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嘴角抽抽,這絕對算得上是黑歷史了。
捂臉以示痛苦。天了嚕。
粉絲在臺下哈哈大笑,這個女團的歌很好猜,因爲她們動作十分有代表性。女生表演即使動作放不開也是一種青澀的可愛。而男生……
容柏繼續捂臉。
無顏見成江父老。哭唧唧。
“我們小容還是很青澀的啊。”樂樂拍容柏肩,嘴角毫不顧忌的翹起。
容柏偷偷在樂樂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還沒來得及囑咐樂樂小聲點。就聽見這個很hihg的女主持興沖沖道:“剛剛容柏小同學和我說爲什麼大家不給西語妹子鼓鼓掌,他一個大男人還是不要做這個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你腫麼可以這麼萌?!
容柏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舉措並且還和一個錯誤的人說了!說!了!
笑聲更大了。丟臉丟到家了,求顧謹臣別看電視,很(fu)傷(he)他高(dai)潔(meng)傲(dou)岸(bi)的形象啊。
來看節目的粉絲團笑的要癱到在地上了。容花花,你怎麼越來越蠢了……特別想讓人抱到懷裡揉好幾下!
這麼笑我真的好麼?真的是真愛麼?求不笑……他還在想,背後的led大屏幕上已經出現剛纔的情景再現。
感受到了節目組深深地惡意。
容柏哭笑不得然後撇着嘴。
哈哈適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下一個遊戲上。
這個遊戲是主持人抽一個名詞,大家圍繞名詞類型唱兩句歌,唱到這個名字的人就被水槍洗禮然後淘汰,ps:不能唱同一種動物。
其實是個很老舊的遊戲了,但是水槍洗禮可不是什麼小水槍。
知道孩子們夏天玩的後面帶一個大儲水器的水槍麼?
除了這個,還有辣種掉在半空中的麪粉氣球,吹得超級大然後裡面裝了三分之一的麪粉,只要一發,保證酸爽無比從頭白到腳。
隨機抽選觀衆每人發一把水槍,在明星打錯的時候,二十把水槍一起掃射……那畫面不要太美。
容柏暗暗下決心,千萬不能答錯。
於是快樂的拉火車拼歌就開始了。
樂樂伸手進去抽今天的題目,隨後兩人一起打開紙條看過後再給攝像機看。同時露出奸詐的笑容,看到這兩個無節操主持人的笑容後,所有隊員默默爲自己祈禱。
容柏特別注意到樂樂對自己這個方向眨了眨眼,有一隻手做了個握爪然後輕輕搖動的動作。
這不是招財貓的動作麼?容柏腦子裡關於貓的歌名噼裡啪啦出現,但很快,容柏就停止去想貓,轉而變成了“作爲一個娛樂節目的主持人真的那麼好心會告訴你答案咩”這樣子的思考。
容柏數了數自己前面的人,因爲是一隊插一個人,容柏前面還有六個。
第一個唱了夜鶯,果斷通過,他表情放鬆的一刻,後面人表情一僵,而機率也小了不少。
第二個唱的是麻雀,雖然都是鳥類但不算違反規則所以也通過。容柏有點懊悔,這個人想到的和他的一樣,究竟是該唱貓還是不該呢?
不過容柏的糾結沒保持到多久,就有人救了他。他前面的藍隊妹子唱了小朋友們關於貓咪的兒歌,於是——警報燈突然亮起,二十把水槍直射妹子,上面的麪粉氣球也突然炸開。妹子無奈捂着臉。
上身衣服和頭髮都溼了,麪粉沾水變得黏糊糊,好好一個女孩子狼狽不堪。
哈哈非常有同情心地上前把大毛巾給她披上,還給了一塊溼毛巾擦頭髮。
妹子乖乖道了謝站在一邊看他們繼續玩遊戲。
容柏倒是沒什麼,就覺得樂樂果然是一個娛樂主持人的典範,只怕剛剛這一出如果不是前面妹子幫他擋了,現在遭殃的就是他了。
不經意間往樂樂那邊瞟,就看到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哈哈正和剛剛被淘汰的妹子對視。容柏面上無表情,心裡卻十分好奇。居然是這個關係嗎?
