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故事會(2)

老闆新奇地打量丁燳青, 對上他眼睛時愣住:“你眼睛怎麼了?”

丁燳青不答反問:“你在這裡貓了二十年?”

老闆甩着胳膊,抽出兩根菸,遞給丁燳青一根:“治療精神崩潰的地方, 以前死正經的老李頭、張老狗他們都來。”

丁燳青沒收他遞出去的煙, 老闆嘀咕一句‘還是不抽菸’, 便將煙夾在耳朵上, 點燃另一根就吞雲吐霧地數落:“以前邀請過你幾次, 你都不來,這次怎麼就親自來了?爲誰來的?”

丁燳青:“我沒想到你會把故事會搬進電玩城,還讓一羣普通人玩。”

老闆不在乎地說:“反正他們不會像我們當年那樣直接被刺激瘋, 再說我搬的故事都比較簡單,在人類可承受心理閾值內, 不會打擊到他們。”

丁燳青:“算上這次, 故事會一共開四次, 每次都有一個人在場,我可以認爲你是爲了某個人特地開這場故事會嗎?”

老闆:“那這個人選多了去。”

他弄來一張椅子、一瓶二鍋頭和一碟花生米, 一邊抖着拖鞋一邊指着屏幕一些生面孔說這個來四次,剛好碰到開故事會項目,那個也是來四次、次次碰到故事會,而且今天故事會還是在他買門票後臨時決定開的,一定是有特別的緣分, 才讓他們在電玩城裡相遇。

“如果一定要說是爲了某個人而開故事會, 我覺得應該是右下角的紅脣女人。”老闆表情嚴肅, 一秒變猥瑣:“因爲她最神秘性感哈哈哈……衝全場的樣子颯爽不失妖豔, 你看對面那個黃毛被衝得蔫頭耷腦, 感覺隨時準備舉白旗。”

丁燳青冷冷瞥他。

老闆猥瑣兼嘲諷的大笑逐漸變小,慢慢收起, 盯着丁燳青半晌才故作恍然大悟狀:“哦……你是爲了黃毛而來,我剛纔果然沒看錯,你一直在關注黃毛。”

丁燳青收回目光,看向右下角的岑今。

顯示屏發出的光亮在他臉上形成光影,讓他看上去像沉默的雕像,藝術家廢寢忘食、傾注心血,廢掉上萬塊石頭纔在最後一刻一氣呵成的那種完美雕像。

老闆的表情緊繃着,因爲用力過緊,甚至能看到臉頰肌肉在輕微抽搐,他拿下嘴裡抽的廉價土煙,兩塊錢一大包,濃烈嗆鼻,吸一口能明顯感覺到從口腔到肺腑都是濃煙。

他有些煩躁地斥責:“你怎麼還瘋着?”

丁燳青面色冷淡,眼中流光一閃而過,忽地笑了聲,充滿蔑視不屑的意味。

老闆頓時炸毛:“笑什麼笑?所有人都認清現實,只有你還沉浸在虛幻裡,丁燳青你腦殼有包、病得不輕!現實裡沒那段歷史,也沒你想找的那個人,你他媽現在就是移情作用!我艹,你消失那麼多年不幹事,也就李道一那一本正經的傻逼堅持在機構協會留你的名字,否則你早被剔除了。

還傳奇大佬,我呸!

唬弄現在不懂事的小孩罷了,你丫就是一妄想狂,精神分裂重症患者。”

丁燳青:“你不是也躲了二十年?”

老闆:“我這叫積極療傷,等病養好,我立刻出山。”

丁燳青回頭,兩個奇詭的瞳孔鎖定老闆,後者出現一瞬間的僵凝和冷汗。

“我記得你這電玩城連未滿十八歲都不準放進來,怎麼當年還僱傭童工?是對岑今特殊關照,還是也對他產生移情作用?”

“岑今?”老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黃毛?他當年瘦骨嶙峋、生活貧困,幹活積極從不偷懶,我格外關照點怎麼了?”

丁燳青的情緒一瞬間變冷,變得滿不在乎,應對老闆時也開始漫不經心。

老闆感覺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忽冷忽熱的渣男,不由遙想當年的丁燳青……好像沒太大差別,但是總的來說,沒現在這麼陰晴不定、脾氣怪異,讓人在面對他時,彷彿看深淵裡的一頭不知名兇獸。

“好吧,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第一次故事會確實是看到黃毛纔開始籌備的,但是跟什麼移情沒關係,就是那種有感而發你懂吧?”

