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微微苦笑,他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什麼。
“希望這公交車不會出事。”石羽沒有上車,目送這輛車載滿乘客離去。
根據他這些年來的經驗,一旦絲線出現在了某個地方,那地方有極大的可能性便會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意外事故,甚至出現人員傷亡。
當然這是有一定概率的,也並不是百分百一定會出事。
只是不出事的概率較少,石羽現在只能希望這公交車會是那概率較少的一種。
石羽剛有了這個念頭,這開出去還不足一百米的公交車突然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緊跟着“嘭”地一聲巨響,然後便是各種尖叫聲。
等在公交車站的很多人被吸引紛紛朝着那公交車看去。
然後猛地有人想到了石羽之前古怪的舉動,立刻朝着石羽看去。
石羽突然發覺心慌,朝着那出了事故的公交車飛奔。
一口氣跑了上百米,石羽跑得氣喘吁吁,這公交車的車門打開了,很多乘客正在驚呼着往下擠着,這一段區域的道路交通都堵塞了。
有人忙着報警,有人忙着打120急救。
有人在大聲的尖叫和指責着。
石羽看到了公交車頭右側陷進去了一塊,遠處散落着一輛四分五裂的電瓶車,遠處一灘鮮血裡倒着一個老人,一動不動。
那公交車司機已經下了車,停在那老人身邊,似乎一邊茫然,顯然也有些嚇傻了。
石羽看着那絲線帶着巨鉤,已經鉤住了那個趴在地上的老人,這一次很輕鬆的便從其體內鉤住扯出一個發光的老人。
這老人被鉤子從喉嚨裡鉤進去,從後脖冒出鉤尖,那鉤尖在石羽看來,閃着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老人掙扎的力氣很弱,很快絲線往上收縮,帶着這發光的老人靈魂便消失在了空中。
石羽知道這老人靈魂被釣走,**已經真正死亡了,聽着身邊有人議論指責才知道原來這公交司機竟然一邊開車一邊看手機,結果經過路口,這老人騎電瓶車猛地竄出來,他剎車不及,猛地撞上去。
在衆人眼裡,這老人等於是當場被撞身亡,司機開車玩手機,自然要負主要責任,不過石羽卻明白,真正的內情不是這麼簡單。
這些是那個絲線的無形力量在主導着,令人不知不覺上鉤,最終產生的結果令有人死亡,其靈魂被死神釣者釣走。
很多所謂的巧合……並不是巧合。
從昨夜到今天,短短几個小時,連着目睹了兩起死亡事件,石羽心情很差,因爲道路堵了好一會兒,結果令他上班也遲到了,被上司吳經理破口大罵了一頓。
石羽垂頭喪氣,他明白吳經理罵他不全是因爲今天遲到,更因爲這個月的公司業績不好,吳經理也頂着上頭很大的壓力。
平時吳經理對他還算不錯。
罵完後,吳經理才道:“明天有個大客戶要接待,這筆單子對公司和對我們都很重要。”
吳經理說到這裡,石羽也精神一振,既然是大單子,那如果接了下來,這個月的獎金肯定不會少。
吳經理頓了頓才道:“我通過了各方面的渠道,多方打聽才得知,這位客戶喜歡釣魚,我已經約好了對方明天釣魚,至於釣魚的場地,中午吃飯,還有車子這方面的事,具體的你去安排,明天一定要讓客戶滿意,釣得開心,吃得開心,這樣,這筆單子纔有希望拿下,記住,一定要找個魚多的魚塘,別讓客戶釣了半天一條魚也沒釣到,聽到了嗎?”
