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亂世無立場

回溯億萬年前,創世古神相繼隕滅,羣神於崑崙墟飛昇天界,但實則世間純淨靈氣,以及無上神通都已不負曾經。

羣神千方百計也未能將天道神通恢復往昔,遂有十方世界傳說流傳!但且不提十方世界究竟如何景象,即便天地貫穿的十道靈脈,億萬年中也不過只靈王等寥寥三兩位曾可觸及。

而實則天地十道靈脈,就是古神隕滅之後散於世間的神魂殘屑,因此即便聯合羣神之力也遠不足以聚斂復原。

千餘年前,廣成正教教主廣成子真人偶然得到一塊奇異玉牌,由中領悟強大功法。在對魔大戰中大展神通,隨由分別從妖、魔兩界各得一塊同樣玉牌。

數百年中廣成正教中人一直在苦心尋找,最終收穫了七塊。而人皇潛藏萬象迷窟中數百年,從中帶出世間一塊。還有一塊則是琳琅昔日進入萬象迷窟之前,託付玄宗之手,便是如今玉清洞中的九塊,所謂玉清問玄真訣。

至於此時這地洞中的玉牌,也難以追溯是如何落到此地的。但實乃萬佛寺昔日祖師偶然發現,受氣精氣感染墮入慾望之中,更進一步領悟出陰陽異術。

仗強大實力,在外全然一副得道高僧氣概,但誰也想不到其人始終到處拐騙良家女子,爛施殘虐,此間可見骸骨,恐怕尚不及其平生殘害之人的一半!

雖然其人下場不得而知,但如果他真能得道,只看這遍地骸骨,着實太沒天理了!

這山洞裡邪氣太重,加上幽閉空間靈力運行不暢,所以即便斯人也沒能避免受到侵染……

彼此整理好衣着,白玲瓏仍舊略感羞澀!斯人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反正該說的之前也說過了。但此時他的精神主要還是在玉牌上,感覺似乎上面有某種力量,像是在淨化周圍的怨念和戾氣,但似乎又像是在營造一種溫和的感覺安撫!

半晌,白玲瓏緩步來到他身邊,輕聲問:“悟出什麼沒有?”

斯人皺眉苦笑,沉吟道:“這塊玉牌和廣成正教的玉清問玄真訣除了刻痕之外,完全一模一樣!”

白玲瓏聽得愕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人皇也在找這玉牌?”

“哼!如果只是如此,恐怕倒是可以放心了!但如果我沒猜錯,他自己恐怕到今天也並不真正知道辛苦研究了百餘年的玉清問玄真訣,到底是什麼?”

白玲瓏明顯沒太聽明白,不過眼下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拿到這東西,但我們既然來過萬佛寺,他恐怕很快也會知道?”

斯人也正在想這個問題,本來他打算直接用靈劍劈爛了一了百了,自己也並不在乎能不能領悟到什麼,反正不能讓對頭髮現纔是最關鍵的。

可轉念又想,這些玉牌除了讓人領悟其中蘊藏的秘密,難道沒有其他什麼用處了?

如果是這樣,其實這些玉牌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說是沒什麼意義的存在,畢竟天下間能有幾個活三四百歲的人?而人皇辛苦那麼久,又到底領悟了多少?

所以,思來想去,斯人始終覺得這些玉牌並不那麼簡單,恐怕還有尚不明顯的用途。反正先收着,了不起萬不得已時再毀也來得及……

其實這玉牌和山壁之間的連接並不緊密,只是時間太久了,而後面的機關一拿下玉牌就能看到。身後另一邊出現了石門,後面是不太規則的石階。

白玲瓏在前,斯人持劍斷後。走了好一會兒,出來是一塊山間隨處可見的岩石。然後兩人發現,這裡和萬佛寺後牆只是一個林子相隔。

靈音傳信讓小青等回萬佛寺,兩人便自行回到寺中。小黃一回來就問個不停,斯人懶得解釋,一瞪眼就讓其知難而退了。

也沒其他事了,斯人便準備離開,突然小灰攔在面前:“你們不能走。”

斯人沉吟問:“幹嗎?難不成還讓我上香?可我今天沒帶,下次吧!”

小灰搖搖頭,囁嚅着問:“其實,你不是普通人,對吧?”

“那又如何?”

“那你……你能……能不能帶上我……?”