老闆乾巴巴地解釋,彷彿欲蓋彌彰。

“但是他不給我面子啊!我一個項目開五天,客流量爆炸,人人狂熱,但是在這種狂熱氛圍中,只有黃毛置身其中卻事不關己,埋頭工作,員工從半價到免費,其他人都跑去玩盡興,只有他穩若泰山。”

“然後?”

“然後我就跟他槓上了,非得引誘他親手打破自律不可。雖屢戰屢敗,但這次我成功了。”老闆很驕傲。

丁燳青提醒:“他這次沒兼職。”

老闆:“閉嘴。”

監控室內瀰漫着令人尷尬的氛圍,半晌後,老闆重新說話:“說來我跟黃毛有緣,他激活的超凡之術是重力掌控,跟我一樣。”

說來巧合,岑今在論壇裡看到的第一篇出自傳奇大佬之手的‘重力掌控’論文,作者就是老闆。

丁燳青另起一個話題:“我現在還有權限制定小組賽場地和時間吧。”

“是有。”老闆問:“說這個幹嘛?”

丁燳青:“借你場地一用,開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

老闆:“?不是,亞洲至少五百名學生參賽,還有兩百多人在路上,兩百多人現在就在新海城某個地兒睡覺,你啥都沒提前說,突然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不是坑人嗎?就十七人蔘賽,讓其他四百多人怎麼辦?”

丁燳青:“至少我沒開團體賽。”

老闆:“你還驕傲了?突然開賽,你用什麼正當理由?”

丁燳青:“運氣在競賽裡一樣重要。”

老闆:“你他媽偏心偏到屁股去了。”

老闆罵罵咧咧,但是沒阻止丁燳青,以前正常的時候就打不過、勸不了,何況現在是個清醒理智的瘋子,他也確實有權限,還用了頗爲正當的理由。

雖然預料到這場賽事通知下去,全亞洲參賽學生哀鴻遍野,估計還有無數人咒罵丁燳青,還會啓發不少頭疼賽事怎麼準備的命題人,但是十七人裡首先華夏分校就佔了八人,勉強算既得利益者的老闆選擇閉嘴打call。

***

電玩城房間裡,拿出骰子的校服女生說:“你們選個數字,從1到9,搖到10到12三個數字則廢棄,重新開始。到搖剩下六人時,爲節省時間,每個人可以挑選兩個數字。”

她問:“有異議嗎?”

這算是目前來說比較公平的方法,無人異議。

其他人陸續說完自己的數字,縛日羅選擇1,他笑嘻嘻地說1是他的幸運數字,岑今知道他們婆羅多人喜歡奇數,1是最常用、特殊的奇數,會被當成幸運數字很正常。

“你呢?”校服女生問岑今。

岑今:“3。”沒有特殊意義,因爲今天週三。

所有人全部挑好數字,校服女生開始搖骰子,第一被一個十六.七的帽子少年拿去,他當即大喊‘lucky’,然後是精英男,縛日羅拿到第三,他說‘看吧,1是我的幸運數字’,四、五號分別被岑今右手邊的一對同.性情侶拿去,反倒是紅脣女人拿到不滿意的第六位。

之後就是校服女生和她的同學分別拿到七、八號,岑今第九,收穫一致的默哀。

帽子少年:“我的故事叫司機。我是一名工作多年的司機,因爲和乘客發生爭執,被投訴到總部而丟飯碗。於是我準備在一個雨夜開車回家鄉,半路撞到一個奇怪的生物。

我趕緊下車查看,奇怪的是,沒有發現屍體和血跡,因此我認爲是疲勞產生錯覺。

我原地抽了一根菸提神,然後繼續開車,路過一個城鎮,一直看一直看,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說不上來,很快將城鎮遠遠拋在後面。

這時,我開到一段無人公路,兩邊長滿樹,黑暗中像一個個畸形的人影。我覺得太安靜,所以打開收音機,轉到一個正在播報殺人事件的新聞,手心嚇出冷汗,趕緊關了。

突然汽車開過一個岔路口,那裡插着一塊路牌,牌子寫‘拘屍那羅路’。”

岑今觀察每個人的表情,發現縛日羅在帽子少年提到拘屍那羅時,眉頭一皺,顯然知道這幾個字有特殊含義。

帽子少年繼續說:“我眼裡死死盯着‘屍’這個字,錯覺裡,它好像在滲血。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條死路,我絕對不能走,所以我趕緊開另一條路。”

紅脣女人不耐煩地抱起胳膊,帽子少年這故事平淡無奇,儘管他試圖營造恐怖氛圍,但在場都是密逃、恐怖屋等愛好者,一聽少年的開頭就能猜到下面的故事。

不外乎司機心虛,路上的恐懼和擔驚受怕都是個人臆想,因爲他殺了人。

首先工作多年的司機說被開除就開除,可見平時要麼人緣不好,要麼累積投訴太多,總公司忍無可忍。其次,假設撞到奇怪生物是錯覺,已然產生這麼大的幻覺,他還堅持疲勞駕駛,路過城鎮都不敢停下來歇息。

以及,他爲什麼疲勞駕駛?着急趕路嗎?爲什麼趕?

