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知道某人喜歡你哪點



最後幾堂課,老師開始頻繁點名查考勤。每門功課的最後成績,一般是由平時出勤分數和考試成績取一定比例的綜合相加。公共選修課,任課老師開始給大家劃重點,讓學生複習時事半功倍。這樣我們就不用在公選課上耗費太多精力,能夠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複習專業課上。

我咬着筆頭,拿着絕少翻閱的書,認真聽着老師的提點在書本上畫重點:圈圈,橫線,波浪線,重點,次重點,次次重點。徐子睿坐在我旁邊,看着我幾乎將書本劃得溝壑縱橫,不動聲色。等到我終於劃完了重點,才神色淡淡地拿過了我的書,細看之後,眉頭隨即擰成一個川字:“劃那麼多,你背得完?”

我皺着眉頭,一臉苦相:“我平時沒怎麼聽課,老師點這些,我就全劃上了。”

徐子睿目光再次掃我畫的“重點”,然後有些怒其不爭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鄙視我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

鍾寰坐我前面,看着我被徐子睿敲頭,神秘地看了我一眼,拿出一踏打印紙,揚了揚:“看看,這是什麼?”

備考秘籍哇,這東西立馬讓我像打了雞血一般活了過來。

我搶過秘籍,興奮地翻了幾頁,原來是師兄師姐往年的複習專題。每每臨考,這些備考秘笈就被大家不斷拷貝,複製,傳閱,流傳於各大學院。我樂呵呵地衝鍾寰豎大拇指:“哇塞,哪來的啊?”

鍾寰得意地笑開:“蒙天學長私家珍藏。”

見狀,坐在徐子睿左手邊的古政,越過徐子睿,長臂一伸,欲將我手中的備考秘籍拽過去。

“喂——”我癟嘴抗議。

古政桃花眼一轉,笑眯眯道:“就看看,這麼小氣?!”

我瞪古政一眼,鬆開了手:“你古帥要複習專題,隨便吆喝一聲,還愁沒人給?有多少女生眼巴巴地想給你呢。”

古政一面翻閱習題集,一邊笑得恣意:“牙尖嘴利。真不知道某人喜歡你哪點?”

我剛要反擊,鍾寰立馬抓住古政話中的重點,望了一眼專心翻閱籃球雜誌的徐子睿,狡黠着眨了眨眼,故作不知地問道:“‘某人’是誰?”

這個女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嘩啦——”徐子睿翻了一頁我的書,臉上神色不變,身子微微動了動。

然後,我就看到古政俊臉忽然皺成一團。妖孽的五官,極度扭曲,顯然受到了某人的襲擊。微微抽了一口氣後,他迅速恢復正常,爾後帶着一臉揶揄,促狹地對我笑:“‘某人’當然是指哥了,除了哥,還會有誰明知你這麼牙尖嘴利,還喜歡……跟你一起玩。”

他故意將“喜歡”二字拖的老長,想造成一種“喜歡”後面是“你”的幽默曖昧。

我睨他一眼,對着這花樣美男嗤道:“切——得了吧。你這套甜言蜜語對我沒用,留着對那些迷戀你的小女生用去。”

一直專心看書的徐子睿,見我這樣埋汰古政,萬年冰山臉終於動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到他的嘴角溢出一絲一閃即逝的笑意。

古政抗議地瞪我一眼,捂住胸口浮誇道:“真心被踐踏,我的心好痛……”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靠演技。

鍾寰和我氣定神閒地笑看花美男表演。

徐子睿看着古政浮誇的演技,淡定吐槽:“演技負分。”

古政哀怨地看徐子睿一眼,我和鍾寰笑得更歡暢。

如果徐子睿是玻璃,那他和古政……哈哈,大冰山和花美男,一黑一白,一靜一動,倒真是一對國民好CP。

我看看徐子睿,又看看古政,這性格差異這麼大的倆人,怎麼就成了好兄弟?我記得徐子睿第一次見古政對他是有些敵意的,連握手都不願意。現在居然走得這麼近!顯然,我之前的猜想不太靠譜,那個投營站隊的想法太過簡單。

我曾好幾次問古政是怎麼打動徐子睿這座大冰山的,他只是神秘一笑,很是得意地說:“憑哥的魅力。”

我嗤之以鼻,這人自戀成癮了。

不過話說回來,古政做朋友還是不錯的,但做男朋友,就算了。剛認識古政那會,覺得他幽默又紳士,我對他還頗有幾分好感,甚至還想過和他或許有點可能。可後來他成了徐子睿的好兄弟之後,對我完全變了一副腔調,總是帶點不正經地逗我,我對他的好感便大打折扣。很多女生可能喜歡這種痞痞壞壞的豪門公子哥,但對我而言,這卻是我找男友的雷區。再加上後來每每見他,他跑車裡總是坐着不同類型的姑娘,又多了個“花花公子”的標籤,我心中對他的那點旖旎和念想就都沒了。