而樂樂——
再看看那個搞笑的女主持人,利落短髮,大眼濃妝,動作誇張完全不顧及形象,簡直就是女人中的男人。
對那邊兩個人的互動似乎根本不在意。
反正他也管不着,容柏回過頭,繼續遊戲。
這次主題是植物。範圍可大了去了,而中槍的只有一種。
不過這次倒黴的人出現的很快,第二名就被刷下來。滿臉粉面糊糊,滄桑的臉滿是惆悵。是藍隊那個中年情歌王子,中老年婦女心中的不滅神話。
“唉,人不服老不行啊,想不通你們這些年輕人想什麼了。”說罷還有手捋了捋自己下巴那坨麪糊,當鬍子的使。
粉絲笑的肚疼,這個老情歌王子還是非常有意思的啊。
幾輪下來,最後的人居然剩下兩男一女。紅隊兩人,容柏和娃娃音妹子,藍隊是《最強音浪》第六名的歌手。
“都是年輕的血液啊。”樂樂問了中年情歌王子,就得到這麼一句回答。對方表演了一個頗有指點江山的動作,然後默默捂着腰退回麪粉人羣落中。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容柏眼中玩趣大過認真,在他眼中,這就是個大家一起玩的遊戲,沒必要去較真。
因爲心態不一樣,容柏反而覺得輕鬆許多,還衝隊伍裡的妹子笑嘻嘻的。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兩個隊伍的人氣氛不一樣。紅隊那邊似乎是即將要奪冠的輕鬆愉悅,藍隊這邊唯一一個人卻顯得壓抑。
很有經驗的中年情歌王子看自己隊裡的這個新人,暗自搖頭。看不開,爲了一個遊戲而較真在他眼中是相當愚蠢的行爲。
這時,哈哈突然說話了。
“哎呀,我們隊的小方好像很緊張啊。”不過沒人接茬。
遊戲已經開始,主持人不能再和隊員有互動。
這次是搶麥,三個人去搶話筒,搶到並避開的人就可以獲得勝利。簡單粗暴,非常節約時間。
而看似簡單,實則非常難。這一輪不再限制名詞的主要意思,而是整個種類。比如花,那就不管丁香花,桂花,牡丹還是什麼鬼統統算錯。
容柏是第一個跑出去的,卻是站在了最後一個位置上。
連主持人都因爲剛剛那一幕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隱約有些不滿。
容柏也愣了愣,然後有些好笑地站到自己順序上。第一個則是他的隊友。
原來剛纔藍隊的男人跑過來時,容柏也已經到了臺子邊,容柏欲要停下,誰知道對方突然撞上來,力度不大,似乎是站不穩纔會有的動作。
不過兩人的舉動倒使跑在最後面的妹子有了可乘之機,一舉奪麥。
這個妹子是這幾圈輪下來唯一沒有唱過歌的!因爲每次她前面的人總會出錯然後換了隊形她還是沒上過那個臺子。
容柏略緊張,握了握拳。要是妹子打錯了,就是藍隊,藍隊答對他就要遭受面水調和攻擊,要是錯了——那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娃娃音妹子說起話很嫩,很蘿莉。但是選的卻是一首滄桑男低音的歌。
真是……風味獨特。不過還是沒能通過遊戲。
藍隊的人舒了口氣,站到臺子上,全然不顧前面嚶嚶嚶的妹子。
#活該一輩子單身#
容柏腦子裡默默跳出這個話題。
‘啊不對,被微博玩壞了。’趕快清理自己腦子裡不受控制的腦補思想。
“啪”,滋拉滋拉。
水槍裡的冰涼,氣球的破裂聲和麪粉的一點點溫度告訴容柏,對方答對了。臉上粘噠噠的麪粉在外面,敷在臉上的是一層乾粉。
容柏撥拉撥拉臉上的麪粉,略怨念。
隨後幾個人都被請去更衣室整理身上這些東西。而電視裡也就到了傳說中的廣告時間。
……
麪糊糊不多,但是麪粉加水就糊了,怎麼說也要弄一會兒。但是節目組留給他們時間有限,容柏大概衝了一下。
因爲是最後一個被懲罰的,而且拿水槍的觀衆中容麼麼沾了大多。水基本都在衣服上,頭髮上面糊糊少。
容柏出來的時候就他自己,毛巾一擦,臉上乾乾淨淨。
化妝師趕快把他按在椅子上,手上帶着粉撲看清容柏的臉時就停下來了。
“呃,你這個……”化妝師躊躇,這人皮膚太好了吧?總感覺怎麼化都是對這張臉的褻瀆……
罪過。
簡簡單單處理了一下,容柏就去一邊休息。何旭言已經到了,拿着手機告訴他該在微博上發什麼。
大家陸陸續續出來,容柏一一也都打過招呼。
其實這羣人見過不過一會兒,關係除了和姜宇,其他人都不熟悉。
娃娃音妹子左右看看,“容柏哥哥你不化妝麼?”忽閃着大眼睛,長睫毛蜷曲着,特別萌,根本就是宅男女神。
容柏眨眨眼,兩個人對視兩秒。
“你們是在比誰眼睛大?”樂樂插到兩人之間,調笑道。
容柏衝她笑笑,然後對娃娃音道:“哥哥?”指了指自己。
娃娃音興沖沖點頭。
何旭言扶額低頭笑,他知道容柏的癥結在哪兒了。
樂樂也沒反應過來。片刻才拍娃娃音的肩。“小何啊,他才二十歲呢。”還不過二十一生日來着。
娃娃音驚愕張大嘴。她本來走的就是大齡蘿莉路線,伸手捂嘴的樣子倒是可愛,很像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
“讓我靜靜。”
“靜靜是誰?”何旭言接着說。
容柏:……總是被顧謹臣和他身邊的面癱弄的無言以對腫麼辦。而且現在發生的這個怎麼這麼熟悉?
