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你這個哥哥到底是什麼人?斷了一隻手卻像是沒事一樣,很不一般啊。”華子見我不說話,就好奇地問道。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
對於哥哥的不辭而別,我雖然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但現在發生了,也不會覺得意外,因爲我感覺自己已經離他們越來越遠了,雖然我一直在努力地追趕着他、還有爺爺的腳步,但我越往前面追,卻越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比我想像中的要遠。
“不過他的手,應該能治好吧。”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哥哥一再告訴我,他的手絕對能夠治好,那我是不會輕易原諒潘瑞娜的,畢竟就算不是她的本意,哥哥在這裡沒了一隻手,都是因爲她騙了我們過來。
華子看着我,有點不可置信,嘴巴動了動,但卻沒有說出話來,大概是因爲覺得哥哥的手不可能復原,但卻又不想抹掉我最後的希望。我看着他的表情,心底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那個裝着於新玲靈魂的瓶子拿了起來。
哥哥說得對,在整件事情上,最無辜的其實就是這個女孩,老妖婆爲了引我前來,先是犧牲了她的性命,又將她的靈魂禁錮還加以折磨,爲的只是在我進入潘瑞娜的夢中之時,不露出什麼破綻。
從某些方度來說,我欠她一條命,但我能夠爲她做的,卻只是超渡她。
華子看我的模樣,也大概知道我的心情,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話。我向他抱之一笑,我知道他明白我的心情,但他不可能會理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感覺有多無助。
“你打算怎麼做?”華子開口問道。
我想了想,回答他:“先將讓她的靈魂復原,然後將她帶回她們的寨子,讓她跟親人一一告別後再送她到地府。你覺得怎麼樣?”
“應該的。”華子點頭,沒有提出異議。
“只是那樣的話,我們回去的時間要拖後嘍。”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卻被華子笑着打斷了:“也不會拖多少時間,再說了,你哥的出現幫了我們大忙,這都還沒到我們計劃的時間呢。”
得到華子的支持,我也不再矯情了,讓他先休息,接着我就用陰司令聯繫師傅,因爲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將於心新人殘魂跟主魂合而爲一。
師傅說,如果是普通情況下,靈魂之間有着吸性,只需要將殘魂從依附的東西里釋放出來,然後再放在主魂的一邊,那就能自動融合了,但是於新玲的主魂已經被蠱化,這倒比較麻煩,他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後,給我支了一招,對我來說並不難做到,我的心頭大石才總算落地。
接着我又問他一些關於那隻鬼將級殭屍的事情,他告訴我,其實這類的存在很多,可能是厲鬼,可能是殭屍,也有可能是妖,他們實力很不一般,所以要一躲起來就很難找得到,而偏偏他們又沒做什麼大事,所以地府方面也就沒費什麼功夫去找他們。
我對此抱以懷疑的態度, 些存在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怎麼就這樣不了了之呢?不過師傅說的也有道理,他說地府要運作需要兼顧很多,如果非要把這些東西給找出來或者對付了,那樣的話其它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而且,這些人不是誰都能對付的,就算是他,見着鬼將級以上的傢伙也得忌憚三分,他還說這一次是我運氣好,以後不許再這樣胡來。
雖然字裡地間帶着責備之意,但是他們關心我還是能感受到的,心頭不禁一暖。放鬆了下來之後我跟他聊了很多,包括修行上面的一些問題,還有爺爺的身份,當年做過什麼之類的,但是關於爺爺的一切,師傅也沒有告訴我。
不過關於哥哥,他倒是向我透露了一些,他告訴我,那火蛭蠱其實只是很一般的蠱蟲,根據我的描述,之前那老妖婆的應該不是普通的火蛭蠱,而是火龍蠱,只有它才能將一個人在短時間裡從裡到外的烤熟,那老妖婆說她用的是火蛭蠱,應該只是想迷惑我們云云。
但聽到這裡我就不明白了,用陰司令問師傅:“可是我哥他沒有被烤熟,而是直接燒了起來啊,這又是什麼名堂,難道哥哥中的又不是同一種蠱?”
