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號擂臺,這裡纔是真正的黑拳賽場。
不只擂臺裝潢得精緻,一個很大的合金鐵籠。
就連看客的座位都是古色古香的那種,俊俏美女穿插其中,端茶遞水,服務周到。
能到這裡看比賽的都是老闆,沒有幾百萬,你連十號賽場的門都進不了,但這裡的人依舊爆滿,可見西州的經濟之發達。
比賽的拳手還沒有出場,毒雕也沒有去吩咐插隊,而是來到二樓,找了個豪華包間,透過巨大的玻璃,可以居高臨下看比賽。
“你們倆將來就要在這個擂臺廝混,我可以告訴你們數據,死亡率百分之30,你倆要做好心理準備!”毒雕掃了張武和李鶴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
說完之後,又看向南凡生,帶着詢問的語氣:“南大師,正規格鬥比賽的人在黑拳高手們眼裡,那就是一羣柔綿羊,基本上一招就能斃命,不如先讓你這倆徒弟參加一下魔鬼訓練,先把技術掌握全面,不然上了擂臺有死無生啊!”
聽到這話,南凡生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並不是爲了培養殺人機器,你那種訓練完全靠壓榨潛能提升實力,後患無窮,平時看着身強體壯、紅光滿面,實際都是短命鬼,跌倒就死!”
“我這倆徒弟得到內家真傳,後勁十足,只是戰鬥經驗不行,等他倆的戰鬥經驗搞起來,你那些拳王兵王,都是菜!”南凡生摸着鬍子,對張武和李鶴很有信心。
毒雕也不辯解,而是連連拍馬屁。
如果別人說這話來裝比,毒雕能吐他一臉。
但南凡生確實有這個資格,像他們這種所謂的頂尖黑拳王,在南凡生眼裡就像小孩子一樣,當年南凡生打遍西州的時候,六個黑拳王圍攻他,都不是一合之敵!
就在幾人談論的時候,比賽開始了,拳手進場。
美女主持人介紹完拳手之後,直接下臺,牢籠關閉,沒有裁判,沒有規則。
等待你的,只有將對手打死打殘,或被對手打死打殘!
張武和李鶴聚精會神的看着。
擂臺上的兩人正在對峙,偶爾擡腿虛晃一下,拉開距離,眼睛一眨不眨,精神高度集中。
看了半天,這兩人很少用拳,都是用腿試探,這個時候,毒雕說道:“打黑拳的人,會把掃踢和側踢的功夫練到極致,在擂臺上,所謂的殺手鐗就是掃踢和側踢,因爲腿的攻擊距離遠,力量大,對手難以抵擋!”
這個時候,南凡生突然說了一個字“看!”
幾人一起看向擂臺,卻見其中一人明顯有些躁動,耐心到了極限,突然伸腿踹向對手面門。
但他這個動作,直接判定了勝負,因爲他的焦慮給對手察覺到了,知道他會出手,早就嚴陣以待。
對面的拳手根本不躲,幾乎同時出腿,你踢我面門,我踢你腿彎膝蓋。
只聽一聲“咔嚓!”
隨後一聲慘叫,踹面門的拳手,大腿直接被踢爆,膝蓋骨都飛出去了,小腿就像稻草一樣耷拉在那裡,呈現不規則狀態,腿彎連接處的大筋、肌肉、骨關節,全都踢斷,直接廢掉了!
之後有工作人員迅速上場救人,拿擔架把受傷的拳手擡出去。
而擂臺上,只有勝利的拳手在怒吼錘胸,向衆人展示贏得比賽的喜悅,同時還有一夜暴富的興奮!
看到這個場景,張武李鶴對視了一眼,心情突然變得沉重,以己度人,如果剛纔換了他倆上場,情況會怎麼樣?
“怕了?”南凡生突然淡淡的問了一句。
張武和李鶴不答話,如此殘酷血腥的打鬥,給人的心靈衝擊不言而喻,現在只是看比賽而已,如果真上場,那種壓力難以想象,血肉橫飛,斷手斷腳,在這擂臺上完全就是正常的事情!
“師傅,不怕是假的!”李鶴苦笑,他在南式武館有七八年了,見過很多前來踢館的江湖人士,但大家都是較技,見好就收,各自表演一番絕活,一看武功不行,立馬就退,很少見血。
哪像這打黑拳的,動手即廢!
“南大師,要我去安排麼?”一場比賽完了,正好是插隊的時機,所以毒雕詢問南凡生的意思。
“再看一場,然後找些合適他們倆的選手,萬事開頭難,今天先讓他倆體驗一把!”南凡生吩咐道。
毒雕聽完這話,心裡尋思一番,適合他倆的選手,那就只能是新人了,但能打黑拳的,就算是新人也不好欺負!
第二場比賽,出場的是兩個身高比較矮廋的選手,但主持人一報這倆人的數據,張武心裡就開始抽搐。
一人打了18場,全勝,全部KO對手,死12,傷6,其中包括3位180斤的壯漢,不對等賽,都能把對手打趴!
一人打了13場,對手全死!
“這樣的比賽我們很少安排,兩人都是新人王,過早夭折,對他們不好,對我們的新人培養機制也有衝擊,但今天來了大客戶,出手闊綽,直接點名讓兩人對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毒雕看着南凡生,在這裡訴苦。
“誰?”南凡生淡淡問了一句。
“剛上任不久的劉縣令,劉大人,咱們黑村屬於他的治下,也給他送了股份,但這位縣令胃口大的不得了,經常一擲千金去壓莊,我們哪敢讓人家輸啊,只能是他壓誰,就讓誰贏!”
“這也就算了,他小舅子還經常來瞎搞,暗中攫取利益,給那些拳手當經紀人,仗着是縣令的小舅子,誰和他麾下的拳手打,就威脅人家,讓人家放水,還玩了我們服務的小妹,不負責任,這不是壞規矩嘛!”
毒雕講了一肚子苦水,他只是個聘請來的管理者,你再牛也管不到股東身上,而且縣令鎮壓一方,和人家做對哪有好果子吃。
太淵帝國雖然自成體系,官府只管普通人,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但是是非非誰說得清楚。
就拿黑村來講,除了南凡生是江湖人士,其他股東,全都是西州的軍政大員。
說白了,江湖也在官府的統治下,只不過沒有鬧得那麼僵。
“這事去和太守說,劉縣令是官場中人,不歸我管!”南凡生懶得理會這些,他對錢財什麼的完全不上心,黑村給的分紅一毛都沒碰過,甚至裡面有多少錢他都不知道。
“太守去帝都訴職去了,一年半載回不來”毒雕嘀咕了一句,就不再說什麼,反正縣令這麼搞,只損失股東的利益,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