S大“三帥”,最容易接近的是他,但是最容易讓女生傷心的也是他。他換女友的速度,跟徐子睿變臉的速度一樣。

下課後,鍾寰趕着去學生開會先走。

我慢騰騰地收拾東西,徐子睿坐在一旁沒有要走的意思。古政將課本擰起夾在腋下,對着我倆看一眼,心領神會,先走一步:“子睿,我去趟洗手間。教三門口等。”

徐子睿點頭。

收好書本,我起身側過頭看徐子睿:“怎麼還不走?”

徐子睿看了我一眼,將自己的思政書推到我面前:“這是我畫的重點,比你畫的簡略點,你好好看看。”

我呆若木雞地看了他一眼,瞬間想起小時候,他總是借筆記我抄的往事來。

徐子睿自小邏輯思維強悍,善於總結和分析,歸納綜合知識點和疑難問題很有一套。於是,每每他的筆記就成爲班級其他同學爭相抄寫的範本。

在徐爸出事之前,我常常也是厚着臉皮,找他借筆記抄寫。但之後,他性格大變,不愛理我。於是,我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讓他主動找我的好方法。每每到考試複習階段,我就在他面前做出抓耳撓腮焦慮不已爲考試愁苦的樣子。這個時候,他總會忍不住酷酷地走到我面前,將筆記本扔到我桌上,罵我一句:“笨!”

然後我竊笑一番後,好好抄好筆記,有看不懂的地方再去向他請教。

雖然他一向沒什麼耐心,但是跟我講題的時候,卻出奇的好脾氣。我要是聽不懂,他會不厭其煩地跟我講好幾遍。

我一時思

緒萬千,其實從小到大徐子睿對我還是很好的。我默默接過他的書本,看到清晰的重點標記和提綱挈領的註釋小楷,心中感動,眸光閃閃地看了他一眼。徐子睿寫字很好看,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棱角分明,剛氣十足。

見我不說話,只是感激涕零地盯着他看了許久。徐子睿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起身彆扭地說道:“走了。你好好看。”

他說完,撩開長腿就要走。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角:“那我什麼時候還你書?”

徐子睿無語地看我一眼,說道:“週五有馬哲課……”

奧——,我真是秀逗了。我有些訥訥地鬆開他的衣角,衝着他的背影喊道:“徐子睿,泥巴他們有馬哲往年的真題,我給你打印一份,下次帶給你。”

徐子睿步子微微一頓,稍後點頭:“嗯。”

他雖然只“嗯”了一聲,但我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愉悅。

說完,徐子睿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教室,看着他的背影,我又失了一會神。我真是受不得徐子睿對我好,他對我好一分,我就想對他好十分。

一旦他對我和顏悅色,我的心就會變得無比柔軟。

我果然是鍾寰所說,我是那種人家對我好一分,我就對人家好十倍的人。

泥巴、顧小西和我們公選課選了不同的老師,回去我們將各自弄到的資料,互相分享了一下,就開始商量怎麼去圖書館佔座複習。

選修課好辦,背背重點,一般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但專業課,就必須拿出十二分的心思備考了。

特別是我們法學專業,要記要背的內容太多,不找個安靜的地方複習,根本靜不下心來。

臨近考試,圖書館人滿爲患。早起佔座的隊伍,十分壯大。

每天早起太痛苦,於是我們寢室四人達成戰略合作,輪流早起佔座,一週一三五,鍾寰和我;二四六,泥巴和顧小西。週日,就緩緩,休息一下。

分工合作後,接下來就是苦戰了。

我每天六點起牀時的第一句話,就是自我鞭撻:“愛上學習!拼命學習!瘋狂學習!”

然後抹把臉,背起書包,和鍾寰在校園裡飛奔。

圖書館八點開門,去的早就跑到圖書館前的草坪上,拿着英語單詞書背背。等到圖書館門一開,就跟瘋了一般涌進圖書館進去圈地佔座。

活到十九歲,我從未見過比去圖書館佔座更慘烈的戰鬥。人幾乎是被推着走的,腳跟靠着腳尖,人被壓扁又變圓的狀態,想想都驚悚。

通常,圖書館門衛一放行,我和鍾寰就憑藉兩人個頭嬌小的先天優勢,在一衆牛高馬大的虎軀中披荊斬棘左突右衝,拼了老命往裡擠,見縫伸腿,巧擠狂奔。等擠到旋轉護欄前,將卡往門卡機上一刷,然後身子閃過旋轉欄杆,哧溜閃身進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三樓法學專區,扔包占座。

呼哧半天氣喘順了,才默淚一番。恐怖的佔座形勢,生生將我們逼成了勇猛女漢。

每當背那些生澀難懂的法條背得想吐的時候,我都想當初爲什麼要選法學專業呢?

