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落下,我們同時轉頭看向府‘門’之內,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年人大笑着從府‘門’內的古街上向府‘門’走來,他的打扮跟我第一次見到師傅的時候相差不遠,但氣質卻是天淵之別。。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師傅‘毛’易亙雖然是‘陰’司,是滿身‘陰’元的地府工作者,但整個人卻充滿着浩然的正氣,雖然有點小猥瑣,但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可靠的人,但眼前這人,雖然闊步而行,但整個人卻像一條毒蛇,讓人看了好生不適,就像看到一條毒蛇向你爬來一樣。
就在我在暗暗揣測他的身份之時,韋志墨兩人恭敬地朝對方行了個古禮,並抱拳道:“見過老先生。”
“老先生?”我心裡嘀咕了一下,原先還以爲這傢伙是龍虎山的掌‘門’或者什麼長老,但看這稱呼,應該不是啊。
這個傢伙淡淡地擺了擺手,雖然是在跟韋志墨兩人說話,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在我家先生前,我只是一個跟班,叫我書僕就好,你們也不用客氣,只是先生料到了今天會橫生枝節,纔派我過來的,你們做你們應該做的事吧。”
“這。。。”
韋志墨顯然不明白,書僕所謂的“應該做的事情”指的是什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跟宋阮,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我掃了他一眼之後上前一步,遙遙對着那書僕,開口道:“此言何意?”
書僕看了我一眼,有點變態地笑了笑:“你們的來意,自己清楚,不是嗎?”
“我的來意,自會向龍虎山掌‘門’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憑什麼辱我‘陰’律司?”
“侮辱‘陰’律司?小朋友,你誤會了,如果不是‘陰’司殿,我早就化作枯骨甚至塵埃,所以,我沒有侮辱‘陰’律司的意思,我先前那句話,侮辱的是你。”
書僕臉‘露’冷笑,繼續道:“別以爲你拿着‘陰’司令就能代表‘陰’司殿,你這樣做,是很容易被‘陰’司殿自行制裁的,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真的好麼?”
我眉頭越發緊皺:“你到底是誰。”
這書僕說如果沒有‘陰’司殿,他早就化作枯骨?那就是說,如果不是‘陰’司殿,他早就死了?可是‘陰’司殿的職責裡面可從來沒有救人一項啊,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旁邊的宋阮,頓時明白了些什麼,這傢伙,也是‘陰’司,‘陰’司殿給了離陽之體,他得到了像我們一樣不生不死的身體,所以纔會說那樣的一句話!可是,隨後我又疑‘惑’了,他給人的感覺雖然有點‘陰’森,但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陰’元,又怎麼可能是‘陰’司呢?
書僕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對韋志墨說:“那就帶他們去見張掌‘門’吧,我去找我家先生,免得張掌‘門’再次受人‘蒙’蔽。”
韋志墨點了點頭,但臉‘色’卻不太好看,顯然對這書僕也沒有什麼好感,但書僕卻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兩位,進來吧。”
韋志墨對我跟宋阮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走在間面帶路,我與宋阮沒有遲疑,相繼步入府‘門’之內,龍虎山是道‘門’聖地之一,但同樣也是國家級的旅遊景點,這裡的景觀已經浮現出濃濃的商業化的味道。
我們所走的路是一道經過特意裝飾的小街,兩邊皆是古老的建築,有點像置身於古鎮之中。宋阮沒有過多留意眼前的景觀,因爲她之前曾來地此地,我也沒有放多少‘精’力在這上面,而是在猜測着書僕的身份。
直到現在爲止,我都想不通他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是離陽之體,爲什麼又說是‘陰’司殿救了他?還有,他口中的那個先生又是誰?書僕並不簡單,雖然沒有見他出手,但他身上的氣場足以證明一切,而能讓這樣的存在甘心成爲他跟班的人,那個先生到底又是何方神聖?
“韋道友,我想問一下,剛剛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啊?”走着走着,宋阮突然問韋志墨,原來她也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韋志墨聞言,轉過頭對我們低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是他的主人,就是那個先生,是掌‘門’的貴賓,灰衣斂魂術的事情就是他們說出來的,除了掌‘門’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那麼說,他們之前從來沒有上過龍虎山?”我接過話題問道。
“沒有,至少我進‘門’以來沒有,但是長老們也不認識這兩人,應該是沒來過,一開始他們是以遊客身份進來的,誰知道一下子直接闖進了本‘門’的‘洞’天裡,然後志成師弟他。。”
韋志墨的話到這裡就停住了,他看了我們一眼,又說了句:“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你們會怎麼處置師弟他?”