因爲在逃命。

疲勞駕駛、恐怖幻覺、可怕寂靜的環境沒讓他恐懼到手心冒汗,反倒一個殺人新聞讓他害怕,因爲那是一個警方通緝新聞。

至於拘屍那羅,或許指代地獄。

這就是衆人分析出來的帽子少年的故事邏輯。

需要確定的一件事是他的邏輯裡,是否允許非人類智慧生物的存在。

岑今的關鍵詞是‘通靈’,正常情況來說,邏輯裡有非人類智慧生物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帽子少年說:“看似漫無止境的黑夜總有結束的時候,陽光出來,司機停在一個小鎮鎮口,下車看到車頭有一個碗口大的凹坑,不過他很快想到之前和乘客發生爭執就是因爲車禍,所以並沒有多想。

他回到座位,在陽光的照耀下,終於放鬆的進入香甜的夢鄉——終於講完了!”

少年笑嘻嘻:“我的關鍵詞是‘幻覺’,輪到你啦,精英大叔。”

岑今一愣,幻覺?

故事裡嚴格說來只出現一次幻覺,司機誤以爲撞到重物,可是有這麼簡單嗎?

但凡上過學就該知道一個故事必須圍繞核心展開,頭尾呼應、突出中心,而項目以‘故事會’爲主題,自然是要求會講‘故事’。

帽子少年這故事細思其實還蠻恐怖的,比如撞到重物也有可能不是幻覺,他看到一個陌生城鎮爲什麼覺得奇怪?怪在哪裡?

他看到的拘屍那羅牌子是幻覺還是真實?最後停的小鎮鎮口是哪裡,爲什麼逃亡中的他,終於可以放心睡覺?

最後太陽出來的一幕,是幻覺還是真實?

岑今看到精英男和紅脣女等人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在反應過來後,變得認真,帽子少年的故事表面平淡無奇,實則挖了很多邏輯相關的坑。

而且這些坑隨時能被填平回來,一旦違反邏輯,立即淘汰。

他們小看了帽子少年。

學生妹呢喃:“果然能夠玩到這裡的人,實力都很強。”

岑今下意識看她,左手手腕被人戳了戳,側頭去看縛日羅。

縛日羅露出友好的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知道‘拘屍羅那’指代什麼,我們要不要合作?”

岑今剛開口,手機立即震動,縛日羅的手機也同時間發出響動,兩人接起手機一看,表情立刻變了變。

與此同時,其他房間裡的學生不約而同收到總機構+總官方+總校三方聯合通知的短信。

縛日羅惋惜地說:“抱歉,合作提議失效。我得全力以赴拿到積分。”

岑今倒無所謂,對積分也沒太大興趣,畢竟不是團體賽,不需要對其他人負責,所以個人積分無所謂拼搏。

縛日羅打量他,忍不住說:“個人積分如果不夠的話,也會被踢出小組賽的。”

岑今條件反射回應:“全球預賽不還有一次組員調整機會?”

說完他就愣住,擡頭看向縛日羅,這是試探他?

然而縛日羅沒什麼心機地說:“你果然不想參加競賽,其實我也不想,最後就算打入決賽,也必須爲掩護樓陀羅而退居第二。再說決賽人才濟濟,我說不定4/1決賽就被刷下來。”

他皺着鼻子說:“但是爲了讓太子成功登基,我還是得先當上顧命大臣。”

岑今:“你對華夏文化挺了解。”

縛日羅哈哈笑:“真的嗎?其實我分別在立本和華夏修習東密、藏密,你知道的,國外普遍認可東密纔是真正的唐密,但是隻有認真修習過的人才能明白區別。東密發展至今,進展緩慢,而藏密發展快速,多聽多思多辨,甚至發展出‘即身成佛’的密乘佛法,所以我一經接觸,驚爲天人,便對藏密和華夏文化非常感興趣,在華夏藏密住了幾年。

我真的很喜歡華夏文化。”

他嘰裡呱啦十分熱情地說了一堆,岑今聽得暈頭轉向,艱難地捋清其中關係。

“謝謝。”

縛日羅:“不用不用。”

“喂!你們說完了沒?”同性情侶之一的短髮女不瞞地呼喝:“不會玩請自覺出去,在別人開始的時候竊竊私語,手機還不靜音,懂不懂禮貌?”