大家一邊玩的high,卻不見藍隊的那個清秀女孩兒和男主持哈哈。
容柏不經意掃了一圈,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即使是樂樂也只顧着和姜宇說話,又是照相又是簽名,不亦樂乎。
聳聳肩,反正不該他管。
容柏在後臺,該他的獨唱了,容柏抿嘴,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學顧謹臣板臉的樣子,對他來說這可以用來鎮定精神。
……
電視機前。
今晚顧家的女人難得俱全,就算是一直國外的譚笑居然也坐在沙發上。
書房裡,老爺子用柺杖敲敲地板,十分不滿:“這個小子是有什麼魔力,把這一家子(女)人迷得。”
下邊小輩和小小輩們沒一個敢順着老爺子的話說,只好低頭不語。
不過多時,一個傭人敲開書房的門,打斷老爺子對容柏慷慨激昂的不滿。
保姆:“老太爺,老太太讓您小點聲,打擾她們看容少爺了。”爲什麼感覺開門的時候大家的視線除了老太爺都很慈祥?
老爺子張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
樓下。
一羣女人對着電視哈哈哈哈哈。貴婦範兒都消失了。直到電視播放廣告才擦擦自己差點笑的哭花的妝。
“三侄媳婦就是個活寶啊。”這裡做的都是人精,是不是表演的不能說專業,但也一眼就知曉。
容柏純天然不摻任何色素的表現讓人哈哈大笑,也意外這個在娛樂圈大染缸中的青年居然還能保持自己的本心。
顧老太太看的更多。
譚笑突然覺得自己手被拍了拍,對上的是婆婆滿意的笑臉。
這個腦洞開大的女人第一反應是:婆婆對我有意思?然後默默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太太什麼意思她知道,覺得這個孫媳婦值。男人怎麼了?好就行了,就能做他們家人了。
這就是對眼緣啊!
“我說,大嫂,你家老五呢?”
譚笑正和婆婆相視一笑,聽聞問話便轉過頭:“謹臣啊,最近很忙,在國外吧。”瞅着媽當得,兒子在哪兒都不知道。
……
被他們提到的顧謹臣,此時正在一棟摩天大樓的某一高層看着桌子上支好的pad。
顧謹臣有錢啊,想看個國內節目有什麼做不到的?
而現在,他看到隨着音樂緩緩走出來的青年。顧謹臣的心就和音樂一起柔緩,隨着青年開口唱歌而溫暖。
他的聲音很好聽。不管是唱歌還是在牀/上(有什麼不對)。
這首歌是角色歌曲,何旭言將容柏的工作都報告給他過,這首歌容柏在錄好的第一時間就傳給顧謹臣。
明明是很傷感的歌曲,顧謹臣愣是聽出裡面綿綿情意和沒有海枯石爛卻堅定且文藝的宣告。
顧謹臣嘴角一直是揚起的。
工作擺放在桌子上,還有十幾分鍾就該開會這種事似乎根本影響不到他。
進來,將文件輕輕放在桌子上,她的頂頭上司不過看了她一眼,完全沒有處理工作的意思。還笑的開心。
她恭恭敬敬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我聽到了,你說永遠不離開我。顧謹臣伸手,觸碰容柏演唱中的臉,只摸到微燙的屏幕……以及按下了暫停。
顧謹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