師傅的回答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過有一種蠱能上人燒起來,唯一的可能是,哥哥的體質問題。我就奇怪了,再怎麼差的體質也不可能被一隻蟲子給燒起來吧?雖然這不是普通蟲子,但哥他的實力那麼強,體質也不可能普通到哪去啊,怎麼看上去比西瓜大嬸還要慘?
師傅聽了我的話之後,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小封,你感覺當時你哥的手臂燒起來的時候像是什麼?”
“像什麼?”我愣了一下:“像被倒了汽油的人。”
“不對,我見過那樣被燒死的人。”
話學沒說完,我又否認了自己的說法,因爲我回憶起小時候目睹的一次慘劇,一個被煤油淋了的人不小心被火燒死了的情況,又對比了一下當時哥哥手臂的情況,發現兩種情況還是有分別的。
雖然那火勢雖然看起爲差不多,但是小時候看到的那個人足足燒了近十分鐘才燒成骨架,但是哥哥的手轉眼間就化成了灰,就好像燒的不是骨肉,而是一塊破布一樣!
我將自己的說法告訴了師傅,他在那邊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又問我:“你當時有沒有聞到類似紙被燒時發出的味道?”
“當時情況很危急,我也沒留意。”我說完之後,自己又愣住了:“什麼意思?師傅你是說哥哥那隻手是假的?”
聽了師傅的這話,再想起當時哥哥把手給切下來之後好像都沒流什麼血,我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是細想一下又不可能,因爲哥哥的手我上次在匯泰廣場還碰過,不可能是假的,除非他的手是在那次之後才斷的,接着又接了假肢。
可轉念一想,這也不可能啊,哪會有假肢是用紙做的?
師傅嘆了一口氣,陰司令像是對講機一樣將他的嘆氣聲傳到了我的心頭,我又疑惑了,怎麼又嘆起氣來了?
只聽師傅又說了:“烏天明這是在玩火啊。”
“什麼意思啊師傅?”
“其實爲師一直都在懷疑,你這個哥哥,不是一個活人,至少不是一個正常的活人,但我先前並沒有跟他有過任何接觸,所以只是猜測,但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師傅說着,又頓了一下:“我懷疑他本來就不是烏聖堂,而是另一個人,而且他的命已經跟你扣在一起了,他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們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要親。”
“什麼!?”
我心頭一震,不是因爲師傅說哥哥不是活人,而是他最後的那句話,因爲哥哥也跟我說過這句話。就在幾個小時之間,哥哥跟我說的:“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比親兄弟還親!”
“師傅,你知道什麼?”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但師傅他卻好像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這也只是猜測,等爲師證實了之後再跟你說吧,小封啊,快要天亮了,你若是要給於新玲融魂,就要快了。”
話畢,陰司令再無任何動靜,我很想再繼續追問師傅,但他既然這樣說了,也就證明我追問不到什麼,而且師傅找的藉口天衣無縫,我要是想給於新玲融魂,就必須趁着天亮之前,當然,也不是說就差這麼一天,到了晚上也可以,只是於新玲瓏的魂魄一天沒有復原,就多受一天的罪,這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我按着師傅交待的方法,準備了所有用得到的道具,這還是在村民的幫助下才收集齊全的,本來有點不好意思,折騰了一夜還叫醒那大叔,但他一聽我說是給於新玲招魂,就份外的賣力,半刻不到的功夫就將我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通靈用的李子汁、折柳絮、紅線、護靈用的符紙,這些東西我一一檢查過之後,在腦海裡摸擬了一下過程,這纔將於新玲殘魂所居的鏈子以及哥哥留給我的那個瓶子拿了出來,開始爲她融魂。
一小時後,我疲憊地將那個瓶子放在牀頭的櫃子上,然後倒在了牀上,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覺足足睡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是被餓醒的,牀邊放着食物,已經涼了,想來是大家吃飯的時候給我準備的,但是見我太累就沒有叫我。
我匆匆地吃了點東西,雖然涼,但是味道卻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餓了。
當天晚上,潘家林領着我跟華子兩人,帶着於心玲的骨灰前往於家寨,至於玖月跟宋春明則被我們扔在潘家寨,畢竟我們這次去的於家寨是老妖婆的故鄉,誰知道會遇上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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