岑今和縛日羅連忙道歉,關手機靜音時發現,網絡被屏蔽了。

估計是爲確保公平性,競賽場斷網了。

精英男頂着眼鏡說:“我的故事叫手指。我是一個幫助別人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在行業裡頗有名聲。這天,工作室接收到一個女人的離婚財產訴訟單子,通知我去委託人家裡。

我開車過去,路上遇到車禍,路被堵住了,我遠遠看到一羣人圍在路面中間吵架,地面一灘黏稠的、厚厚的黑色鮮血緩緩流出人羣,像一條小溪水一樣。

當時心裡疑惑,怎麼死了人卻沒有報警?

但我趕時間,沒有過去湊熱鬧。汽車過不去,沒辦法繞路,好在離委託人的住所很近了,所以我下車跑過去,在委託人小區門口被一坨鳥屎打中。

太晦氣了,我心想,被鳥屎砸中代表前期運氣差,今天的單子不會太順利。

委託人住在十七樓,電梯維修中,我不得不爬上去,真的累死了。爬到十六樓的時候,我聽到上面乒鈴乓啷的巨響,仔細辨別發現是委託人家裡傳來,心想尷尬了,碰到離婚夫妻大打出手,直接進去估計會被遷怒,但是出手相助能贏來委託人好感。

猶豫片刻,我百米衝刺上去,奇怪的是聲音沒有了。”

精英男以冷淡的語氣說着一個有點懸疑的故事,終於將氛圍渲染出來。

有了帽子少年的鋪墊,其他人聽故事時,難免多想,便細思極恐了。

“非常古怪,那麼巨大的、響亮的聲音居然一秒消失?非常突兀,我前腳還聽見,後腳突兀地聽不見,而且異常安靜,是‘死寂般的安靜’這種描述,我甚至聽不到爬樓梯的回聲,和我爬了十六樓的喘氣聲。

我站在原地,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當然空空如也。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樓下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呼嘯着狂奔過來。不瞞大家,我當時真的,脊背發軟、生寒,腿肚子莫名其妙軟了,差點一頭栽倒。”

紅脣女人嗤笑:“確定不是爬樓梯爬到腿軟?”

精英男直勾勾看過去:“我當時也這麼想。”

紅脣女人的笑僵硬住,不自在地坐直身體,垂下眼睛,怎麼覺得這編造的故事好像是在自述?

“呼吸緩過來後,聽覺也回來了。我去開門,等了半天,聽着裡面的腳步聲胡思亂想,委託人脾氣性格看來都不好,明明聽到鈴聲,就是故意不來。

無聊之際,我盯着貓眼發揮想象,有一個關於貓眼的經典恐怖故事,透過貓眼看到一片血紅,後來才知道是屋主在門後面上吊,眼睛充血,剛好對着貓眼。

我當時就想,如果湊上去看會看到什麼?

裡面的腳步還在客廳徘徊,一會兒去廚房,一會兒又去廁所、臥室,我想委託人到底在忙什麼?

好奇心驅使我湊近貓眼觀看,結果發現貓眼是單向的,只能裡面看外面。

我嘆氣,低頭,無意間瞥見門縫,心想可以趴下去看啊。

於是我趴在門縫看向裡面,一瞬間頭皮發麻,因爲我看到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正對着門縫——有一個穿紅高跟的女人一直貼在門後面,透過貓眼看我!”

“艹!”紅脣女人變臉。

兩個學生女生緊緊攥着手,同性情侶那對,膽大的短髮女捂住膽小的長髮女,反倒是帽子少年膽子挺大,聽到這裡眼睛亮了起來,岑今猜測大概是他可以通過這裡的靈異元素將精英男投出局。

縛日羅低低感嘆:“譁,好精彩。”他指着胳膊上大片雞皮疙瘩說:“我有被嚇到。”

岑今無言地看他。

精英男面無表情地環顧一圈,繼續陰冷地說:“我嚇得摔癱倒在地,滿頭冷汗中,聽到‘叮’地一聲,維修中的電梯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驚訝地看着我,問我爲什麼坐在她家門口。

我愣住,顫抖地問她是不是委託人。

她驚喜地看着我說事務所辦事效率高,怪不得評價優秀。

我越來越恐懼,問她難道屋裡還有其他人嗎?

