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奔着打架去的,即便黑山派想回家,斯人也不會答應!
趙天峰哥倆纔出城,還沒來得及對父親說什麼,城門口斯人已經慢悠悠走出來了。
面對幾百號人,很明顯仍舊是黑山派爲主,其他門派那點人怎麼看都像只是爲了湊數,做做樣子而已!
冷冷掃視對面,斯人滿是輕蔑的口氣道:“憑你們這些貨色,單打獨鬥肯定死路一條,我也懶得浪費時間,還是一塊上吧……”
趙寶昆見他態度如此囂張,不由得頓時火冒三丈:“斯人!你太囂張了,就憑這麼幾個人,也敢如此目空一切!”
“哈哈……!你以爲我是你?自己沒用,就只會暗地裡偷襲,以多取勝。不過像你這樣的貨色,就算真有什麼花招我也不放在眼裡……”
趙寶昆脾氣火爆沒錯,可畢竟也不是真傻。況且到了他這個程度更明白,若此時是雙方混戰倒好,也不是爲了面子。但對於頂尖高手來說,如果不用擔心誤傷同伴,場面越是混亂,其實越能放開手腳一戰。
所以此時斯人想要以一敵衆,換言之就是再多人對他來說都只是毫無顧忌的肆意屠殺而已!
“斯人,你也不用這麼狂!如果今日本派真的以衆凌寡,必然少不了被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笑話。你還有多少幫手,索性全都叫出來。”
斯人明白他的心思,淡然一曬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把偷襲至意理教的膽子拿出來,當時你們也未必有這麼多人吧?”
趙寶昆心裡一緊,偷襲至意理教的確是黑山派和普天教聯手所爲,當時他們各自帶領門下五十名精銳弟子,配合人皇派出的高手進行。
而對整件事其實他也不是特別清楚,知道至意理教會有內應,但並不清楚是誰。並且人皇的手下的確非常厲害,整場突襲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長時間,甚至可以說非常簡單就成功了。最後也只是一把火了事,都省了麻煩!
關鍵是斯人從始至終,越來越明顯的在攀扯至意理教的事,但趙寶昆至少還明白既然事情是秘密進行的,自然不能公之於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今天我是來爲姑姑和兒子報仇的,你少東拉西扯!”
“哼!有關係嗎?反正今天你有多少人也都會死在這,而且黑山派只是頭一個。其他三派除了今天來的這些人,日後我也會一一拜訪……”
剎那間,雙方都不免心裡暗想他莫非真是瘋了?倒不是他單獨面對那麼多人還在激怒對方如何,而是連趙寶昆言談中都在避免把事情牽連更廣,可他卻非要不停的攀扯,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其實很多時候,有些事人們有時候自己都會不經意間忘掉,但說不準某個時間那沒有重視的細節,突然就成了致命的那根刺。
黑山派在趙寶昆成爲掌門之前,曾經歷過異常嚴重的內亂。最終趙金釧把幾乎所有兄弟,以及侄子等等趙家可以爭奪掌門的人全殺光,才終於把他扶上位。
只不過趙金釧的性格即便什麼人有幾分情義,也很容易讓她自己敗光。所以即便黑山派中人也普遍對姓趙的頗有隔閡,覺得這一家子太不是東西!
平常也沒覺得如何,畢竟上下有別。隨着趙金釧和趙天齊相繼死在斯人之手,更多黑山派的門人心裡對趙家人越發漸漸離心。
還是那句話,真遇到事了沒有傻子。黑山派和斯人槓上,看看其他三派,那麼幾個人是來幫忙的?還是看熱鬧的?別說沒一個能叫上名號的人物,那一個個也全都躲在最後面,哪有半點同仇敵愾的意思?
眼前的局面,很明顯連黑山派的人都不願爲了姓趙的跟斯人玩命。他單人殺入人羣,四靈劍像長眼了一樣縱橫來往,中者立斃。
相比之下,楚瑤、浮生等幾人顯然沒那麼順利。但明眼人也不難看出來,這幾百人顯然沒幾個真是決心往前衝,就差直接轉頭逃跑了。
而趙寶昆看着眼前自己幾百人就被對方七個人殺的連連倒退,心裡忍不住更是怒不可遏!
