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樹林當我再轉頭朝那片雪丘望去,女孩已經消失了。
或許她到了雪丘的另一面,總之茫茫雪原再也沒了她的蹤影,我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因爲一旦離開必然意味着她的死亡,可是看女孩剛纔的狀態我也不敢貿然再回到她的身邊,最終還是覺得送出情報更爲重要,雖然心裡非常難過,但我還是掉頭離開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一天,但女孩的美麗早讓我暗中心動不已,無需掩飾,男人有誰不愛美女?
可問題在於莽莽森林我也不知該往哪去,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亂闖亂撞,祈求自己能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之後紛亂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我忽然想到了老道日記裡的一句話,他說出了事往東面走。以這句話爲判斷依據他出事的地點應該是在西面,也就是我從軍用帳篷逃出後撤退的方位。
如此一來我終於搞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方向,趕緊用紙筆做了記錄,並在四周幾株樹上做了印記,而老道所言的“出事地點”估計十有八九就是那片雪丘?想到這兒我心裡咯噔一下,豈不是丟下了女孩獨自逃生了?
想到這兒我最終還是轉身往東面返回,無論是良心還是色心都讓我無法放棄雪蓮花。
很快我又返回了雪丘所在,我儘量不去想女孩“變身”後的狀態,我只想着她未變身前那曼妙的身姿、美麗的容顏、幽香四溢的軀體。
可是雪丘所在這片空曠的雪原上已經沒有了雪蓮花的蹤跡,甚至連腳印都不曾留下,難道她飛走了不成?
我暗中奇怪,繞着雪丘轉圈,可是當我走到雪丘背面便看到了一幕出乎意料的狀況,隆起坡面整個雪層都被剷掉,露出其中暗藏的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鐵門拉環浮雕着一對猙獰可怖的熊頭。
曾經有老盜墓賊說過荒野之地突然出現的門千萬不要打開,因爲其後隱藏的很有可能是地獄的入口。
但可以肯定雪蓮花必定進了這扇門,否則雪地上不可能沒有腳印。
進還是不進?我糾結良久,最終還是壯着膽子拉開了鐵門。
隨即我便被所見的一切嚇瘋了,鐵門之後其實是一座面積並不算大的山洞,山洞內掛滿了巨大的白色蛹,可仔細一看又不像是蟲蛹,就像是蜘蛛絲纏裹起的人。
絲絲寒風吹入洞內,那些被蜘蛛絲粘掛在洞頂的人繭微微晃動,忽然一個靠外端的人繭用力晃動起來,裡面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是在求救。
裡面的人沒死,居然還活着。一念至此只見洞內亮起了一對古怪的紅光,這必然是巨型蜘蛛的雙眼,我嚇的魂飛魄散想跑一雙腿卻不聽自己使喚,緊接着洞頂上便轉下一根白色猶如吸管的空心尖刺,直接刺到了我的肚腹位置,緊接着我清楚的看見一股透明的液體從刺中涌出。
萬幸我命不該絕,蜘蛛刺正插在老道的陰陽羅盤上,而麻醉人體的毒液並未注射進我的體內,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佈滿複眼,嘴上長着一對巨大螯齒的醜陋腦袋從洞頂部冒了出來,一蓬蜘蛛絲激射在我臉上,頓時白茫茫一片,生死時刻我反應極快,憑感覺舉起槍便是一陣掃射。
一股又腥又臭的粘液頓時噴了我滿頭,接着聽到噗通一聲,最後是一陣刺耳的“滋滋”叫聲,我一把捋開面上的蜘蛛絲,赫然見到一隻雪白的巨型蜘蛛大肚朝上摔倒在雪地裡,頭部、腹部佈滿了槍眼,不同有墨綠色的汁液涌出,起初還在尖叫掙扎着想轉過身,但很快如鐮刀般尖利的腳爪便無法用力,只能微微抖動,我知道它活不了,也不想浪費子彈,便抄起雪團將身上沾染的蜘蛛體液擦乾淨,這玩意味道可太難聞了。
蜘蛛也沒了動靜,看它的體型和一個大澡盆差不多,通體呈雪白,奇怪的是它的眼珠並非紅色,在陽光下隱隱泛着綠光。
那麼洞裡這雙“大紅眼”是誰?難道是雪蓮花?
想到這兒我鼓起勇氣點亮手電,只見洞裡的人繭只要意識尚存都開始不停扭動,發出“嗚嗚”的叫聲,我忽然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來到了埃及金子塔內,參觀一個龐大的木乃伊製作工廠。
照向那對紅眼珠子,我發現卻是雪蓮花無疑,此刻她渾身上下都被蜘蛛絲裹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只露出一個腦袋,看來最後一道工序尚未完成我就衝了進來,萬幸我沒有放棄她,否則這姑娘……
蜘蛛進食的方法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爲恐怖的一種。
它將獵物捆縛於絲網之內,然後會通過毒刺往獵物體內注射毒液,這種毒液帶有強烈的分解酶,會腐蝕任何一種生物的組織,將之變爲膿血,而蜘蛛會再度插入一根“吸管”吸走體內的膿血,之後注射毒液,吸食膿血,周而復始直到完全吸食完獵物體內汁液,只剩一堆空殼方纔罷休。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而且痛苦的過程,如果換做人體當內臟腐爛時產生的劇烈痛楚可想而知。
想到這兒我不禁渾身汗毛倒豎,一陣陣噁心。
但是雪蓮花的狀態並不好,看到我後她似乎恨不能殺了我一般,奮力想掙脫蛛網裹夾,並時不時就衝我低聲咆哮,那嗓音渾厚的讓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低音自嘆不如。
這姑娘必然是撞邪了。
對於盜墓賊而言撞邪可不是啥新鮮事,雖然人人都說這是封建迷信,但我卻親眼見過挖一座墳的人忽然停下鏟子,用手將自己滿臉抓的稀爛,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我身上正好有糯米,便小心翼翼進了洞,確定沒有第二隻巨型蜘蛛便蹲在雪蓮花面前,只見她不停的晃動着腦袋,那表情似乎非常痛苦,我安慰她道:“別亂動,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充耳不聞,依舊晃動着腦袋發出低沉的咆哮,我抓出一把糯米割開手腕澆了點鮮血,可又發現無法塞入她嘴裡,因爲她嘴巴閉的鐵緊,又不停晃動腦袋,我幾次試圖強行按住她,可這姑娘體內迸發出巨大的能量,讓我根本無法制止。
忽然我想到蜘蛛射出的麻醉劑。
它必然使用這種東西制服了女孩,並將她裹成這副模樣,於是我用匕首將位於蜘蛛肚腹處那根白色的刺割下,裡面還殘留着一些汁液,聞了聞並沒有難聞的氣味,便走到女孩面前道:“忍一忍,一會兒就好。”說罷將刺扎入她大腿上。
果不其然,很快女孩就停止了晃動,那雙血紅的眼珠子也緩緩閉上,我趕緊撬開她嘴巴塞入一些沾染着鮮血的糯米,接着用匕首割開了女孩身體上的蜘蛛絲,在這一過程中我發現她體溫高的異乎尋常。
我忽然覺得一陣心跳加劇,耳朵紅脖子熱。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合情合理耍流氓的念頭,既然姑娘體溫高成這樣,我得替她降溫,而降溫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脫光衣服在她身上撲白雪了。
想到這兒我激動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嘴巴更是一陣陣發乾。
我不是流氓,我是爲了救命,就像那些替人打針的護士醫生,他們必須面對男女患者的屁股。
我……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想到這兒我用顫抖的手解開了女孩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