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當然的以爲蕭克難即將飛躍入天,然後精光四射的垂垂天幕會突然被破,接着一隻巨大的佛手朝我頭頂按來。
可蕭克難卻盤腿坐在地下,繼而閉上雙眼一動不動。
他當然不是故意託大,到這份上每一個人都會全力以赴,畢竟我不是隻有一重元力境的會者。
可坐在地下如何發招?
只見蕭克難將掌心朝天,喃喃低語,接着雙眼翻白,一對黑色瞳仁居然不見了。
這對我而言或許是個好機會,想到這兒我擡手便是數十個“破”字飛出,然而到了蕭克難面前就像撞在了一層氣牆中。
啪啪!勁氣再度受阻,幻化爲一層白煙消失於空中。
只見蕭克難身前隱約有一層流光閃爍,看來如果想要傷到他,我就必須突破這層氣牆,想到這兒我運起“天元神拳”,用盡全力朝他劈面打去。
“天元神拳”甚至比刻天指還要粗淺,相當於是練拳擊的打直拳,但隨着元力境的提升,天元神拳的威力自然也不一樣,元力四重境打出後只見整個臂膀上浮現出一層明顯的銀光,接着銀光剝離,化爲一團流光溢彩的戰氣,朝蕭克難劈面而去。
強勁的戰氣劃過,空氣中甚至隱隱冒出了火光。
然而這團氣體撞在蕭克難身前的氣牆中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氣體也消失無蹤,與此同時這道氣牆開始隱隱透出一股淡粉色。
這人果然是個娘娘腔,體內的真元力居然是這個顏色。
我暗中咒罵,卻對於如何突破防線沒有絲毫辦法,可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奇怪,他明明是喊了一聲“幽蓮浮屠”,如果這是佛影十顯中的一式,又如何會以如此奇怪的心態呈現?
難道震爍古今的神功只是一種只捱打,不還手的防守功夫?
雖然慈悲爲本,善念爲懷這是佛法根本,但少林功夫可不是一味防守,蕭克難這唱的是哪一齣?
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我心頭怒火一陣陣往上竄,牙一咬伸手抽出木刀大喝一聲:“神弓滅日”。
“簌簌”空氣中的元力猶如對空撒了一把沙塵,頓時形成無數尖形勁氣,在我身後緩緩飄動着,就像微風中的一頁紙。
蕭克難還是那副模樣,閉着眼面露微笑。
再看其他人,和他一樣氣定神行。
當然這羣人裡不包括冷清言。
我揮起木刀狠狠劈出。
嗖嗖!萬點勁氣起發,猶如在我和蕭克難之間下起了一場暴雪,之間白色的勁氣一刻不停的激射,足足持續了有近七八分鐘。
然而撞在氣牆上所有勁氣還是消失無蹤,無法透入。
然而在這一過程中氣牆的粉色卻進一步加深,從淡粉變成了暖粉,而勁氣撞在氣牆上隱隱發出轟轟響動,那層淡粉色的氣流也開始上下波動。
我終於鬆了口氣,任你盾牌再多強硬,也擋不住元祖魔刀的超強攻勢,看來佛影十顯在他手中也就是粗淺功夫。
想到這兒我急於在所有人,尤其是冷清言面前佔其一招上風,爆喝一聲:“千人盡屠。”說罷騰空躍起,隨即藉助下落之力狠狠一刀劈出。
只見我胸前元力波動,一股強大粗獷的氣流眨眼形成,朝蕭克難攔腰劈去。
嗡的一聲,我身前空氣都在震顫,強大的勁氣甚至將我推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道勁氣狠狠撞在氣牆上,就像彗星墜落在地球,雖然不會全面開花,但撞擊面一點會激起強大的衝擊波向四周延展,只見粉色勁氣劇烈晃動幾下,忽然變成了一朵蓮花。
而我所發出的勁氣接觸上蓮花幻象後猛然間朝我彈射而來,我發出的勁氣有多強,反彈的力量就有多大。
我只覺得一股剛猛無濤的勁氣撲面而來,甚至我的頭髮在一瞬間就被吹的斷裂飄蕩。
蕭克難手腳不動便化解了我所發出的強烈勁氣,然而我卻沒有能力接住我自己發出元力。
千鈞一髮之際我只能一躍而起,然而強烈勁氣所形成的罡風還是將半空中的我吹拂左右晃動,手中木刀也被罡風震爲木屑,在我手裡瞬間消失。
這一下雖然沒有對我造成傷害,卻對我的心裡造成巨大震懾,只見蕭克難身前飄浮着一朵巨大蓮花,他伸出左手一指在蓮花上輕輕一點,長身而起,整個人都在蓮花之中。
只見粉色蓮花猶如水中倒影,輕輕晃動,那一刻的他彷彿化爲佛駕之前的淨蓮使者,乾淨的幾乎沒有一絲雜質,這個人愈發顯得純淨瀟灑。
臺下不知哪個花癡娘們發出了“哇”的一聲。
再看我腦袋上頭髮被勁氣激的根根豎起,甚至還掉落幾團,略顯斑禿之狀。
世上還有如此道理?男神越打越帥,屌絲越打越挫。
爲什麼學佛影十顯的不是我?
我終於能夠理解冷清言了,因爲我是她也會選蕭克難。
剛想到這兒就聽蕭克難道:“我佛慈悲,但人性卻不可點化,幽蓮浮屠並無攻擊之力,你來多少,便還回多少,所以聞天際,你心中魔念太盛,打敗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聽到這兒我終於明白佛影十顯的真諦,這確實是一門博大精深的上古神功,就像蕭克難所言,甚至有點化之用,但我一心想要打敗他,以至於發出的勁氣越發強勁,已經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程度。
如此心魔註定我要輸。
但我卻偏偏不能輸。
想到這兒我正要躍起,忽然耳邊響起一絲忽遠忽近的聲音道:“神兵就在於你腳下,只要你能破開這可抵禦萬斤的路青石,就可以取得魔刀鬼笑,這也是你擊敗蕭克難的唯一方法。”
“是誰?”我心裡一驚四下望去。
除了我和蕭克難沒有第三人。
這個裝逼犯手持蓮花正忙着擺出各種造型。
是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幫我?難道我的腳下真的如他所說藏着一柄魔刀?
即便真是如此,我又該如何打破這堅硬無比的路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