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上了車,插上了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給劉維娜打電話,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跟劉維娜說了一下。
劉維娜聽陳偉說完,沉吟了片刻:“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趙世寬,這個人的人品很差,老闆以前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後來就沒有合作了。”
那個時候,劉維娜還是蕭振南的秘書,那次蕭振南帶着劉維娜出去跟趙世寬吃飯,蕭振南臨時有事就先走了,趙世寬就帶着他的人變着法子的想要灌醉劉維娜,劉維娜找機會開溜了,要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陳偉,你分析的很對,趙世寬這個混蛋就是想獨吞聶麗華的遺產,聶麗華的情況我會找人詳細去了解一下,如果除了安語,趙世寬真的只是遺產的唯一繼承人,這裡面肯定就有天大的陰謀,陳偉,我們可以儘量的大膽的去想,爲什麼聶麗華要認安語了,突然就心臟病發死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你是說,聶麗華的死跟趙世寬有關,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一切都有可能。現在雖然這一切只是猜測,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儘快查清楚聶麗華的遺產分配情況,聶麗華有沒有遺囑,遺囑上是怎麼寫的?既然聶麗華已經確定了安語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像她這樣精明的女商人,肯定會有所安排的。你先去鑑定所,看能不能拿到鑑定的副本,我去聯繫聶麗華的律師,瞭解有關遺囑的情況。”劉維娜的思路非常清晰,遺囑和鑑定結果,是最爲關鍵的。
“好的,娜姐,我現在就按照你說的去辦。”陳偉掛了電話,開車朝着親子鑑定中心開去,上次是陳偉拿着安語的頭髮去那裡跟聶麗華做鑑定的,所以陳偉很熟悉去那裡的路。
陳偉到了地方,找了那位給聶麗華做鑑定的工作人員,卻被告知,鑑定結果只能本人來拿,聶麗華已經死了,陳偉只能讓安語過來拿鑑定結果了。
陳偉給安語打了電話,安語從家裡打了車,到了親子鑑定中心。
安語出示了身份證,工作人員去裡面重新打印了一份鑑定報告,拿出來遞給了安語。
安語拿着鑑定報告,心裡別提有多麼的難受了,陳偉輕輕的將安語攬入了懷裡:“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跟你媽見最後一面的。”
陳偉和安語從親子鑑定中心出來,上了車,朝着律師事務所趕去,劉維娜已經聯繫了聶麗華生前的律師,而且知道了,聶麗華生前確實還有一份遺囑,不過這份遺囑在昨天修改過了,現在,這份遺囑就在律師事務所,如果有遺囑還有這份親子鑑定報告,那麼就完全可以證明安語是聶麗華的唯一繼承人。
陳偉停好了車,下車打開了車門,帶着安語朝着律師實務所走去。
陳偉擡頭看了看,這是e市最著名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他們公司也曾經聘用這裡的律師做過法律顧問,不過後來因爲種種原因,沒有繼續合作,所以劉維娜跟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非常的熟悉。
劉維娜已經打過電話了,陳偉剛一到律師事務所,總檯小姐就過來帶着他們去見樓尚正律師,樓尚正是e市有名的大律師,主要做遺囑案子,很多有錢人都曾經在他這裡離過遺囑,在這方面,樓尚正非常的專業。
樓尚正把陳偉他們請到了貴賓室裡,總檯小姐給他們每人衝了一杯咖啡。
樓尚正看了一眼安語:“你就是聶晴吧!”
安語茫然,陳偉趕忙湊過去解釋:“你以前的名字就叫聶晴。”
聶晴,這個名字對於安語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好像在久遠的記憶裡聽過這個名字,陌生的是,她沒想到自己以前的名字就叫聶晴。
安語點了點,樓尚正表情凝重:“令堂的突然辭世,讓我深感意外,節哀順變。”
樓尚正說完了客套話,然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安語。
安語打開了一看,上面是聶麗華立的遺囑,遺囑上說要將聶麗華的所有財產,全部轉讓到聶晴的名下。
安語看着遺囑,心裡更加難過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兩位,首先,我給你們大概解釋一下遺囑的形式,遺囑一般有五種形式,公正遺囑,自書遺囑,代書遺囑,錄音遺囑,口頭遺囑。昨天,聶總本來要跟我見面的,後來因爲聶總臨時有事,約了今天見面,所以,這份代書遺囑,沒有聶總的簽字,而且,一般代書遺囑要有兩個以上的見證人在場,所以。”
“所以這份遺囑無效?”陳偉擡起頭,他看到遺囑上確實沒有聶麗華的簽名。
樓尚正點了點頭:“我一般都有打電話錄音的習慣,所以,聶總之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是錄了音的。”
“你剛纔說遺囑裡面還有種形式,是錄音遺囑,既然有錄音,是不是可以證明遺囑有效。”
樓尚正搖了搖頭:“錄音遺囑是通過錄音或錄像的形式,確定其遺囑的內容。錄音遺囑同代書遺囑一樣,需要有兩個以上的見證人在場,並將見證的情況進行錄音、錄像。很可惜的是,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聶總說的那番話。所以,錄音遺囑也是無效的。”
“這麼說,安語無法繼承聶麗華的遺產了?不對呀!我記得如果沒有遺囑,一般都是按照法定繼承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是被繼承人的父母、配偶、子女。”陳偉上學的時候,學過法律基礎課,他記得好像法律是這麼規定的,陳偉說着,從包裡拿出了dna的鑑定結果:“這是安語和聶麗華的鑑定結果,這份鑑定能夠證明她們之間是親子關係,按照法律規定,安語應該是聶麗華的遺產繼承人。”
陳偉說完,朝着樓尚正看了過去,他的心,也變得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