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X月XX日<穿越後第1263日>
雲妮終於來到首府了。細心檢查酷的傷勢,她確認酷很快便會甦醒之後,才能止著眼眶的淚水。與她談了一會,卻被她恭賀了數次,而且還一口一個姐姐,確實讓我一陣苦澀。她認爲我和酷發生了關係,卻不知道我和他還是若即若離,連我也不敢確定我算是什麼,只好一直迴避她的追問,不敢反駁她的祝賀。
有云妮這個正式的情人坐在身邊,我怎敢像往常一樣隨意地親他的嘴巴,唯有靜靜地哼著家鄉小曲,希望這能讓他發個好夢...
<節錄自[曉怡日記(十五冊)38頁]>
眼見李酷將被利箭所殺卻無法救援,凱欣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自己被戰神羣毆而死,待會便能與心愛的小弟在另一個世界重逢。然而,可笑的是,即使自己抱了必死的決心,穿著精神盔甲的凱欣在空中被戰神們砍了過十刀,還是隻傷不死。接著就是被三支螺旋爆裂箭炸得倒飛回地上。
喧囂的喊殺聲中,凱欣聽不到李酷臨死前的慘叫,也不敢扭頭確定他的死狀,但她卻知道沒穿頭盔的李酷若後腦被神箭射中,即使多麼強悍也會掛掉。女人的心思是男性無法觸摸的,明明已相信李酷已被射殺,卻不敢親眼確定,倒在地上後再也不爬起來,任由鑽心的重擊如同雨點一樣砸向盔甲,那股巨大的震盪之力已讓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右臂也好像被震到骨裂,內臟如同抗議她的罷工而發出非人的痛楚。
可是,凱欣一切也不在乎了,無情的攻擊不低打在鎧甲之上,面罩的氣孔已流著粘綢的鮮血,喉頭的血塊正在阻礙著她的呼吸。
可是,一切也不在乎了。閉上毫無神彩的雙眸,任由如同痛打落水狗的戰神們圍著自己接連不斷地發出一招又一招的絕殺一擊。
"他們還是殺不了我...還是那喉頭的阻礙物能更快讓我死去..."凱欣心中默默地想著:"小酷,別怕,我很快便來陪你了。你再也不用怕黑..."
哧...肺部傳來漏氣的聲音,彷佛輪胎被刺穿似的。胸腔傳來生不如死的劇痛,凱欣知道自己的肋骨受不了連綿不絕的戰神殺招,終於被震斷,再狠狠地****肺部。
"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就能再見小酷了。"心中想著再次能與李酷重逢,凱欣的記憶彷佛走馬燈般在腦中閃過一片,其中佔得最多的身影不是過去唯一的一個男友,也不是暗戀了三年的少軒,亦不是情同姐妹的曉怡,或是把自己撫養成長的父母。
在廣州的一個西餐廳中,那個少軒的表弟聽過自己的介紹後,目光忽然變得兇悍異常,一句三頓地冷冷道:“你好。王少軒說謊。信他就死。很高興認識你。”那時的自己多麼害怕這個暴躁狂。
與他在暗黑空間之中,當時並不知他在心中意淫自己,只是在那時想找一個依靠,保護自己與懷中的少軒,卻沒想到他原來並不是那麼的狂暴。
在獸人帝國與少軒聊天時,聽到李酷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內向宅男,當時凱欣只是以爲少軒如同以前一樣,見俊男就醜化不停,即使是親生表弟也不放過。
在黃土村的晚上,四人再次重逢。聽到曉怡再次介紹李酷,卻忽然看到他酷連忙掩著張曉怡的小嘴,急忙扯開話題道“停停停…你好,凱欣。我是少軒的表弟李酷,感謝你在這三年來一直照顧我的人妖婊子,讓他由人妖升級成不死妖怪。”這時,那種兇悍鬱躁的印象漸漸地改變,而當晚從李酷的回憶中聽到他在黑暗空間的露骨型意淫,凱欣當時有一點點看不起這個光長得一張酷臉的小帥哥,只是妨於他是少軒的表弟,才與他保持禮貌性的對話。
在馬車之中,得知李酷的過去,凱欣對他的印象有了徹底的改變,由原本的看輕而變成關愛。同日,到了領地的公爵府前園,李酷竟然想也不想便替她擋下卡露蓮的致命一擊,而且還對著那個嬌滴滴的美女說出性命威脅:“她是我的朋友,你敢傷她一條汗毛,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凱欣才發現李酷和那個逝去的他多麼相像,小時失去母親,懦弱而內向,卻在必要時候會爲自己冒險的一個小弟。