但凡我數學好一點,我都會選其他專業的。選法學,應對一個《高等數學四》我尚且吃力,每每還要找徐子睿請教。人和人的差距真大,他們學的《高數二》,他輕輕鬆鬆毫不費力,我卻連想都不敢想。

難怪他常罵我笨,我真的比較笨。而今,我更是淪落爲“背本機器”。

女漢子般佔座半個月之後,在某位保安在維持秩序光榮負傷後,學校領導終於看不下去了,當心這羣勇猛彪悍的搶位一族再造流血事件,於是開源分流。等全校的課程全部結束後,學校開放了教學樓的J樓供學生複習。於是我們轉移了陣地,集體去有暖氣的J樓自習。

J樓有三棟樓,分別是就J1、J2、J3,座位充足,而且開樓時間早關樓時間遲,不用早起佔座。但在J樓複習,有一點不好,就是教室不及圖書館空曠,人多暖氣開得又足的時候,像我和鍾寰這樣貪睡的人,很容易昏昏欲睡。

時間越來越緊了,卻常常打瞌睡,這讓我無比的惆悵。

“要不,找徐子睿在後面給你督陣吧。只要他在場,你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肯定不會瞌睡了。”鍾寰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建議,她積極想出來的應對之策就是這個。

這女人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水浸腦子?

顯然,兩者都沒有。這女人是在身體力行,向我展示什麼叫做“神助攻”。

可是,我一點讓她神助攻的意思都無。

這女人平日裡並不是很八卦,唯有涉及到我和大冰山的事,纔會如此上心。

我嗤之以鼻:“徐子睿在場,我的確是精神抖擻,但是我更多的是如坐鍼氈,緊張得要死好麼?”

雖然自從我答應做徐子睿的後勤後,我們的關係的確朝着和諧的方向發展。但對他鐵血的監督手段,我還是有些不寒而慄。

鍾寰探過頭來盯着我的臉看,似笑非笑的樣子:“那你爲什麼會緊張?”

看着鍾寰促狹的眼神,我有些心虛地推了她一下:“條件反射啊,從小被凌虐成慣性了。他只要在我後面,我就緊張。”

心虛過後,我忽然想到我爲什麼要心虛啊?雖然鍾寰一直以爲我們有一腿,但我們之間的確清清白白啊,除了……除了……那個意外的胸吻。

答案彷彿讓鍾寰不太滿意,她撐着頭看着我,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我挺了挺胸,本來我們就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好嘛。

鍾寰的主意欠奉,我腦中靈光一閃:“要不我們買兩圓規去?如果打瞌睡就互刺對方大腿。”

鍾寰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明顯是要否決我這個提議的意思:“谷微,你瘋了吧。自殘?準備個期末考,用的着這樣?!”

我眉眼一垮,嘆氣:“那你說,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麼?”

鍾寰皺眉,也沒想出什麼好方法,只能扶額:“貌似沒有。雖然這個主意挺餿,勉強湊合着用吧。”

雖然現在用“錐刺股”這招有些過時,但按照我倆現在這種狀況不下猛藥是不行了。

好在冬天我們衣服穿得厚實,腿上有毛褲加持,就算是對方下手重一點,也不至於把倆腿給廢了。

圓規買來之後,我和鍾寰呵呵笑了。

這招效果不錯。以錐刺股,既不會傷害身體,又能讓我倆因大腿吃痛,立即清醒。後來,我倆還把這招分享給了在別的自習室複習的泥巴和顧小西。

某天自習,在我鍾忙於互刺提神的時候,我忽然瞄到了牆角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揉揉眼睛再看,他旁邊對着我和鍾寰咧出一口白牙笑得妖孽十足的人不是古政又是誰?

這兩人一黑一白,像黑白雙煞坐在自習室最後一排靠牆角的座位。

呆了半響,我纔回過神來。他們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在這裡複習的?

看到我驚悚的表情,徐子睿只是對我投來淡淡的一瞥,一副我“大驚小怪”的表情。

古政朝我們揮了揮手,我眉眼一抖,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假笑,回之以“嘿嘿”。

徐子睿坐的地方,可以將教室的一切盡收眼底。那我側着頭大流口水和拿圓規與鍾寰互刺的樣子,不是都被他和古政給瞧見了?!

太窘了。

我暗暗叫苦。

等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我腳底抹油,準備躥進電梯,逃之夭夭。卻不料,下一刻就被徐子睿提住衣領,給逮了。我哭喪着臉,哀怨,腿短,真是傷自尊。我加足馬力逃竄,還是被他三步並兩腳給趕上了。

大冰山神色冷峻:“又要溜到哪去?……趕去投胎?”

