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黑手

加隆拋出煙盒,丟給那名被狼人抓傷了面部的警察。

“乾的不錯。”他說,“很少有人能在面對這些東西時像你一樣保持勇氣。”

警察接過煙盒,抽出一根香菸,取出口袋裡的火柴,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我只是被嚇懵了而已。”他說,“那些都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它讓我在逃跑和戰鬥之間選擇了後者。”他又深吸一口,面部肌肉牽動了血肉外翻的面部傷口,原先只是讓他感覺有些涼意和溼潤的三道傷痕,這會兒回過勁來,簡直痛的他頭皮發麻,肌肉抽搐。

屋外的警察終於趕了進來,但是一到現場就被屋內的場景給嚇愣住了。

加隆終於有機會對偵探解釋。“波羅先生,想必你也是知道我職業的。”他說,“昨天發生的那場命案確實和暈過去的這位先生有關。哦,我忘記說了。這位狼人先生真名叫做奧馬爾·梅洛。命案雖然和他有關,但他卻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波羅習慣性的鎖緊眉頭,等待着加隆繼續往下說。

“梅洛先生,原本只是一名善良無辜的普通人,只不過他命不好,落入了一頭邪惡生物手裡。很抱歉我暫時還不知道這頭邪惡生物是什麼。可能是巫師、邪教徒、惡魔附身者,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非人形生物。這些都還有待調查,但從我目前知道的信息來看,梅洛先生是被這位頭邪惡生物控制住了。”

這時,昏迷過去的奧馬爾·梅洛已經漸漸恢復了人形,身上灰色毛髮逆生長的消退不見,面部也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

加隆掀開奧馬爾額頭上遮擋的頭髮,露出那個淺淡的五芒星法陣給偵探看。“這是一個邪惡的奴役魔法,通過這個法陣的束縛,梅洛先生成了一具牽線木偶。”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續道,“幕後黑手通過邪惡的詛咒將梅洛先生轉化成狼人,並通過奴役法陣將他變成唯命是從的牽線木偶,我相信其目的肯定不只是爲了襲擊倫敦城裡幾個善良的無辜者。這背後肯定還有着其他更深的陰謀。我需要找到它,找到那個將奧馬爾·梅洛變成狼人,並控制它的傢伙!”

赫爾克里·波羅只不過思索了一小會兒,便知曉了加隆這番話背後的意思。“你想要我說服蘇格蘭場,將奧馬爾·梅洛放走?”他頓了頓,“你知道這可能會造成的危害性嗎?萬一還有其他無辜者被梅洛先生傷害,我們倆就都是間接的幫兇。”

加隆說:“我當然知道一頭失去理性的狼人會造成的危害有多嚴重。但是相比眼前能夠預知的危害,那個躲在黑暗裡的幕後黑手纔是最危險的。因爲我們不知道它是如何得知了轉化狼人的魔法,我們也不知道它還有沒有轉化其他更多的狼人,我們更不知道它轉化這些狼人究竟有什麼更深層的秘密。這一系列的未知,豈不是比放走一頭可控可監視的狼人要更嚴重嗎。”

波羅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想想埃及發生的那件事情吧,天知道倫敦會怎樣。因爲阿斯旺爆發的亡靈事件,加隆的身份、背景,都被不列顛軍情處着重調查過,可惜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軍情處特工除了知道這位自稱獵魔人的男人,第一次出現是在埃及的尼羅河上漂着之外,往前,彷彿地球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樣。其後,他們知道的所有與他相關的信息,都是這位獵魔人先生主動透露的,其情報的真實性還有待調查。

但這並不妨礙不列顛政府對他的關注,他的說的話自然也會更加重視。偵探先生可不想倫敦再爆發個什麼奇怪的魔法大危機出來。

“就算我答應了你。”波羅小心的斟酌詞句,“你打算怎麼做?告訴我你的計劃,我可不想稀裡糊塗的背上黑鍋。”

加隆說:“我可以暫時性的破壞魔法陣的效果,這必然會引起幕後黑手的注意,我們只需要跟蹤梅洛先生,引蛇出洞。待幕後黑手接觸他,檢查魔法陣的時候,我們再設下天羅地網,將其捕獲,並對其進行審問。”

“你這句話裡的成語很有意思。”波羅說。

“成語是古人隱藏在短語中的智慧。”加隆笑着說。

“我可以拿個人的聲譽來承擔這次冒險。但是如何說服警察廳的官員,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相比我,您的話或許更有份量。”

“我?”加隆感到詫異,“我可不認識什麼警察廳的官員。”

波羅哈哈笑了兩聲。“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在倫敦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啊。”他說,“就連國王都對你非常關注。如果王室知道你來了倫敦,肯定會樂意接見你的。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加隆無所謂的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波羅搖搖頭:“不不不,不是要你打仗。你只需要注意禮儀就好。”

加隆笑了:“我也是這個意思。”

休息了片刻後,加隆使用匕首的銀刃將奧馬爾·梅洛額頭上的那塊皮燒焦。

加隆說:“簡單但實用。這個法陣也並非是什麼高深的魔法。雖然是作用於精神控制的,但也要其法陣本身存在才行,不過你也別以爲這樣就能擺脫魔法的束縛。就像我之前說的,只是暫時性的讓法陣失效而已。狼人強大的恢復力你也見識過了。不超過兩天,這塊被銀燒傷的區域就能恢復如初,同時恢復的還有那個邪惡的奴役魔法。除非他能有毅力將額頭那塊皮給割掉,並且在每次恢復前進行不斷的切割,持續忍受這種痛苦,或許能暫時的擺脫控制。”

波羅說:“那真是太可怕了。我感到毛骨悚然。”

處理完了一些小事後,波羅一力承擔了這件未奏先斬的決定。他們將昏迷的奧馬爾·梅洛丟在這裡不去管他,帶着加隆、羅莎莉和莉莉,乘坐警車回到了倫敦警察廳。但在回去之前,也留下了兩名警察,喬裝打扮後監視在泰晤士河畔的這棟房子周圍。

車上,加隆得知了那位面部被狼人抓傷的警察姓名。阿爾弗雷德·梅亞多斯,一位四十九歲的老警察,年輕時駐紮阿富汗,參加過英阿戰爭,後來又參加了一戰。兩次戰爭都活了下來,退伍後憑藉一點關係,在倫敦警察廳當上了一名警察,至今已經在這個崗位上幹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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