沙場對敵,實力固然關鍵,但“士氣”雖然看不見,摸不着,卻沒人能否認重要性!現在人多上百倍的一邊明顯看不出丁點士氣,但恐怕還要怪趙寶昆自己!
已經你自己口口聲聲給姑姑和兒子報仇來的,自己躲在後面,還想別人有士氣?
怯敵必敗!趙寶昆就是這樣,表面上很兇,可其實自己心裡比誰都怕。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斯人不在乎任何人,但對自己可絕不會放過。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敗局已定!
趙寶昆的脾氣秉性確實註定了他沒有多大前途,指揮手下的四個劍侍衝向斯人,自己和兩個兒子跟在後面。
的面對七人猛衝而來,斯人臉上揚起了冷笑,一道白光暴漲,白澤忽然現身擋在了他們面前。而一瞬間,趙寶昆聽到身後兩聲慘叫。
趙寶昆大驚回頭,只見斯人不知何時從天而降,雙腳踩在兩個兒子頭頂就那麼生生的把人給踩得往地裡陷下去。
這次可是親眼看着兩個兒子死在面前,趙寶昆頓時心痛欲絕,什麼也顧不上了,衝過來就要拼命。
斯人輕蔑的看着他,略略隨手擋了幾劍,猛地左手五指探出。趙寶昆還沒反應過來自救,只感覺面門彷彿被突然拍了一磚頭,腦袋一暈,忽感渾身一陣火燒火燎,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從雙腳開始迅速往上燒了起來。
趙寶昆在肝膽俱裂的嘶吼中被燒成了灰燼,而四名劍侍也隨着委頓下去。剩下的幾百人中那些僥倖能逃掉的,其中也包括趙天峰!
而近處顯然逃不掉的一些人紛紛扔掉兵器,跪地連連磕頭求饒!
斯人根本不管那套,舉劍就要趕盡殺絕。可倏地,同時響起三聲“且慢”!
一個是他眼前就要挨劍的,一個是身後的浮生,另一個還比較遠,大步趕來的正是道宣!
“斯人師侄!上天有好生之德,且我正道中人,怎可妄殺手無寸鐵之人?”
斯人壓根沒搭理他,手中劍放在面前之人的脖子上就要動手。
此人只覺心頭一陣冰涼,急忙大叫:“我知道是誰襲擊了至意理教……”
目的達到了,斯人當即收劍放手。
那人吶吶道:“我招,能不能饒……”劍鋒再次捱到脖子上,此人急忙道:“是趙天峰和娑羅,各自帶領門下五十精銳乾的。小人只是個區區舵主,負責各方聯絡,並未有資格參與其中。小人句句屬實,各位不信可以問其他人……”
此時那些一直龜縮在神劍閣的正道英雄們已經趕到,聽到此人所言紛紛嘀咕。
道宣緩緩問:“只憑百人就偷襲了至意理教,還將其總教燒的片瓦不存,毫無痕跡?”
“小人發誓所說絕無虛言!我兩派百人本來就只是清剿尋常門人的,真正衝鋒的事人皇派來的使者,我等其實更主要也只是爲了掩飾他們的痕跡……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們行動之前,至意理教精銳都已經被調派外出,剩下的都是些普通僕人,而且李天河也會死,所以根本不足爲慮!”
李涵哲被此言說動了心事,當即大步上來怒問:“到底是誰殺了掌教?”
“這個小人真的不知道,只是聽說李天河會被殺,到時候至意理教就會有信號發出,我們便動手。”
斯人淡淡一笑:“你還是參與了……”
那人一怔!自知失口,但此時也只能重重磕頭求饒而已!
斯人淡淡一曬,當即收劍拉起楚瑤轉身往城裡返回,留下當場一幫傻子似的在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