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股精神力對自己無害,張曉怡也不浪費,立即盤腿坐在李酷的身邊,向自己疊加了幾個敏銳術後,便開始閉目冥想。很快,二人已經進入深層的冥想之中,完全無視了外界的變化。亦因爲如此,他們也沒看到空中的精神力接下來慢慢變得凝固,濃縮,之後變成一個桌面大的圓型半面,懸浮在李酷的頭頂上不停自轉。
半透明的圓型桌面在空中不停地旋轉,隨著李酷的心法運行,在中空變換了多種顏色,赤橙黃綠藍紫閃爍不停,在半小時後卻不停在黑白兩色之中變化,最後竟變成太極陰陽圖。兩小時過去,陰陽圖的周邊多次閃過彩虹七色,表面的黑白兩色也好像互相搏鬥似的,來回互擊,帶出一絲絲無聲的雷電。
紅光閃過,太極圖就如同火燒般燃燒,藍光閃過,火炎立即被澆熄,待至極藍之時,立即在旋轉的圓圖上結滿冰晶,在黃光的照耀下化成一點點的泥土,再由充滿生命力的綠光所破滅,接著就是一片金燦燦的輝煌吞沒了綠光,再由高熱的熊火融化。這樣生生不息的迴圈來不不止千百回,直至黎明之時,那太極圓圖才漸趨穩定,四周再沒有奇異的光輝,圖上的黑白二色也沒有互相爭奪,只是不停追逐著對方的身影。
隨著旋轉的速度加快,太極圖的體積也漸漸縮小,質地也更加實在。李酷和張曉怡沉浸在深層的冥思不知多久,完全中斷了與外界的聯繫,直至突然聽到叮的一聲,他們同時睜開雙眼,感覺上只是閉目不足一分鐘,可是看到太陽已爬升到頭頂之時,才知道自己運功已有大半天。
李酷感應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的確少了十分之一,可是卻感覺不到自己凝鍊過什麼。正以爲失敗之時,張曉怡卻指著李酷頭頂的空中,岔異地說:"這是什麼?"
順著手指的方向擡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張曉怡白了李酷一眼,沒好氣地說:"仔細一點看。"
李酷認真地看,淡黃色的天花板上,正懸浮著一枚金色的六角形徽章,若不仔細地看,很容易看走眼。李酷不以爲然,訕笑道:"UFO?"
"拿來看看。"張曉怡沒理會他的冷笑話,興致勃勃地使出風系魔法,嘗試把那枚徽章吸到手心,卻失敗了。李酷看到也是愣了一下,看著張曉怡不服氣地重施故技,卻屢次失敗,他腦中開始找到什麼似的。
難道這是我的精神武器?李酷的念頭一動,徽章立即有了感認,朝著他的手心飛來。
這枚只有一圓硬幣大小的六角形金質徽章並無重量,表面什麼也沒有,落到李酷手上忽然感到一種強烈的聯繫直達腦門,彷佛它就是身體的一部份似的。心中狐疑,李酷把它拋向空中,徽章如同有重量似的扔上空中,想它停在半空,它就停在空中。李酷愣住了,這枚精神徽章竟能用體力擲出?
