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孫子還有加深空氣濃度的本領。”
按照黃天仇的說法禁區里根本沒人達到元力二重境,所以我是這裡面的獨一份,而且劉白雲如此懼怕羅慶,他還沒有羅慶牛逼就敢和我動手。
想到這兒對於他的“罡風震動”我根本不放在眼裡,純粹以震懾他的想法全身真氣密佈,毫不躲閃的硬接他這一招。
當然我心知對方也入元力之境,不可等閒視之,所以暗中催動重元之力,體內精氣急速流轉,立刻形成無形勁氣,與身前劇烈旋轉的氣圈相交摩擦居然不停有火星在我身周迸發而出,不知情的人看在眼裡肯定以爲我這是要自燃了,然而片刻之後火花減弱,而我身體四周隱約浮動着一些類似於金線一樣極細微的氣體,接二連三的往上飄去,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仙人臨凡的架勢,不禁暗自得意。
剛剛有了這念頭,注意力只是稍微分散,體內真氣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暗中狂呼:不妙。眼睜睜看着那團猶如流動水銀般的氣體不緊不慢從我身體中穿過。
沒有不適感,我甚至還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團浮動的銀光如流水般晃了晃便消失不見了。
難道這只是障眼法,他後面還有殺招?一念未畢猛然覺得體內暴然而起一股強烈的氣息,將我整個人頂的踮起腳尖,繼而離地而起,我被這股體內之氣頂的向上飛了三四米的高度,整個五臟六腑就像被人掏出來用手來回抻長,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劇烈的疼痛感深入骨髓,我忍不住一聲慘叫摔倒在地,能清晰的感受到鼻子、耳朵不停有冰冷的氣體傳出,甚至連毛孔都痠麻的不行,也是因爲出氣的原因。
他冷冷道:“如果不是身具元力,此時的你早已爆裂而亡了。”
我強忍着體內的劇痛道:“你大爺的,至於下此毒手?”
“你殺死李琴難道不夠毒辣?小子,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大魚吃小魚,沒有那個本領你就少出頭惹事。”
我心裡咯噔一聲,他這話黃天仇特意叮囑過我,當時我答應的痛快,出來立馬忘得乾乾淨淨?結果立馬就吃了虧,我這是不是遭了報應?
說完他毫不停歇,又是一聲暴喝道:“罡氣震動。”說罷一團銀白色的氣團又在他身前形成。
我知道自己毫無退路,若不應戰必回被他活活弄死,當下顧不得疼痛,猛吸一口氣收斂心神,說也奇怪當真氣再度流轉時,一股冰心涼意絲絲透出,煎熬人的痛感頓時消失無蹤,我趁他那兒運氣發功的檔兒,暴喝道:“玄天指。”對準這孫子猛的彈了一指。
一指彈出,指尖前頓時形成一股圓形的勁氣,大約乒乓球大小,和他那兒銀光閃閃的水銀氣不同,我這個有點渾濁,有點霧霾的意思,可圓球一旦形成便發出嘭的一聲,化爲一股滾滾白煙,向前直刺而去。
其速猶如弓箭離弦,瞬間激射而至,他那還忙着運氣呢,剛剛聚集而起的真氣被白煙穿透,白煙銀氣同時消失無蹤。
但他的“罡氣震動”需要運氣,而我的玄天指擡手就來,便立馬又彈了兩指,只見兩道清晰的白煙清楚無比的射在他肩頭和胸口,撞擊後白煙瞬間消失,劉白雲低吼一聲,失去平衡,雖然他極力想要保持平衡,但還是力不從心摔倒在地。
他有些詫異道:“玄天指?”驀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道:“你居然入了暴風門?好,果真不錯。”
我還以爲他在誇我,心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教官,能主動示弱也就差不多了,我也沒必要正和他計較,便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其實猛虎戰隊的成績是我佩服的,但咱們這種人有仇必須報,這點您肯定是理解的,您是教官,這麼高的身份何必與我們這種人攙和在一起。”
他冷冷道:“小子,本來你是個死囚,還算有點身份,你知道暴風門對於一個元力修煉者而言意味着什麼?你這個沒見識沒心眼的蠢蛋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什麼意思?”我被他說得莫名其妙。
他原本看着我的眼神是痛恨,此時看來卻是鄙夷、譏諷,對着我一陣陣不屑的發笑道:“暴風門對於孝龍尉而言就好比黑社會和警察的關係,暴風門本是上古四大邪教之一,比之如今的青冥神教、東閣老祖更是邪惡萬倍,玄天指是破天之功,你懂破天的意思嗎?”