聽到明天要陪客戶釣魚,石羽微微一呆,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很多釣魚的場景,只是那釣的都不是真正的魚,而是人的靈魂。
一個個人類靈魂扭曲掙扎的痛苦模樣,令石羽渾身都在戰慄。
“嗯?難道有問題?”吳經理看石羽竟然在發愣,禁不住又怒了。
“我明白了,經理,包在我身上。”石羽回過神來,微微苦笑了一下,但嘴上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吳經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石羽這小子有各種缺點,但能力還是有的,所以這件事交給石羽,吳經理還是放心的。
接下來的一天,石羽都在進行各方面的聯繫,包括幾點出發,一共多少人,幾輛車接送,聯繫垂釣中心,安排飯菜,喝什麼檔次的酒,抽什麼檔次的煙,準備什麼樣的土特產可以讓其到時順路帶上等等。
第二天一早,石羽六點半就起牀上了,一切準備就緒,七點的時候吳經理開車來接他,這一次他們去的就兩個人一輛車,倒是對方足足自己安排了兩輛車八個人。
到了約定的地點碰頭,吳經理開着車在前面帶路,半小時後三輛車駛進了市郊的某處垂釣中心。
雙方見面,一陣寒暄,石羽今天的任務不是陪他們釣魚,而是端茶倒水遞煙打下手。
對方來的八人,七男一女,都各自帶着漁具,當石羽陪着笑臉帶着他們抵達漁塘的時候,猛地一呆。
他頭皮發麻的看到了一根帶着鉤子的絲線,從天而降,垂落下來,落到了魚塘岸邊。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早知道這裡會有絲線,便該另換地方。”
石羽臉色難看,現在再說換地方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這個秘密,他也無法向任何人透露或解釋。
絲線出現在了這片魚塘,代表了這片魚塘很有可能會出事,雖然不是說百分之百,但出事的機率卻很大,石羽只能在心裡乞求老天保佑今天不會出什麼意外。
否則,別說他的工作保不住了,搞不好連吳經理都要倒黴。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量讓其它人不要接近那片魚塘。”石羽沉吟着,靈機一動,立刻開口說自己知道哪裡釣魚的位置最好,然後帶着衆人遠離那片地方,來到另一個魚塘。
這垂釣中心有好幾個小魚塘,現在隔着一個魚塘,距離絲線足有二三十米,應該不會出事了。
石羽暗暗鬆了一口氣,吳經理和其它八人開始陸續取出漁具,石羽則從魚場老闆那裡拿來椅子,提着裝滿開水的瓶子給衆人添茶倒水忙碌着。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衆人釣了不少魚,每個人都心情不錯,石羽看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也鬆了一口氣。
緊張了一上午,現在放鬆下來,石羽才能感覺到尿急,忙着在魚場找到廁所,等上完廁所洗好手走出來的時候,遠遠一看,突然發覺釣魚的那些人中,那個唯一的女子竟然正提着魚杆,朝着另一邊的魚塘走去。
而她走往的魚塘邊,正垂着那絲線。
“怎麼回事?這個婆娘搞什麼?”石羽遠遠看到,大吃一驚,忙着衝了出去。
對方來的八人爲七男一女,這唯一的女子年約三十左右,杏眼柳眉,面部圓潤,膚肌嫩得就像能擠出水來,渾身都充滿了一種少婦才特有的韻味,可以說是魅力驚人,是那種讓男人看了一眼便容易想入非非的類型。
這女子雖然作休閒打扮,但石羽也能看出對方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價植不菲的名牌,猜測對方應該地位不低,加上緊張了一上午,還真沒怎麼注意這女子。
一直到現在她獨自往另一片魚塘走去,石羽大驚失色,忙着衝了過去,心口砰砰亂跳。
魚場的廁所距離魚塘還有一段距離,石羽往邊衝來,根本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加上她此刻心情也有些鬱悶。
她叫馬菲菲,這一上午,其它人都釣的非常不錯,一條接一條,唯有她戰績不佳,一共就釣了兩條小魚,還跑掉了一條。
眼見着快到中午收杆的時間了,所以馬菲菲忍不住了,將自己沒能釣到魚歸爲自己選的地段不好,準備換個地方試試。
石羽幾乎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眼見着那女子便快要走到那垂着絲線和巨鉤的地方,而自己還沒有趕上,忍不住狂叫了起來:“小心那裡地滑……”
馬菲菲聽到了,還對着石羽客氣的微笑點頭,意思是謝謝對方提醒,心中卻是不喜石羽這樣冒失的往這裡狂奔的樣子,實在有失風度,這年輕人素質實在有點低。
馬菲菲剛想到這裡,一腳踩下,突然這塘邊石頭鬆了,被她一踩掉了下去,她腳一歪,人沒站穩,驚呼一聲,撲通着掉落塘裡。
塘水很深,而馬菲菲雖然喜歡釣魚,卻不會游泳,突然掉進水裡,失聲驚呼,便連灌了幾口水,整個人幾乎嗆得昏死過去。
狂奔過來的石羽看着那絲線移動,已經從岸邊進入了馬菲菲的身體裡,一聲狂叫:“抓緊魚杆。”搶上一步,將馬菲菲拿着的魚杆抓住了。
另一邊釣魚的吳經理和其它七人,全都臉色大變,紛紛拋了魚杆往這邊衝來。
石羽雖然會游泳,但看着那絲線和巨釣根本不敢下水,誰敢保證這一次死神釣者要釣的一定是這馬菲菲的靈魂,而不是自己。
好在這馬菲菲落水後抓緊了自己的魚杆沒鬆開,石羽搶上一步在岸邊抓住魚杆,通過魚杆扯住了她。
將馬菲菲拉到了岸邊,再一把抓緊了她的手。
等石羽將馬菲菲扯上岸的時候,馬菲菲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的軟倒在他懷裡,她衣服上下完全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玲瓏妙曼,說不出來的誘人。
只是石羽顧不得欣賞對方美妙的**,只是盯着那絲線和巨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