張曉怡見到李酷神情古怪,也不作打擾,靜靜地觀看著他玩弄著空中的徽章,時而左飛,時而右竄,接著更是使出飛刀神技,不停在空中亂閃,漸漸快得不見蹤影。看到李酷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張曉怡從後挽著他的脖子,撒嬌道:"酷,又不是第一次使用飛刀神技,你玩夠了沒有?快陪我吃午餐。"
李酷停下空中的殘影,有點激動地回頭道:"不,這次不同,我是第一次玩這東西。你看。"話一說完,一柄純金色的飛刀已閃到李酷的手中,接著不停地變化著外型,一會兒變成長劍,一會化爲唐刀,下一瞬間又回覆成一枚六角型的徽章。
張曉怡把徽章拿到手上,在李酷的脖子上輕吻了一下,捏著他的鼻子甜蜜地說:"知道你的武器幻化能力越來越厲害了。快吃點東西吧,餓壞肚子就不好了。"
李酷有點語無倫次地搖了搖頭,興奮道:"不,我不是在炫耀武器的幻化能力,不,噢,是的,應該是這樣,怎說好呢,嗯,應該由這個說,不,我,是這個纔對。"
張曉怡看到李酷真的發自心底地興奮,立即停止撒嬌,溫柔地替他捏起肩膀,輕聲道:"冷靜一點,我們有的是時間,整理一下思路,才慢慢說出來吧。"
李酷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激動的情緒,不過還是帶著略爲興奮的語氣說道:"我想,這顆六角硬幣就是我凝鍊了一夜的精神力。你也應該感受到,這硬幣的精神力純度比起一般的精神武器高出最少800倍,可是若果你不把它握在手中用心感受的話,根本就不能用精神力感認到它的存在。"
張曉怡握著那枚徽章,用心地感應了一會,輕輕地點頭,再把它遞到李酷的手上。接著,李酷有點激動地說:"不止是這點,我嘗試過控制使用飛刀神技控制它的移動,竟發現我不須使用化動爲靜也能精確地控制它,彷佛它就像我的身體一樣,無論多高速的飛行,怎刁鑽的拐彎,還是突然消失再出現,也只是意念一動的事情,甚至我閉上眼睛也能做到這點。"
聽到這裡,張曉怡愣了幾秒,隨即欣喜地撲入李酷的懷中,高興道:"即是說,你已練成小李完整的飛刀神技?"
怪異地咳嗽了一聲,李酷尷尬地說:"我也不知道。依照一般穿越騎士的精神量來看,那個小李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精神力凝鍊這顆金幣,而他選擇飛刀而不是整把大刀,我想,他應該是精神量不足,纔會把武器變小,讓剩餘的精神力控制把小刀。所以,從技術上來說,我是不惜成本地提升了武器的性力,達至飛刀神技的最高境界,而小李卻是從技巧上突破精神量的不足。因此,兩者相比,我的飛刀神技明顯比他弱很多,只是靠著凝鍊過後的飛刀性能來彌補這差距。"
張曉怡微微一笑,鼓勵道:"別管誰強誰弱,你們根本不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就算他的技巧遠勝於你又如何?他最多也只能使用一把小李飛刀,但你只要多次凝鍊,就能獲得幾把力量相同,甚至更爲優勝的小李飛刀,明顯地,在整體實力上,你比他強太多了。"
李酷細想一下,也感到張曉怡的話大有道理,尷尬之感立即一掃而空,接著說:"另一個發現,就是這顆金幣除了不能分裂外,它能有限度地變化大小,或是化爲精純的精神力,再次融入我的腦中。最小的壓縮率就是一顆金幣的大小,精純度比起同體積的一般精神武器相比,最少高出八千倍。我想,這是因爲這金幣是八百把精神唐刀壓縮而成的產物纔會有這麼強的效果。"
李酷意念一動,徽章立即變成唐刀,下一刻又化爲全身輕金甲。"若果變回唐刀,它的純度是一般精神唐刀的八百倍,可是若變成全身輕鎧那麼大的話,其純度就等於一般精神唐刀的八十倍。所以,我敢斷定,就算受到飛刀神技直技命中,我也相信這件金甲也會絲毫無損。就算遇上天使或是惡魔的全力一擊,我也有信心擋下。要知道,當日的天使最多也只能轟穿五個精神巨盾,我深信比巨盾堅固八十倍的金甲絕對能..."
"不!"趴在李酷腿上的張曉怡聞言立即彈了起來,緊張地拉著李酷的雙手,焦急地說:"酷,應承我,別再找天使和惡魔報仇,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了。求求你,請放下伊利絲的死而引起的仇恨,我不想..."
李酷的嘴巴溫柔地吻了她的櫻脣一下,柔和地說:"傻丫頭,那件事已成過去了。我再也不會不自量力了。況且..."
頓了頓,李酷自信笑道:"若我不回公國的話,他們只能日夜監視首都的動靜,就算我這刻丟了避神石和避神項煉,他們也絕不能再用精神力追查到我的位置了。"
張曉怡想了想,看了看他頸上那條金色的項煉,再瞧一瞧懸浮在空中的金鎧,接著立即面色一變,吃驚地問道:"你不是說...難道避神項煉和避神石根本就是高度凝鍊的精神..."