她說沒有,愛人搬回其他女人那裡住了,而他們沒有孩子。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屋裡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眼睜睜看着委託人推開門,‘吱呀’地門響,裡屋的情狀慢慢展露在我眼前,只見玄關盡頭靜靜放着一雙紅高跟,而客廳里正開着電視。

此時新聞播放到一起車禍事故,是我路上遇到的那起。

委託人直勾勾盯着電視,脣角勾起一個詭秘的笑,低聲喃喃:屋裡的垃圾終於處理掉了,萬事輕鬆。真是lucky呢。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忽然放鬆,非常認同。

是啊,今天真是幸運呢。”

岑今聽到這裡,眉頭已經深深皺起,沒等他先開口,縛日羅就舉手問:“所以這個故事爲什麼叫手指?”

其他人都詫異地看他,學生妹妹問:“你是第一次玩故事會嗎?”

縛日羅點頭。

學生妹妹耐心解釋:“故事會有很多輪的,每個房間兩輪,中間會有交換信息的休息時間。每輪淘汰三個人,兩輪過後還留着的人,繼續前往下一個房間,將你的故事和其他房間的故事串到一起,直到找出你身份牌的這個人的故事線。”

縛日羅:“所以下一輪,他的故事還叫手指?”

學生妹妹:“當然。”

縛日羅:“好複雜。”

學生妹妹認真點頭:“不然怎麼會吸引那麼多人玩呢?”

“你還挺幸運。”紅脣女人說:“第一次、第一場,居然能選中後半段的2080房,你纔是真正的‘lucky’吧。”

縛日羅撓頭:“嘿嘿,我的確運氣很好。”

岑今注意到紅脣女人跟帽子少年匆忙間交換一個眼色,頓時明瞭,這裡面除了他跟縛日羅,估計其他人已經結盟。

而縛日羅暴露新手身份,估計會成爲集火目標,率先被合力淘汰出局。

不過,鹿死誰手不一定。

看上去傻乎乎的人,也有可能是carry全場的殺神。

岑今:“所以,你的關鍵詞是什麼?”

精英男忽然笑得溫良:“愛情。”

41.新房客(1)87.通靈(5)100.皮格馬利翁(2)64.戮神(3)40.母親(5)189.使徒之戰(11)150.幽靈列車(7)127.咒神(2)89.詭鎮(2)162.紅鞋(8)132.監管133.殺死兔子(1)144.幽靈列車(1)29.圓月恐懼症(2)8.刷題102.現世106.生命之源(2)38.母親(3)149.幽靈列車(6)16.校訓31.圓月恐懼症(4)117.往世書(3)52.海內崑崙157.紅鞋(3)50.穆王墓(4)181.使徒之戰(3)81.故事會(6)58.鬼方(6)70.咒邪(2)22.特優生31.圓月恐懼症(4)114.生命之源(10)105.生命之源(1)102.現世26.人皮觀音(3)144.幽靈列車(1)39.母親(4)39.母親(4)194.應許之地(1)134.殺死兔子(2)46.紅棺葬(2)155.紅鞋(1)155.紅鞋(1)150.幽靈列車(7)139.殺死兔子(7)160.紅鞋(6)83.通靈(1)71.咒邪(3)147.幽靈列車(4)43.黔川異象68.公開152.貓女(1)49.穆王墓(3)173.死亡和戰爭180.使徒之戰(2)92.詭鎮(5)96.阿修羅&天人140.殺死兔子(8)51.穆王墓(5)93.詭鎮(6)184.使徒之戰(6)175.威懾教廷23.藏拙72.咒邪(4)11.黃泉之國13.屋主113.生命之源(9)44.巴蜀132.監管44.巴蜀40.母親(5)60.強武171.玩偶屋(9)【修】170.玩偶屋(8)191.人類神明1.小考116.往世書(2)53.鬼方(1)101.皮格馬利翁(3)50.穆王墓(4)56.鬼方(4)188.使徒之戰(10)98.盲目癡愚的異端182.使徒之戰(4)136.殺死兔子(4)170.玩偶屋(8)116.往世書(2)187.使徒之戰(9)10.大詭異44.巴蜀102.現世63.戮神(2)77.故事會(2)119.天啓祭(1)140.殺死兔子(8)147.幽靈列車(4)124.伽魯帕(2)47.穆王墓(1)116.往世書(2)90.詭鎮(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