看樣子,這個韋志墨應該與李志成的關係較好,他眉宇間的關切是僞裝不了的。我想了想,就對他說:“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至少,會比將他留在這裡要安全。”
“嗯?”
韋志墨目光一亮,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走吧。”
從這個眼神當中,我看出了太多,所以我沒有再說什麼,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十分鐘後,我們被領到了狐仙堂,韋志墨則進去更深入稟報掌‘門’。宋阮告訴我,這其實就是他們龍虎山天師府的中廳,我粗略一看,堂內設有供桌、神臺,常明燈等供品神器,倒是像模像樣的,只是不知道這裡供奉的所謂狐仙,跟華子他們供奉的是否一樣。
沒過多久,韋志墨去而復返,但卻是走在最後面,在他的前面有七八個身穿道袍的男子走向了我‘門’,走在中間一副“老子是大哥”模樣的傢伙倒也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想來就是龍虎山的掌‘門’了。讓我意外的是,這掌‘門’竟然是除了我們還有韋志墨之外,場中最年輕的人,看樣子也就四十出頭。
“兩位‘陰’司大人大駕光臨,實在有失遠迎啊,在下張‘玉’宏,現任龍虎山掌‘門’,不知道兩人位高姓大名?”這掌‘門’見我在觀察他,馬上就闊步走了過來打招呼,那架勢跟電影裡的古代人差不多。
對方如此客氣,我自然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學着他的模樣僞抱拳道:“張掌‘門’言重了,我叫烏封,那是我的同僚兼師妹宋阮,這次造訪其實是。。。”
“原來是烏封大人,失敬失敬!”
張‘玉’宏說着“失敬”,事實上壓根就沒有半點尊敬我們兩人的意思,還打斷了我的話,何止失敬,簡直失禮!不過在他的地盤上,我不好隨便發火,掌‘門’可不是外面的看‘門’弟子,在他面前示威我們還沒那個本事,憑我們兩個菜鳥‘陰’司,分分鐘被他滅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張掌‘門’,其實。。。”
“且慢。”張‘玉’宏再次打斷了我的話,微笑着說道:“我已經聽說了你們的來意,也相當願意配合,只不過。。。”
聽了他上一句話,我心下一喜,但一聽接下來的話,就知道果然沒這麼簡單,於是我就裝作疑‘惑’地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修練禁術的是我們龍虎山的弟子,按理應當我們自行解決,這算是清理‘門’護,也算是帶罪立功,接着我會給貴司一個‘交’待的。”
看着張‘玉’宏不鹹不淡地說出這句話,我心中一陣無名火起,這一瞬間我甚至是忘記了自己衝李志成而來,而是真的領了‘陰’司殿的命令而來的。
“清理‘門’戶?呵呵,我不明白張掌‘門’的意思,據我所知,這修練禁術的人名叫李志成,兩年之前就被張掌‘門’你親手逐出龍虎山了,何來清理‘門’戶一說?更何況‘灰衣斂魂術’乃還陽類的禁咒,豈能流於凡間?這事情必須‘交’給我們處理!”
宋阮也冷笑着附和我的話:“就是,你們自詡道‘門’正宗,卻‘抽’取遊魂的殘魂禁於屍體的體內,以此修養戰屍,我們沒管,也管不來,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事關‘灰衣斂魂術’,這可是還陽類的禁術,哪能由你龍虎山自行了斷?”
張‘玉’宏臉‘色’鐵青,但也作出了退步,他沉‘吟’道:“既然這樣,那主將通陽冥文轉‘交’給我,我們一同審問此逆徒吧!”
“通陽冥文?”
宋阮一愣,顯然剛剛成爲‘陰’司的她不知道這通了冥文是什麼東西,只能將目光投向我。
我暗暗苦笑,通陽冥文這東西我知道,是一種地府給陽間的文書,但是,這又不是真的奉命前來,上哪找這“通陽冥文”去?
但我沒有是一回事,氣勢一定要足,於是我緩緩上前一步,以目如電,直視着張‘玉’宏,一字一句地開口說:“抱歉,也許我說得不夠清楚,這次我是來帶人回去調查的,而不是來來搞政治的,所以,沒有通陽冥文!”
我本以爲我藉着地府的氣勢可以壓住張‘玉’宏,可他卻只是冷冷一笑:“那麼說,你是來搶人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