幾人一愣!小灰扭捏着說:“反正你身邊也都是些鳥獸,多我一個也不多。你可以放心,我自打靈智初開就一心向道,從未乾過壞事,更沒害過人……”

斯人確實並不在乎多帶個小妖在身邊,小灰固然不能想必青黃二鳥,更不能比白澤。但問題是鳥會飛,小白抱着自己也習慣了,都不需要自己太操心。

“也是不在乎多你一個,但我有話說在前面,跟着我可是很危險的,隨時都可能喪命。你可比不了他們起碼都上萬年道行了,所以自己想清楚。”

他這一說,小黃和小青明顯不太樂意,到底是神鳥,自然不會願意和區區刺蝟爲伍,覺得太掉價了!

小灰想了想正色道:“我不怕!師父在時說過的,佛祖也曾舉刀降魔,立地成佛!光是守着寺廟,也算不上什麼仁善慈悲。”

“哦!你小小一個之氣不小,還想成佛呢?”

“那當然,既入修行,又怎會甘心永世爲妖?”

“也罷!衝你這份志氣,跟着走吧!”

小黃和小青雖然不情願,但斯人答應了也沒辦法……

到了姑蘇一帶,斯人感覺到周圍挺重的妖氣。一行入城,本來先前斯人兩對男女雖挺惹眼,可也沒什麼大問題。但如今多了個小和尚,就顯得有些稀奇古怪了。

忽見前面不遠喧譁聲,走到近處看進去,此時對峙雙方分別是個年輕男子和一個頭陀。而另一邊的兩個男子是對兄弟,斯人認識正是解川和解宏兩兄弟。

他們兄弟在江城也曾是有名的紈絝子弟,經過多年漸漸也穩重,成熟了。這次本是親自來送貨的,但對方卻要臨時毀約不肯收穫。雙方糾纏中,商家一邊突然趕來一羣人爲其撐腰。

而這幫人爲首的兩人,一個是普天教倖存的三妖之一修羅尊者,另一個則是現在蓬萊掌門諸葛海潮次子,諸葛嘯。

斯人雖然不喜歡多管閒事,但解家的事可不算閒事,況且真打起來這哥倆明顯白給。

而雙方一見到斯人,便是各有驚、喜!

解家哥倆趕緊過來相見,斯人略微打了招呼,看向對面冷笑道:“原來蓬萊和普天教沆瀣一氣了,難怪如此猖狂!”

修羅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對斯人發飆:“斯人公子言重了!在下如今已經棄暗投明,承蒙諸葛掌門肯給機會,讓在下能夠改邪歸正!”

斯人譏笑道:“改邪歸正?原來就是欺行霸市麼?”

諸葛嘯緊蹙眉頭,迎着頭皮道:“公子誤會了!做生意大家各憑本事,何來欺行霸市之說呢?”

“人活在世上幹什麼都得憑本事,豈止做生意?不過我雖然不太會做生意,但也知道商人逐利,也要恪守信義爲先。既然彼此早有契約,哪有臨時變卦的道理?”

這話解家哥倆自然早就說過,不過當時諸葛嘯只回了句“你能怎樣?”

顯然對斯人,他嚇死也不敢這麼張狂。

“這個……,斯人公子,解家的契約我等並不知情,許是這奸商詐欺……”

說着,看他就要向那商人下手,斯人冷哼聲,隨即就聽到諸葛嘯一聲慘叫!

“在我面前也敢殺人滅口?別說你,就算你老子諸葛海潮在這,我也照樣能整死他。”

諸葛嘯此時又氣又怕,根本顧不上一隻手廢了再無出頭之日。本來若非斯人治了諸葛虤,再無前途,根本也輪不到他出頭。因此他心裡其實對斯人還有幾分謝意,但這下可是什麼都完了。

修羅自然不敢找斯人討公道,而斯人便當場放話:“今後姑蘇城若再有蓬萊中人仗勢欺人,大家自可向解氏申訴,到時我斯人會親自拜訪諸葛海潮!”

人羣中一片歡呼,其實蓬萊到姑蘇還沒一個月,但地方商家普遍都叫苦不迭,尤其解、葉兩家有來往的,更是遭到強烈打壓。

如今諸葛嘯一朝挫敗,蓬萊中人再難立足姑蘇,明知回去少不了捱罵,但顯然也不敢繼續留下等着挨斯人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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