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仿若空氣炸彈爆開,硬幹一拳,張武止不住退了三步,險些一屁股杵在地上。
而對面洪門仙人直接被震得飛出去,身體完全失控,向城牆下落去,整個拳頭裂成幾瓣,手臂肌肉像是被大刀砍得掰開,裂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子,渾身顫抖如篩糠,臉上一層一層的波浪向上涌,勁力久久不泄。
來不及思考,另外二人已聯袂攻來。
一人是刀術高手,用得一米長的殺豬刀,雪亮發光,刀口霍霍,光看着就讓人心生寒意,好尼瑪,這是屠大象的刀吧?
再加上此人一臉彪悍與渾身煞氣,黑拳王都沒他這種相貌兇,可知這傢伙是屠戶成仙,殺生無數,屠得九百萬方爲雄中雄,殺出了真理,鬼神辟易。
光是站在那裡,眼一瞪,張武就渾身發冷,後背涼颼颼,好似起了幻覺。
自己被人綁在案板上,那屠戶正在旁邊用磨刀石“噌噌噌”來回的磨刀霍霍,很有韻律感,接着脖子一冷,動脈給人割開一道口子,下面是用來接血的臉盆,先放血,再掏幹挖肺,庖丁解牛……
打了個冷顫,張武回神,但凡能成仙的人物沒一個簡單的,連忙收起小覷之心,再不敢大意。
另一人就差很多了,剛剛成仙,沒什麼特別的氣象,只是吸一口氣,渾身橫肉鼓起,一塊一塊的看着像鐵疙瘩,雖也彪悍,但離屠夫的功夫差很多,這是黃陵教的法子。
那屠戶臨身,一式“王屠砍豬”。
腳後跟一震,似乎連古城牆都晃了一下,出了巨大反作用力,踮起趾尖,渾身力量往上竄,身子向上拔,彷彿瞬間長高了幾米,右臂攜刀猛然高舉,面目變得猙獰兇惡,牙齒緊咬,兩眼窟窿釋放殺光,釋放凌厲的殺意,狠狠盯着案板上的豬。
咔!
一刀砍下來,雪亮的大屠刀白光耀眼,好似黑暗中突然生出的一道閃電!
面對這一刀,張武早已兩眼微眯,含住屠夫的霍霍刀刃,精神進入一種奇妙狀態,那刀落得好慢……儘管殺氣逼人,感覺脖子裡寒風凜冽,幾乎要尖叫起來。
生理被這殺機一逼,自有反應,內分泌加速,口中生津,肺部開合鼓盪,周身氣息向內走,往回縮。
“噗!”
一口痰吐出去,彷彿晴天炸雷,海底巨鯨狠狠吐了個空氣炸彈,要將體內的一切濁氣、憋屈、不順,全部一口噴出去,爆炸力比手榴彈的威力還強十倍!
崩!
在場所有人耳朵轟鳴,眼冒金星,忍不住後退。
而眼前的屠戶,直接被一口氣團掀翻出去三米,躺在地上渾身打擺子,七竅流血,眼看只有被擡走的份兒了。
黃陵教那人雖然剛剛成仙,可心思鬼得狠,屠戶牽制住張武,他則不聲不響的繞道身後。
那一口痰吐完,正是張武舊力盡去新力未生之時,他把握這個虛弱的點,一根頭髮在手中,筆直堅韌,彷彿金針一般,捏在兩指中一搓,搓針法,針就出去了。
張武頭皮倒立,別看他是仙人,超凡脫俗,但生命依舊脆弱的可以,一根頭髮也能要了他的命,如果刺穿喉嚨,或者心臟,或者腦殼,也要當下就死。
不過他早就感應,只是真正面臨這根頭髮的時候,還是被激得炸了毛,脖子後頸處刺得生疼,即將被射中的地方出一個紅點,就像被槍瞄準。
練到化境,中樞神經的反應就已十分敏銳,更何況仙人,被頭髮一激,皮膚毛孔陡然打開,一股元氣衝出,暗勁!
皮膚表滿的雨珠被激得彈出去,與頭髮打在一起,發出細微的“噗哧”聲,足以抵擋。
真正的子彈,在水中也只能射出頂多兩米,搓針法不過是一種暗器技巧而已,頭髮就是頭髮,射穿雨滴紮在脖子上,已沒什麼威力了,只是激得疼了一下。
生理受刺激,張武本能就是一手“回身殺頸”,帶着望眉斬甲的勁力,狠狠削回去。
人家足夠激靈,一擊不成立馬低頭,早已料到張武的下一手動作,後背受到進攻,回身砍是人的本能反應。
腦袋一低,下一手就是“猴子摘桃”撩陰手,這要是被抓實,將會誕生太淵最後一個太監。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遇上這種愛使陰狠手段的人,張武也不客氣,馬陰藏相,縮陽入腹,凌空飄出平板力,往後一縮,掏出腰後的黑麻袋就套,他已用蠶絲把麻袋底部縫好了。
黃陵教仙人只覺眼前一黑,天空被一塊巨大的黑布遮住,把自己蓋在裡面,然後一股臭氣撲鼻,精氣神一窒,渾身痠軟無力,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當着師傅的面不好講髒話,潑皮打架似的,拳打腳踢發泄了一頓,把麻袋裡的人虐得嗷嗷叫,鬼哭狼嚎般悽慘,看得衆人汗顏,沒想到張武還有這麼一面。
而在遠處,燕青始祖與董白猿打出了真火,兩人一舉一動無不契合日月,就像兩顆星球在碰撞,把沙漠攪得天翻地覆,滿地都是巨大的沙坑,破壞力驚人。
但終究還是董白猿技高一籌,這傢伙或許是真的溝通了鬼神,身後有一道桀驁不馴的巨大黑影,如同滅世神猿,始終罩着他,時常齜牙咧嘴,宛如要打破虛空,從異世界降臨。
總舵主與推枕的戰場沒有動靜,因爲二人早已結束了戰鬥,一手花開見佛,虐遍千般武學,這不是招式,而是佛家神通,武功豈能與神通相比。
唐山那裡,宛如東海龍王在世,真正的行雲布雨,他頭頂已不是下雨了,而是下河,雨水被不知名的東西吸引過來,匯聚成一片,如滔滔江水沖刷下來,周身成海,伴隨龍吟,以一己之力,力壓兩大教祖,威風蓋世。
形式一片大好,只要南凡生出手,荒州之危可解,但他卻不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只是一個小小的荒州而已,出動四位教祖,必有深意,難道教祖這麼好用麼?
高人行事莫測,非一般人所能揣度,莊穀子身爲三公之一,或許早已預料到現在的場面。
更或許,他已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