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陰’司??”我被他的話‘弄’‘迷’糊了:“不是死了才能成爲‘陰’司嗎?”
“不盡然的,也有些人在活着的時候,自己選擇成爲‘陰’司。.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毛’易亙搖了搖頭,給我解釋道:“這些人以‘陰’陽先生或者你說的那些道士爲主,當然,也有些是貪生怕死之輩,以求長生,才成爲‘陰’司的,而‘陰’司裡需要在陽間行走的人,都是活着就成爲‘陰’司的,我只是一個例外。”
“長生?就像傳說中的吸血鬼一樣?不老不死?”
我好奇的問道,但總感覺這傢伙像極了那些爲了發展下線而忽悠人的傳銷人員,要不是親眼看到他用手撕開了一隻厲鬼,我一定覺得他是沒有什麼實力的孤魂野鬼,只爲了找個替死鬼,所以將一切說得天‘花’龍風來忽悠我,因爲他說的一切實在是太懸乎了。
但‘毛’易亙聽了我的話,顯得十分不不屑地對我說:“別用那種低等的生物跟我們比。”
我被他身上再次流‘露’的高人氣場嚇了一跳,只能乖乖地點了點頭。
結果,這廝沉默了一會,又苦笑了一下,說:“不過,單從某方面說,還真是一樣,你只能看着身邊的親人一個個老去,死去,又或許,你需要用一種讓他們悲痛的方式離開他們,比如假死,比如失蹤。。。”
說完,他將手上的菸頭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後將其踩滅,隨後又擡起頭,加了一句:“這是一條孤獨之路,你會以一種似死非死的狀態存在於世間,然後永遠不死的詛咒將永遠陪伴着你。”
按‘毛’易亙的說法,成爲地府的‘陰’司,雖然能夠保住我的‘性’命,但是,卻一樣需要在不遠的將來離開我的親人跟朋友,那樣苟且地活着,其實跟死去也沒有什麼區別。
成爲‘陰’司的人身體與屍體無異,只是在屍體中多了靈魂,這種存在被稱爲離陽之體,離陽之體是不能繼續生長的,也就永遠不會老去。
但是,‘陰’司的身份是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試想一下,若是你身邊有個人能夠永遠不老,你會不會懷疑些什麼?
所以一般來說,成爲‘陰’司的人都是死去之人,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淡出自己原有的圈子,開啓一段不爲人知的新旅程,但如果我要成爲‘陰’司的話,那就意味着,我在不久的將來,一樣要離開自己的親人,朋友,隱姓埋名的活着,那跟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但無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個比讓爺爺去以身犯險更加能讓我接受的方法。
雖然若是我真的選擇成爲‘陰’司,最終我還是要離開家人,但是也不急於一時,有些人長得比較急,也有些人老慢比較緩慢,而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就算十年八年沒有什麼大改變都不會讓人懷疑什麼,我至少還可以陪在他們身邊十年!
但如果我不成爲‘陰’司,那我卻只有一年的時間!
而且,我如果死去,就跟他們永別了,但我若是成爲‘陰’司,即使離開,也可以在親人不知道的角落裡,默默地看着他們,看着他們生活,看着他們老去,也看着他們一一離逝。
但我不知道,這算是離開的安慰,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傷害。
長生不死,或者曾是很多人的夢想,但是,我在經歷了一次次生離死別之後,我感覺,活着的人,未必是最幸福的。
我們的生命,本就因爲身邊的一切親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而‘精’彩,若是孤獨地長生,那還真不如開開心心地與家人生活在一起,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就壽終正寢,那纔是完美的人生。
所以我沉默了很久,才問‘毛’易亙:“成爲‘陰’司之後,還能變回正常人嗎?”
‘毛’易亙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奇怪:“可以,《皇極驚世書》就可以做到,當氣運疊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離陽之體可以重新化‘成’人軀,而且還比普通人的身軀強上不少,當初我就是想變回正常人,所以才費盡千辛成苦找到了一卷律書的原因。”
“那你卻將它給了我,你怎麼辦?”
