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只要有她的聲音,就夠了!
?可偏偏,後肩的疼痛還有刺激着他,心狡一般的痛。
袁野擔憂的時不時的看向蕭雲卿,就看到他臉色越來越白,雙脣也失去了血色,脣周也冒出了芝麻大小的冷汗。
“砰!”
槍聲再次響起,蕭雲卿動作艱難,卻總算是躲避了過去。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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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跑到了山邊,看着這面陡峭的斜坡,這一面的山腳下便是先前蕭雲卿所說過的水庫。
蕭雲卿咬咬牙:“跳下去!這斜坡死不了人,但是後面那個狙擊的卻無法追上來!”
袁野二話不說,抓住蕭雲卿,胳膊護住蕭雲卿後肩的傷口,便帶着他一起滑下山坡。
兩人都是極有經驗的人,自是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翻着身的滾落山坡。
兩人身體放直,肩頸微微向前傾,兩隻腳腳底承受了衝擊而來的大部分摩擦力。
袁野下滑的同時,雙眼在儘可能的打量周圍的環境。
突然,他目光一定,伸出左手猛然抓住山坡生出來的石頭。
五指緊緊地抓住石頭,指尖泛着白,手背上青筋凸.凸的往外冒,右手緊緊的抓住蕭雲卿。
蕭雲卿咬着牙,見袁野的動作,立即意會的以右手抓住山坡的泥土。
五指甚至都陷入了泥土裡面,針扎般的疼。
蟲
好不容易,兩人穩住了下滑的事態。
“蕭少,旁邊有個山洞!”袁野繃着聲音說,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過去!”蕭雲卿說道,“鬆開我吧,我撐得住!”
袁野這才鬆開他,擡頭看了看,沒有人追過來,兩人才往山洞走。
“看來,這是當年臨時挖的一個防空洞,恐怕是挖的倉促,只爲村子裡的人做臨時避難用。”袁野進了山洞,打量着洞內的環境說道。
聲音碰在山洞的壁上,四處的迴盪着,發出空蕩的聲音。
這山洞着實不大,也就足夠十個人左右坐在裡面,還要捱得緊一點,才能勉強裝得下。
看來當時這村裡的人並不多,畢竟戰爭時候,青壯年都去當兵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那時候村子的人數,自然是無法跟現在相比。
而且如果真有敵人來襲,但凡是有點戰鬥力的都會衝出去,只留下實在是幫不上忙的,在這裡躲避,想來這洞也勉強夠用。
和外面的炎熱乾燥不同,洞內潮溼陰冷,牆壁都透着溼涼。
牆壁上方還有水滴以非常緩慢的頻率往下滴,估摸着最快也是半個小時才能滴下來一滴。
“啪嗒”一聲,水滴落在地上。
水滴滴落的那處地面正好有一小塊巴掌大的坑窪,還有些平滑,有可能便是被這水滴長年累月的給擊打出來的。
這塊坑窪裡,還有些存水,整個山洞都透着潮溼。
蕭雲卿無力的坐到地上,後背抵着潮溼的牆壁,牆壁凹凸不平,傷口碰觸的地方,正好是凸出的一塊小尖兒。
現在哪怕是寧婉在這裡,心疼又溫柔的一碰,都能讓蕭雲卿疼得打個顫,更何況是這冰冷的岩石呢!
蕭雲卿立刻皺眉,倒抽一口氣,卻仍是強忍住了這蝕骨的疼痛。
他右手繞到左肩後,試探的摸着自己的傷口,指尖感覺到傷口有些破碎,就如他的襯衣一樣。
手指摸到的地方,正好是破碎的血肉。
“嘶——!”蕭雲卿的臉又白了一層,冷汗順着額頭開始往下淌。
袁野坐在洞口,隨時注意着外面的情況。
他掏出手機,剛要打電話,就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袁老大,你們現在在哪?剛纔我們聽到山上有槍響,趕緊上來了,可是找不到你們!”電話裡,跟着他們一同來了G市的郝子桐急忙忙的說,聽那語氣真是被急瘋了。
“我們在山上遇襲了,有狙擊手,但是不知道是多少,按之前那幾槍的判斷,可能是一個。我們現在在山北面的一個防空洞裡,你們馬上過來,蕭少他受傷了!都帶上傢伙,小心着點,不知道那狙擊手還在不在!”袁野冷靜的吩咐道。
電話裡,郝子桐一聽蕭雲卿受傷,立刻說:“我們已經在山上了,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袁野走回蕭雲卿的身邊:“蕭少,耗子正帶着人趕過來!”
