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尚正看到陳偉這樣,趕忙問道:“你怎麼了?”
陳偉擦了擦汗,勉強笑笑說道:“沒什麼,太累了,睡着了,做了一個夢。”
樓尚正剛纔看到陳偉驚醒的樣子,嚇了一跳,看來陳偉剛纔應該是做了一個噩夢。安語之前車禍的事情,讓大家都非常的不安,這次廣州之行,事情進行的雖然很順利,但是樓尚正的心裡卻一點也不輕鬆,越是接近事情的真相,樓尚正反倒變得不安起來。
樓尚正之前跟安語的分析是趙世寬和蕭雨之間是合作關係,他們一直覺得蕭雨跟車禍的事情脫不了干係,這一點,不知道陳偉是怎麼想的?他已經有意無意的跟陳偉透露過這方面的事情,畢竟蕭雨是陳偉的前女友,如果這一切都跟蕭雨有關,陳偉又能否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飛機降落了,陳偉和樓尚正各自回家,約定了明天一起去找馮麗把事情查清楚。
本來計劃要在廣州呆上今天,沒想到當天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安語看到陳偉這麼快就回來了,也感到很驚訝。
陳偉把這次廣州之行的詳細情況跟安語說了,安語聽完,眼淚就下來了,看來一切正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樣,他們車禍的事情,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
陳偉輕輕的將安語攬入了懷裡:“之前是我不好,太草率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先不要告訴我爸,他剛從失去我媽的痛苦中走出來,我不想他再次陷入到這種痛苦當中去。”
“我知道了。”陳偉在安語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心裡卻萬分的煩亂,他還在想着在飛機上做的那個夢。
第二天,陳偉開車載着樓尚正一起去了馮麗家,這是一個有將近三十年樓齡的小區,外牆已經破敗不堪了。
他們剛到樓下,就看到樓下停着一輛保時捷,這輛車,與這個小區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路邊除了停着幾瓶破電瓶車和幾輛便宜的國產車之外,這輛幾百萬的保時捷顯得特別的顯眼,陳偉雖然不記得車牌,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陸峰的車,他怎麼會來這裡?
樓尚正看到陳偉站在原地不走了,疑惑的說道:“怎麼了?”
“這是陸峰的車。”
“他?”樓尚正心中一驚,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讓陸峰參與,怎麼陸峰也在查這件事情嗎?
陳偉來不及多想,快步朝着樓上走去了,樓尚正也跟着上去了。
到了馮麗家,陳偉擡手敲門,門開了,一個不到三四十歲左右的面容憔悴的女人出現在了陳偉的眼前,陳偉見過馮麗的照片,這個女人就是馮麗,只是本人比照片上看起來要蒼老的多,眼角還掛着幾滴眼淚,應該是剛剛哭過。
“你們找誰?”
“你就是馮麗吧!”
“我是呀!”
“安語是我妻子,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馮麗聽到陳偉這麼說,神情更加緊張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什麼,我,這裡。”
陳偉推門而入,樓尚正跟着進來了,客廳裡,陸峰正坐在沙發上,手裡還端着一個茶杯,看到陳偉跟樓尚正進來了,微笑着站了起來:“沒想到你們也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樓尚正警惕的問道。
“樓律師,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馮麗剛纔都跟我說過了,她已經答應我了,等下就去投案自首。”
陳偉冷冷的看着陸峰:“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
陸峰卻裝作沒有聽見一樣,起身對馮麗說道:“道理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今天你不去自首,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不想連累你媽,最好老實點。”
陸峰說完,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樓尚正看着陸峰離去,光是最後幾句話,樓尚正就能猜到陸峰對馮麗做了什麼,這件事情,馮麗的媽媽也牽扯了進去,陸峰很明顯是在用馮麗的媽媽在威脅馮麗。馮麗是個孝順的女兒,當年她爸心臟搭橋手術的時候,馮明不管她爸,都是馮麗去找人借錢,湊齊了手術費。
很顯然,陸峰也應該知道這些,所以纔會以此要挾,樓尚正雖然不恥,但是他必須承認,陸峰有時候做事情就是比他們這些人有效率的多,直擊重點。
馮麗的防線看來已經被徹底的擊潰了,她對樓尚正他們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要出門。”
下了樓,陳偉和樓尚正跟着馮麗,馮麗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車,毫不猶豫的去了公安局。
陳偉把車停在了公安局門口,看來馮麗是去投案自首了。
“爲什麼?”陳偉看了樓尚正一眼,不解的問道。
樓尚正知道陳偉是在問爲什麼陸峰要這麼做,樓尚正說道:“很簡單,陸峰是想坐實趙世寬的罪名,最想安語死的人,是趙世寬,只有安語死了,聶麗華留下的一切,都會屬於趙世寬,所以,這件事情,趙世寬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陳偉點點頭,陸峰如此熱心,無非是怕趙世寬翻盤,這個世界上,恐怕最恨陸峰的人就是趙世寬了,一旦趙世寬脫罪,出來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他陸峰。
兩個人在公安局門口等了很久,馮麗都沒有出來,看來她是出不了了。
樓尚正指指前面:“進去吧!我們調查出來的資料,是時候交給警方了。我在公安局有熟人,刑警隊的高漢民是我的朋友,我們去找他吧!”
樓尚正給高漢民打了電話,讓陳偉開車進了公安局,剛到裡面,一個身材健碩,皮膚黝黑的寸頭男人就從裡面出來了,這傢伙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種,看到了樓尚正,笑着迎了出來:“樓律師,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歡迎,歡迎,快請進。”
樓尚正一邊跟高漢民寒暄,一邊說明了來意,他剛說完,高漢民停下了腳步,神情嚴肅的說道:“你是爲了歐建超的事情而來?”
“對呀!”
“剛纔他老婆過來投案自首,說有人花了一百萬僱歐建超殺人,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今天一早,我們就接到從看守所那邊打來的電話,歐建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