知道曉怡一直也癡迷於李酷,凱欣一直也把他看成小弟弟,要拼命守護的親人。很可惜,與這個親人相處了兩個月,卻明顯感受到他把自己看成一個花瓶姐姐,而且還隱隱有點被他看不起。關係看似親密,卻好像凡事也隔了一層膜似的,把二人分隔成看似很親密的弟弟。其後不知何時開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點異常,好像是男子看到異性的眼神,心中忽然不安起來,不知他是否看過自己在房間做了什麼。
從此特意避開與他的相處,卻在一次被曉怡拉來當燈泡之時,三人在大街受襲了。二人很有默契地把自己排除在外,那種傷心終於爆發出來。這時逝去的他與眼前的李酷漸漸融合起來,凱欣已有點分不出誰是誰了。
那個回家的雨夜,那條溼滑的公路,坐在他的車子副駕駛中,看著一輛貨車撞了過來。他當時竟把他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二位,方向盤向左一扭,磅的一聲,安全氣袋彈出。扭頭看向左方,他駕駛位已經被撞得凹陷進去,他亦在痛苦的微笑中當著自己的眼前逝去。
在靈堂之中,被王家衆人一陣怒罵,心中早已被不捨和絕望填滿,拿出美工刀自殺之時,卻被一個靚麗的身體所救。一個簡單的粘手,奪去那柄快要插到喉頭的美工刀,靚麗的少軒微笑道:"弟婦,少堅的死和你無關。不用理會他們。"
想起就從這刻開始,自己就與少軒慢慢地走近,得知他是廣東那家精英大學的三年級生,就拉著與家人鬧彆扭的曉怡一起轉後去了。很可惜,少軒卻與自己一點也不通電,反而明戀著自己的好友。暗戀的心情並不好受,而且還是聽著他對好友的讚美,臉上還要堆出笑容迎合他。
可是,當李酷和那個人的身影融合起來後,凱欣便感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地變化。由每天也想著少軒,變成大多數時候也在腦中浮現那重疊的臉,這是從那兩表兄弟出門剿賊兩個月的時間裡,漸漸意識到的事實李酷在心中的份量漸漸比少軒更重。
縱使意識到這一事實,凱欣還是無法對李酷說出心思,因爲她知道這個弟弟是一個鐘情的人,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單戀著他的好友,唯有把這份思念看成姐弟的情誼,只是那重複的身影混淆了自己的感受。
原本,這策略也十分成功的,可是當李酷從精靈森林回來後,那種落魄與自閉,再次牽動了她的一顆芳心。多次想擁抱著李酷,細細地說出心事,讓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女孩在關心著他,不用爲了過去的悲痛而活在現在的痛苦之中。不過,每次看到自閉的李酷之時,他的身邊卻會有一個活在陰霾之中的女孩,伴著他一起活受罪,凱欣還是不忍與好友爭奪,唯有把自己的情感收藏,同時一點一點地轉移回少軒的身上。
直至,再次決戰天使的那天,李酷又次決冒著隨時送命的危險,揮出九龍劍擋在她的身前,把那奪命光束擊散。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對少軒的愛早已過去,而且在不知不覺間,那重疊的身影只留下李酷一人,逝去的情人已靜悄悄地從她的心中消失。
看到李酷被天使打得體無完膚,差點便無力反擊,凱欣的心如同刀割。隨後支撐著站立不穩的他,凱欣寧願被打傷的人是自己。在李酷吐血昏倒之時,凱欣心中已忘了曉怡和少軒逝世所帶來的悲痛,眼中只有李酷的安危。
苦盡甘來,儘管曉怡和少軒已死,但是凱欣在往後的半年間,卻能與心愛的人過著最快樂的生活。
儘管短暫,但這是我最快樂的回憶...酷,我快來陪你了。回憶在腦中飛快地閃完,可是戰神們的殺招卻遲遲沒有落下。不,是好像停了好一會兒。
凱欣疑惑地睜眼一看,卻發現除了自己躺著的空地之外,四周地上被一大片綠色的藤蔓所覆蓋。身邊的戰神們仍舊健在,可是雙腿卻被藤蔓纏得死死的,腿甲甚至早已被壓得凹陷破裂。他們驚恐地呼叫著,手上武器不停地攻擊著纏身的藤蔓,可是卻沒有半點效果,那些植物好像比武器更堅固,交擊之處爆起大量火星,卻只有武器受損,藤蔓的表面連一條劃痕也沒有出現。
他們在痛苦地嚎叫,可是凱欣卻只聽到蒙朧的聲音,耳膜在圍毆中被震裂了。嘗試著彈起朝戰神的方向衝去,卻渾身疼痛,只能緩緩地爬起。
嗖!嗖!嗖!