“嗯!”蕭雲卿點點頭,右肩的血越流越多,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剛纔只顧着逃,將所有的神經都繃到最緊,還不覺得。
可現在突然放鬆了下來,傷痛的影響也侵襲了過來,甚至這份痛,因爲先前的劇烈動作,還被無限的放大。
“蕭少,你一定要撐住,我們的人就要來了!”袁野緊緊地盯着蕭雲卿,就怕蕭雲卿閉上眼。
蕭雲卿艱難的扯動嘴角,扯出一抹無力的笑,蒼白的嘴脣讓他的笑容也變得那麼蒼白。
“袁野,幫我……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蕭雲卿說道,有氣無力的,異常的虛弱。
現在只要蕭雲卿能夠打起精神撐着,袁野什麼都能幹。
二話不說,從蕭雲卿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你找出寧婉的電話,給我……”蕭雲卿說道。
袁野趕緊翻找着電話簿,越是
着急,動作越是慌亂,手抖得厲害,眼都有點花。
蕭雲卿電話簿裡的電話不多,能有資格被他記住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這是他的私人號碼,能在裡面的,都是跟他關係極好的。
袁野驚喜的發現,這裡面有他的號碼。
可是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將電話簿從上到下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寧婉的號碼。
“蕭少,裡面沒有啊!”袁野困惑的說。
“你找……我的……娃娃……”蕭雲卿低聲說道。
這麼一說,袁野一找就找到了。
屏幕上“我的娃娃”四個字,看起來那麼溫馨,通過這四個字,一眼就能瞧出主人在裡面投注了多大的心。
袁野立刻將號碼調出來,替他撥通之後,纔有將手機交回到蕭雲卿的手裡。
蕭雲卿拿着手機放到耳邊,嘴角掛起了柔柔的笑容,好像這槍傷一點都不疼,對他毫無影響一樣。
從手機貼到耳朵開始,他就始終掛着笑,耐心的等待電話接聽。
電話響了好久,一直響一直響着,好不容易,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傳來的,是寧婉有些冷,有些不悅的聲音。
蕭雲卿嘴角掛着笑,他快撐不住了,現在只有聽着寧婉的聲音,才能讓他繼續保持清醒,這一招比什麼都管用。
哪怕,她的聲音並不那麼和悅。
哪怕,她對他的電話並不那麼期待。
哪怕,她對他的態度並不那麼溫柔。
只要聽着她的聲音,他就能支持下去。
就像當時創業之初,那時候,寧婉躲着他,他也沒時間見寧婉,便把以前出外踏青遊玩時,爲寧婉拍的錄像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放着。
屏幕上,寧婉笑,他也跟着笑。
寧婉撅嘴,他的笑容更柔。
她哭,他寵溺的眯起了眼,好像就站在寧婉面前,溫柔的看着她,等着她哭夠了,再撲進他懷裡。
不管是哭是笑,只要是她的聲音,看着她對着屏幕說話,他的心就平靜下來,再疲累也充滿了能量。
他最愛看的一段,就是寧婉對着鏡頭撅嘴,伸着胳膊撒嬌:“雲卿哥,我走不動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他便二話不說的把她背到身上。
他就愛看她對着他撒嬌的模樣,像蜜一樣甜。
聽完這句話,他就能站起身拍拍手,整裝待發。
只要有她的聲音,就夠了!