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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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花斑貓發現了盤旋在牆角的烏鶇,於是匍匐在茂密的雜草從中,等鳥兒飛的再低一點,但是那隻鳥兒卻一直沒來,它等得不賴煩了,忍不住悄悄潛了過去,剛一繞過牆角,還沒來得及衝上窗戶去抓那隻小鳥,一個高的身影卻嚇得它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加隆讓小靈從通風口飛進屋子,指揮它用鳥喙將窗戶的鎖釦撥開。突然一隻花斑貓從院子角落的雜草從中竄了出來,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卻彷彿受到了某種巨大的驚嚇,直接炸毛了,蹦的老高,一溜煙跑的沒影。

加隆知道自己不受貓族待見,卻沒想到會把那隻貓嚇成那樣。看樣子自己身上的詛咒沒解開之前註定是和貓族沒緣了。

窗戶打開後,他悄悄爬進了屋內。推開厚重的窗簾,昏暗的光線中他看到的是一間相當傳統的客廳。代表某種宗教含義的花紋壁紙,恐怖的老舊油畫。咖啡桌上是一瓶已經開啓了的紅酒,旁邊放着的高腳杯中留有一丁點液體殘留。

他走過去用手指輕輕的杯壁內摸了一下,液體還很溼潤,紅酒的殘留物沒有完全凝結。看上去它的主人才離開沒多久。

他放開心靈探索,一道無形的波動以他爲中心輻射散開,於此同時,一個整棟房子的三維結構出現在他腦海出現,而在他心靈探索範圍內的所有生物就像是一個個灰色的影子。

他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朝着通往建築物地下空間的方向走去。他穿過鋪着厚地毯的走廊,盡頭是往下的樓梯。隨着越來越靠近,他聞到了空氣中甜絲絲的鐵鏽味。

是血!

不像房子內的其他門,樓梯盡頭的門沒有鑰匙孔,刷着慘白油漆的下面是鑲嵌鋼條的實木大門。如果放在之前,他絕對沒有辦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打開這扇門,但是現在對他來說,眼前的門也只不過是他前進道路上的一點小小阻礙而已。

他控制心靈探索的能力穿過木門,接着他的身體出現了高頻率的顫動。從旁人角度看來,就是他的身體突然閃爍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不見了。其實是在剛剛的那一剎那間,他使用心靈傳送的能力撕裂開了亞空間通道,閃現進了木門內部。

加隆沒有感覺不適,但站在他肩膀上的那兩隻烏鶇卻彷彿失去了分辨方向的能力,晃晃悠悠的從他肩膀上掉了下來,好在被他及時伸手接住。好一會兒兩隻鳥兒纔回過勁來。

小靈撲騰了兩下翅膀,說:“吱吱……”(我的天,我以爲我要死掉了。)

小精也萎靡的耷拉着腦袋,說:“吱吱吱……”(我還沒有配偶,我想生個蛋寶寶。)

加隆把手指放到嘴巴,噓聲道:“安靜,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等回去,你們想怎麼享受都行。”兩隻鳥兒立馬來了精神。

四周一片漆黑,他拿出打火機,藉助微弱的火光照明查看四周。火苗紋絲不動,看來地下空間並不透風。這裡充滿了潮溼的黴味,空氣裡的血腥味也更加濃烈。沒有在牆壁上找到電閘開館,但是卻讓他發現了用來照明的火把。將火把引燃後,這才總算照亮了周圍環境。

地下室有一條很長的走道,但是沒有窗戶,四周都是灰色的石塊壘砌的,牆壁並不乾燥,有些潮溼,很多地方都長了苔蘚,角落裡還結着密集的蜘蛛網。從地面痕跡上來看,這裡雖然常有人來,但是卻缺乏打掃,或許他的主人並不在意環境的惡劣。

從地下空間的結構和佈局來看,不像是近幾十年挖掘的,最少也要早於維多利亞時期,大概在一百之兩百年前的某段時間建造的。

他繼續尋着血腥味往前走,走廊的兩旁出現了數個用鐵柵欄鎖着的房間。加隆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地下空間原來是私人挖掘建造的地牢。

每間牢籠裡都關着人,有些醒着,有些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已經死了,但無一例外的他們全都瘦弱不堪。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身上骯髒也就算了,但是他們裸露的在外的皮膚上卻還有着很多遭受酷刑留下的痕跡。

這些囚徒沒有哭喊也沒有咒罵,彷彿已經精神麻木。一個個的用空洞的眼神,望着這個舉着火把走過的陌生人。

加隆自知不是聖人,雖然也覺得他們很可憐,但是讓他現在就把這些人放出去,所冒的風險也不是他能夠承擔的。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救助這些可憐人,但不是現在。

走到地下室的盡頭,他終於看到了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來源。在一個讓人作嘔的角落裡,堆積着不知道多少人死掉後被分解的屍體。而在屍體堆旁邊的桌子上,則放着各種用以試驗的工具和裝着不知名液體和粉末的瓶瓶罐罐。

他點亮桌子上的燭臺,將火把插到牆壁用以放火把的鐵鉤裡。然後拿起桌子上擺放着的一本用皮革包裹的書籍,翻開閱讀。

這是一本試驗筆記,上面記錄的大多是關於人體試驗、異變,血肉縫合,奴役傀儡的實驗記錄資料。筆記本上所記載的所有和魔法有關的能容,全部都是黑魔法,其中涉及到部分,很多都是亡靈魔法和血魔法。

這不是加隆想要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最重要的是這些魔法實在太噁心了。

從試驗記錄上來看,筆記本的主人是想要製作出能夠完全聽從自己命令的血肉傀儡,或者是縫合怪。沒有思維,沒有靈魂,唯命是從,力量強大,沒有致命弱點,最重要的是隻需要有屍體就能不斷製造出來的恐怖士兵。

這是要幹什麼!難道這本筆記的主人想要造反不成?

牆上火把的火焰突然顫抖了起來,空氣的流動讓火焰左右搖擺。他連忙將筆記本丟入儲物手環,還沒來得及吹滅火把找個地方藏起來,就已經被來者發現了蹤跡。

“獵魔人,加隆·李!”青年男子咧開嘴,笑了,“自從聽說了你的事蹟,這幾天我就一直在轉移這裡的物品。爲了不引起你們這些人的關注,我甚至都打算暫時離開倫敦了。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總就還是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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