對他來說既沒有利益可圖也沒有任何威脅。如果遇到的是那種混亂邪惡類型的傢伙,說不定只是多看了對方一眼,就會被對方追殺至死,連逃都沒地方逃哩。”
“尼可波拉斯不就是真神位格嗎。依我看,不如找幾個人口足夠多的低魔世界,憑我們仨現在的實力,花點時間完全可以將那些個世界毀滅掉。只要收集到足夠都的靈魂,老大飛昇真神,我們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了。”克拉肯提議說。
“你這提議根本行不通。”全知之眼說,“層次越低的世界,法則就越完善,我們進去像魔王一樣滅世,只會激發世界意志的反抗,最後誕生出像勇者一樣的東西,到那時說不定我們還會被勇者給幹掉。”
“那我們就去高魔世界——”
“高魔世界的法則雖然是破碎分散的,但是那裡諸神林立,我們過去興風作浪又會遇到加勒比海盜世界的這種情況。那些神祇不會坐視我們去他們家掏米缸而不管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克拉肯氣惱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在觀摩了庚辰給的那枚玉牌時,從中發現了九州神族裡那些修行仙道的神祇吸收靈力的方法。”李加隆插嘴說,“最初的仙,其實就是沒有覺醒源力,不能轉化人類信仰和源力的半神。
“對於西方的半神來說,這是命運的選擇,他們無法改變也沒想過去改變。但是東方的半神不甘心命運的安排,摸索出了另一條進化的道路,他們自稱爲仙神,像真神從人類靈魂中吸取源力一樣,他們吸收靈能,或叫靈力。
“剛開始我看到這些不是靈能覺醒者卻能吸收靈能的傢伙,着實被嚇了一跳。可當我繼續看下去,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後才恍然大悟,也不得不佩服摸索出這條道路的最初的仙神,他驚豔決絕的腦洞和天賦。
“這些仙神在人間傳下修行道統,賦予人類《仙神觀想法》教導凡人修行,而凡人修煉的越深,其靈魂形態就越是向觀想之神靠攏。
“這些凡人修行者在修行途中會逐漸斬斷七情六慾,棄絕靈魂中的源力成分,讓靈魂中只剩下純淨的靈能,最後在不知不覺中,演變成他們所觀想之神的一具靈能分身。
“若是有個億萬傳人,等他們全部成長起來,那便是億萬個靈能分身。
“凡人修行者實力達到一定層次後會飛昇,再以渡劫爲由使天雷洗去他們最後的自我意識,化爲純淨的靈能,迴歸他們所觀想仙神的本體。”
南希用細長的手指卷着胸前垂下的長髮,皺着眉頭道:“此法雖然可行,但未免太耗時間了。仙神使用這種方法是因爲他們無法直接從靈魂中汲取靈能,你和他們又不一樣。能直接搶,幹嘛要在家種地?”
“本體雖然用不着,但是你和克拉肯可以啊。”全知之眼說,“原本你們只能吸收同屬性的神性,升到半神位格已是終點,但是如果使用仙神觀想法,就算是身外化身,一樣也可以吸收靈能,一窺真神位格。”
“我們現在考慮的難道不應該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300億靈魂嗎?”克拉肯說。
“我有個想法。”南茜舉手發言,“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玩過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
“說什麼廢話呢!”克拉肯嚷嚷着,“我們他媽的四位一體,你說我們有沒有玩過!”
“嘿嘿。”南茜憨笑着把目光轉向李加隆,“大哥,首先可以確認一點的是隻有殺戮才能製造靈魂。那什麼樣的殺戮可以毀滅世界?”
“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製造天災!”南茜點點頭,“像傳統的惡魔、智械和蟲羣,在低層世界容易受到世界意志壓制,在高層世界還沒發展就會被神祇消滅。但是有一種天災可以避免這些。”
“你說玩家啊……這……”
“或許可行。”全知之眼插嘴道,“低魔世界神祇不顯,法則完整,那麼世界意志就不會產生自我意識。如果祂產生了自我意識,祂就是神,就是高魔世界了。我們可以在低魔世界製造出生化人,牽引另一個無魔世界的人類精神意識進入克隆人中,讓玩家操控克隆人在低魔世界中進行殺戮,我們站在幕後進行引導,給他們發佈任務,避免被世界意志察覺到,就算有危險,也是玩家抗在前面。”
“遊戲要是不能升級,我纔不玩呢。”克拉肯說。
“升級……不如把《仙神觀想法》的模式套入進去。”李加隆摸着下巴,思忖着說道,“以靈能量劃分等級,不同的靈能刻度使用不同等級的裝備道具。反正像那種遊戲的角色都是靠裝備屬性堆起來的,而且這也符合玩家的慣性思維。那麼……凡人靈魂等級怎麼劃分合適。”
“計算中,稍等……”全知之眼頓了片刻說,“靈能淨度達到百分之百,可以劃分1至100級。到達100級時,引發天地異象,召來天雷渡劫,洗去最後的自我意識便可轉化成純淨的靈能。”
“喂喂喂!”克拉肯喊道,“如果‘遊戲’中的技能和法術被他們帶去了現實中引起超自然現象,豈不是暴露了這個‘遊戲’有陰謀的事情了?”
“這管我們什麼事?”南茜笑着說,“玩遊戲能得到超自然力量,豈不是更能刺激無魔世界的人類進入遊戲中殺戮?”
“沒錯。”全知之眼附和着說道,“對他們來說那只是一款遊戲而已。再說,他們把超自然力量帶去了無魔宇宙,也就相當於是在把無魔宇宙升格到低魔。玩家們攪渾了池子裡的水,我們就可以渾水摸魚溜進去,而不被世界意志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