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病房裡顧謹臣剛剛穿戴好衣物準備出院,他不耐煩醫院氣味,身邊的人都忙該忙的去了,門口只有兩個保鏢。
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喧囂。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夾雜在男人的嗓音裡很明顯。
顧謹臣皺眉。
“怎麼回事?”打開病房門,顧謹臣不怒自威。
保鏢回答道:“這位小姐一直叫嚷着要見您,怎麼都趕不走。”
被提及到,那女人立刻擡起頭,眼中淚光閃閃,充滿感激。女人着裝很得體,處處都精緻且幹練,彷彿在職場中的勝利女神。
這人是誰?顧謹臣很熟悉。他只看了一次這女人的資料就已經記住了她。不爲別的,只因爲她做過的事情。
朱清雅。
顧謹臣半天沒發話,保鏢們不知道是該攔住朱清雅還是放她過去,就抓着人不動。
朱清雅一見有機會就往顧謹臣那邊衝,她所憑藉的不過是因爲她是個女人,隨便碰一碰就能和性/騷擾扯上關係,而且她還是朱家的千金,並且掌握公司這兩個身份普通人就不敢碰她。
只是她估計錯了幾件事,一件是她自認爲很惹顧謹臣眼球的着裝打扮已經被厭煩。從唐娜到龍菲菲,見得多了也就沒什麼意思,更何況現在這個穿的女人都被顧謹臣打上厭惡的標籤;
第二件就是她對顧謹臣對她的態度的預估錯誤。一個和自己媳婦有仇的人,顧謹臣怎麼可能有好臉對待?
最後一件就是顧謹臣的保鏢們。這些人是受過最好訓練的人,怎麼可能因爲她那幾個理由而縮手縮腳?
所以當朱清雅又一次衝過來的時候被一把抓住胳膊,力道大的她只能尖叫出聲。
“你在做什麼!放開我!”她吃痛,臉都扭曲了,使勁掙扎着都被擺脫這個鐵塔一樣的保鏢的手掌。
纖瘦的女人被一個壯漢抓着,圍觀人必然更同情弱者。周圍人開始指責這個抓人的保鏢。
“小夥子你幹嘛和個姑娘過不去,快把人家放開啊。”
“佔人便宜也不是這個佔法。”
“沒看人家都喊疼了嗎?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大男人欺負女人的言論一時間佔上風,有不合羣的聲音傳出來立刻就被壓制。朱清雅掙扎着,聲音從尖叫變得委屈。
“我就是想對顧先生表達我的謝意,你救了我啊。”
顧謹臣面無表情站在後面,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人羣已經堵住了能下樓的地方,包括安全通道。
保鏢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朱清雅說:“小姐,我並沒有想怎麼樣你。我家先生不喜和人接觸所以多謝你的好意剛纔也提到了,我們也警告你不要再往前但是你依舊不聽所以我們只能將你當做危險人物。”
他說話很平靜,安撫了很多人激動的情緒。
也有人不甘示弱,“她不過是個女孩子,有什麼危險?那麼大個男人害怕一個女人,真丟臉。”
保鏢介用一種“臥槽”的眼神看發言的那男人。
他居然說boss丟臉!膽子真大啊。
說話的那個保鏢最先反應過來,不過他沒有和那男人說話,而是繼續面朝朱清雅,抓着朱清雅胳膊依舊沒有放開。“希望朱小姐自重,不要再纏着我家先生。”
朱清雅現在才被放開,手腕子已經紅了一塊隱隱泛青。用了多大力氣可想而知。
“顧先生,你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爲報……”
只好以身相許。
不知道有多少圍觀羣衆已經腦補了這句話。
“不好意思,我想你誤會了什麼事。”顧謹臣突然開口,眼神冰冷,朱清雅都不敢和他對視。“我並沒有想法要救你,即使做了什麼也是無意之舉,你的感謝我受不起,朱小姐勞煩讓步。”
朱清雅臉色卻不像被人說了重話後的慘白,而是隱約有些紅暈。
他記得我是誰!他記得我是誰!朱清雅現在想法沒人知道,她只有自己在心裡激動,之前聽龍菲菲說顧謹臣好幾天才知道龍菲菲姓什麼她還忐忑一番,現在顧謹臣居然記得她是誰!
要是顧總知道她怎麼想的必須要鬱悶一會兒。他真的只是想爲媳婦報仇才知道的,不然你朱清雅叫朱美麗他都不會注意。
……
“老闆。”保鏢遞上一部。
“是我。”顧謹臣接過來。隨後表情奇異地從冰冷變得有趣不少,“沒關係,都給他,以後他吩咐的事情不用和我報告。”
顧謹臣坐進車裡,他不是神,被撞到的胳膊還在發痛卻不是不能忍受。讓他更疼的是容柏趴在他身上哭時。
剛纔秦術給他打電話,說容柏讓他調查糾纏在他身邊的女人們,問他怎麼辦。顧謹臣沒有給他們明確指向,秦術保險起見自然先給顧謹臣打電話,也得到了容柏真正能夠去用這些人的回答。
拳頭握緊又放開,還好他媳婦不是隨意就能被人拿捏的。而且還很在意自己。啊呀,這種感覺好幸福。
坐在前排的保鏢偷偷從後視鏡看顧謹臣,忍不住打個哆嗦。老闆笑的這麼……詭異,是有誰要遭殃了?