我想不到這《皇極驚世書》或者說這氣運竟然這麼大作用,繞了一圈,卻回到了原點。
聽了我的話,‘毛’易亙臉上的古怪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我的家人,已經全部死去,連後輩都沒有了,朋友一一離開了人世,他們當中的某些人,還是我送他們去投的胎。”
在這句話中,我聽到了自嘲,聽到了埋怨,也聽到了控訴,但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現實並百王爾德筆下的世界,不老,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陰’司,是一種怪異的存在,不同於普通人,所以只能自我隔離在自己的世界裡,獨享孤獨。
而這份難以言喻的孤獨,很可能也是我以後的歸宿。
“大叔,成了‘陰’司,能變得更強嗎?”我突然向‘毛’易亙問道。
“當然。”‘毛’易亙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煥發出一絲正面的光芒,不再顯得那麼悽然,他略顯興奮地說道:“我生前能對付普通鬼將級左右的妖魔鬼怪,而現在,我卻可以藉助一些‘陰’器跟頂級鬼王級的妖魔鬼怪抗衡,如果不是昨天是大破日,髒東西太多,我用出了太多底牌,而且我‘陰’體的本元還沒恢復,收拾外面的那些傢伙跟玩似的。你身負兩儀之眼,這是上天之賜,你成長起來必然會比我要快得多。”
“那我想成爲‘陰’司,要怎麼做?”
我言語鑿鑿地說道,只要成爲‘陰’司,爺爺就不需要爲了保住我的‘性’命而去冒險了。
雖然如果我想再成爲普通人,那依舊還得尋找《皇極驚世書》,但是成爲了‘陰’司,我能變得更加,就算要尋找,我也能自己去找,或者跟爺爺一起,成爲他的助力。
‘毛’易亙掃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想清楚沒有?你爺爺沒有告訴你這個方法,有他的原因,‘陰’司之路不但註定孤獨,而且,還伴隨危險,因爲司職所在,你要去面對更種妖魔鬼怪,一不小心,很可能會魂飛魄散,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的。”
一旦成爲‘陰’司,就意味着失去了輪迴的機會,正常人死去還能重新投胎,但‘陰’司卻不能,但如果我連今生都處理不好,還盼什麼來世?
我想起從小到大,爺爺爲我做過的所有事情,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清楚了,有些責任,我必須要扛起來,從小到大,爺爺已經給了我太多的保護了。”
‘毛’易亙點了點頭,道:“那讓我搞定了外面的那些傢伙,就幫你成爲‘陰’司。”
“有幾成把握?”
我往這病房裡的病‘牀’上一坐,隨口問道,但我其實並不擔心這‘毛’一根會打不過那什麼“七星伴月”,誰要他剛剛把自己說得那麼厲害呢?
誰知道這傢伙卻說道:“對付它不成問題,就算是以我現在的情況,都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只是,要同時護着你,那就難說了,所以我等下引開最厲害的煞,你就趁機自己跑吧,要是被那幾只‘陰’鬼給纏上了,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我剛想說我有紅符護身,不用他護着,卻聽到一聲細微的驚呼,就在我坐的那病‘牀’底下!
“誰!”
我蹦似的跳了起來,跑到‘毛’大高人的後面,死死地盯着那處於‘陰’影中的病‘牀’‘牀’底。
而‘毛’大高人也是臉‘色’一變,看向病‘牀’底,一幅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裡面再次傳出一道聲音:“我是這裡的護士。”
“好熟悉的聲音,難道是那個叫綺曼的小護士?”我一邊想着,一邊疑‘惑’地看看向‘牀’底,而‘牀’下的人也十分識趣地爬了出來。
由於剛剛在我的病房裡我的視線受到手臂的影響,一直沒有完全看清到這小護士的樣子,後來幫她逃跑又太過危急,也顧不上細看,所以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認出她來。
但是當我的目光掃向她的‘胸’卡時,就認定了這個就是幫我打掃杯子碎片的小護士綺曼,因爲那上面赫然寫着陸綺曼三個大字,原來從我的房間逃走後,她躲到了這裡,應該是看到護士站的那位主慘死的模樣,所以才慌不擇路地逃進了這間病房。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清楚地看到了陸綺曼的樣子,一雙並不算十分大的眼睛長得格外秀長,雖然此時眼中滿是驚慌之意,但依舊散發着‘誘’人的嫵媚,如果我沒記錯,這種應該叫是傳說中的桃‘花’眼了。
目光繼續往下移,那個小巧的瓊鼻高且直,顯得十分‘精’致,比很多‘混’血的美‘女’還要‘迷’人,而在鼻子下面,那一雙沒有抹任何東西的紅‘脣’,卻生出奇特魅力。。。
記得在某首詩裡看過那麼一句話“你有一說會說話的眼睛,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我想描述的就是她,不過後來有人告訴我那並不是詩句,而是歌詞,但我依舊覺得,那就是爲了描寫我眼前的這個‘女’孩的。
雖然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是整個人卻散發着一種嫵媚的氣息,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狐狸‘精’的話,我相信她一定是其中之一。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漂亮得很‘誘’‘惑’。
這個漂亮的小護士俏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問道:“能帶上我一起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