三名戰神的腦袋被飛劍刺穿,即使合金頭盔也無法擋下那銳利的光芒。卡在腦門的飛劍很快便變成一朵淡青色的桃花,花莖纏上他們的脖子,再狠狠地收緊。
咕咚...咕咚...咕咚...
脖子受不住那可怕的壓力,三顆失去生命的頭顱隨即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死死的,猶如在宣泄著那不甘的死法。
看到那妖異的死法,凱欣心頭也是猛的一跳,然而,當她順著還活著受綁的戰神的目光一看,目光立即凝住了。
一個穿著銀甲的騎士踩著一柄古樸的中國飛劍,在空中一閃而過,如同傳說中的劍仙一般,左手一揮,千把飛劍閃現於空中,隨手的一指,六支飛劍便突破極速,徹底地消失在人類的眼前。
噗的一聲,六個被藤蔓綁著雙足的戰神胸口立即穿了個小洞,卡在胸中的飛劍已變成了一條纏著胸口的藤蔓,瞬間收緊,然後胸骨被壓爆的戰神們立即開胸爆肚,鮮血與內臟濺滿了一地。
"小酷!"凱欣回神過來,立即對著那位一臉微笑的劍仙激動地喊叫,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忘卻所有疼痛,只希望把他擁入懷中,深深地呵護他的一切,撫平他內心的創傷。
20XX年X月XX日<穿越後第1267日>
心碎腸斷。
酷今天醒來了,可是他又一次無視我的存在,全身心也系在雲妮的身上。當他發現我坐在牀邊之時,卻忽然尷尬起來,好像要跟我劃清界線似的。這刻我已相信他所說的解決方法就是離我而去,只是他一直昏迷才無法執行。
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已借著溫熱飯菜的藉口,一支箭似的逃出寢室,不想聽到他的拒絕。在關上房門的一刻,我的腦中聽到雲妮的傳音:"謝謝約瑟芬姐姐替我創造獨處的機會,明天我一定會把他還給你。"
明天,如果我和他還有明天的話,我真的很感謝你。可是,就是你的存在,我和酷纔沒有明天。這話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沒有說給她聽。
川普上樓叫過酷之後,他終於下來吃飯。看到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十分害怕他忽然向我告別。不可被他看到我心亂如麻的表情,我唯有裝出木訥的臉孔,說著這個月發生的事。然而,聽他的口吻越來越官腔,彷佛上級查問下屬進度似的,我的心中刺痛,不過仍舊刻板地一一回應。
很可惜,我的僞裝仍然無法維持到最後。害怕他會不告而別,我試探地問我們還是否兄妹。他的回答讓我既安心,又傷心。"當然是正常的兄妹。"聽到他在正常二字加重語氣,我的內心猶如被刺穿似的,在他關上大門的一刻,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他的回答代表他不會不告而別,可是也明確地暗示著我們只能當兄妹。即是說,若我希望超越這關係的話,他就會離我而去嗎?
現在,隔壁傳來雲妮的嬌喘,牀架的搖晃聲,以及他的低哼。這三種聲音已維持了四十多分鐘,而已不知還會持續多久,每一聲也如打進我的心砍似的,我也不知自己的理智能持續多久。
若沒有云妮,現在躺在他的牀上的人必定是我而不是她,每夜也能慰藉酷的須要...
<節錄自[曉怡日記(十五冊)424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