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海向東不過兩三日的路程便是人間最繁華的都城——京都了。兩人不方便使用法術,敖夏便僱了一輛馬車,化身主僕二人趕往京都。
說起京都,敖夏可以說是無比熟悉了,想他一年四季,十二個月,能有半個月老老實實呆在龍宮就不錯了。其餘時間就喜歡雲遊四海,六界各大仙山名都他全都遊遍,尤其是人間,每一次朝代更替就有一片新氣象,雖然歷任皇帝基本上都是天庭下凡歷劫的大神,雖然他們歷劫的時間不過幾十年罷了,但是在敖夏看來,這可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平時在天庭裡一個個趾高氣揚的,如今到了凡間,見了他這個神仙還不是說跪就跪。
“公子!”阿裳停下馬車,探了顆頭進來,“這有個死人!”
敖夏的心咯噔一下,想他西海敖夏太子,月神殿紅線仙,還有司命府的司命星君並稱天界三聖手,只因他們三人最擅長作這戲本摺子,常常供不應求,這也是他除了月俸以外最大的經濟來源。敖夏的腦子轉的飛快,腦補不下百種救了此人的結果,他掐指一算便知,此人傷的極重,但仍有一息尚存,而且相貌不凡,一定不能救!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死了,就不要管他,咱們繼續趕路。”
“可是,他就這樣躺在路邊,咱們的馬車也過不去啊。”阿裳跳下馬車,擼起袖子準備將那人擡到路邊。
“你別動!”敖夏一個健步竄出來,驚得阿裳虎軀一顫,“你別碰他,晦氣!還是讓我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合適。”
敖夏一邊衝着阿裳傻笑扯着那人的領口把他拎起來朝路邊走去,一邊悄悄探知那人的脈搏,果然還含着一口氣,果然長得不安全。敖夏邪魅一笑就要把他扔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沾滿血跡的手緊緊抓住敖夏,他的眼睛瞪得頂大,“救我,我不能死!”隨即又陷入了昏迷。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敖夏扭頭對上了阿裳疑惑的雙眼,“原來他沒死啊~”阿裳從敖夏手中輕輕接過那人,“不過,傷成這樣也救不活了吧?”
“昂~是救不活了。”敖夏笑意難掩,對着那人上下比劃,“他這,這傷的,這就無從下手嘛,救不活的。”
阿裳看着敖夏,若有所思,看得敖夏笑意全無,看得敖夏心底發毛,“佛祖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裳打定主意,“要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敖夏對此十分放心,她橦裳仙子誰不知道,修行尚淺,就連最基本的袖中藏物都不會,更不要說救人了,他看向阿裳,準備看她救人時的手忙腳亂,卻不想又對上了阿裳意味深長的雙眼,“那什麼,我試啊?”
阿裳點點頭,“我才疏學淺不如你,你一定行的。”
敖夏就這樣,在阿裳的注視下,把人救回來了。如此一來,兩個人行變成了三人行。阿裳把那人安排到了馬車中和敖夏同住,自己則回到車外繼續趕車。敖夏則是全程沒個好臉,雖然是他把人搬上馬車的。
沒過多久,車又停下了,“又怎麼了?”敖夏沒好氣。
“這裡有一片湖,還有好多花。”阿裳顯然沒見過這樣的景色,“公子,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嘛。”
“我不累!”他擺擺手,示意繼續前行。
阿裳可不幹了,伸手把敖夏揪出來,“你在裡面躺着當然不累了,我現在可是又累又渴!”
敖夏也只好由着她去了,自己則坐在馬車外面,看着車裡躺着的那位,越看越來氣,索性放下簾子不去看他。這時阿裳也捧着水回來了,“本太子是龍族,不需要喝水。”他別過頭,十分傲嬌。
“誰說要給你了?”阿裳揚揚腦袋,看着車裡那位,“把簾子掀開!”
“切!”敖夏無動於衷,“他不渴!”
“你!”阿裳剛想和他爭吵,卻聽得車裡傳來微弱的聲音,“水~水~”場面再次相當尷尬,她狠狠白了敖夏一眼,自己用胳膊掀開簾子進去了,敖夏也跟在後面。
只見那人嘴脣發白乾裂,明顯是缺水很久了,阿裳連忙把手中的水給他喂下。男人喝過水,緩緩睜開雙眼,他渾身動彈不得,卻不忘謝恩,“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阿裳身後傳來低沉而又冷漠的聲音,“我想你是搞錯了,你的救命恩人是我。”敖夏掰過阿裳的肩膀,讓她背對着那人,“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