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氣有些陰冷了,這幾天羊城開始降溫,很多人都從衣櫃裡翻出了厚外套或者羽絨服,羊城也有了要進入冬天的意思。
林宇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正好迎面有一股冷風吹來,讓他的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林宇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他招了招手,一輛駛過來的出租車正好就停在他的身邊。
“師傅,去翠園小區,”林宇坐在後排輕聲說了一句。那個小區正是死神遊戲給出的地址,白天見過的總經理就住在那裡。
司機應了一聲,很快就將出租車朝前方開了出去。通過後視鏡,司機發現這名大學生雖然看上去和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但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讓人敬而遠之的銳利,司機僅僅是瞄了一眼就趕緊把目光移開了。
看着外面昏黃的路燈,還有呼嘯而過的各種車輛,林宇已經將自己的狀態切換到另外一種身份,邪惡的死神。在這種身份下,他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殺人。
這是林宇第二次接到紅色任務,和第一次的糾結不安相比,林宇明顯有了更多的淡定和坦然,甚至有一絲絲邪惡的快感。事實上,任何人都會有邪惡的一面,就算是普通人,有時候也會產生想要放飛一次的衝動,他也許會偷偷的做下一兩件看上去有違道德的事情,並且在事後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滿足感。死神當然也不例外,並且他的邪惡要比普通人放大很多倍,所要做的事也超出了人間道德的範疇。
林宇發現自己開始享受這一個過程,殺人客觀上說或許是殘忍的,但卻可以維護其他人的利益,比如被那家公司招進去的女大學生,或者下一個被總經理撞倒的路人。
從這個角度上講,終結總經理的性命成了勢必要做的事情,更何況在死神掌握的規則中,總經理的陽壽已經被他犯下的罪行折盡了。
翠園小區就快要到了,林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現在這上面已經有了一種世人難以想象的能力,死神禁術之深淵。林宇想試一試自己掌握的這種新技能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看着自己手掌的樣子,就像是劊子手在看着自己擦亮的屠刀。
出租車停在了小區大門的前方,不是本小區的住戶保安是不讓開進去的,林宇付了錢,走下出租車,他在一個燈光幽暗的地方戴上了自己的死神之帽。
第十棟的903室,林宇很輕鬆就找到了總經理所住的位置,他是跟其他住戶一起坐電梯上來的,當然,沒有人能夠看得見他的樣子。
站在門口的時候,林宇突發奇想,要不要按一下門鈴,讓總經理自己來迎接死神的到來?不過想一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要按門鈴就必須摘下死神之帽,在這個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的小區,這是一種很容易留下隱患的行爲。
林宇直接穿門而入,裡面的燈是開着的,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響。林宇四處看了看,不論是客廳、臥室還是衛生間,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林宇有些失望地摘下了帽子,看來總經理並不在家,他要麼臨時出門了,要麼就還待在公司沒有回來。家裡的裝修是很豪華的,雖然不能跟頂級富豪相比,但家裡的各種擺設裝飾品絕對沒辦法在普通家庭看到。
臥室是一張雙人牀,但牀上只擺放着一個枕頭,由此可以推斷總經理現在還是一個單身漢。也沒有發現任何小孩的物品,林宇更加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擔心自己的出手會造成另外一場悲劇。
林宇站在陽臺看了一下外面的夜景,這裡的視角還是不錯的,可以看到遠處高樓大廈的流光,還有羊城電視塔一部分的尖端。
林宇沒有在這裡繼續等待,因爲他注意到入口的玄關沒有放置公文包或者西服之類的東西,這就足以說明總經理不是臨時出去,而是根本就沒有回來過。公司的地址林宇是知道的,他走到小區外面的馬路上,又攔了一輛的士前往自己今天面試過的地點。
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對一家公司的老總來說,這個時間點還沒下班也算得上是勤奮。只可惜的是,他沒有在做事之前先學會做人,就算他再怎麼努力發展公司的業務,上天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坐在第二輛出租車裡面,林宇感覺自己有點像電影裡面的瘋狂殺手,一旦決定要殺一個人,就算追蹤到天涯海角都要達成目的。家裡已經看過,現在是到了要去公司追殺的時候。
前排的士司機好像憋了一天沒有說話似的,從林宇上車開始就絮絮叨叨的講個不停,他開始抱怨現在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好多年輕白領都不叫出租車,而改用那個打車軟件。以前好的時候,一天能有四、五百塊錢,現在一天下來超過三百塊就偷笑了。
他還抱怨那些快車司機又不用交份子錢,現在大部分都是拼單的模式,有時候跑一趟就能抵得上他們跑三趟,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林宇對此沒有做什麼迴應,他當然也知道很多人都在用的打車軟件,一開始他也試着用過幾次,有補貼的時候價格還是很實惠的,後來經過合併補貼很快就取消了。他發現再用那個軟件打車,居然因爲車輛供不應求還要接受倍數不等的調價,算起來已經不如打出租車划算,漸漸的林宇也就不怎麼用了。
司機看到林宇沒有迴應自己,又不甘心地開啓了另外一個話題,“小夥子很不錯啊,翠園小區可是高檔住宅,裡面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現在的房價也八、九萬一平了,你是什麼時候買在這裡的?”
林宇被司機的熱情打敗了,他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看來對方誤會自己是那個小區的住戶,當下終於回了一句話,“我只是去找一個人,沒有住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