難怪馬晶田說起自己門派一副諱莫如深的態度,原來我入了邪教。
想到這兒我頓時泄氣了,啥叫邪教?我十幾歲時弄的轟轟烈烈的什麼這個氣功、那個氣功、危害小點的是騙人錢財、淫人妻女,厲害的甚至顛覆政權、分裂國家。
都說有時候對與錯,好與壞很難界定的清楚,但邪教毫無疑問肯定是壞的,因爲它只做缺德事。
劉白雲是越說越來勁道:“玄天指起,破天裂地。多麼牛逼的說法,多麼狷狂的氣勢,如今這些利用超強元力無法無天橫行於世的大邪教可都是你的徒子徒孫呢。”說罷劉白雲哈哈大笑,笑過癮了才收聲繼續道:“只可惜風雲雷電上古四大邪派早被玄帝謝聖打的灰飛煙滅,我原本以爲連一些孤魂野鬼都不剩了,沒想到千里沃野還有你這一顆獨頭蒜,真是可喜可賀,要不是我身體疼痛真想給魔教長老磕一個頭,饒我不死啊,只是如今暴風門既被正教人士所不齒,也不容於邪教,邪教之人可都是老大當慣的角色,還能拜你這樣的活神嗎?所以兄弟,玄天指可得藏嚴實了,否則一旦泄露出去,保證你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都傻了,難道黃天仇把我往坑裡推?剛剛給了一點希望,就讓我的夢想徹底破滅,有這麼缺德的“鬼魂”?難怪他讓我要低調,那是因爲稍微高調一點點就得被全天下追殺,還讓我光大門楣,我從小是接受八榮八恥教育長大的少先隊員,能做這缺德事?
我正在胡思亂想,猛然一把沙子灑進了我的眼睛裡,我雙眼一陣痠痛,根本連張都張不開了,心裡狂罵這孫子實在太過於卑鄙無恥,卻聽他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受死吧。”說罷一聲暴喝:“罡氣震動”,我雙目難見,頓覺背後一陣痠麻,接着一股巨大的氣流在體內生成,這次更足,再次將我頂上半空,接着一股無形的真氣拖着我身體向上一陣飛騰,只聽數聲尖叫,接着是劉白雲的吼叫聲道:“此人是暴風門奸細,他剛纔用的玄天指監控錄像可以作證,我是替天行道。”
聲音越來越小,我的身體卻急速往下沉去,看來這是跌入三百丈深淵之中了,我頓時心灰意冷,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我就揹着“魔教長老”的罵名成了遺臭萬年的人。
但螻蟻雖小,臨死尚且掙扎一番,何況我這麼個大活人,立刻催動體內真氣,瞬間那如利刀割面一般的透體疾風瞬間消失不覺,而我下墜的速度也突然變的緩慢,我手上可是有一對玉人腕在的,禁區並不沒收死囚執行任務時帶回來的戰利品,所以我一直把這東西戴在手上,始終沒有用到它,這下終於用了用武之地,彈出劍刃,猛的插入石壁上,要命的是劍刃實在過於鋒利,將厚實的石壁割出常常一道裂縫,隨即啪啪兩聲刀刃折斷,我繼續墜落,此時雙眼已能睜開,藉助體內流轉真氣運用玄天指不停對身下凸出石塊激射,如此下跌的身形又減慢幾分,再往下懸崖峭壁上就有松枝可以藉助減緩下跌,接二連三砸斷數根垂鬆,接着我跌入一株巨大茂盛的枝葉中,只聽耳邊廂噼裡、啪啦、嘩啦我不知壓斷多少樹枝嘭的一聲摔入潮兮兮泥地上,從三百丈高處跌落我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