你還沒掛,我哪捨得翹辮子。

這大冰山的臉,如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前段日子,教我如何複習時,還和善得很。今天,一見面,卻沒好話。

“我是屬加菲貓的,又不是屬米老鼠的,我幹嘛要溜?!我就是覺得外面空氣很新鮮,想早點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不行啊!”

徐子睿眉頭一蹙,顯然是厭惡我又開始扯這些有的沒的。

見他神色不善,我立馬閉嘴,一時之間,噤若寒蟬。

“谷微,你們倆那招錐刺股,效果怎麼樣?”目睹我偃旗息鼓全過程的古政,哈哈一笑,哪壺不開提哪壺。

鍾寰的目光在徐子睿和我之間逡巡一輪,在背後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硬氣點。

對於我對大冰山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的忌憚,她一直不能理解。即使,我已經跟她講過我從小到大的血淚史。

她始終覺得,大冰山再駭人,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還能吃了我不成?所以,不足爲懼。

見古政問我,爲了緩解徐子睿和我之間的低氣壓,她微微一笑,帶點調侃地回道:“還行。效果不錯。”

鍾寰說的是實話。而我,則仰頭,很想無語問蒼天。鍾寰睡相好,這女人不像我,她睡覺不流口水。

我擔心古政繼續提壺蓋,於是眼珠一轉,轉移話題:“你們什麼時候來這個自習室的啊?怎麼這麼多天了都沒見着你們?”

這兩人躲在那鬼角落裡,隱得跟黑白無常似的。

沉默了半刻,大冰山淡淡答道:“很早。”

我虎軀一震,抓住他的衣角,急急追問:“很早是多早?”

“猜猜看?”古政笑得極爲誇張,很明顯是對我囧神面目大白於天下的幸災樂禍。

猜,猜個毛線。

見我完全沒有猜的慾望,古政嘴角一扯,傾過身來,在我耳邊痞痞笑道,“在某人維持教室秩序時就來了。”

說完,這傢伙居然還做了一個“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的表情。

我目瞪口呆。所以……只是我眼拙,而他們每次來的晚走得早,我們沒發現而已。

淚啊,正在我懊惱不已時,沒想到,接下來古政話鋒一轉,卻是將我的精氣神給吹回來了。

他圍着我打量了一圈,嘖嘖嘆:“就你這小身板,那天居然有膽量跟那個彪悍男叫板?不錯嘛。”

糖衣炮彈,受用。我呵呵一笑,拍拍胸脯,炫耀:“學法的嘛,正義的使者,羣衆的喉舌。”

徐子睿見我洋洋自得,臉色越來越冷,說出的話,自然也不怎麼好聽:“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怕人真跟你鬥氣耍狠。”

我吐吐舌頭。那個男生在教室裡講話吃東西,影響到大家複習。我忍了他很久,終於忍無可忍之後,纔來了一聲“河東獅吼”。我也是情非得已。

對上大冰山幽深晦暗的眸子,我腦子轉了一大圈,才遲鈍地想到:大冰山這是……在擔心我?

當時,鍾寰沒來得及阻止我,在我與彪悍男拔弩張之際,表面上雖做出與我同仇敵愾的氣勢威懾對方,實則暗暗爲我捏了一把汗。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其實也是強制鎮定:“嗯,我開始也擔心那男生跟我們撒潑,不過還好這裡是大學校園,他還不敢亂來。”

其實,那聲“河東獅吼”之後,我也有過害怕的。我從小沒被人揍過,如果因爲這個被個男生揍了,也挺背的:“放心啦。僅此一次,以後我不會再這麼衝動。”

見我還算可教,大冰山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隨後,他酷酷地側了側臉,示意古政該走了。

鍾寰在他轉身的一刻,叫住他們:“一起吃飯?”

古政笑應,轉過身,跟上徐子睿。

“誒,你們等等我們啊。”

我拉着鍾寰,一路小跑,大喊着去追兩個大長腿。

吃飯期間,在我向古政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要抽筋之後,古政才施施然跟大冰山提議,下次換個教室複習。

而一向難搞的大冰山,此刻依舊難搞。

聽了古政的提議,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慢條斯理、不動聲色地用他的餐。

我有些氣,但最後還是不敢叫板大冰山,於是另闢蹊徑,曲線救國。

將手機藏在餐桌底下,我偷偷給他發短信:“從小學習受你監督,跟你在一起復習,我神經容易緊張。要不,你們換一個教室?”

點完發送,我覺得不夠,於是又加了一把火,繼續敲字:“你們換教室,考完請你吃飯。”

兩條短信過去,大冰山才神色淡淡地同意了古政的提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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