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柴夕沉吟不語,白若以爲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其實,她也花了很多天,纔敢相信,那個外表柔弱,膽小怕事的女人會是心懷鬼胎的妖怪,不過,那天晚上的黑手卻最終證實了,她確實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小邪的及時出現,自己估計已經成了亡靈,再也沒有說話的權力,一想到她邪惡、深不見底的心思,白若就有些不寒而慄,這次的出走,確實是她避其鋒芒的做法,不過最重要的也是她爲了確認,究竟誰纔是她的目標,是自己還是上官,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上官沒錯。否則,沈憐不會對她的出走無動於衷的……
“柴少,我說的是真的,從上官救她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身體是冰涼沒有溫度的,就算冷,但胸口、腋下這些地方不可能沒有一點溫度,對不對,郭百?”白若凝眉問道:“還有,我曾經有一次發現她身上有……屍斑!雖然……我沒有你那麼專業,不過,不過畢竟我也接觸過,那絕對不是正常人有的斑痕,但是之後我刻意將熱茶潑到她身上,想在上官面前確認,卻什麼都沒有,她的皮膚光滑得就像凝脂一般,我平白做了小人,我知道,在上官眼裡,我就是活脫一個妒婦……我知道我很傻,可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們相信我吧……”
柴夕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相信你的?”她的眼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很蠱惑人,而她深沉磁性的聲音也同樣讓人覺得可以依靠,所以。白若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撲到她的懷中,暢快地哭了起來.1^6^K^小說網更新最快.
一旁的郭百搖頭苦笑,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啊?上天一定是看她最近過得太散淡了。所以特地讓白若來刺激一下她脆弱的心臟,雖然。她不否認從外形上,柴夕幾乎擁有一個絕色帥哥地一切,不僅如此,而且這個帥哥還溫柔多金,浪漫體貼。可是……她畢竟……完了,完了,她腦袋裡怎麼盡是色情的想法?她們應該是不可能地纔對……自己在亂想什麼啊?或許是那番震撼人心的話,或許是白若的盡心竭力,觸動了她隱藏在心靈深處的那根神經——白若如此拼命的去調查、去發現,絕對不是因爲簡單地嫉妒沈憐,她擔心的應該是自己最珍愛的那份感情以及那個男人,她可以爲了他,不惜一切。甚至可以想象,爲了讓沈憐出手,她所冒的風險……可是自己呢?失去……不。不能算失去,他們只是形同陌路而已。對於陳威。她確實有些聽天由命的情緒,記憶的失去。可以找得回嗎?而且就算找回了,還是原來的感情嗎?對於自己來說,或許只有失去的,纔是珍貴的!是劣根性嗎?或許吧……胡思亂想過了半天,三個女人同時沉默了下來。LUETIME”中,伴着懷舊地古典樂,柴夕對面的男人晃動了一下手中威士忌中的杯子道:“這麼說,我沒有猜錯,她已經發現了!”
柴夕抿了抿杯中琥珀色地液體,輕輕頷首表示回答。
“她下一步想做什麼?”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焦急,又帶着絲絲火氣。
似乎很喜歡看男人失控地表情,柴夕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你可以選擇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替你想一個好辦法,支開她,省得……”她繼續那討厭的高深莫測地笑容,完全無視於男人氣急敗壞的表情“省得他壞了你的好事啊!對了——”她豎起一根手指道,有些邪惡的說道:“我差點忘了,這是一個交易,你曾經答應過我的,如果,我照顧好你的獵物,你就要……幫我擺平這裡的事情,千萬別忘了哦!”
“該死!”男人的眼底瞬間迸射出一道厲芒,但僅僅只是一瞬間,隨後,他恢復淡定的表情,將杯子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好吧!我答應你,如果你……給我正確的資料,以及,真的做到你答應的事情!”
“痛快!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易了!”柴夕扶掌說道,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揚,實在有些像只狡猾的狐狸。“那你究竟想知道哪些?既然我們都是同盟的關係了,那在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啦!”
“你——”黑衣男子握緊雙拳,從不接受威脅的自己,竟然可以這麼沒有原則的答應她的要求,只因爲,她的條件叫他完全無法拒絕……
聽完黑衣男子的問題,柴夕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歸根結底的問題有扯到柴氏當年的那個決定了:“我說過當年建築黃金公寓的時候,發生了坍塌事故,這事我並沒有隱瞞,所以不存在你說的,我刻意隱瞞了什麼,如果你想知道黑暗殿堂的事情,很抱歉,如果我事先就知道的話,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得逞,起碼就不會有今天的交易了!”
果然是滴水不漏,黑衣人皺眉道:“那事故發生的前後,可有什麼隱情?”
柴夕迷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隱情!?說句實話,當時她根本就不再寧海,所有事故報告都是助手整理的,包括返工的時候發現下面鋼筋上的辟邪紅布全部消失,再來就是……她的臉色微變,是他嗎?那個腐屍怪人……
黑衣男人用期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似乎你終於想起一點對我有用的東西了!要不,這個交易我可虧大了!”
■那個工人的屍體,地基可能會因爲地樁移動而毀掉,可能面臨再次坍塌的危險,而且大樓的建築進度本來就因爲第一次的事件耽誤了,所以康氏採取了私了,錢是我們出的,30萬,事後,家屬沒有追究,我們方面也並沒有接觸那個工人的家屬,一切都是康氏出面……”
聽完柴夕的話,黑衣男人的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似乎很久沒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終於明白了似的。他一掀黑色的風衣,長身已然站了起來,幾乎是頭也不回的從柴夕身邊擦身而過,只留下:“支開她,別讓她待在寧海……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無論用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