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自從白夜教訓了那幾個敢找她麻煩的女破面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那幾個人,至於她們的去向以及死活,白夜心裡多少也有個大概。
以此事爲契機,白夜正式認識了那個像豹子一樣性感又危險的男人,在薩爾阿波羅重建實驗室的期間,他代替了某科學家,成了白夜的“新玩具”~~(可憐的小葛啊……)
“小葛你相信我,這個形象絕對適合你!”白夜追着葛力姆喬跑,終於一鼓作氣抓住了他。
“誰要相信你啊?!”葛力姆喬像是躲避瘟疫病毒一樣,試圖緊巴在他身後的橡皮糖甩下來,“看你給薩爾阿波羅設計的髮型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老子是男人,纔不要那麼孃的髮型!”
白夜生怕被甩下來,巴得更緊了,爲自己申辯道:“小薩薩自己都滿意得很,你有什麼不滿的?造型這種東西我都是量身定做啊,不會把你設計成他那個樣子的啊……”
“前天你讓烏爾奇奧拉試假髮!昨天你還讓他穿裙子!今天他被藍染大人派出任務了,你就來找我!誰會讓你如願啊?!”葛力姆喬想起昨天烏爾奇奧拉的造型便覺得渾身冷戰,說什麼也不要步他的後塵。
“那是失敗的作品啊,我保證對你的造型一定會很成功的!”白夜繼續爲自己的口碑做廣告,順便拉出她的造型史上第一個成功典範,“藍染現在的造型就是我當是設計的,你要是繼續藐視我的才能,就是藐視藍染現在的形象!
葛力姆喬頓時僵住了,要是因爲藐視現任BOSS的形象這種罪名而被處理就實在是太冤了!
“喲西……”感覺到某人僵住了身子不再反抗,白夜跳下來,拍了拍他的肩,一臉胸有成竹的自信,“保證讓你煥然一新!”
但是可憐的主人公卻覺得懸得很……
兩個小時之後,形象煥然一新的小豹子新鮮出爐,站在鏡子前張口結舌了半晌。
白夜得意地拍着他的肩,“我就說這個形象很適合你啊,這種囂張的沖天碎髮最適合你張揚的個性了,配上綠色的眼影,剛強中透着一種魅惑的氣息,上衣挑這種開襟的也是明智的選擇……話說我還是第一次注意到啊……你肚子上有個洞,吃下的飯到底是在哪裡消化的啊?”
葛力姆喬不客氣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先後的話題轉得也太突兀了啊!!”
白夜摸了摸頭,“那麼對於你的新造型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某人立刻怔了一下,神色彆扭地轉開臉,半天才悶悶地哼了一句,“比想象中的還行……”
白夜立刻衝上去摸了摸他毛絨絨的頭髮,“真是不坦率啊……”
“行了,別動手又動腳……”
正當兩個人笑鬧着,一個隨從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前。
“市丸小姐,藍染大人在正殿等您,希望您能過去一下。”
白夜冷了一下,頓時收住了嬉笑的表情,嚴肅地回道:“知道了,馬上去。”
匆匆的腳步聲迴響在空曠的走廊,白夜和葛力姆喬走在去正殿的路上,一路沉默。
走了許久之後,白夜突然睨着眼角,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那副糾結又猶豫的表情實在是看不下了……”
被戳穿了的葛力姆喬無措地揉了揉自己的新發型,問道:“你真的是藍染的女人嗎?”
“怎麼了?”
“完全不像啊,雖說你是他親口承認的,但是好像除了你剛來的那一天,你們白天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啊,難道說你們只有晚上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夜無情地一巴掌拍開腦袋,“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影像止住!”
葛力姆喬呲了下牙,“那是爲什麼?”
白夜勾了一下脣角,“看你的外表粗獷大意,但是沒想到感覺意外的靈敏啊……我和藍染先在正在冷戰……”
“冷戰?”葛力姆喬彷彿沒有聽清楚。
“嗯,而且還是我先提出來的。”
“……你真有種啊……”
“我也這麼覺得……”白夜攤手,“說起來,小葛,我問你個問題,那一天你明明就在那裡看着我被包圍,爲什麼不出來救我呢?”