"你猜得沒錯。"李酷召回空中的金鎧,回覆成六角徽章的樣子,再從口袋拿出那顆金色的避神石,點頭道:"自從成功凝鍊這顆金幣後,我才感應到這顆金石和金煉也是由純粹的精神力構成的,不單如此,還是比一般的精神武器純粹很多。比如,避神項煉的純度比一般精神唐刀高出八百倍,而避神石的純度又比精神唐刀高出兩千倍。但是,我剛凝鍊的那顆金幣卻是八千倍。既然兩千倍就能讓我不須隔兩天轉移一次,那麼帶著這顆相等八千倍的金幣就更不用轉移了,因爲這已絕對足夠阻礙天使他們的精神力搜索。"
李酷有這猜想也不無道理。能無重量,又可以由精神力控制的武器在這世上只有穿越騎士的精神武器才能做到。雖然他無法用精神力托起避神石和項煉,但他也知道這兩件精神器並不是自己的,當然不受他所指揮。不過,從他的精神探測得知,它們的成份就是精神力。最重要的是,他原本的幻化出來的物件若不自主添加色彩,一律預設爲銀色,但是,這枚高度凝鍊的徽章的預設色彩卻是金色,和避神石和項煉不謀而合,這就讓他有點暇想了。
"這個..."張曉怡的嬌軀伏在李酷的後背,把頭擱在李酷的肩上,想了一會,看著那條精神項煉,不確定地問道:"不要那麼確定,避神石和避神項煉會不會也是魔導器的一種,而這種精純至極的精神力只是它的材料之一。比方說,你的九龍劍就是使用了精神鎧作爲原料,但是若劍中沒有龍魄和傳導器,就算你有再多的精神力也無法模擬一把九龍劍射出魔法。"
李酷右手握著避神石,左手握著六角徽章,閉目良久,再睜眼時卻搖頭回答:"沒可能。我用精神力感應,發現兩者的內部並沒有一絲雜質,根本就是同一樣的東西。只是項煉和避神石是無主之物,不爲我所用,只能做到維持精神覆蓋的效果。我認爲這些高度凝鍊的精神武器還有很多其他的功能,只是陳兄沒有交待,以至我現在還摸索不到其他用法。
比如當日那條讓我變做腦殘小孩的金色手繩就是其中一種用法。非金、非布、有點像尼龍,又有點像塑膠,這種高級的精神幻化能力,再加上極純的精神濃度,把當時處於精神晃忽的我完全壓制下來。我想,那條<腦殘金繩>應該被煉製者用精神力加了什麼屬性,戴上此物的人精神會出現混亂,忘卻了過去十五、六年的記憶,只能被動地想起一些學過的知識。若當時處於腦殘的我不是在那半年裡鬼使神差地不停練習精神武器的幻化力,再加上後期受到刺激爆發大量精神力殺敵,我想那條<腦殘金繩>還會繼續發揮效果,很難被我的精神力衝散。要知道,原本的我除了能用化動爲靜控制四把飛刀外,就算精神力無論有多龐大,其純度也只到達一般精神鎧的地步,而且幻化技巧也低於<腦殘金繩>的鍛造者,這明顯就是用少量的超高純度精神力來壓制我的海量精神力。"
李酷一口氣說完心中所想後,張曉怡嘆了口氣,不確定地問道:"你認爲,這世上有誰擁有這麼強的精神力,而且鍛造出三件<輔助性>的精神器來幫助你?"
"幫助?把我變成腦殘也叫幫..."感到脖子一緊,李酷不用回頭也知道張曉怡正向他射來不滿的目光,立即改口道:"好了,我承認,那條<腦殘金繩>是一種囚禁我記憶的東西,用意是讓我能以單純的心來愛上凱欣,亦因爲它才讓我能以單純的孩子心性訓練幻化能力。至於避神石的功能不用多說了,是替我避開追捕的必須品。或許在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擁有這麼強的精神力鍛造這些物件,但是會把這些物件送到陳兄的手上,又捨得把這些物件無條件地用在我們身上的東西,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個穿越之神了。能自誇爲神的東西自然有一點點過人之處,最少除了那東西外,我已猜不到還有誰會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