秦術的辦事效率很高,就連龍菲菲祖上做了什麼要感謝顧謹臣祖上都查出來,自然朱清雅和龍菲菲那點計劃也擺在容柏眼前,明晃晃的。
容柏眯着眼,手指在pad上劃來劃去,朱清雅利用的一手好閨蜜啊。
顧謹臣祖上對龍家自然有恩,要是顧謹臣沒結婚,龍菲菲就應該是嫁給顧謹臣,不僅報恩,從外貌和家世上兩人都是天作之合。兩家聯誼簡直就是佳話。
但是。顧謹臣他結婚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顧謹臣已經在圈子裡公開自己娶了個男人!
這也就是有些人不知道容柏的存在雖然關注娛樂圈卻沒有想到容柏和顧謹臣的關係的原因。容柏那邊放出的消息是兩個人已經訂婚,顧謹臣這邊卻連結婚證都已經領了。
容柏眯着眼。龍菲菲就是個被當槍使的,不過朱清雅也的確有膽量,龍家這幾年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繁盛,但也不是她一個新貴之家能惹得起的。
既然這麼想和閨蜜撕個逼,那我就成全你們。
容柏笑了。
小安也明白了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和boss笑的簡直一模一樣啊!
在容柏和顧謹臣都不知道的地方,朱清雅已經準備好下一步怎麼做了。
她和龍菲菲不一樣,她家底沒有龍菲菲那麼深厚。但她有腦子。龍菲菲只能通過祖上的事情接近顧謹臣,而且她本身和她身上的衣服只要有心就能看出一點也不符。
朱清雅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兒。
她不會一味纏着顧謹臣,只要適當露個臉,而且最近朱家正打算和顧氏合作。所以她能夠更頻繁見到顧謹臣。
再者,顧謹臣是結婚的人,對方是個男人!能有後代嗎?連個蛋都生不出來。顧家那種大家族必然對後代事情上心。大家千金不會沒臉沒皮的貼上去(x),沒有後臺的顧家也看不上。
“小如,我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嗎?”朱清雅全身浸泡在充滿花瓣的浴池中,左右兩個女侍正幫她塗指甲油,另一個則給她舉着。那人在她身後,她不會看到對方一閃而過的詭異表情。
“那好,和公司說與顧氏洽談的事情我親自去。”朱清雅說完,示意身後的人,那人掛了電話繼續給她做按摩。
她這幾天居然被她父親警告了,讓她不要玩那麼過分。朱清雅氣憤之極但不敢和朱三進爭鬧。
這就是女兒和兒子的區別。朱清雅什麼都不讓他擔心,即使再過火自己也可以解決,而朱哲則永遠都要麻煩父親和姐姐。朱哲不過是變好一點,朱三進就急着將自己手中的權奪過來給兒子。還真是……
她恨意上心頭,手臂一動,指甲就被畫花了。
朱清雅猛地起身甩了給她抹指甲油的女侍一巴掌,表情陰狠。
隨即又自顧自地說:“你想要扳倒我,還差些火候。”
看看手上被畫花的指甲。那紅色一直蔓延到關節處。很是礙眼,朱清雅看着卻慢慢笑出聲。
只是她計算的再好也想不到在她之前想到這個法子的還有個唐娜。唐娜可是正兒八經和顧謹臣度過了大學階段。然後還有用公務來纏着顧謹臣。可惜被容柏直接識破,秀了個恩愛唐娜就再也沒有出現。
朱清雅不知道,她走上的這條路一片黑暗都沒有光。
而此時,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正約見一個她想不到的人。
包廂裡朱哲笑的諂媚。“我都按您的話做了,太神了。”
“朱少爺這是什麼話,這都是你應該得到的,要知道傳兒不傳女,那麼大家業給一個女人算怎麼回事,就是以前朱家的合作人都會不滿意。”
“要是沒有您的提醒我哪兒能讓我那個姐姐吃癟啊。”朱哲對來人很信服。
“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朱少爺對經商很有天分,自然會做的很好。”
“不說這個,朱清雅她想要聯合顧氏集團,如果讓她成功了那我這邊可就……”朱哲嘿嘿笑了幾聲,“您可得幫幫我啊。”
“顧氏?沒什麼關係。不用管朱清雅,到時候你可以……”來人向朱哲悄悄說着話,只有兩人的包廂更加寂靜,只有朱哲因爲興奮越來越粗的呼吸聲。
顧氏嗎?不會成功,因爲根本不可能。那人低垂下頭,掩飾住自己臉上濃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