“藍染的女人和我有沒有關係,你爲什麼要去救你啊?”他反而回答得理直氣壯,“嘛,不過看了你的出手之後,我對你就突然有興趣了~”
白夜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很快就走到了正殿的門前,迎面走來了一羣人,最前面的是個莊重嚴肅的老人,黝黑的臉上有着觸目驚心的疤痕,身後跟着衆多的僕從,當他們經過白夜的身邊時,一股明顯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那個老爺子是拜勒崗-魯伊森幫,十刃中的NO.2,這個虛夜宮原來的主人,也是虛圈原本的王,但是敗在藍染的手上,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讓出了,甚至連十刃也沒能坐上首席。”葛力姆喬顯然是對那個老爺子印象不佳。
“但是他的氣場的確是很強啊,當然排場也很大……”白夜笑着道,但是心裡卻隱約有一點兒印象。
在川上彩的記憶裡,這個曾經的虛圈之王一直都對藍染心懷怨恨,甚至臨死前的一刻都將自己的戰斧揮向藍染。
“喂,史塔克,那個就是藍染大人的女人?慢點走,讓我看一眼啊……”
“好了,快走……”
不遠處兩個人的談話傳進了白夜的耳朵裡,正當她尋找道聲音的來源時,卻只看到了兩個打打鬧鬧的背影。
“那傢伙纔是NO.1,但是那種只會和下屬打鬧的傢伙真看不出哪裡強……”小葛顯然連這裡的NO.1也不服。
“既然排上了第一的位置就肯定很強啊,不能光看外表啊,屍魂界也有這麼一號人呢……”那個總是讓七緒姐氣得跳腳的京樂隊長啊……
緊接着又有四個人向她們這邊走過來,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美人,只是高高的衣領遮住了鼻子一下的半張臉,穩重而沉默,即使經過白夜的身邊也只是微微地向她瞥了一眼,既不友好,但也不藐視,彷彿只是在看着一個無關的人一般淡然,反倒是跟在她後面的三個各異的美女忍不住對白夜一番評頭論足。
“那就是藍染的女人啊,就臉來說長得還不錯了,胸部,腰部,臀部……嗯,身材也不錯……”
“聽說身手也不錯……”
“難道說藍染大人喜歡在牀上野一點兒的?”
“誰知道啊……”
白夜聽着她們談論的內容越來越露骨,受不了地拽着葛力姆喬快步走開,弄得某人很莫名其妙,“怎麼?走的這麼快……難道被她們說中了,你真的在牀上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夜狠狠地剜了一眼,立刻止住聲音。
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葛力姆喬停住了腳步,“你進去,我就不陪你了,到了這裡你應該不至於迷路了……”
白夜點了點頭,獨自走進正殿裡。
裡面的光線有些灰暗,地面光滑得映出了她的倒影,走在地上的每一個腳步聲都回響在穹頂的上方,大廳的盡頭是一座高高的王座,只有盡力地仰着脖子才能勉強瞻望到那個位子。
“你來了。”藍染的聲音突然在這個正殿迴盪起來。
白夜循着聲音的來源,找到了藍染,原來他只是站在大廳一角的長廊處,而非她剛剛仰視過的王座。
藍染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帶着她走進那個長廊,“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許久未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有個禮物想送給你”,白夜不知爲什麼,沒有拂開他的手,只是乖乖地,任他拉着。
“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藍染問她。
白夜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沒有。”
“是嗎……”藍染的聲音裡也聽不出什麼不滿與失望,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
“我會一直都和你站在同一個水平線的,所以你可以不用像別人那樣仰視我。”
那一瞬間,白夜覺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打動了,但是強烈的理性剋制着心裡的那份異樣,壓抑住了自己外在的表情。
“到了。”藍染停住了腳步,鬆開她的手。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鐵籠,裡面關着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聽到藍染與白夜的腳步聲,拴着鐵鏈的脖子轉動了一下,回過頭。
僅僅一眼,白夜就覺得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一股強烈的業火燃燒上來,聲音中壓抑着顫抖與波動。
“這張臉,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那個黑影彷彿看不到白夜,只是想着藍染的方向哀聲求饒,“藍染大人,您放了我,藍染大人……”
藍染只是默默地將夜焰遞到白夜的手裡,微笑着:“去,去把你的怒火發泄出來,去把你多年的仇恨發泄出來。”
白夜慢慢地接過刀,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藍染。
藍染做了個手勢,鐵籠被慢慢地升起來,那個黑影剛想趁機逃跑,卻被站在一旁的烏爾奇奧拉拽住了連接頸圈的鐵鏈,不得動彈。
“去……”藍染輕聲在白夜的耳邊低語,“你多年噩夢的仇敵就在你的眼前,把那些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憤怒和仇恨釋放出來……”
至此,白夜再也沒有一絲猶豫,揮刀向着那個身影衝過去,每一刀都毫不留情地用盡全力,鮮血頓時四濺開來。
她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一般摒棄了理智,籠罩了她多年的噩夢今天終於能夠得到解脫,那個雨夜的悲傷,失去摯友的痛苦,今天終於得到了補償。
我最愛的摯友與親人,我爲你們報仇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直到眼前的仇人已經血肉模糊,白夜才停下了揮舞的刀,滿身的血污將她襯得如同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天使,明明滿身的血腥,卻有着純白無辜的靈魂。
藍染輕輕從後面把她擁進懷裡,“那個傢伙我送給薩爾阿波羅做實驗品了,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會死,所以以後你覺得仍不消氣的話,可以隨時去砍他幾刀。飽受痛苦卻永遠無法死去,這就是我給他的懲罰。”
白夜的身子立刻就失去了支撐一樣,癱軟了下來,倚在他的懷裡,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藍染的聲音像是咒語一般縈繞在她的耳邊,惑人心魄。
“吶,白夜,不要再和我冷戰了,好不好?”
白夜的嘴脣顫抖着,疲憊地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